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寒說要跟我過來,我拒絕了:“好好在這裡陪幾個朋友喝酒,我一會兒就回來。”
“鑫皇總經理?”子寒問我道。
我點點頭說:“對啊。”
“是不是今天你扔孫部長下樓去的事。”子寒似乎已經猜到了。
我說道:“怎麼會是這事情呢?就是見個面,喝一杯酒高興高興。我過去聊聊就回來。”
“別喝太多了。”子寒關心地叮囑道。
我笑着說:“好。”
接着,扶着牆開了包廂門,扶着牆走出走廊,張少揚那傢伙卻走過來扶住了我笑着說:“不行了?”
我說道:“不扶牆根本走不出去啊!謝謝你扶着我。”
他說道:“我是想看看你到底進的哪個包廂,一會兒我要過來跟你喝啊!”
我指着他說:“哦!你是怕我逃跑啊!對吧?放心了,我絕對不會逃跑!說跟你不醉不休就一定要陪你到底!捨命陪你!”
其實張少揚如果真的給了咱那個店,他要貼給咱二十幾萬吶,雖說是在商言商,不過還算可交的朋友嘛。
張少揚送我到那個包廂門口,問我道:“是這間了對吧?”
我說:“是的!你回去吧,等我過去,咱再殺三百回合!”
“行行行!”他還很有禮貌地幫我開了門。
我對他招招手:“一會兒見!”
進了包廂,門邊的幾個保鏢馬上把門關上了。壓抑的感覺一下子吞沒了我。
身後是幾個保鏢大漢,前面坐在中間的是鑫總,纏着白紗布掛在脖子上的是左手骨折的孫部長了。還有幾個面相不善的人坐着,旁邊各佔了幾個保鏢。
鑫總擡起頭來,嘿嘿一笑,眼神露出兇光:“殷總,來了啊。”
這裡的寒氣讓我酒醒了一點,我用手掌擦了擦臉,搖搖晃晃走過去。
鑫總皮笑肉不笑說道:“殷總,過來,坐這邊!”
我過去,在矮矮的玻璃桌子內側,有個人故意伸出腳絆了我一下,明明就想讓我躺下。我一個趔趄,向前衝去,還好抓住了沙發,穩住了身體,坐在了鑫總的旁邊。狗日的暗算我,老子要是酒醒着,不踩他的腳斷了纔怪!這幫人,來者不善啊,看起來,都有備而來。
我坐在鑫總旁邊,問他道:“鑫總,啊。”
鑫總呵呵一笑:“殷總,你無恙,我們有恙啊。”
我欲要開口問鑫總究竟想要我賠罪還是要把我扔下樓去時,他先開口了:“來,先喝一人一杯再說!大家都舉起杯子,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殷總,鑫恆眼鏡店的總經理,好像你是靠孔董事長的寶貝女兒上位的,對吧?對對對,就是靠着林夕上位的!可能很快呢,就要當上鑫皇的一把手了!哈哈。開開玩笑,殷總別介意,喝了喝了!大家都喝吧!”
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傢伙到底想要做什麼?怕他的鑫皇總經理位置不保?還是替他旁邊那姓孫的出頭?
我掏出煙盒,拿出煙點上,看着這幾個傢伙,瞧他們想怎麼樣。我想,鑫總再怎麼樣牛叉,也不敢對我動手吧。他知道我是董事長的女婿。
鑫總嘿嘿笑着,也不說話,一幫人就這麼看着我,我也很淡定,抽着煙。目光巡視着他們,尤其是被我扔下樓去的孫部長,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好像覺得他一定能吃了我似的。
抽完一支菸後,我說道:“鑫總,如果沒有事要說,我先走了,那邊還有很多兄弟等我過去。”
鑫總冷冷一笑,說道:“好像殷總不知道我找你來,是爲了什麼事啊。”
估計就是孫部長的破事了,我假裝不懂:“不知道,我頭腦沒鑫總那麼好。”
“殷總,歷來我對你都是恭恭敬敬的,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可你今天做錯了一件事,怎麼也得給我一個交代吧。”鑫總掐滅菸頭說道。
這口氣令人生厭,我不喜道:“交代?我做錯了什麼事,你倒是說說看!”
鑫總指了指孫部長問我:“從鑫恆辦公樓二樓把我弟弟扔下來,你做對了?”
我失笑道:“鑫總,你弟弟啊?怪不得在鑫恆橫行無忌啊!連我都不放在眼裡!孫部長,你活該被打!別說二樓,就是二十樓我當時也照扔不誤!”
“我弟弟不認識你,不知道你跟我的關係!也不知道你跟董事長的關係!他就砸你一凳子,至於扔他下樓嗎?”鑫總惱怒道。
我說道:“爲什麼不至於?”
鑫總更加憤怒:“別以爲你是董事長的女婿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你有把柄在我手上,如果不想吃虧,最好老實一點。否則我能讓你在董事長那裡失寵的!到時候你還想做龍?做蟲都不如!”
“鑫總,你恐嚇我啊?我做龍做蟲,關你什麼事?你怕我搶了你鑫皇總經理的位置?”我問道。
鑫總一時語噎,十有八九,這是他現在最爲擔心的事了。以前鑫總就老是想讓我在林霸天面前美言他幾句,害怕人家搶了他的位置,他的位置慢慢的穩固之後,林霸天提出等我把鑫恆眼鏡店做好後,讓我試試做鑫皇總經理的職位。殊不知,這下可捅到了鑫總的痛處,他最怕就是有人取而代之他的位置。
不過,鑫皇總經理也只不過算個傀儡,林霸天手下還有幾個人,個個能力都能勝任鑫皇總經理,況且現在的職位也都比鑫總高。鑫總這也太杞人憂天了吧?
我對鑫總說道:“鑫總,有意思嗎?我怎麼會去搶你的位子呢?”
他打斷我的話:“我們不聊這個話題!我今晚叫你過來,是讓你跟我弟弟說聲對不起!”
我冷笑道:“對不起?你開什麼玩笑?你問你弟弟,是我錯了還是他錯了?”
“他再怎麼錯,你將他扔下樓,你就是天大之錯!他的錯誤跟你的比起來,簡直是不值一提!”鑫總強硬道。
我奇怪道:“哦?這麼說鑫總認定是我錯咯?”
鑫總冷笑道:“殷總,難道你覺得這個道歉沒有必要?你看看他,你不覺得過分了一些?”
我怒道:“鑫總!他不過分?我們鑫恆今天第一天開業,拉着全部的送貨員都去參加了你們妹妹的婚禮!今天連個送貨員都沒有!”
孫部長居然說道:“又不是救火隊員,幹嘛時刻待命?產品沒有了,難道一定要賣那一款!不就是借用今天而已嘛,要不是我妹妹結婚,那些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你說了算?”我問孫部長道。
他搖搖頭,說道:“我不說了算,但我沒有恐嚇過他們,是他們自己願意!”
“好啊,我現在也是自己願意,我是總經理,我想要開除你,不行麼?”我問他道。
“開除是一回事,扔他下樓又是一回事!”鑫總大聲喊道。
我盯着鑫總問道:“那鑫總,你又想怎麼樣?讓我道歉?”
“道歉!然後收回開除我弟弟的成命!”鑫總斬釘截鐵道。
我冷冷笑了一聲:“道歉?收回成命?”
“道歉要在公司會議上公開道歉,不然我們兄弟兩的面子往哪裡擱!殷總,你可是有把柄在我的手上!要不你試試看究竟誰怕誰?”他竟然還在恐嚇我。
我想了想,我能有什麼把柄給他拿在手上?去告我?那就讓他去告吧。
我說道:“鑫總!你們就像跳樑小醜似的,真沒意思。我跟你們道歉?我還要你們跟我道歉!這事我是不會道歉的,也是不可能讓他回來公司的。要麼就這樣算了,要麼你可以跟我鬥!”
“你會後悔的!”鑫總怒道。
我站起來拍拍手說道:“對,我會後悔的!你讓我後悔,你也會後悔!再見。”
“哥!就這麼讓他走了啊!”孫部長突然喊起來。
鑫總大聲叫道:“把他給我控制起來!”
幾個大漢衝上來,我根本沒料到這廝敢對我動手,再加上酒後手軟腳軟,一下子就給他們反手摁着趴在了地上。我怒罵道:“姓孫的!你們敢動我,你是想死了?”
鑫總說道:“我想死還是你想死?既然撕破臉皮,咱也不用想以後了!看看誰鬥過誰!你將我弟弟扔下樓,我得找個地方也把你扔下去!”
聽到這話,我心裡直打鼓,丫的真敢動手啊!人在發火的時候啥事幹不出來?我還真有點怕他們將我扔下了樓。
鑫總又說道:“我當然想扔你下樓,只不過。麻煩!你死了我麻煩!給我把他的左手搞斷!”
“別!”我急忙喊道。
兩個大漢摁住我,一個大漢使勁拉着我的手出去,讓我的手直直地伸開。一個大漢舉起了凳子,要給我左手臂來一凳子!這下子下來,我的手非斷不可。
我又喊道:“有話好說!”
鑫總大聲道:“遲了!給我砸下去!”
“啊!”我喊了出來。
幸好此時,包廂門被推開,劉曉東張少揚那夥人衝了進來。張少揚一馬當先,一啤酒瓶就砸在了那個扛着凳子要砸我的大漢的頭上。ping的一聲,啤酒瓶碎在了那傢伙的腦袋上,那傢伙還回頭過去看了一眼,才魔女不捨的暈過去了。
壓着我的幾個大漢,還有包廂裡所有的人都往張少揚他們衝了上去,一下子就撲倒了張少揚幾個人。只聽見劉曉東喊道:“你們就以爲你們有保鏢?給我上!”
門外又涌進來了一羣人,兩邊人糾纏到了一起。我站起來,操起一個凳子轉身指着鑫總:“想要我斷手?我先讓你斷!”
不料他有個保鏢從側邊先給我來了一凳子砸在我手臂上。我大喊一聲凳子脫手人仰馬翻。
等我爬起來,孫部長和鑫總竟然能逃之夭夭了。這幫保鏢還在糾纏着,我喊道:“住手!別打了!”
劉曉東下令道:“別打了!”
劉曉東的一夥人停了手,鑫總的那幫人馬上一鬨而散逃了。
張少揚一手還拿着一個啤酒瓶,有點搖晃地問道:“幹嘛不打?“
我說道:“那兩個帶頭的都跑了,跟這幫人打有什麼用!”
外面一個人喊道:“他們都走了。”
我捂着手臂,媽的,那傢伙那凳子,幸好不是砸在手臂關節,砸在手臂關節非斷不可。但那一下勢大力沉,還是把我手臂砸青了。
子寒抱住我的手臂問:“怎麼樣了啊?都青了!孫部長的跟鑫總是好朋友?”
“他哥哥!這王八蛋膽子夠大啊!看我怎麼收拾他!”等魔女回來後,把這事跟林霸天說一說,那傢伙不被革命我纔不信。
賀靜過來抓住張少揚的手:“哪兒受傷?”
“哪裡都傷。這兒也疼那兒也疼,今晚你別睡覺了,給我好好揉到天光。”張少揚跟賀靜開玩笑道。
“你死了纔好!”賀靜嗔道。
我們回到了包廂,我問他們道:“你們怎麼闖進來那麼及時?恰好在那個時間,不然我手臂已經斷了。”
張少揚給我倒酒說道:“送你進包間的那一刻,我見那些人的眼神就不對勁,接着就見你和他們對罵。我就叫了我們這邊的人過去。”
我的左手臂軟麻無力,用右手伸過去接了酒杯敬了大夥一杯:“謝謝各位的幫助。”
“不用說謝謝,我們都是好朋友。殷總,那人可是你們鑫皇的老總,你們怎麼會。打起來了?”劉曉東問我道。
我輕描淡寫地說道:“鑫恆做得好了,他怕這個職位被我奪了,一直都對我耿耿於懷。恰好他弟弟就在我們鑫恆,今天跟他弟弟鬧了一下,今晚他們來報仇啊。”
“是這樣啊!以後是不是麻煩大了?他可是總經理!”劉曉東說。
我說:“總經理?很快我就讓他下來了!”
“信心十足啊!”劉曉東笑道。
我肯定道:“放心,你就等着看吧!”
“哈哈哈哈沒事,殷總,還有我們吶對吧?如果你輸了,大不了到我們公司來上班!”劉曉東開玩笑道。
我也笑了:“到你們公司做門童吧哈哈哈哈。”
子寒又問我道:“要不要去醫院啊?”
我說道:“去什麼醫院啊?沒事。”
李靖對我說道:“這傢伙那麼狠,沒看得出來啊!”
我說:“確實看不出來,平日裡他都是對我畢恭畢敬的。”
“回去跟林總說聲,把這人幹掉!”李靖說道。
我說:“一定不能留!我看他能有多威風。”
喝酒喝到了凌晨,這次真的叫做死醉了。怎麼回到家睡了,我一點都記不得。
次日早,被尿憋醒。跌跌撞撞進了衛生間放水,接着回到牀上繼續鑽回被窩裡。剛好,設置好每天早上七點半鬧鈴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恍恍惚惚拿出手機看了看,有那麼多個未接來電,都是魔女的。
沒空和她聊電話,先起來,接着去店面巡視去。現在是開業的第二天,還是促銷期,今天不能重複昨天的錯誤。
朦朦朧朧中開車到了辦公室,和同樣朦朦朧朧的李靖一起,上了子寒的車子。子寒轉頭過來問我道:“先去哪個店?”
我拿了一瓶冰礦泉水,倒在水上拍了拍臉:“從一到九。”
“是。”子寒答道。
我問子寒道:“子寒我昨晚怎麼回家啊?我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啊!”
子寒回答道:“你,劉曉東,張少揚,李靖,江小英,沒幾個人能站着走路的。剛開始還說明天要工作,不能喝那麼多,後來我怎麼勸也不聽了。幾個人喝得全都醉了。我送你回了家。”
李靖一聲不吭,我推了推他道:“喂!死了啊?”
他倒在我肩膀上,我一把推開他:“少噁心,坐好一點!”
他還是一聲不吭,愁容滿面。
我問李靖道:“昨晚你如何爬回去?”
子寒幫李靖回答道:“小潘送他回去的。”
“哎你是不是酒精中毒了?說句話啊!”我推着他說道。
李靖緩緩地麻木地轉過頭來,在我耳邊悄悄說道:“昨晚。俺。強姦了小潘。”
我大吃一驚:“不是吧?”
子寒奇怪道:“什麼不是?就是小潘送李靖回去的啊。”
我急忙對子寒說:“不是,我跟李靖說悄悄話。”
我輕聲問李靖道:“你?哪個了她?”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她說要送我回宿舍,回不去,就帶着我去了她的租房,之後。我竟然把她當成金蓮,接着就發生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