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一聲聲喊叫傳入殿中,話音隨着身影衝了進來,軒轅玉走到沈立容的面前說道:“母后,是玉兒讓她先住在宮中的,母后,你不要爲難她了。”
軒轅玉此刻衝進來替她說話也是徒勞,只會加深這位太后的懷疑,她這樣維護自己,在太后眼中已然變成了他倆確實有着別樣的關係。慕容夕暗道不好,只得祈求上天能夠讓太后不要做過得懷疑。
沈立容伸手摸了摸軒轅玉的髮絲,不禁爲這個女兒將來感到憂慮,柔聲說道:“玉兒,母妃這不是怕你會遭人欺騙嗎?”對於這個女兒,她向來不會重聲呵斥,若不是當年她的失誤,她這女兒也不會變成這樣。
也不知道這位太后會怎樣處罰她,在這種情況下只能自己救自己了,慕容夕趴在地上放低聲音恭謙的說道:“葉夕不過是一介平民,並不想牽涉宮中之事。”
可這話落入沈立容的耳朵裡卻變了味道,望着面前這俊俏的臉,說話也極爲謹慎,若是給她一個職位拉攏她到自己身邊也是可以在朝中做個眼線什麼的。不過還得好好考察一番纔可以,“葉夕,你先起身吧。玉兒,你不顧自己的身份擅自放一個陌生男人入宮,你可知罪?”
聞言,慕容夕身子一震,方纔還說要處罰她的現在卻倒轉槍口要處罰這位玉公主?算了,是她迷路而連累到這位公主。硬着頭皮開口說道:“太后娘娘,此事跟玉公主無關,所有懲罰葉夕一人承擔。”
沈立容突然笑了笑,倒像個男子漢所爲,目光落在一旁滿臉緊張的玉兒臉上,看樣子這兩人是兩情相悅,卻用迷路這個藉口想矇混過關,朝着丹茜揮了揮手冷聲說道:“將葉夕拉下去,杖責三十大板。”
聽到旨意,丹茜露出一絲笑意,走到慕容夕的身邊大聲喊道:“來人!將葉夕拖下去!”
話音剛落,幾名守衛走了進來,將慕容夕架起來拖到了殿外的長凳上,慕容夕趴在長凳上只能聽天由命,希望這三十大板不會打死她,剛纔在內殿中若是多開口說一句話都只會落下更重的責罰,早知道就不該入宮。
自慕容夕被拖出來後,軒轅玉立刻跑了出去,沈立容也走了出來,沈立容朝着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高舉着木杖狠狠的打在了慕容夕的身上,屁股上傳來刺痛感,慕容夕咬緊牙關一聲不哼的忍受着,片刻後,三十杖很快打完,慕容夕只覺得下半身已經沒了知覺,屁股上的鮮血已經滲透將衣褲打溼。
軒轅玉看着眼前的奄奄一息的慕容夕,捂緊嘴巴,眼淚從指縫中流出,連忙跪下拉着沈立容的衣裙哭訴道:“母妃,是玉兒強行要她留在宮中的,是玉兒的錯,別再打她了!”
這些舉動落在沈立容的眼中皆變成了兩情相悅,對面前的慕容夕的表現很是滿意,伸出手將軒轅玉拉了起來柔聲說道:“哀家給她賜個官位,將你許給她可好?”
身上的疼痛感讓慕容夕已然無法思考,眼前的景色越發模糊,眼皮也越變越重,雙手微垂暈倒在椅子上,也沒聽見沈立容跟軒轅玉之間所說的話。
聽到沈立容說這話軒轅玉愣在當場,母妃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她喜歡的是彥之哥哥,爲什麼要將她許給這個只見過一面的男人?可是現在她似乎沒得選擇,若是她拒絕,葉夕有可能就會被母妃處死,軒轅玉低下眼瞼輕聲說道:“玉兒全憑母妃做主。”
沈立容滿意的笑了笑,之前非兒提及玉兒的婚事,有意要將她與和天國的皇上和親,玉兒身子不好,去那種陰冷之地定會熬受不住,這個男人雖然沒有什麼家事與官職,好在會負責任,在天子腳下不信她會待玉兒不好。
將所有的事情吩咐下去,沈立容便回宮了,軒轅玉見她離去的身影,連忙對宮俾招了招手大聲喊道:“快將葉夕扶進殿中,快去傳御醫!”宮俾門輕手輕腳的將慕容夕擡進了寢宮之中,現在她可是準駙馬,誰也不敢輕待她。
旨意剛傳下去,一夕之間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攝政王府中軒轅琛得知消息黑着一張臉,只是入宮了一夜,她便成了玉兒的駙馬,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女子怎麼可以做駙馬!軒轅琛握緊拳頭砸在桌上,心中按耐不住,起身前往皇宮。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什麼都看不清楚,慕容夕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自處,腳下的地突然變成了一葉青蓮,朵朵青蓮隨風搖曳,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那人緩慢的朝她走來,待他走近後慕容夕這纔看清他的臉,竟是軒轅琛,那樣妖冶的臉正帶着笑意。
耳邊傳來各種聲音,十分的吵雜,慕容夕緩緩的睜開眼睛,稍微動一動身體,屁股上便傳來刺痛的感覺,伸手摸向屁股,收回手時瞧見了指尖沾染着鮮血,突然想起之前被太后打了三十棍,真是痛死了。
“駙馬,你醒了?要用膳嗎?”恭謹的聲音傳入耳中,只見一個婢女站在牀邊看着她。
不對?她剛剛是叫她駙馬?這是怎麼回事?一夕之間她怎麼就成了駙馬了?究竟她暈倒的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門扉被人打開,只見一個人影快速的走到她的牀邊,慕容夕擡頭對上一雙十分緊張的眼睛,軒轅琛?他怎麼入宮了?緊接着軒轅玉也走了進來,將宮中的婢女全都屏退了。
“你做了什麼?就這麼想離開本王的身邊?究竟本王有什麼不好?”一聲聲詢問從軒轅琛的口中說出,看着她爲了離開王府不惜把自己弄成這般模樣,心頭就越發痛。
站在一旁始終不語的軒轅玉嘆了口氣,之前也曾聽聞過皇兄和府中侍從葉夕有關係,卻不料前日進宮的葉夕竟那人是同一人,可是現在母妃已經下旨將她許給了葉夕,此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身上的劇痛,莫名其妙成爲駙馬,慕容夕此刻的心中早已混亂一片,現在軒轅琛還來添麻煩,心中不禁煩悶,偏過頭去不看軒轅琛冷言說道:“是,我做任何事情都只是爲了離開王府,不知王爺是否滿意這個答案?”
身後並未聽見有人說話,片刻後卻聽見有人離去的腳步聲,慕容夕轉過臉已然看不見軒轅琛的人影,只見牀邊站着一個滿臉擔憂的玉公主,無奈的嘆了口氣問道:“玉公主,我怎麼會變成了駙馬?”
聽到聲音軒轅玉坐在牀邊苦着一張臉輕聲說道:“昨日母妃非要將我許配給你,我怕母妃會再傷害你只好答應了她,你若是想走,我可以把你偷偷運出宮的。”
慕容夕聽到軒轅玉的話不禁黑着臉,敢情昨日是被那個太后下了套,定是與軒轅玉有關,故意試探她之後就將公主許配給她,怕是這個公主是要作爲和親的公主,太后捨不得她去別的國家,那也不能這麼草率的將把她許了出去啊。
現如今也只能順其自然了,這皇宮守衛森嚴根本無法逃脫出去,軒轅玉所說簡直如同笑話,更何況她還有傷在身,還是先將傷養好再說其他的吧。
沒幾日,沈立容便賜給慕容夕一所駙馬府,將慕容夕擡了進去,讓慕容夕奇怪的是,太后不讓任何人進府探望,就連軒轅玉她也未曾見過,實在是摸不透這個太后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一連休息了半月,慕容夕幾次想要出府皆被攔住,看着守衛森嚴的駙馬府,慕容夕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守衛簡直比皇宮還要多,即使身上的傷快好了也難以逃出。
三日後便是公主出嫁的日子,沈立容早早的便派人在駙馬府中裝扮一切,而作爲當事人的慕容夕卻是很茫然,是禍躲不過,索性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現如今逃走只是多一個敵人。
婚期已至,慕容夕身着新郎衣裝,一路上花團錦簇,目光落在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中,隱約的看見人羣中有幾個全程冷麪的人,心裡大概也是能猜到是太后派的人,不知是防着她逃走還是防着軒轅玉逃走。
花轎行至駙馬府,慕容夕先行下了馬,踢了轎門,掀開簾子將軒轅玉背進了駙馬府,軒轅玉先行回了新房中,慕容夕卻被所有來參加宴會的人拖住了強行灌了許多的酒。
身子漸漸有些搖晃,慕容夕借言酒力不佳緩慢的摸到新房中,輕輕的推開門,看見不遠處端坐着的軒轅玉,自從穿越到這個地方,真的是什麼事情都遇到了,現如今她一個女子迎娶了一個公主,心中思緒萬千。
擡腳緩步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喜杆挑起了軒轅玉頭上的紅蓋頭,只見軒轅玉低着頭,目光瞥見了她手背上的淚珠,慕容夕嘆了口氣坐在她身邊,而身旁的軒轅玉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一般慌忙的躲到一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