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裝的外國男人,佳憶突然想起之前在同,安布魯特醫生被追殺押走的那一幕。
還有季念…
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佳憶心中擔憂難過,並且還有莫名的巨大恐懼。
如果自己沒有因爲過敏來了醫院,那些外國人是想要將她怎麼樣?
爲什麼自己會這樣牽扯進去這件事情裡,還有布魯特醫生,這是不是代表島上的科研室完全被搗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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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緊縮,瞬間就拔了手上的吊針要下牀來。
“你幹什麼,找死啊!”注意到佳憶這樣的動作,蘇沛白不耐煩地大吼了一聲,踏步過來就將她按住:“回去!”
“不…”
佳憶溼潤的雙眸巴巴地看着蘇沛白,語氣卻是絲毫不容許懷疑和拒絕的:“那些人都已經找到我家裡去了,這件事情我沒辦法置之度外!”
現在她的眼前完全是一團迷霧,她總覺得這些蹊蹺和事情後面,掩藏隱瞞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實。
可雖然是百般確信篤定,但佳憶也是沒有一點點的辦法和方向。
第一次怨恨起自己的沒用來,佳憶的雙手緊緊拽住蘇沛白:“蘇沛白,蘇沛白!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全部的事情,你不要讓我當一個傻子當個廢物好嗎!”
“你!”蘇沛白眼神緊縮大聲地吼了一句。
可是他又非常認命且無力地發現,面對着佳憶那雙眼睛,自己完全狠不下心來。
吸氣,呼氣。
蘇沛白努力地平穩住呼吸。
剛纔癱軟在門口的醫生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就連許文怡和林每一她們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涼風從窗戶到門口穿堂而過,佳憶的臉上一片沁涼。
“我從來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閒事,沒有心情而且麻煩。”
蘇沛白緩緩朝着佳憶走近,手漸漸朝着她的臉靠近。
記得他第一次看見佳憶的時候,覺得這張臉真是好難看,爲什麼現在越來越順眼,越來越着迷。
他都有些不記得她,以前是季菡那時候的長相了…
微微閉眼睛,蘇沛白像是沉醉又像是回憶,緩緩低頭朝着佳憶的脣靠過去。
氣息涼薄微冷灑在佳憶的脣角,蘇沛白還是沒有忘記之前沒有聽到的那個回答:“你先告訴我,在過去的那些日子裡,你有沒有哪怕是一分一秒鐘,有對季念動過心?”
佳憶的臉瞬間憋得通紅。
氣憤和惱怒瞬間生出來,她退後一步看着蘇沛白的眼睛,開口語氣不善:“蘇沛白,你這是什麼意思?”
臉上的笑容放肆而且邪魅。
蘇沛白跟着佳憶的後退前進,瞬間又緊緊逼近她的脣,出口的話沒有一絲人氣:“你要是說有,哪怕是半秒鐘一瞬間,我發誓,我不但不會救他,我還會直接跟冥夜的人聯繫,不惜一切買他那條命!”
“你!”
佳憶氣不可遏地出口這樣一個字,然後脣又被瞬間蘇沛白牢牢吻住。
幫不幫季念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吳佳憶還是季菡,都只能是他一個人的,從身到心。
佳憶仍舊沒有回答蘇沛白的那個問題。
蘇沛白便擅自選擇了讓他滿意和喜歡的答案。
安排人去追查去佳憶公寓那些外國人的來歷,同時加大了力度追查季念跟冥夜組織的關係。
公寓似乎已經不安全了,佳憶便索性在醫院裡住下來。
蘇沛白雖然早有打算想讓佳憶回別墅去住,可是每每看到她的臉,頓時又說不出口。
這樣的日子真是難熬。
明明看見了相認了知道身份了,可是蘇沛白卻硬是…吃不到。
醫院那個小小單人牀,蘇沛白想要明示暗示都不方便,佳憶卻是因爲季唸的事情沒解決,蘇沛白也不肯多跟她解釋,心裡隱隱憋着一股氣。
倒是許文怡和邱亞,在公司裡再三邀請佳憶擔任總經理的位置,都被佳憶果斷拒絕了。
她沒有那個能力,也沒有那個精力。
明明現在的日子看上去很平靜,可是佳憶心裡卻是非常不安。
她每天給季念打好幾通電話,都是無法接通狀態。
短信微信都是石沉大海,佳憶心裡的那根弦因爲時間的流逝拖延變長,漸漸變得越來越緊繃越來越脆弱。
蘇沛白根本就看不到她一點好臉色。
連林每一有時候下課來找佳憶的時候都說:“佳憶姐姐,你變得好可怕,壞脾氣!”
又是挫敗,又是不安。
佳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樣焦躁慌亂的情緒,只有在跟蘇浩初打電話的時候要好一點。
大人的事情自然是不好跟小傢伙解釋,小白在電話中一聲一聲,歡呼雀躍地叫着佳憶媽媽,佳憶聽着聽着突然就流了滿臉的眼淚。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很失敗,跟自己的孩子見面,卻是孩子先認出自己來。
可是對着小白也是半點都不好表現出來,佳憶努力地用歡喜關心的語氣,問他那邊的天氣,問他吃的什麼,問他學習了什麼單詞漢字。
小白脆生生的一一回答了。
佳憶的哭頓時就越發忍不住了,一把掛了電話撲進蘇沛白的懷裡:“我真是一個非常差勁的媽媽。”
蘇沛白的手緩緩拍在佳憶的背上:“不是,你是他最偉大的媽媽。”
最近的佳憶真是有點驚弓之鳥的意思,蘇沛白單手摟住她又瘦了一圈的腰,開口柔聲提議:“要不然將他接過這邊來?”
一聽這個話,佳憶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有些慌了:“別,暫時別。”
雖然她不說,但是蘇沛白眼神一閃瞬間就明白了佳憶的意思。
他的脣印在佳憶的額頭上,猶豫片刻纔開口道:“會好的,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果然就像蘇沛白說的那樣,第二天下午季唸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接到電話的時候佳憶正在公司的會客廳接待客戶,電話響起的那一刻,佳憶幾乎是毫不猶豫地跑掉。
心跳加速手心發汗,她按下接聽將電話放到耳邊,不等那邊的人出聲,就焦急地追問:“季念!怎麼樣,你還好嗎,你在哪?”
季念笑。
通過話筒也非常明顯聽出他聲音裡的虛弱:“我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