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仔細看的話,那黑色的藥水並不是平靜的狀態,時不時地便有凸起出現。看着很清楚,“就那些五毒蛇,能將他身上的毒吸出來嗎?”
聽少女的話,很鄙視和不屑,明顯五毒蛇在她眼中並不上檔次。男人聞言,也只是寵溺地笑了笑,在萬千毒蛇裡,五毒蛇確實不算什麼,只是,“能吸毒的毒蛇我們這很少,我們族人也只制蠱下毒,從不幫人解毒。”
上前兩步,少女的手挑起了冉浩謙的下頜,儘管眼前的是一張黑麪煞的臉,但是少女也不得不承認,他並不讓她討厭。
將冉浩謙的下頜放下,少女拿過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嘴角帶着一抹邪肆的笑,眼底是志在必得的堅定,“給他喂下情蠱,那麼他的毒就不需要靠這些廢物來解。”
“可是族長,這個人來歷不明,儘管族長要讓人吃下情蠱,我們也可以找別人。”很明顯,男人很排斥冉浩謙,不爲別的,單單因爲他的身份就不喜歡。
淡淡看了眼男人,少女輕撫着身上的黑蟒,因爲少女的情緒不佳,黑蟒也有些浮躁,“你別忘了,情蠱是我製成的,裡面的心頭血是我的。既然跟我有關係,那麼你們就沒有說不的權利,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
冷冷離開,少女絲毫沒有因爲眼前這個人是從小看着她長大,並且照顧她這麼多年,而對他有所遷就。
男人臉色蒼白,卻也不再說什麼,在苗疆族裡,族長便是決策人,其餘人都沒有資格反駁。簡而言之,族長就有一票否決權,可以確定一切的事情。
情蠱的製作工序麻煩,而單單是服下這情蠱,也不是簡單的事情,它最讓人無奈的是,情蠱必須是心甘情願吃下才能發揮功效,否則情蠱內的功效全部都不會發揮出來
。
讓人將冉浩謙從藥水中撈出來放在了大堂的案板上,冉浩謙也體會了一回被當屍體處理的感受。
在冉浩謙的身邊點燃一根引魂香,這種煙的特別之處在於,不管你中了什麼蠱,都能保持十到十五分鐘的清醒。雖然引魂香的作用不大,但少女的手中還是有着不少。
並沒有讓其他族人打擾,少女就和男人兩人在一旁看着,當看到冉浩謙眉毛微皺時,少女便知道他要醒了。
撫摸着黑蟒滑膩的身子,少女隱隱有些期待了起來,而冉浩謙在意識清醒的瞬間,便將冰冷的視線射向了倨傲之姿的少女。
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發現這一點,冉浩謙乾脆不再掙扎,“你們是誰,抓我想做什麼?”
“原本是想用你來餵我的寶貝的,但是我現在改變主意了,我要你娶我。”微揚着頭,少女似乎沒發現自己的話有多駭人,早知道少女要給冉浩謙吃情蠱的男人,也是微微一愣。
冉浩謙的答案很乾脆,直接扭過頭不理她,無視到底。
少女也不着急,只是上下打量着冉浩謙,索性男人在之前有在冉浩謙的重點部位遮了條毛巾,否則這回真的是被看光了。
又拿出一根引魂香,少女不緊不慢地點上,“你有妻子?”
少女從小在森林長大,一直都在這個地下城裡,出森林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她的知識都是男人照着書籍教的,而他們整體給人的感覺,更像是跟社會脫節了數百年的人。
“有!”這一次,冉浩謙很給面子地回答了她的問題,也只是要她打消這個荒唐的念頭。
不在意冉浩謙的態度,少女把玩着自己的黑蟒,聲音帶着一絲涼意,“你很愛她?”
“當然!”回視少女充滿陰霾的視線,冉浩謙毫不因爲眼下的形勢,而向她低頭。
驀地大笑出聲,冉浩謙不明就裡地看着眼前突然發笑的人,直到她的笑聲落,“既然你這麼自信愛她,那麼敢不敢跟我賭一把,賭贏了你還能跟她在一起,一生一世
。賭輸了,你,就是我的男人。”
“我不會拿我和她的愛情當賭注!”冷硬地回絕着少女,冉浩謙的臉色黑得可怕,不對,應該夠黑了……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少女和她手中的黑蟒同一時間盯住了冉浩謙,少女也不多廢話,“不賭,你就是死,賭了,就有可能和她在一起。儘管是這樣,你也不賭嗎?”
冉浩謙遲疑了,他不怕死,但是他怕他死了之後安雅瑜會傷心會難過會……可是讓他陪着這個女人用自己的愛情和幸福當賭注,值得嗎?
“你能思考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你不賭,那麼就等着被萬毒噬心而死,賭了,倒是有一線生機。難道,你就不想再見見她嗎?”少女的一字一句無不是擊中冉浩謙的軟肋,安雅瑜是冉浩謙的軟肋,也是他的致命傷。
當冉浩謙感覺到身上不斷傳來的痛感時,便知道少女說的時間是什麼意思了,一咬牙,“賭什麼!”
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少女似乎勝券在握般,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四方小錦盒,“情蠱!如果你的意志力夠堅定的話,就能擺脫我的控制,如果你對你妻子的愛並不如你想象那般深厚,那麼你就會愛上我,徹徹底底地愛上我。怎麼樣,你敢嗎?賭你對你妻子的愛。”
當聽到賭的居然是這個時,冉浩謙幾乎只考慮了不到三秒鐘,便毅然點頭,“我願意和你打這個賭!”
“很好!”少女打開錦盒,錦盒內靜靜地躺着兩顆粉色的藥丸,很是小巧可愛。自男人的手中接過小刀,少女一刀劃破自己的手腕,讓自己的鮮血佈滿兩顆粉色的小藥丸。
情蠱,顧名思義,便是一種能操控人情慾的蠱術。這種蠱製作工序很繁雜,真正的效果自然不止這一種,它還有另一種用途。情蠱卻是一種能解百蠱的剋星,所以只要冉浩謙吃下情蠱,他身上的蠱毒也會迎刃而解。
但是冉浩謙不知道的是,情蠱並沒有少女說的那般好解,真正難的,不止是考驗他的意志,而是……
少女作爲苗疆族族長,本就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冉浩謙也是一時情急,自行跳入了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