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再見!”冰夢和魯加斯向我們道別,接着快步離開了地牢。
我、雅陽、凌寒和洛格目送他們離開。
“走吧,收拾一下行李。”我轉身對雅陽、凌寒和洛格說。
“恩……”他們點點頭。
我點亮一盞燭燈,第一次來到這第250號房間。腐朽的木門浸透了時間的漩渦,硃紅色的油漆在與時間的這場戰爭中消逝了,只留下棕色的痕跡,樹枝的紋路錚錚耀眼。我推開門,“咯吱咯吱”的聲音像蝙蝠突如其來,陣痛我的耳膜。木屑從門上脫落下來,灑在地面上,棕黑的木屑與烏黑的地面融爲一體了。我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嘆息一聲,推開門,一股惡臭撲面而來,我呼出一口氣,儘量不去理會它。
裡面的牀已經泛黃,牀單上的白色褪去了,一種淡淡的黃像赤潮一樣吞噬着整個牀單,我躺在牀上,如是負重地呼出一口氣。
“終於要告別這地牢了!”洛格說。
“你纔來多久啊,就‘終於’!”雅陽哧哧的笑着。
凌寒卻是一陣嘆息。
我不理會他們的嬉笑,歪過頭看桌子上破舊的鐘表,秒針轉動的聲音帶走了哀怨的時間,我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正在向我靠近。
有些倦意,愜意的打了個哈欠,剛剛閉上雙眼,卻被一聲刺耳吵醒。
只聽得一陣沉重的“砰”聲。
我剛剛閉上的眼睛猛的睜開來,看到一個金黃色的精靈顯赫的站在門口。——雷伊。
“雷伊,你來幹什麼?”雅陽停止了嬉笑,問他。
“明天我就要死了,不過,我還有一個心願未了。”雷伊頓了頓,提高了分貝,“我一直沒能殺掉那個一直阻礙的精靈——落簫!”
我愣了一下,看來預感是對的。
“雷伊!難道冰夢的懲罰沒有讓你悔改嗎?!”洛格問。
“噗。”雷伊冷笑一聲,“明天就要死了,不殺你們也是死,殺掉你們也是死,那倒不如一鍋端了。”
那一刻,空氣彷彿凝固了,一絲微弱的氣息也僅僅是我們的呼吸。
“要啥落簫,先過我這關!”凌寒擋在我的前面。
“凌寒,小心了!”我對他喊。
凌寒咬了咬牙,表情極其掙扎。突然,一道閃光充斥了整個地牢,空氣中黑色的塵埃浸滿了金黃色的閃光,地牢明亮了,但僅僅一剎那。“糟了!是順雷天閃!”我在心裡默默地喊。那一剎那,我看到凌寒淡藍色的身軀被金黃色的閃光包裹了,然後,凌寒的身上裂出一個長長地傷口,凌寒閉上了眼睛,“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凌寒!”我失聲衝他喊。
“放心,他只是暫時昏迷了,你還是擔心下自己吧。”雷伊緩緩上我走來,手指上長長地指甲彷彿馬上就要刺穿我的骨肉。
“不許殺害落簫!”洛格馬上擋在我的面前。
“既然你們自己找死,我也沒辦法咯!”雷伊對洛格說。
雷伊倒吸一口氣,在雙臂中團起一個巨大的光圈,巨大的光圈漸漸的吞沒了雷伊,一隻只金黃色的飛鳥涌入那團光圈。極點千鳥!我在心裡說,洛格慘了。一陣鳥兒帶動了地牢凝固的空氣,稀里嘩啦衝向了洛格閃動着火焰的身軀。“砰”的一聲,洛格也倒在了地面上。
雷伊邪笑着轉過身,惡狠狠地看着我和雅陽。只剩我們倆了,我們驚恐的蜷縮在一起。
“就剩你們兩個了,倒不如一起殺掉。”雷伊說。
雅陽看了我一眼,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驚恐後的一片鎮靜,沒有任何的慌張,她嘴角起了一絲笑意,是那種決出某種重大決定後釋然的笑,她說:
“先殺了我吧。”
雷伊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遇到這種鎮定,包括我也是。他眼神中有一絲疑惑,但他畢竟是一個殺手,他咳了咳,說:
“既然你主動找上門來,那我就成全你!”
雷伊使用了白光刃,雅陽畢竟才50級,一個小小的白光刃也把她打倒在地,她**了一聲,嘴角有一絲血。
雷伊揚起了眉毛,還不是時機的叼了根草,他轉身問我:“想好怎麼死了嗎?。”
“……”我沒有說話。
“既然你不選擇死法,那麼就由我來了!”雷伊冷笑一聲,“白光刃!”
雷伊雙臂並在一起,由上到下使勁的一揮,一道白色的光束從夾縫中射了出來,正好擊中我的胸口,我被打倒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嘴角還滲出了紫紅的血。
“爲什麼不一下子殺了我?”我問雷伊。
“哼,你以爲我會讓你死得痛快嗎?”雷伊仰天大笑,“我要讓你體驗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覺!”
雷伊又搶先出了招,這次是雷祭。我感覺好像有一種莫名的電磁波射向我的身體,我的五臟六腑錯了位似的,難受得要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趴在地上,眼前是雷伊閃着黃光的腿。
“怎麼,這麼快就沒力氣了?”雷伊低下頭問我,接着傳出他肆無忌憚的狂笑。
我感覺眼前似乎有一個東西蒙住了眼睛,我彷彿聽見他說:
“把我拿起來吧……拿起來吧……”
——可是我卻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