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晚宴上時,客人們都紛紛準備離去了。季元澤見她回來了,便起身走至她身邊溫柔的牽起了她的手道:“今日謝謝各位的到來,時候也不早了,都散了吧。阿離替我送趙千金回府。”
幽王笑着走進季元澤道:“母后果然是送了一份大禮。四哥我甘拜下風。”他微微俯身便往殿外走去,背影顯得些許落寞。
趙菲琳緊跟着也來到了季元澤的面前道:“菲琳謝謝太子今日的招待。”
季元澤客氣道:“能讓趙姑娘舞一曲也是我的榮幸。時候不早了,姑娘還請回吧。”
“趙小姐請。”江離禮貌的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趙菲琳也不再多說什麼,便也離開了。
人們都紛紛散去了,大殿也顯得空曠起來。只有收拾大殿的婢女和他們倆。
他換了一件披風,還是紫色卻沒有雍榮華貴的派頭顯得有些清然,與牟梓汐肩上搭的很是相配。
“走吧,我們回宮吧。”他還是牽着她的手,只是彼此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深夜的京都街道上早已沒了人,唯有馬車駛過車輪轆轆的聲音。
季元澤沉着臉,像極了沒有糖吃的小孩,正在與自己的母親慪氣。
牟梓汐疲憊的靠着馬車,閉着眼,並不理他。馬車裡的氣氛很是靜謐,似乎只要有人打破這樣的平靜,他們就再也不會如此的心平氣和了。
“太子爺,到了。”
季元澤始終沒有放開她的手,他拉着她躬身下馬,卻不顧及牟梓汐的感受,差點讓她摔了
一跤。他走得有些急,而她也努力的配合着他的腳步。
他直徑的往儲汐殿走去,牟梓汐卻掙脫了他的手,停在了長廊之中。
季元澤終於爆發了,他回身怒道:“你要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夫君,你應該聽我的,永遠都聽我的。”他慌忙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在害怕,害怕她的逃脫。
牟梓汐擡頭不喊痛,卻也皺起了眉頭,她低聲道:“今日是你生辰,我有禮物要送你。”
季元澤詫異的看了看她,終是放開了她的手。
牟梓汐在心裡暗歎,卻主動的牽起了他的手,“跟我來。”
東宮裡到處都是亭臺水榭,很難找到一處寬闊的地方。
季元澤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宮殿,又熟悉又陌生,突然眼界開闊了起來。沒有了樹木的遮掩月光就這樣肆無忌憚的瀉了下來,毫無餘地的把這裡照得清明起來。
眼前有個簡單的臺子,被月白的絲綢鋪裹着,臺邊的四周沒有燈籠,也沒有紅燭,只有少許矗立在邊緣的白色蠟燭發出微微火光。
牟梓汐早已放開了他的手,換了一身行頭站在了他的對面。
她對他微微一笑道:“這是我爲你一個人跳的舞,也是我最後一次跳舞。季元澤生辰快樂。”
晃悠中,季元澤以爲他回到了12年前,那個深秋,無名湖畔,一位小女子穿着水紅的舞衣只爲他一人翩翩起舞。
悠揚的簫聲傳來,驚醒了季元澤的思緒。他專注的看着臺上衣着月白羅裙,隨曲而起的女子。
清冷的月色瀉下不帶任何溫度,而此刻他們心裡卻都是沸騰的。他欣賞着女子婀娜多姿的舞步,一次旋轉,一次飛揚都那麼美麗。
而她也真誠的爲他送上自己的禮物。一曲舞不算什麼,可是這是她的心。
還是那首《傾國傾城》卻與那趙菲琳跳得完全不一樣。如說趙菲琳是妖豔的美,那她便是清幽,深邃的美。
月白的水袖隨着風,跟着她的旋轉不停飛舞,腰間還是不改那紫紅色的流蘇,它似乎也像有了生命般合着她翩然起舞。
一曲《傾國傾城》少了明秀宮裡那多種樂器的合作,只有簫聲反而顯得神秘獨特。
一曲舞完,人停了下來,水袖卻還在飛揚,很是念念不舍那清揚的舞步。
季元澤緩緩走近她道:“還記得那時候,在無名湖畔,你爲我舞的那一曲嗎?”
他很是溫柔的問話讓牟梓汐微微頷首:“那時的我,穿了一身水紅。”
他伸出修長的手,牟梓汐把白皙的手放在了他的掌中。
“汐兒,一切都物是人非了。你可曾怪我?”
“何能不怪。阿澤,謝謝你爲我做的,可是你必須娶她。”
季元澤猛的把她拉入了自己的懷中道:“要是你敢在那道聖旨上蓋下你的紫金印章,我會折磨你一輩子。”他收緊了手臂,把她牢牢的禁錮在自己懷裡。
牟梓汐在心裡暗暗道:“對不起。”
這一夜季元澤並沒有在儲汐殿過夜,把牟梓汐送回廂房,他便離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