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爾的冬季是迷人的,純淨的雪白是那般的動人心魄;
只是並不是所有人都有那般的閒心去體會那千里冰封的蒼涼意境,或者說對於那般無聊透頂的玩意兒,這大多數人並沒事那麼多的心思去理會,他們的生活是真實的,那就是生存;
在阿穆爾草原,或者說阿穆爾州,這隨着時代的變化,雖然還是由着傳統的貴族領地統治,可這已經不再是那古老的以狩牧爲生,已經逐漸的轉爲現代工業爲主;當然,這還是有着牧民的,畢竟那工業也不能夠遍佈所有的地方,或者說那工業還不夠養活整個阿穆爾州的平民;
在阿穆爾州,有着一些現代化的產業,其中以原木的開採爲主,再有着配套的加工生產銷售;因爲那就近的原始森林就在那兒,這天然的資源自然得利用起來;同時,這阿穆爾州的礦藏也極其的豐富;這些都是天然的資源;
除開這些之外,阿穆爾州最發達的便是物流業;
因着那歐亞大路橋的鐵路線,在這阿穆爾州有一個停靠站點;而這個站點是從天朝出境之後,進入羅剎的第一個站點,同時也是周邊幾個小國家與外界的主要貨物通道;這樣一來,這阿穆爾州的物流業便是極其的發達;
而因着這物流業的發達,對於這阿穆爾州的站點擁有權,這便是阿穆爾州以及周邊幾個小國家那些勢力的主要爭奪點,或者說各方地下勢力在阿穆爾州攪和的主要資源;
鬱林清堡是前朝皇室流落於這阿穆爾州所建立的勢力,再加原本這阿穆爾草原的鎮守牧府,這算是強強聯手,從那歐亞大路橋在阿穆爾州設立站點那時候開始,這便一直被鬱林清堡掌控在手中;
因此,這鬱林清堡雖然是擁有着這阿穆爾草原的實際統治權,可這樣強勢的表面底下,卻是暗流涌動,各式人物各方勢力都在謀算着自己的利益,這各種摩擦幾乎從未斷過;
而這主要的衝突主要是北蒙,因爲那鬱林清堡在這阿穆爾草原落地生根之後,因着一些歷史的原因,這羅剎政府承認他們家族那前朝皇室的貴族身份,雖然也有在阿穆爾州設立行政廳,不過那些只是做個樣子罷了,或者說那行政廳裡的實權副手們都是屬於鬱林清堡與鎮守牧府的人;
隨着鬱林清堡的勢力擴張,這已經有威脅到北蒙的生存;同時呢,北蒙也垂涎於阿穆爾州的實力;這便是北蒙與阿穆爾那衝突不斷的主要來源,整天的在那算計着對方;
而此時的鬱林清堡的主人,也就是文黎的祖父已年邁古稀,因此這時的鬱林清堡處於一個變局之中;同時,北蒙也是看中這場註定變局,開始謀劃對阿穆草原的攻擊,準備將阿牧爾草原掌握在自己手中;
對於這樣的情況,這鬱林清堡與鎮守牧府也都有着清醒的認識;同時,也是應對這場註定的變局的準備,不過卻因爲文黎的離家出走,讓這場變局的變數變得更大;
就在文黎離家出走的那個冬季,當然那時的文黎還在草原上閒得無聊而整天到處瞎逛;
那一個冬季,在阿穆爾貨運站裡,這發生了一些衝突;起因是,那北蒙的物流公司,或者說江湖勢力,因爲貨物清單發生了一些差錯,便在那兒開始鬧騰;
而這貨運站從來都是由着鬱林清堡直接掌控,這些隸屬於鬱林清堡的人,那可不是普通的商業集團,這有人鬧事兒,那還說什麼,開打唄;
當然,這也是鬱林清堡在這阿穆爾州所擁有着的權勢地位將這些下邊的人都養得膽肥了都,這從來都不會去顧忌那麼多的;
原本這事兒也不算多大個事兒,畢竟在歐亞大路橋在這阿穆爾周邊就這麼一個站點,這來往的勢力有些繁雜,這有人鬧騰點什麼,也屬於正常的;
只是,這看着沒多大個事兒,這一鬧騰開來,那這便有些過了,以至錯過了這一趟列車;於是,這整批的貨物全給壓在車站;
這貨物一旦積壓,那可不是鬱林清堡一家的事兒了,這各方勢力都指着這個呢;而這各方的勢力也都不是什麼善茬兒,或者說在他們的地盤上,這些人都是那殺人不帶眨眼的暴徒;爲了那麼些利益,到這阿穆爾來不得不忍受着鬱林清堡的欺負;
可這欺負人也沒有這樣的吧,這整批的貨物都給積壓了下來;再加上那麼些有心人在裡邊煽風點火的,這事居然還就鬧騰開了來;甚至還將那代表着鬱林清堡權威的物流公司給砸了都,這便將鬱林清堡給惹火了;
就鬱林清堡來說,從他們失國流亡到這阿穆爾草原那天起,這便是這片草原的主人,再加上那皇族的威嚴習慣,這便一直都是有些囂張跋扈的;
特別是在幾年前羅剎的上一任政府跨臺之後,這便陷入了一些動盪之中,因此這對於阿穆爾的情況更是顯得有心無力,或者說還騰不出手來做些什麼,這便更加的助漲了鬱林清堡的囂張氣焰,完全將這阿穆爾草原看作是自己家的領地;
在自己的領地之內,這居然有人敢鬧事兒,這鬱林清堡也不客氣,直接就派出武裝力量鎮壓,將這幫暴徒給教訓了一頓;
當然,這只是表面看上去的樣子;而這實際上,關於這各方勢力的鬧騰,還將鬱林清堡的物流公司給砸了,這對於鬱林清堡來說,這事兒可有些嚴重;畢竟那些人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商人,都是有着各自的一些勢力的;這事兒要是處理不妥,那後面的事兒就別想安生;
爲此,當這事兒開始鬧騰的時候,這鬱林清堡的兩位少爺是親自前去處理,也就是文黎的兩個哥哥,文晨和文盛;與此同時,文黎他們家老爺子也與鎮守牧府進行通報,讓牧家防止其他的地方發生這樣的事兒;
這世界上誰也不會比誰傻得了一半,這北蒙的人在那兒煽風點火的鬧騰起這麼一出,那就難保不會在其他的地方也上演同樣的戲碼,這還得有所提防不是;
就那時的文黎來說,這家族的事兒她插不上手,也不會去想着要插手;因着文黎是家裡最小的孩子,這打小算是給寵壞了的;這家族正有些麻煩事兒需要處理,偏這文黎卻看中老爺子與哥哥們都出去了,這家裡就剩下她的祖父和她的母親;
而這老太爺又是最寵溺文黎的,這文黎撒嬌使氣的說要出去玩,這老爺子也是拗不過,雖然這明知道外面正有些事兒呢,可這在阿穆爾草原,誰敢對他們家的人動手,同時這文黎也經常的跑出去玩,這老太爺也就隨着文黎去了,只是誰也沒有預料到這文黎的這一走,那就是兩年多的時間啊;
文黎是懶得理會家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這得到老太爺的恩准出去玩,那便要玩個夠本;反正現在老爺子忙着呢,這就不去攪和了;或者說文黎雖然整天的瞎玩鬧,可對於家族的事兒還算是清楚,這知道家裡有些麻煩,這便沒事去湊熱鬧,也就往着這天朝邊境去了;
文黎打小就聽着老太爺說起那天朝怎麼怎麼樣,這也算是心神嚮往着的;再加上這家族雖然流落在外,可這所接受的文化教育還是傳統的教育,對於天朝那母國的有着天生親切,這一直都有想着要去看看的,只是這老爺子雖然也由着她瞎玩,可是卻絕對禁止她過境去天朝玩;
而就那時的文黎來說,這老爺子越是禁止的事兒,那便是越是好奇,越是想要去做;現在,這老爺子終於脫不開身來管她,那這就得溜過去玩一趟;
只是這一趟過去,這事兒變有些亂七八糟的了都;
這兩年多的時間裡,文黎也算是經歷頗多的;而這兩年多的時間裡,這阿穆爾也不平靜;
隨着文黎的離家出走,這鬱林清堡還沒有怎麼注意;除開那時侯手裡有些麻煩之外,這也是文黎經常的跑出去,十天半拉月不回來,那也屬於正常的;
可這事邊的麻煩都已經處理完了都,文黎居然還沒有回來;而按照老規矩,這文黎要是貪玩不回家,那這鬱林清堡便會下令尋找文黎的蹤跡;
以這鬱林清堡對這阿穆爾的統治,這文黎無論跑哪兒去玩了都,只要還在這阿穆爾的範圍之內,那就沒有找不到的;
可是這一次,還真沒有那怕半點關於文黎的消息,彷彿就那麼的從這阿穆爾給消失了都;
對此,鬱林清堡上上下下那是着急得火跳;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偏偏就是找不到;而這時候剛處理完那麼點麻煩,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爺子給急得亂了手腳;或者說在處理完手裡那點麻煩之後,老爺子也知道是北蒙的人在那裡邊煽風點火的搞事兒,這不由得就給聯繫到一塊兒去了;
在阿穆爾草原上,這鬱林清堡的遷怒可不是那麼好受的;
人都說天下父母心,這老爺子聯繫到北蒙與文黎的失蹤有關,這便是有些怒火中燒;也就懶得去理會那麼多,這便下領將北蒙在阿穆爾所有的產生進行查封,將所有與北蒙有關的勢力人物全都給逮捕進行盤問,這就不信一點消息都沒有;
隨着老爺子將文黎的失蹤給遷怒於北蒙,這便開始了與北蒙之間的衝突;可這事兒偏偏也就邪乎了都,或是這北蒙的人還真是那麼的有種,這無論怎麼的盤問,可這就是找不到半點消息;
要得知道,這鬱林清堡的盤問可不會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開始,這直接就會上傢伙;甚至在這草原上還流傳着這樣的一個傳聞,那鬱林清堡的刑訊所足以讓那以兇殘著稱的阿穆爾孤狼都不敢靠近;
草原狼的兇名,這在生活在草原上的人們來說,那是僅比暴風雪來得差一級的恐懼;而在這阿穆爾草原來說,尤其如此;原因無他,因爲這阿穆爾草原與蒙族還有西域那都是整片的大草原,這草原狼羣便有着極大的活動範圍;
而這般大的活動範圍是無法將給殺絕的;就算是在冬季裡,有着狼羣襲擊而設置陷阱進行圍剿,也是能夠獵殺大量的狼羣;可是,這到來年又有着那般大的狼羣出現,彷彿那狼羣是無窮無盡的一般,永遠也殺不完;
對於牧民們來說,這狼羣其實並不難對付,畢竟在這個時代的武器是極具殺傷力的;而且因爲這狼羣的原因,這鬱林清堡與鎮守牧府都有專門獵殺兒狼羣的力量,同時也爲牧民提供武器自保;
當然,這鬱林清堡與鎮守牧府給牧民提供武器,這不僅僅是因爲狼羣,這也是爲了鞏固他們的統治;
雖然這已經進入民主的大時代,這鬱林清堡也算是跟上時代,並沒有採用那古老有領地統治方式;這除了牧民都是自由身外,這也是有着極大的自主權的;而這鬱林清堡則是以傳統的道德約束來進行統治,再加上那每到寒冬都爲牧民們提供足夠他們生存下去的物資,這便讓這些牧民們擁有着極高的忠誠度;
雖然這樣的統治看上去不怎麼牢靠,特別是在現在這道德淪喪的年代裡那理是不靠譜;可對於那阿穆爾草原上的牧民們來說,這還是固守着一些有些過時的頑固不化;再加上那不用擔心寒冬難熬的生活,這便讓他們對鬱林清堡有着大力的擁護;
畢竟這祖祖輩的生活條件都很苦,特別是那達到零下四十多度的氣候,這寒冬便成爲了他們最難熬的季節;可在這鬱林清堡的統治之下,再不用去擔心這難熬的冬季;而對於那純樸的牧民們來說,能夠幫助他們平安度過那最難熬的冬季的鬱林清堡便是他們的恩人;
所謂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雖然這些牧民們可能從沒有聽過這樣的說法,但是他們卻知道知恩報;特別是對於那草原上的漢子來說,那鬱林清堡幫他們保住了他們的妻兒老小不被寒冬給凍死,那便是最大的恩情;
而那忘恩負義的人是無法在草原上生存下去的,或者說以那些純樸的草原漢子來說,這對於鬱林清堡的恩情無以爲報,那麼便將性命交給恩人,任由差遣;
也正是因爲這樣,這鬱林清堡纔可以屹立在草原這麼多年;就算是爲牧民提供武器也不怕他們會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反而還可以隨時提供武力;只需要一聲令下,這些草原漢子便會帶着他們的武器到指定的地點集合,爲他們的恩人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當然,這爲牧民們提供武器的主要原因還是那狼羣的問題;畢竟這鬱林清堡總不能每年到那那個季節便什麼事兒也不做,整天的守着某個地方,然後等到狼羣襲擊的消息就立即趕過去;而就算是真這樣做了,那等趕到的時候也只能去收屍;
而比那狼羣更可怕的則是孤狼;這裡所說的孤狼並不是指落單的狼,而是這阿穆爾所獨有的一種狼;
這種狼被阿穆爾草原上的人們稱之爲阿穆爾孤狼,因爲這種狼從來都不集成羣,從來都是獨自行動;而且這行動起來遠比狼羣要來得更加的迅速,同時也更可怕;
因爲那狼羣動一起來,這能夠很快的發現,並且組織起獵殺;可這孤狼的行蹤不定,甚至這走到近身了都未必能夠發現,而且其兇殘程度也遠勝於狼羣;
在阿穆爾草原上,這人們甚至見過一頭孤狼便可以挑戰一支狼羣的場面;甚至在狼羣遇到孤狼的時候,還會選擇避讓;這便足以看出那阿穆爾孤狼的兇殘程度,這獵食同類也就罷了,可這一頭孤狼竟然敢獵殺遠勝於它自身許多倍的狼羣,這確實有些讓人膽寒;
而實際上呢,在這草原上最可怕的並不是狼羣,也是不是那阿穆爾孤狼,而是人;或者更準確的說是那鬱林清堡的刑訊所,那是連阿穆爾孤狼都不敢靠近的所在;
可就這樣的一個地方,對於那北蒙的盤問,這居然什麼也問不出來,這不由得讓老爺子有些抓狂;
而這狂暴中的老爺子,那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這既然問不出消息來,那也就沒有必要再活着浪費糧食;
原本這逮捕的北蒙勢力其實挺多的,要換作是其他的人面對着這全給宰掉的命令,或許還會有些遲疑;可以刑訊所的這幫人,那都是一個個兒的比那阿穆爾孤狼還要來得兇殘的主兒,這跟本就沒有絲毫的猶豫便執行了命令,而且還做得那般乾淨利落;
只是這老爺子是宣泄了不少積鬱,可這人卻還是沒有一點的消息,這讓老爺子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與此同時,這關於北蒙的勢力被鬱林清堡剷除,那原本就是暗流涌動的阿穆爾草原,這便變得更是有些動盪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