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夕找到府卿商量採花賊替死鬼的人選,府卿對於這種欺上瞞下的事還是惴惴不安,不太敢做,慕容夕冷道:“李府卿若不想做也可以,本官不會相逼,只是本官已經稟報了皇上已經抓到採花賊,擇日處斬,到時候若交不出人,我會不會掉腦袋我不知道,但李府卿你的腦袋,我敢肯定,保不住。”
慕容夕猛地一拍桌子,差點將李府卿嚇在了桌子底下,他摸了摸自己的項上人頭,發現還在,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將被嚇歪的官帽整理好,吞了一口唾沫望向慕容夕:“葉大人,下官這回可真是被你給害慘了,您可得保住下官啊,下官可是上有老下有小,都靠着下官啊。”
慕容夕敲了敲桌子,不理會李府卿的抱怨,對他闡釋了整個計劃。
他們需要找的是一個獨自關押的死囚,最好只有一個年邁的親人或者幼兒,社會人際關係簡單,性格較爲溫順,不會在行刑前大喊冤枉,只要他答應,他們就會把他從死囚房裡提出來單獨關押在鐵屋裡,等着執行。
李府卿拼盡了全力,想着卷宗,兜兜轉轉,這纔想到一個人:“死囚牢裡倒是關押着一個鐵匠,娘子跟別的男人偷情,被他發現了,他當即就是一鐵錘下去,結束了兩條人命,也是等着秋後處斬,他家裡有一個老孃,現在已經到了耄耋之年,家裡沒了兒子,就等於沒了口糧,現在也是難過的很。”
“激情殺人,性子比較烈啊。”慕容夕擔憂道。
李府卿苦笑:“我的主子誒,哪個殺人犯是性情溫順的啊。”
慕容夕皺着眉,對着李府卿道:“那先這樣,你去和他談談,我們可以給他母親安排一個住所,吃穿不愁,只要他肯頂替。”
“好,我這就去。”
李府卿提着袍子離開,慕容夕也急忙起身,去了另一個地方。
茶樓之上,人煙鼎沸,慕容夕走到早已預定好的房間落座,小二沏上了一壺茶,問道:“客官還要些什麼?”
“暫時不用,你先下去吧,有需要會叫你。”
“好咧,客觀慢用。”小二將抹布往肩上一搭,端着盤子下去了。
慕容夕走到窗口處,打開了窗望了望四周,確定沒有人監視之後,才用石子撞了一下對面茶樓的門,門應聲打開,軒轅琛那張妖冶到攝人心魂的臉逐漸出現。
而當他看到慕容夕的時候,確是無比震驚,經歷了昨天,他真的有種他們此生都不會相見的錯覺了。
慕容夕本來也是打算徹底放手,不再見他的,但是終究是放不下,忍不住要來給他提個醒。
她將一張紙條包住石子,扔進了軒轅琛的房間,正準備關門時,軒轅琛卻縱身一躍,跳入她的房間,速度太快,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
慕容夕只好直接出手,手作刃刀直砍向他的脖子,軒轅琛一手拉住她的右手,一手襲向她的腰間。慕容夕迫不得已的挨近軒轅琛,軒轅琛趁勢摟住她,緊緊禁錮住她,像蟬繭一樣把她包住。
他輕輕將脣附在她的耳上,低聲道:“告訴我,爲什麼要來找我?”
慕容夕掙扎不開,惱怒的把頭撇向一邊,但軒轅琛就像一條蛇一樣,慕容夕不管往哪邊動,他都依隨而去,誓要誓死相纏。
“軒轅琛,答案就在那個紙上,你自己去看就行了,何故在這裡和我糾纏,別忘了你我的身份。”慕容夕恨恨道。
“我不會去看的,我只要你親口告訴我,爲什麼來找我,快,告訴我。”軒轅琛掐上慕容夕的腰肢,疼痛感使她悶哼一聲,可是痛過之後便是火辣辣的滋味,像是心上點燃的一把火,讓她想縱身進去,沉迷於此。
軒轅琛見她還是不肯回應,倔強如此,毫不客氣的咬上了她的耳珠,細細嘶磨。
“你要再不說,我可就要獸性大發了,別忘了,窗戶是開着的。”
慕容夕被噴在耳邊的熱氣弄得俏臉一紅,冷目橫對:“你今天要是敢碰我,我就讓你下半輩子碰不了任何人。”
軒轅琛邪邪一笑,將慕容夕的身體翻轉過來,直直對着他:“我不想碰任何人,我只想碰你。”
慕容夕屈辱般的擡頭望着軒轅琛:“是嗎?王爺別忘了,您可是有王妃的人,對着您妹妹的夫婿說這樣的話,不太好吧。”
“我從來……”
“你不用解釋什麼,我也不需要解釋。”慕容夕眼眶裡的眼淚,掉下一滴在軒轅琛的手裡,讓軒轅琛一個愣神。
慕容夕趁此逃脫開來,跳到窗戶邊,恨恨的看着軒轅琛:“我來是想告訴你,皇帝已經對你起了疑心,想要加害於你。”
軒轅琛聽到此話,回過神來,本想說什麼,但沒想到慕容夕直接就翻身跳了下去,嚇得軒轅琛的心頭一跳,趕忙向下望去,卻發現,慕容夕已經走入集市裡,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安然離開。
軒轅琛嘲笑着自己無理由的擔憂,她一直很厲害不是嗎?從他遇見她的第一刻起,他就知道她不同凡人,但是,他就是會忍不住的去擔心她,想要替她做完所有的事。
軒轅琛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撿起地上的紙,打開發現,上面寫的確實是關於皇帝疑心他的事,他嘆了口氣,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但是這幾年軒轅非對他的態度已經好上許多,他以爲,過去的事就已經過去了,但現在看來,他們兄弟二人終有一戰。
慕容夕離開軒轅琛之後,發誓自己再也不會見他了,卻也在心裡知道,她或許真的會一次又一次違背誓言。
她走到一家客棧裡,到了地字一號房,推門而入時,就被一把粉末偷襲,她迅速用袖子捂住口鼻,快速退出門外,將門禁閉。
待到藥粉散去,慕容夕直接破門而入,揪住青嵐,威脅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送去大理寺,讓他們把的頭給砍下來。”
青嵐軟嘟嘟的臉上透露出絲絲委屈的表情,解釋道:“人家剛剛在換衣服嘛,你這樣進來,人家會不好意思的。”
慕容夕臉上一陣僵硬,看着還不到七歲的孩童身體,伸手將他的衣服一扯一彈,小青嵐趕緊害羞的捂住,想要捍衛自己的清白。
“你幹嘛,你幹嘛,男女授受不親。”
慕容夕嫌棄的把他丟在牀上:“我還真沒看出你是個男人。”
青嵐據理力爭,挺着小胸脯說:“我怎麼不是男人,師傅都說了,我已經是個男子漢了,不然他纔不會讓我出來找娘呢!”
慕容夕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漫不經心道:“或許就是你整天唸叨着找娘,你師父找了個藉口把你趕出來了。”
青嵐聽了這話,眼裡立即聚滿了淚水,抽泣起來:“原來師傅是不想要我了,師傅不要我了,娘也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也不會要我了。”
慕容夕被這哭聲弄得不耐煩,直接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小胖子,你再給我裝哭一句試試。”
青嵐見到僞裝被識破,一下子收了眼淚,嘟囔道:“明明這招挺管用的啊,怎麼就在你這不受用。”
“那是因爲他們笨,我聰明。”
青嵐朝慕容夕做了一個鬼臉,乖乖的坐在了凳子上,思考着怎樣找娘。
慕容夕見他半天不吭聲,摸了摸他的頭道:“以後不許隨意進入陌生女子的房間,偷看她們的身體了。你自己都說男女有別,不是嗎?”
“可是這是我找孃的唯一途徑了。”
“這不是唯一的,你的娘,我來幫你找,天下那麼大,你是不可能看完所有女子的身體的。”
“你真的會幫我嗎?”青嵐擡起小臉,可憐巴巴的看着慕容夕,慕容夕忍不住直接敲了他的腦袋:“不許裝可憐。”
青嵐反手摸住自己的腦袋,安慰性的揉了揉,想着果然還是要找到娘,只有娘纔不會這麼欺負他。
慕容夕將青嵐偷偷帶回公主府鎖在房內,就回到大理寺看李府卿把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但沒料到,李府卿正愁容滿面的走來走去,看到她立即迎上前。
“駙馬,你終於回來了,下官有一事要奏。”
“什麼事?”
“這,下官,”李府卿朝四周看了看,慕容夕一揮手稟退了閒雜人等。
李府卿這纔敢說出來:“下官跟那鐵匠說了,但是那鐵匠死活不肯答應,說要見見自己的老母親,才肯考慮。”
慕容夕眯了眯眼:“你別告訴我,你把他放出去了。”
李府卿一臉慕容夕真是料事如神的表情,氣得慕容夕直想把他託去斬了。
“那你是不是也沒派人跟蹤。”
“這,駙馬也知道,此事關乎着我們的身家性命,下官不想讓太多人知曉。”
慕容夕真想知道朝廷是怎樣選拔人才的,這樣的豬腦子也能當上府卿。
她拂袖對着李府卿冷哼道:“還不快告訴我他家住何處?”
李府卿深知自己處理不當,趕緊報上,慕容夕點了點他的腦子:“李府卿,你要再這樣,別說你這顆腦袋保不住,就連你的家人都會死在你的愚蠢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