什麼術式崩潰?什麼源石能夠不夠用?什麼十四個五星級潛能的強者服務器維護組?
天火都懷疑一秒前的自己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她們有白先生啊!
天火可是那一日戴安娜王后大街之戰的親歷者,她至今都清晰的記得,白先生一個月前在戰場上的表現。
區區14個五星級術師?
就算是14個六星級術師都不一定夠他一個人砍的。
不到二十分鐘之前,他們家白先生可是表現了一出刀劈隕石的非人操作。
剛剛南無島裡可是響起了最高級的天災警報,斯卡蒂和白先生都在外面沒什麼感覺,但身處南無島基地內的人員們可是全都按照緊急規定在三分鐘內衝進了安全室內。
可是就在不到五分鐘後,最高級天災警報忽然取消了。
幻境幹部層對正常行動人員的解釋是這次是一次突擊天災演習,但是他們這些管理級別的‘幹部’們可都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
剛剛的天災警報沒有錯,甚至還是閃靈小姐親自要求拉響的。
不過,天災剛一落下來,被白先生劈碎了。
所以就變成誤報了。
你看看這是人乾的事麼?!
天災降下的隕石被人硬生生劈碎了?
聽都沒聽說過。
那可是天災啊!
但是在南無島外部裝置記錄下來的視頻錄像,以及後續調查小組勘探的天災墜落點等證據面前,一切懷疑與驚愕都是無用。
事實就擺在眼前。
連天災都能一刀劈碎,這種級別的源石能總量,想要維持一個區區百多萬人的服務器,會成問題嗎?
不成問題啊!
於是,韓白衣就成了人形自走肉亻...服務器。
一有了新的念頭,天火的創造之魂立刻熊熊燃起,說好的休息也不去了,硬生生頂着黑眼圈又挺了一天一夜。
直到在實驗室內完成了最終測試之後,最終體的網站服務器術式就交到了韓白衣手裡。
不過,此時這些服務器術式已經不是天火隨手在地上刻的那樣。
交到韓白衣手裡的,是三個約莫人頭大小的水晶球,服務器被裝在水晶球內部,球體外部表面則刻畫着一個個赤金色的術式符文。
一臉黑灰色金丹期仙氣的天火捧着這仨球跟捧着命根子似的:“白先生,你先持續維護這個服務器適應一下,等您掌握了之後再開啓網站。”
“維護工作很簡單,只要先把上面的所有符文記下來,然後只要做到無論吃飯睡覺洗澡拉臭臭都能保持穩定輸入源石能持續刻畫術式,您就可以成爲一個成熟的維護人員了。”
天火一臉理所當然的說着。
一邊說着,天火一邊將源石能輸入服務器水晶球內,球體表面的符文忽然亮了起來,三個水晶球也隨之漂浮,圍繞着她的身體旋轉。
示範完畢之後,天火腦袋一垂,平緩的輕微呼吸聲隨之響起。
“呼......嚕嚕咻......呼......嚕嚕咻......”
站着就睡着了。
水晶球服務器依舊在繞着她的身體漂浮,亮起的符文沒有絲毫熄滅的意思。
韓白衣看了看睡着的天火,又看了看她身邊平穩旋轉着的符文水晶球,莫名的有種既視感。
不知道天火聽沒聽說過一位叫凱爾薩斯的王子。
不過,韓白衣也不能就這麼把天火放在這,這裡畢竟是他的辦公室,女術師在自己辦公室累的睡着了,要是被人看見影響多不好。
於是,韓白衣就把天火抱到了她的個人房間裡。
很快,兩個小時過去了。
韓白衣抱着三顆勉強旋轉着的符文水晶球出來。
剛一出門,就見初雪正抱着一個藍色的大鈴鐺站在天火房間門口,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韓白衣先是一怔,然後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他雖然在天火這個黃花大閨女的房間裡呆了兩個多小時,天火又剛好睡着了,但是他又沒幹什麼壞事,只不過是因爲第一次往符文術式裡灌注靈機不太熟練,這才折騰了兩個多小時。
身正不怕影子斜。
初雪也沒什麼太大反應,只是在見到韓白衣之後微笑着點點頭,然後默默側過身,點開腦機屏幕,按下了通訊錄裡的一個電話號碼。
“喂,斯卡蒂嗎?我找到白先生了,他剛剛從......唔?”
韓白衣站在門口插着腰,一臉淡定的看着這位喀蘭聖女打小報告。
身邊環繞着的三個水晶球一起一落,十分不穩定的漂浮旋轉着。
打小報告打到一半的初雪見韓白衣並沒有配合她表演的意思,自己反倒先有些奇怪了,呆呆的轉過頭問他。
“白先生,這種時候你不是應該‘咚’的一下把我壓在牆上,關掉我的腦機,然後強迫不情願的我跟你去吃一頓豪華大餐,最後許下衆多賄賂讓我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嗎?”
說完還補了一句。
“源視機裡都是這麼演的。”
韓白衣單手叉着腰,不明所以的看了她一眼:“以後多和別人聊聊天、吹吹牛,別從源視劇裡學習感情知識。”
“再說了,就算我和天火在交往,別人也管不到我頭上吧?”
“誒?白先生你還沒和斯卡蒂在一起嗎?”
“什麼叫還沒有?我們只是上下級關係而已,是可以託付後背的同伴。”
“閃靈小姐呢?”
“僅僅是貼身保鏢兼首席秘書,沒有任何超工作範圍的接觸。”
“可是他們都在傳白先生你和閃靈小姐睡到一張牀上去了。”
“睡......貼身保鏢的事,能叫睡覺嗎?”
韓白衣理直氣壯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這一個多月來讓閃靈暖牀的事情,嗓子裡頓時卡了殼,硬生生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咳,你說的他們是誰啊?我有點事想詢問一下。”
“嘿嘿嘿......什麼他們啊?我也不知道啊?”
韓白衣聽着初雪裝傻發出的憨笑,只覺得自己腦仁生疼,曾經幻想的高冷如高嶺之花的冰山聖女形象,現在莫名有些幻滅。
這不就是個喜歡八卦的戀愛腦鐵憨憨麼?
這樣的要是都能當聖女,韓白衣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能競爭一下喀蘭之神的神位。
“說起來,初雪你的工作呢?現在應該是上班時間吧?”
“不要說那種喪氣話嘛!”初雪毫不在意的搖了搖身後像枕頭一樣毛茸茸的粗尾巴,“出來玩耍就要盡興,別把那些條條框框套在我身上啊。”
韓白衣有些無奈的握住她的大尾巴,手感又軟又茸,一時沒忍住順毛捋了一把,嘴裡卻是毫不留情:“你是現任員工吧,這麼懈怠真的沒關係嗎?而且我招你進來可是讓你來工作的!”
“哼!我可是把工作都好好完成了纔出來玩的。”
初雪看見自己的尾巴被抓了也不在意,她自己沒事的時候也很喜歡擼自己的大尾巴,毛茸茸的很好玩。
現在韓白衣是她的頂頭上司,所以讓他也擼兩下尾巴應該也沒什麼關係。
“再說了,我又不是想找你玩纔過來的......不要逆着毛捋我的尾巴啊!毛都要掉了!光禿禿的回很難看的。”
韓白衣被她抱怨了兩聲,這才依依不捨的鬆開了尾巴。
“那你是有什麼事情要報告嗎?”
初雪心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大尾巴,順着毛重新捋了兩把,毫不在意的答了一句:“沒什麼大事,就是有人讓我給你帶個話。”
“祂說:小心天上,期待你的表演。”
“具體是什麼意思,我也不知道,這次祂沒有告訴我。”
韓白衣本來以爲是銀灰和喀蘭貿易那邊的消息,可聽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味道,驀的怔住。
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初雪。
“讓你帶話的是什麼人,是誰?”
“不是‘什麼人’,而是神明哦。”初雪面上帶着微微的笑,一如初見時那遠山上綻開的雪蓮,純真無暇。
“是喀蘭的神祇。”
韓白衣定定的看着她。
“好啦,話我帶到了,我去找斯卡蒂和維娜小姐玩啦!”
說着,初雪便繼續搖着那粗粗的毛茸茸大尾巴,雙手背在身後,向着走廊另一頭走去。
走到一半,她的步子忽然停下來,笑着轉頭對韓白衣道:
“對了,祂還讓我告訴你,雖然神祇並不在意,但是神位的歸屬是個十分嚴肅且殘酷的事情,不可以隨便競爭的。”
“下次要注意哦。”
韓白衣抿着脣,就那麼站在原地,看着初雪蹦跳着遠去。
祂,都能聽到?
在這一刻,韓白衣心中猛地產生了這樣的認知。
未知帶來的恐懼如漲潮時的海水般涌上心頭,亦如日食時的黑夜。
一時間,如鯁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