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之秋的周身都像是着了火,蕭逸親吻到哪裡,哪裡就感到無比清涼,不自覺地便迎合上去。她的雙手輕輕插入蕭逸濃密的黑髮中,柔軟的脣貼向他的頭頂。
倏地渾身一顫,猛地一把推開衣衫不整的蕭逸坐了起來。還沒等蕭逸從意亂情迷中反應過來,伸手一扯,又將蕭逸重重地拉回了自己的懷裡。
蕭逸被沐之秋一驚一乍地弄得一頭霧水,正待要問,卻覺臉上觸感甚至柔軟,少女的體香瞬間便侵襲了全部嗅覺。
“秋兒?”身體一僵,再也難以抑制,手指已探進她被扯開的衣領摸索下去。
“別動!”沐之秋此時正專心致志地抱着蕭逸的腦袋查看,只覺胸前一緊,竟被蕭逸握住,身上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酥`麻。當即又好氣又好笑,推了他一把,道:“你別亂動,讓我看看!”
“秋兒在看什麼?此時還如此不專心?本王身上所有的地方一會兒都讓你看個夠!”
“咳咳!”沐之秋被口水嗆到,沒好氣地把蕭逸的手拉下來環在自己的腰間,威脅道:“再敢胡說八道,今晚不讓你上牀!”
“那我就不說了,只用做的可好?”說着,蕭逸便又湊上脣吻住了她的脖子。
靠!這廝是真不懂還是裝傻?怎麼這麼邪惡?他滿腦子都想些什麼?
“蕭逸!你要是再胡鬧,我真的生氣了,你讓我看看你頭上怎麼了,我好像摸到你頭髮裡面有幾個大包,剛纔嘴脣也碰到了。”
“嗯?”這話倒是比什麼都管用,方纔還慾火焚身的蕭逸立刻清醒了過來。
只是清醒之後的他不但沒有乖乖聽話,還一把將沐之秋推開,訕笑道:“沒事,不用看,我天生頭頂上就疙瘩不平甚爲醜陋。不過秋兒不必擔心,有頭髮蓋着看不見,不影響容貌的。”
“誰管你影不影響容貌了!”沐之秋瞪他一眼,“你以爲我是傻瓜麼?以前我從來沒有在你頭上摸到過大包,今天怎麼會突然多出來?”
“呵呵!”蕭逸不懷好意地笑道:“秋兒倒是觀察得仔細,怎麼連我頭髮裡面有沒有包都知道?那我身上有幾顆痣秋兒可還記得?”
“呸!不要臉!”
“怎麼是不要臉?本王早就說過,這叫情不自禁,男女相愛兩情相悅,情到濃時自然要做點什麼,看看本王身上有幾顆痣又怎麼了?哪個普通百姓的家裡做娘子的不知道夫君身上有幾顆痣的?”
“好了好了,你別給我打岔,趕緊把頭低下,讓我看一看!”
哪知蕭逸非但沒有低下頭湊過來,反而迅速起身跳下牀,道:“我去看看雲清怎麼樣了,再問問冬果中午吃什麼。”
“蕭逸!你敢走出這個門試試!”顧不上衣衫被解開酥`胸半露,沐之秋光着腳從牀上跳下來張開手臂擋住他,“你現在要是從這裡走出去,你信不信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讓你碰我?”
這話的後果很嚴重,對於蕭逸來說,不亞於宮廷政變,不讓他碰她,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思忖片刻,終於收起笑容,蕭逸道:“秋兒?那你得保證,不管看到什麼,你都不許哭,也不要問,好麼?”
到底什麼事他還要搞得這麼神叨叨的?沐之秋想都沒想,便點頭道:“好!”
蕭逸面色凝重地走牀邊坐下,將她抱上膝頭,替她整理好衣衫,溫順地將頭低下,“就是不小心碰了幾個包而已,其實不礙事的。”
沐之秋沒理他,把他的髮髻取下,細細地扒開他的頭髮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竟嚇了一大跳。
蕭逸的頭上有幾個鴿子蛋大小的包,還有些地方有小一些的包,那些小包她認得,被她養的那種蜜蜂蟄過就會起那樣的小包,可是那些大包,明顯帶着水泡,有幾個還在往外滲血,一看就是被毒蜂蟄的。
眼淚一下子就模糊了視線,沐之秋哽咽道:“都成這樣了你還騙我,你存心讓我心疼是不是?這哪裡是不小心碰的?明明就是被毒蜂蟄的。”
一看她掉眼淚蕭逸就慌了手腳,邊給她抹眼淚邊說:“不礙事的,又不疼,不就是被蜜蜂蟄了幾個包而已,又不是沒被蟄過。”
沐之秋怒道:“這可不是蜜蜂蟄的,這是毒蜂蟄的。萬一你要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活?”
蕭逸一下子愣住了,這個小女人是在心疼他嗎?她是在擔心他嗎?
輕輕摟住她,柔聲哄道:“好秋兒!別哭,說好了不哭才讓你看的,你怎麼說話不算數?沒事的,我先前已經運功把毒都逼出來了,真的不痛了!”
“放屁!”沐之秋纔不買他的賬,一把推開蕭逸從他身上跳下來,顧不得臉上的眼淚,撲到房門前大聲嚷道:“冬果,趕緊將鹽水、皁角和食醋拿來,快一點,快一點!”
上官雲清和冬果先前就聽見沐之秋和蕭逸在房間內吵吵鬧鬧,早就想過來規勸,只是,聽那聲音,雖不清楚,卻有些叫人臉紅,倆人一喜一憂心思各異,所以誰也沒敢輕舉妄動。本來一炷香就能按摩完,冬果硬是心不在焉地拖到現在。
偏偏上官雲清也心不在焉,心思早就跟着沐之秋飛到那邊去了,冬果到底有沒有給他按摩雙腿他也沒留意,此時聽見沐之秋呼天搶地的聲音,登時嚇了一跳,脫口便說:“冬果,趕緊,咱們趕緊看看去!”說完,連褲腿都來不及放下便要起身。
冬果再着急也還分得清輕重,要是上官雲清這樣光着腿跑出去一凍,估計今天的蜂針就白施了,她可不想給王妃和上官先生多一次接觸機會。因此將上官雲清的褲腿放下,將棉袍整理好,這纔對上官雲清說:“上官先生你別急,定是王爺出了什麼事,我先過去看看。”
上官雲清點頭:“蕭逸今天情緒反常,你快去,別忘記按照之秋的交待,將鹽水、皁角和食醋都端過去。”
冬果應了一聲便去準備,上官雲清想想不放心,也支撐着急衝衝地跑了過去。
蕭逸好面子,怎麼肯讓旁人看見他這幅狼狽的模樣?聽見腳步聲漸近,忙大喝一聲:“將東西留在門邊便好,你們都退下,不許偷看!”
上官雲清和冬果被他唬住,相互交換了下眼神,雖疑惑不解,但也猜出事情有變,遂將鹽水等物放在門邊匆匆離去。離開前,上官雲清還在門口`交待:“之秋!我配製的解毒藥膏能清除體內蜂毒,你給蕭逸處理好之後便給他塗抹上,切記,傷處不要包紮,以免引起感染!”
沐之秋一一記下,待上官雲清離去後,取回治療藥物不由抱怨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擺靖王爺的架子,怎麼跟孩子一樣任性?”
面對她蕭逸倒是聽話,乖乖地一言不發,只將頭伏在她的腿上任由她擺佈。
頭皮上不能拔火罐,用手也擠不成,沐之秋沒辦法,只好用小刀將這些大包周圍的頭髮剃掉一些,用嘴一口一口地將蜂毒吸出來。等全部吸乾淨之後,才用鹽水和了皁角清洗,用食醋仔細擦拭。待紅`腫消下去一些,纔將上官雲清配製的解毒藥膏給蕭逸塗抹上。
這一切做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看着悠然自得的蕭逸,沐之秋的臉比鍋底灰還要黑,“好了蕭逸!現在你可以說了,你這是到哪裡招惹來的毒蜂?怎麼把腦袋蟄成這樣?”
才說完,突然想起怎麼忘了檢查蕭逸的身上,她剛纔只想着蜂毒萬一侵入腦神經要出大事,卻忽略了蕭逸的身上,萬一他身上也有,此時是不是已經太晚,沒辦法救治了?
一想到這裡,就覺得胸口悶得連呼吸都困難,顧不上氣惱,趕緊去扯蕭逸的衣服,嚷道:“快,快,你趕快把衣服脫下來讓我看看!”
蕭逸愣怔一下便明白了沐之秋的意思,俊逸不凡的臉上竟透出些許可疑的紅暈,一雙桃花眼卻直直地盯着沐之秋,半響才問:“秋兒真的想看?”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趕緊脫!”
“呵呵!恭敬不如從命,本王遵旨!”說完,他也不含糊,三兩下便將外衫、棉袍和中衣盡數脫下。待上身完全赤`裸之後,見沐之秋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在自己身上,脣角綻開一絲不懷好意的邪笑,蕭逸又問:“那秋兒?褲子是不是也要脫?”
“嗯!脫掉,全脫`光!”話纔出口,便覺得不對,猛地對上蕭逸邪魅的眼睛,沐之秋立刻被鬧了個大紅臉。
這話說出來聽起來怎麼那麼那個?就好像她迫不及待要對蕭逸做什麼似的。
蕭逸卻像根本沒看出她的尷尬一般,口中應道:“好嘞!脫`褲子,脫`褲子!”便要去解褲帶。
“啊!別脫!”驚呼一聲,人已經撲上前死死揪住了蕭逸的褲帶。
“嗯?秋兒這般急不可耐麼?”蕭逸脣角一挑,竟斜歪着一邊嘴角,笑道:“那就讓秋兒給我脫吧!要麼,我也幫秋兒脫如何?”
天!這廝,他怎麼一有機會就鑽這樣的空子?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嚴謹冷酷的一個人,誰能想到腹黑起來居然也會這樣嬉皮笑臉,不對,是死皮賴臉。
“我?我?那個……”
“什麼那個這個的?秋兒的口頭禪就是多!”說話間,蕭逸已毫不客氣地抱住了沐之秋,不過,他倒還算有禮,並沒有乘機去脫她的衣服。
沐之秋兩隻手揪着他的褲帶鬆也不敢鬆,就怕雙手一丟,他的褲子便會自己掉下來。古時候的褲子和現代裡的完全不一樣,這裡的褲子不管男人的還是女人的,都靠一根褲腰帶繫着,只要這根褲腰帶鬆了,那褲子一下子就能滑到腳脖子上。
想到那種尷尬,沐之秋連看都不敢往下看,又不敢仰頭直視蕭逸不懷好意的眼睛,只好直直地瞪着蕭逸的胸膛。
話說,蕭逸這個傢伙,他是怎麼練的?二十一世紀都崇尚男人穿着衣服要顯瘦,脫了衣服還要有肌肉。蕭逸明顯是這種男人裡的極品,平時穿着衣裳只覺得他身材碩長風度翩翩,此時衣裳脫了,只看他上身勻稱健碩的肌肉,沐之秋就覺得自己要流鼻血。
她又不是沒見過肌肉男,可是,怎麼一看到蕭逸就有種犯花癡的衝動?
趕緊閉上眼睛,無奈地說:“蕭逸?我們……”
才一張口,話就被蕭逸打斷了,“秋兒怎麼了?你不是要看本王身上有沒有被毒蜂蟄到麼?我把衣裳脫了,你卻連看都不看一眼,難道秋兒竟是如此沒有醫德的一個人?”
NND,這就給她扣了這麼一頂大帽子,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彪悍女也一樣過不了美男關。
“蕭逸?你能不能把褲子先穿好,然後再把衣服穿上?”
“爲何?不是秋兒要求我脫`衣裳,還要全脫`光的嗎?如今我還沒有全脫`光,只脫了一半,秋兒卻要讓我再穿上,秋兒可是在愚弄傷患?”
傷患?這廝也能算作傷患?
“不是,我這樣沒辦法給你檢查,我的手騰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