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XI)的分界線
十日後, 也就是沂祥帶着古番國的殺手們從皇陵上路準備禍亂京城的那天, 一小隊人快馬進入關西道同州大營,要求直接見主帥杜衝將軍。
來人見到杜衝將軍之後,便露出了黑色斗篷下的真顏,居然是兵部侍郎楊高。楊高一見放了他出來, 立即抓緊機會言明京城因外番作亂, 流民攻入,爲了保社稷,避免禍亂百姓, 特地調關西道三個大營的兵力進京勤王。
“有和憑證?”
“自然是有旨意。”楊高小心翼翼地掏出蓋着玉璽的聖旨。
杜衝看了一眼:“楊大人, 你在兵部多年, 難道不知道這軍隊調動不是僅憑聖旨的。”
“看將軍說的, 這最基本的事, 下官自然明白。”說罷自懷中掏出了一個月形信物。“將軍趕緊升帳點兵隨我出發吧。”
杜衝接過兵符仔細看了很久,並未將兵符還給楊高,而是轉身向大帳走去,楊高以爲他要去擊鼓升帳,並未疑有他,便跟了進來。杜衝確實走去了主位,但是並未讓人擊鼓升帳,反而一甩袍袖,厲聲讓軍士將楊高一羣人拿下。
“杜衝, 你瘋了嗎?見兵符而不受命,難道你想造反?”
“楊大人,楊侍郎,這句話應該我問你纔是。你一個兵部侍郎不在京城值守,若是出京公幹需要有兵部文書,若是奉旨前來需要有聖旨, 若要調動大軍,需要皇上所賜兵符爲據。你的憑信呢?”
“我不是給了你兵符了嗎?”
“這是兵符?”
楊高頓時胸口一緊,難道主子被人算計了?不可能啊,他專門查過兵部的記檔,詳細對照過細節, 爲了確認是這塊兵符,專門在月夜拿出來對照過。他不相信是假的。 然而以杜衝耿直的性格,若不是兵符有問題,他不會如此對待自己,但是這不是示弱之時:“當然,皓月兵符以西南藩國皓月國出名的皓月石爲才,皓月當空之時通體澄明清亮,月光暗淡只是其色度暗淡渾濁。兵符不僅要合體之後纔會映出滿月, 在分開之時,晨曦和晚霞之中也會各自映出半月。是我朝先祖所造四套神奇信物之一。”
“楊侍郎不愧出身兵部,對此相當熟悉。只可惜你忘了兵符乃是出於同一母石, 而不是一個。單獨的一個皓月石雖然能隨月光變化,但是兵符乃是一塊皓月石剖開而制,有陰陽之分。陰陽契合方可真正映日月之光。 你拿來這塊確實是稀有的皓月石材, 然而並不是兵符那塊,它也跟臣手上的一樣,是一塊陰石,且其大小和色澤也不同,絕非同一個母石所出。”說着,他從袖中掏出另一塊皓月石所制的兵符,和楊高送來的皓月石放在一起, 兩相比對確實不同。
正在此時,外面的軍士來報:“稟將軍,上林將軍唐嵐將軍遣其侄唐新原來給將軍送信。”
“請唐公子進來。”
楊高此時心知不妙,而唐新原的話更讓他想將給主子辦此事的人活活掐死。
原來新原此來只是帶一口信:“我大伯讓我來告知將軍, 最近可能有宵小會拿皓月石來冒充兵符擾亂視聽。十日前,有歹人潛入唐家在關西的莊子, 偷走了一些珠寶首飾,其中有一塊是當年皓月國王進貢個皓月石。當年小人的祖父母成親之時,皇家賜下的賀禮。祖母一直將此寶物和她其他一些名貴的首飾一起珍藏,豈知小賊潛入之後,倒是頗爲識貨,將這塊寶石偷走。家祖母因保管聖物不善,已經向宮中遞了請罪摺子。然這塊石頭和兵符有共性, 我大伯怕有圖謀不軌之人拿來冒充兵符, 特遣小侄來告知將軍, 以便防範。”
同一日,在各地那些使用洛陽那個藥坊提供的各種**和***的十八家風月場被一股神秘勢力清洗。那些逼良爲娼的老鴇,長期掩藏於這些風月場之後迷人心智騙人錢財的黑幫首腦皆在一夜之間失蹤,數日之後被人捆綁着棄於各地衙門口,身上都帶着述說各自罪狀的信函。此案震驚各地,而這股勢力來自何方,一直沒有人知道。在這期間,唯有各地的青木茶社的夥計白天都滿臉倦意,打不起精神,不知道夜裡都做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