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果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王妃激動這個可以理解。上官先生是患者,高興也是正常的。但他們之間如此情深意重惺惺相惜卻是萬萬要不得的。王爺平時連王妃多跟上官先生說句話都不願意,要是此時看見上官先生給王妃擦眼淚,那還不得將整個房頂都掀掉啊?
可是王爺呢?自己那個強悍霸道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子呢?怎麼他的王妃和別的男子這般親密,他連臉都不露一下?
王爺既然不出面,只能自己上了。冬果硬着頭皮上前勸道:“王妃,上官先生,你們都別難過了。今日初試蜂針成功實在是件可喜可賀的好事,別說上官先生的腿和王妃的頸椎病,以後還不知道能救多少靜安王朝的老百姓呢,這可是造福百姓的大喜事,你們這般喜極而泣,讓王爺瞧見了還以爲是奴婢伺候不周,惹您二位生氣了呢!”
“嗤!”沐之秋笑起來,掐一把冬果的臉道:“就你這小妮子的嘴刁,不但打趣我,連雲清都一起打趣。等過一陣雲清的腿疾治好後,我們第一個就先給你做整容手術,也還你一個漂漂亮亮的冬果。”
上官雲清也笑道:“冬果心思聰慧,不愧是靖王府出來的人,你這話可真說到我和之秋的心裡去了。民間百姓不少都在受風溼病的折磨,蜂針療法一旦推廣,當真是造福人類的一大創舉。只可惜這法子的成本太高,又不便於遊走四方到處行醫時使用,要是這些蜜蜂走到哪裡就能帶到哪裡那就好了。”
冬果笑道:“這有何難?上官先生莫要發愁,我家王妃如此神通廣大,便讓王妃告訴蜜蜂們,您要恩顧天下黎民百姓,讓蜜蜂跟着您走不就得了!”
沐之秋哈哈笑道:“小蹄子!越說越沒樣子了,你還以爲我是小龍女啊?”
“小龍女是何人?”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頓時將一屋子的喜氣掩去一大半。
三人同時扭頭看去,蕭逸正推門而入,陰沉着臉,肩膀上還盤旋着數十隻蜜蜂。
一看見他沐之秋就來氣,騰地一下跳起來怒道:“蕭逸?你跑到哪裡去了?難道你不知道今天要給雲清實施蜂針嗎?”
蕭逸掃了一眼上官雲清的腿,不鹹不淡道:“治療完了嗎?那就好,走吧,本王累了,回房歇一會兒!”
“你自己回去吧!誰知道你幹什麼累了?一點忙也幫不上還要讓人伺候,怪不得你要將冬果送給我帶進‘死亡村’裡來。你哪裡是讓冬果保護我的,明明就是給自己安排一個貼身伺候的丫鬟做你的大少爺來的。”
“無禮!”皺皺眉,蕭逸頗不耐煩道:“我又不懂醫術,你給雲清療傷,我在一邊非但幫不上忙,還礙手礙腳,再說你何曾稀罕過我?不嫌我煩已是對我網開一面了。不過你放心,等雲清的腿治好以後給你實施蜂針治療頸椎病時,我定會在一旁守着你的。”
“誰稀罕你守着,我才……”
“之秋!蕭逸說的對,你也說過,治療室閒雜人等無須進來,無菌操作纔是最安全的,怎麼還要去怪蕭逸?”上官雲清打斷她,目光卻炯炯地盯着蕭逸。
閒雜人等,蕭逸眉心一跳,這個上官雲清,總是能說出一些讓他極度不舒服的話來。即便兩人惺惺相惜,也讓他常常會產生出一山不容二虎的錯覺。上官雲清,真的是個不問世事溫暖如陽的神仙男子嗎?他爲何總能在他身上感覺到一股不同凡響的氣度來?
“雲清是覺得本王住在這裡礙手礙腳吧?”
“蕭逸?”上官雲清微微蹙眉,“你最近幾天幹什麼去了?是不是‘死亡村’內又出現了什麼可疑人物?能讓你大費周折地將之秋丟給我不顧,定是不好對付的事。我只想讓你知道,你若發現了什麼千萬別瞞着我和之秋,我們倆雖然不會武功,但至少也不會給你壞事。就像之秋說的,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好歹我們這裡有四個人。即便你是靖王府神通廣大,也需要有人打下手幫襯一下。”
蕭逸暗自一驚,當真小看這個文弱書生了,他倒觀察得仔細。不由狠狠瞪了沐之秋一眼,這個死女人,連上官雲清都知道他天天出去,就是她,連問都沒有問一句,彷彿在她的腦子裡,從來就沒有他的位置。
沐之秋壓根就沒發現蕭逸這幾天早出晚歸,聽了上官雲清的話,不由問道:“啊?又有刺客來‘死亡村’了?蕭逸?你真的每天都有出去嗎?我怎麼不知道?”
看,這就是他的女人,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這個死女人當真有氣死人不償命的本事,尤其是喜歡氣死他。難道他一個大活人進進出出她都看不見嗎?看來,確實是自己太寵着她了。
“過來!”話音才落,已握住沐之秋的手腕強行把她帶進了自己懷裡,“本王有話跟秋兒說,冬果,上官先生的腿還需要按摩,便都就交給你了!”說罷,也不管上官雲清和冬果是什麼表情,拎小雞一般提溜起沐之秋便大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自從搬進沐之秋的臥房之後蕭逸就再也沒有搬出去過,準確地說,自從他追來“死亡村”之後,不管是在“死亡村”裡還是回到京城之中,他每晚都和沐之秋同室而居,更或者說,是同牀而眠,只不過,大部分的時候她並不知道罷了。
所以回到倆人的臥房蕭逸也沒感到什麼不自在的,話也不說,直接將沐之秋撲倒在牀上,俯首便吻了下去。
“喂喂!蕭逸!你幹什麼?你……”
封住她的嘴,吮住她的舌,堵住她那些聽了就讓他生氣的話,蕭逸深深地吻下去。
沐之秋本來還對他一肚子的怨言,只是,隨着蕭逸的親吻愈加深入,漸漸地,她的思維便開始混沌,不知不覺中,便勾住他的脖子開始迴應他。
直到被吻得幾乎要背過氣去,蕭逸才鬆開她悻悻道:“我算是明白了,對付你這種辦法最管用!”說完,冷哼一聲,將瞠目結舌的沐之秋丟在牀上,砰地一聲摔門出去了。
半響,沐之秋才反應過來,脫口怒罵道:“蕭逸!你這個豬,你這個該挨千刀的死豬,臭豬,公豬!”
“哦!本王是豬,死豬,臭豬,公豬!那麼秋兒是什麼?母豬?”陰沉的臉從門縫伸進來,眉宇間帶着一絲調侃,脣角還噙着淺淺的壞笑,“本王不怕當死豬臭豬公豬,只要秋兒願意做母豬,本王倒願意屈尊遷就與秋兒做一對無所事事的豬。”
這個人,這個人,他怎麼沒有走?有沒有這麼腹黑的人?佔了便宜明明甩手走了,卻躲在門口聽牆根兒,這個人真的是蕭逸麼?而且,他那說的叫什麼話?母豬?這個該死的,他倒反應的快,用她罵他的話反過來罵她。
“你?你?”
“我怎麼了?”蕭逸索性推門進來。
沐之秋吃癟,他竟像過年一樣,臉上的陰霾盡數散去,倒帶着掩飾不住的喜悅,“我哪裡有說錯嗎?甭管什麼豬,公豬和母豬剛好湊成一窩。”
“喂喂!蕭逸?你想幹什麼?”才鬆開的神經,再次被湊上來撲倒在自己身上的蕭逸嚇得又繃緊起來。
“幹什麼?”張嘴在她脣上輕輕一咬,“公豬遇到母豬還能幹什麼?秋兒你說,若是再添幾隻小豬崽兒,是不是會更應景一些?”
TMD,這廝前世絕對是隻大色`狼,怎麼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得出口?而且,他這是要幹什麼?不但動嘴,他居然還動手,他,他是來真的嗎?
“蕭逸!我不要和你做什麼,我也不要給你生小豬崽兒!”
“哈哈!”蕭逸忍不住笑起來,再次堵住她狂吼亂叫的小嘴,喃喃道:“秋兒這般迫不及待嗎?可知隔牆有耳,雲清和冬果就在隔壁呢!”
“唔!”太丟人了,要是被上官雲清和冬果聽見剛纔的話,還怎麼出去見人?
蕭逸這次倒是吻得極其輕柔,靈巧的舌輕輕在她脣齒間打圈兒,一直挑`逗到沐之秋的呼吸逐漸急促,怒氣全部變成了情迷,他才霸道地捲走她的舌,從嗓子裡溢出一句:“這般纔對麼!秋兒總是對我這麼兇,你可知我也會委屈?”
像是真的很委屈,蕭逸這句話說出來竟讓沐之秋的心頭一顫。她對蕭逸很兇嗎?她好像從來沒有意識到。可是,蕭逸這廝,這廝實在太欠抽了好不好?
“你?”
“噓!不要說話!”懲罰性地重重吮了吮她的舌,含混不清道:“你怎知我一點也不關心雲清?你怎知我沒有幫忙?若是讓那些蜜蜂全都回巢,你如何將隔板取出來實施蜂針?萬一激怒了它們,你這雙手倒是要不要了?”
“啊?”
“啊什麼啊?”鬆開她,在她的鼻頭輕輕一刮,“秋兒太不公平,你對雲清輕言細語,爲何總是對我橫眉冷對?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嗎?”
討厭?這廝豈止是讓人討厭?簡直是讓人抓狂。可是,面對着他深情款款的眼神,沐之秋卻是一點脾氣都發布出來,只覺得自己都要在他的熱烈下化成一灘水。
“蕭逸?你到底在忙些什麼?是不是真的像雲清說的那樣,又有刺客混進‘死亡村’來了?要是有的話,你能不能不要逞個人英雄主義?也讓我們一起參與好不好?”
“在你心裡,我就這麼點價值麼?只配替你捉拿刺客,給你當擋箭牌?”
“你怎麼這樣曲解我的意思?我哪有?”
“本王看就有!”重重地將她箍在懷裡,蕭逸悶聲道:“本王還是覺得繼續公豬和母豬的話題比較好!”
“啊!蕭逸!不要!”
“不要什麼?”霸道的吻鋪天蓋地地印下來,不安分的手已鑽入棉袍內,隔着中衣在她的腰間輕輕撫摸,“今日本王暫時先放過你,倘若以後再敢亂給我扣大帽子,本王定要讓你給我生一窩小豬崽兒!”話雖如此,親吻和撫摸非但沒有停下來,倒是愈發貪婪起來。
沐之秋此時已經陷入半混沌狀態,蕭逸說了什麼一句也沒聽見,只覺得蕭逸的脣和手像是有魔力,不管遊走到哪裡,都會點燃一把火,彷彿立刻就能將她燒成灰燼。嗓子裡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聲呢喃,半羞半怪,嬌`喘連連。
蕭逸本來是想懲罰她一下,嚇唬嚇唬她就好,此時倒是情難自制身不由己,喉間一滾,竟呢喃道:“小妖精?你可是想要我的命麼?”
心中暗惱,這種嚇唬她的法子不好,可不是在害自己麼?這般想着,嘴裡卻已下意識地脫口道:“秋兒?我想要你,可以麼?”
沐之秋哪裡聽清他在說什麼,下意識地哼了一聲。這一聲像是給了蕭逸最大的鼓勵,遲疑一下,大手便扯開了她棉袍上的帶扣,嘴脣情不自禁地沿着她雪白的頸項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