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環視一圈,沒有看見小寶寶們,沐之秋不由問道:“蕭逸?孩子們好嗎?我想看看他們。”
蕭逸卻猛地擡起頭,問道:“秋兒?若是,若是爲夫曾做過錯事對不起你,你可會生我的氣?”
嗯?做了錯事對不起她?莫不是這廝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小秘密?臥了個槽,不會還有一個雲妹妹吧?倦意尚濃的眼睛立時瞪圓了,滿滿的都是好奇和興奮。
但見他的小女人眸中皆是不懷好意的八卦,蕭逸便知她想岔了。原本還忐忑不安的心雖安定不少,卻如同吞了死蒼蠅般難受:“壞秋兒,你想到哪裡去了?再說,你這是什麼表情?怎地跟看戲一樣,如此像幸災樂禍?”
她有麼?嘿嘿,不過,有時候她還真的會YY,倘若蕭逸出軌,也發生一個什麼捉姦在牀的事情,她會不會和新聞八卦裡的悍妻一樣將小三兒當街暴打?嘿!連蕭逸也一併打吧,那樣才過癮才解恨不是?
“那你到底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蕭逸一咬牙道:“就是秋兒一胎產下四個寶寶……”
“哦!這個呀!”沐之秋笑起來:“我還以爲什麼事兒呢,雖說起因在你,但你也決定不了是不是?我一胎生一個還是兩個或者是四個,大概只有老天爺才能決定!”
“若是,若是爲夫能決定呢?”心虛地不敢看寶貝娘子,蕭逸的大手已下意識地輕輕覆上了沐之秋還纏着紗布的小腹。
他能決定?嗯?這是什麼意思?
蕭逸雖是個冷漠狂妄奸詐賴皮的傢伙,但他從來不屑於撒謊,尤其是面對她的時候,他要麼不說,一旦開口,必是真心話。此時,他如此慎重地同自己說這件事,莫不是她懷孕生子還暗藏着其他隱情?
噢!原諒她的邪惡,她怎麼想到了代孕媽媽?
但見他的小女人滿臉疑惑,蕭逸頗爲擔心地握了握沐之秋的手,才道:“秋兒可還記得天絲錦?”
“記得,你說過天絲錦冬暖夏涼,對身體極有好處。因其珍貴無比,所以咱們倆只能做幾條內褲來……”話未說完,眼睛倏地瞪圓了。
腦子裡迅速閃過一個詞兒——“多仔丸”!
靠!要不要這麼雷人這麼狗血啊?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傳染病防治專家,居然被蕭逸暗算下了多仔丸?TMD蕭逸怎麼這麼陰險這麼腹黑啊?什麼時候給她下的藥啊?難怪她的小褲褲這廝非要親手縫製,原來,竟是如此。
“你是把那種藥縫進我的小褲褲裡面了嗎?”
“藥?”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寶貝娘子又想岔了,蕭逸急得額上青筋直跳,“沒有,爲夫絕對沒有做過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那天絲錦乃是專門給沒有子嗣的國君準備的,乃是皇家奇珍。爲夫絕對沒有在裡面下藥,它確實具有護體強身和防治百病的功效。秋兒當初和雲清身陷‘死亡谷’,不是就知道它的好處嗎?爲夫只是,爲夫只是……”
“只是什麼?”
“爲夫只是害怕秋兒看不上我,想要先上船再買票,所以提前給秋兒用了天絲錦而已。”
先上船再買票?她說過那麼多二十一世紀的熱門詞彙,蕭逸怎麼偏偏把這樣的話記得如此清楚?話說,先上船再買票和穿天絲錦的小褲褲有什麼關係?難不成天絲錦是促孕的?只要穿着它嘿咻過,便會百分之百中標?沐之秋頓時一頭黑線。
眼見寶貝娘子面上表情變幻莫測,蕭逸趕緊舉起一隻手發誓道:“爲夫早已認定了秋兒,是要永生永世都和秋兒在一起的。然,那時秋兒心裡沒有爲夫,爲夫怕其他男子捷足先登,所以纔不得已使了這個法子,只想着便是秋兒最終還是要拋棄我,至少,至少也能給我生兩個孩兒留下點念想!”
“啊?”沐之秋目瞪口呆。
吼吼!蕭逸,她的妖孽夫君,這廝怎麼這麼壞呀?搞了半天那時候他便真心想對她霸王硬上弓,不但想將生米煮成熟飯,還打算讓她這個稻種種出大片水稻來。
這不但是先上船再買票,簡直就是強取豪奪麼!
“寶貝兒,你別生氣,你千萬別生氣!”蕭逸急得滿頭大汗,抱着她的手臂愈發收緊,連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爲夫鬼迷心竅,爲夫被豬油蒙了心,爲夫,秋兒?爲夫是真的愛慕你,真的害怕你會喜歡上其他的男子,所以纔出此下策的呀!且,且,爲夫也沒有霸王硬上弓不是?所以,那天絲錦其實在我們大婚之前都沒有用武之地。”
噢!對,沒有霸王硬上弓,大婚之前也確實沒有用武之地。不過,貌似不是這廝不想霸王硬上弓,也不是天絲錦那時候真的沒有用武之地,而是這廝努力了好多次都找不到正確的操作方法,否則,只怕在“死亡村”的時候,她就被蕭逸把肚子搞大了。
橫豎說來說去,這天絲錦就是促進排卵的罪魁禍首。蕭逸哪裡是害怕她會喜歡上其他男子,明明是面對優秀的雲清蕭逸不自信了,所以纔想出這麼缺德的法子來算計她。
該死,這個妖孽夫君,當真是隻不折不扣的壞鳥!
等等,不對,要說算計她給她用了類似於多仔丸的天絲錦,怎地蕭逸這廝自己也會穿?貌似在二十一世紀時,她沒聽說過多仔丸得夫妻倆人同時服用的啊?
“蕭逸?我問你,天絲錦是不是還有認主和催情功能?”
“唔!”蕭逸頓時語塞。
他的寶貝娘子要不要這麼聰明啊?當初,若不是得知天絲錦又叫鴛鴦錦,初試**的男女只要同時穿上它,此生此世都不會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那種**蝕骨欲仙欲死的滋味兒,他如何會選擇這種法子來算計秋兒?
正因洞悉了他的心思,所以雲清纔會那般憤怒。在這件事上,他着實算計了秋兒,也確實不厚道地坑了雲清一次。
可是,他不過想要和秋兒一生一世的廝守,不過霸道了一點,陰險了一點,且天絲錦真的對秋兒的身體有好處,哪裡會想到這點骯髒見不得光的小心思險些要了秋兒的命?倘若知道這般會害了秋兒,便是打死他,蕭逸也決計不會使用這種辦法。
但見蕭逸面如死灰,深邃的鳳目中皆是絕望,沐之秋便知道自己猜對了。
唉!這個男人,他可知,正是因爲他這種飛蛾撲火,便是下地獄也要與她相依相偎的熱烈,纔會讓她意醉神迷,纔會讓她如此心疼,如此捨不得啊!
沒辦法,便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她也愛定了他。
艱難地支起身,主動吻住蕭逸乾裂的薄脣,沐之秋柔聲道:“傻瓜!以後若是再想算計我,當光明正大才是。對了,這天絲錦除了可以讓我一胎多生幾個外,沒有其他副作用吧?還有,這種算計人的法子,只可用在我一人身上,倘若敢對其他女子使用,仔細你的皮。”
身體一僵,他聽到了什麼?秋兒在說什麼?
他的小妻子,他的寶貝兒,她沒有怪他。
若不是三日前那場驚心動魄的分娩,蕭逸會將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去,一輩子也不讓秋兒知道。
遇到秋兒當是他一生一世的劫,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會用如此卑鄙不入流的法子去算計一個人,算計一個女子,一個他夢寐以求的女子。便是被雲清洞悉了一切,蕭逸也不想讓秋兒知道他是個內心如此陰暗齷齪的壞人。
可是,那日,看着秋兒躺在血泊中,面對雲清彷徨無助又刻骨的憤怒,蕭逸突然就想將一切和盤托出。
這三日,蕭逸想了很多,他的秋兒是這樣一個正直、善良的人,倘若知道他的內心如此不堪,他實在沒有把握秋兒還願不願意與他相愛相守。然,不說出來,他連多看一眼寶寶們的勇氣都沒有。
所以,這三日他將雲清等人皆擋在凌霞殿外,獨自一人靜靜地守護着秋兒。他只想在秋兒醒來的第一時間告訴她真相。哪怕真相會讓他下地獄,哪怕真相會讓秋兒惱他不原諒他,哪怕一切都要從頭再來,哪怕他要耗費千倍萬倍的努力重新贏取秋兒的心,他也不想繼續欺騙。倘若秋兒醒不過來,便是追去陰曹地府,他也要找到秋兒向她懺悔,向她贖罪。
可他的小女人不怪他,他犯下如此滔天大錯,他的秋兒卻連一句咒罵抱怨的話都沒有,有的只是對他的心疼和維護。她是如此好,如此好!
抱緊她,再抱緊她,這一生一世,來生來世,永生永世,絕不放開!
脣齒糾纏,心與心相貼,說不盡的纏綿,道不盡的相思。在天願爲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秋兒,蕭逸這輩子絕不負你!
夫妻二人正深情相擁忘我親吻,突聽頭頂有人怯怯問道:“逸兒?秋兒醒了,我等能不能進來?”
猶遭雷劈,沐之秋和蕭逸倏地一下分開,帶動腹部的刀口,沐之秋忍不住悶哼一聲。
擡頭看去,蕭逸登時怒火中燒,便是沐之秋也不由頻頻皺眉。
老頑童故伎重演,竟再次在寢殿的屋頂上給他們開了個天窗。
若只是開天窗倒也罷了,偏偏此時天窗上圍着一圈腦袋,竟是個個鬍子拉碴雙眼通紅。
眨巴眨巴眼睛愣怔半響,沐之秋纔看清楚是雲清、老頑童、爹爹、褚天凌、蕭楠和蕭壽。
噢!要死了,以前光是老頑童一個人爬房頂,現下怎麼雲清和爹爹也加入了樑上君子的大軍?還有沒有比這更嚇人的了?早知雲清也具備這種潛質,數月前說什麼也不該讓雲清做拓展訓練的督軍,沒得將雲清膽子練大了,連凌霞殿的房頂都敢爬。
話說她不過生個孩子而已,哪個產婦生孩子不是這樣啊?怎麼搞得好像她跑回二十一世紀去逛了一圈似的,讓他們擔心成這樣?蕭逸初爲人父,激動得熱淚盈眶也就罷了,怎地其他人也都感動至此?難不成她生下來的個個都是唐僧,所有的人都等着吃肉?這可是凌霞殿的寢殿餒!平時豈有人敢踏進一步?怎地她生個孩子這裡就變得跟菜市場一樣熱鬧,進不來便爬房頂,到底誰想出來的主意啊?就算是在二十一世紀,也沒有這般來探視產婦的吧?
還有,褚天凌怎麼會在這裡?
“混賬!”蕭逸才怒不可遏地罵出聲,沐之秋已握住他的手柔聲道:“不要動怒,他們都擔心我,讓他們進來吧?”
“可是秋兒尚未出月子。”蕭逸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