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寒冬季節裡,除了這大漠不怎麼平靜之外,這與之相鄰的蒙族也是有些動盪的趨勢;
這李歆有些任性的將那一把手給拖街面上給抽了一頓之後,這人也顯得挺輕鬆的;或者說,到這時候關於漠府所經歷的動盪,纔開始逐漸的平息下來;
而隨着李歆那囂張跋扈的名聲在這寒冬季節裡開始傳遍大漠,倒也是起到一定的作用;畢竟那連行省的一把手都能夠隨意的給拖到街面上給揍一頓,完了還跟沒事兒人一樣的揚長而去,這確實非常人所能及的;
到這時候,也算是年關將近,而因爲開春之後渝閒就會離開,這李歆也算是趕着讓渝閒陪她過年,這也顯得挺熱鬧的;
不過,正當李歆這邊趁着寒冬想要渝閒多湊一塊兒玩幾天的時候,這卻收到關於蒙族的一些消息;
蒙族位於大漠的北邊,算是與大漠東北邊界接壤;而這蒙族原本是一體的,現在卻被分割成了兩塊,南蒙與北蒙;
南蒙仍舊隸屬於天朝的領土,而那北蒙則獨立爲國;這樣一來,這蒙族雖然是被分割開,可這邊境卻相對與其他的地方,畢竟還是同一部族,有着相同的文化共同的信仰,所以這邊境的往來要來得方便許多;同時這也是漠府與羅剎國貿易的一個重要通道,因此這對於蒙族的關注程度還是挺高的;
而漠府收到的關於蒙族的消息,這主要是北蒙又與那阿穆爾草原起了衝突,看情勢這還鬧得挺大的,似乎有拉開架式幹一仗的準備;
阿穆爾草原原本也是屬於天朝的領土,同樣是因爲一些歷史原因,就如同北蒙一樣,被分割了出去;不同的是,北蒙是獨立爲國,而阿穆爾草原則歸屬於羅剎國所有;
不過呢,這阿穆爾草原雖然歸屬於羅剎國所有,可這片草原的實際統治者還是這片草原原來的主人,也是那前朝皇室;
都曾是歸屬於天朝,這原本一個完整的部族被人給硬生生的分割開,一直都有着將部族重新整合的理想;而另一個則是前朝的皇室,現在被趕回老家,還得歸屬於與其完全不搭的文化信仰的國家,這也是想着要重回天朝;
爲此,這兩方都在積攢着力量,只是這效果不大;或者說以國家這個級別來說,這兩家的力量都是屬於被人任意捏扁搓圓的角色;不過,這要放眼於一定的範圍之內,也就是這大漠與蒙古草原再加上阿穆爾草原,那這也算是土地主,都擁有着控制自己地盤的強勢力量;
因此,這北蒙與阿穆爾那便是摩擦不斷,都想着沾對方便宜而壯大自身;
而在這個時候李歆所收到的消息是那北蒙正在調集力量,似乎是有所圖謀;而這圖謀並不難猜測,除了阿穆爾還會有誰,總不會是這大漠吧;要知道,那北蒙與大漠之間還隔着一個南蒙行省呢,這就算是想,那也夠不着不是,何況還有着天朝的駐守軍區;
雖然那北蒙的實力不怎麼樣,可好歹也算是一個獨立的國家吧;你一個獨立的國家,這要敢越界,那這天朝能夠容忍嗎?再說了,就算是借他北蒙幾個膽兒,那也不敢挑釁這天朝的威嚴;
不過呢,這北蒙的動作,對於漠府來說,算是喜憂摻半;
這憂的是,那北蒙一旦有所動作,那與羅剎國的這條商路就不得不暫時的中止;這樣一來,這就會造成一些物資的積壓;不過,這問題也不是很大;
暫時中斷與羅剎國的商路,這物資還可以通過別的渠道出去;而且在今年,因着世突這麼一場鬧騰,這收上來的貨物本就比往年少;而以這個冬季的掠奪來說,這諸胡部族的日子會變得很難熬;
這樣算來的話,這大部分物資還得返還在這大漠裡;當然,這返還給諸胡部族,那可不是玩什麼慈善,那得這些部族出錢買的;
因此,對於這北蒙的動作,李歆倒是沒有過多的擔憂;相反,這還挺有些興趣的;原因無他,只是這北蒙一旦有所動作,那麼這武器彈藥,醫療藥品,這需求量就大了不是;而這漠府從來就是做這個生意的,或者說除開欺負那諸胡部族以保證自家地盤的穩定之外,這漠府主要的生意還是與境外的幾個小國家之間的交易;
甚至那境外支持世突鬧騰的極端宗教組織,這還是得靠着漠府爲其供應武器裝備纔能有今天的勢力;這樣算來,這世突的鬧騰,還是漠府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現在,北蒙又要折騰,這漠府又有大生意可做了,這倒是挺符合李歆的胃口的;
不過,對於這樣的消息,這文黎倒是有些擔憂;對此,李歆還挺有些不解的;
在李歆的眼裡,文黎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女人,甚至還覺着只有文黎才能夠配得上渝閒;而又因爲從文黎出現在渝閒的身邊之後,或者說在李歆看到文黎出現在渝閒的身邊之後,這事兒就有些亂七八糟,一直也沒有時間閒下來與文黎傾談一番;
因此,對於李歆來說,文黎應該是擁有着不錯的家世的;不過,對於文黎倒底什麼來歷,這並不清楚;
這時候,這聽到北蒙可能會有些動作,而那針對的對象應該是阿穆爾,這文黎表現出挺有些擔憂的,這不能不讓李歆又提起關於文黎的家世這茬兒;
而對於文黎的家世,這渝閒已經清楚;這聽到關於北蒙的消息,這也挺有些擔憂的;
到這時候算算,文黎已經離家出走有差不多兩年的時間了都;而這兩年的經歷,也讓文黎成熟了不少;特別是在經歷了那第一次的感情失敗,這讓文黎明白了許多的事兒;而後這又遇到渝閒,這兩人一起又是經歷過那麼多的事兒,這也讓文黎原本那世家千金的性子有些改變;
或許吧,使人蒼老的並不一定是時間,而是有過怎樣的經歷;
在這兩年的時間裡,文黎確實經歷頗多;或許正是因爲這樣,在聽到關於家裡的消息的時候,這便有些擔憂;不再是以前那般,家族的事兒與她沒有多大的關係,什麼事兒都有父親和哥哥們呢;
此時的文黎,知道擔憂家族了,也算是成熟的一種表現吧;而對於文黎的擔憂,這渝閒也算是清楚,畢竟這作爲一家之主,連這麼點局勢都看不明白,那還是趁早爬一邊涼快的地兒呆着去,免得在那兒丟人現眼;
不過,這清楚歸清楚,並不代表着渝閒會看着文黎擔憂着家裡人而無動於衷;
其實呢,這局勢並沒有文黎想的那麼不堪,還怕家裡人有什麼閃失;畢竟能統治阿穆爾草原這麼些年,這也不是沒有與北蒙幹過仗;雖然那北蒙,獨立爲國,可這實力未必就有阿穆爾來得強,這真要打起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只是看着文黎那擔憂的模樣,這讓渝閒有些受不了;原因無他,這文黎的傷才痊癒不久,這身子本就還沒有恢復到原本的狀態;再加上這寒冬臘月的,天氣這麼冷,要是文黎再整天的因爲擔憂着家族的事兒,這有些茶飯不進的,這身體怎麼受得了;
看着文黎的模樣,渝閒也算是豁出去了都,這也顧不了這正值寒冬臘月最冷的時候,這便決定立即陪文黎回家,要不然還指不定文黎會出什麼事兒呢;
而對於渝閒這般的決定,文黎很是有些感動的;因爲文黎知道渝閒怕冷,這冬天都習慣窩着的;而因爲她對家裡人擔憂,這渝閒便顧不得那阿穆爾的冬季有着怎樣的寒冷,決定與文黎立即趕回去;
就李歆來說,這看着渝閒的決定,還真有些嫉妒;因着這渝閒的怕冷,這自入冬以後渝閒便再沒有摻和過漠府的事兒;當然,這給李歆做些謀劃還是有的,卻再沒有實際插手什麼;甚至連李歆去將那行省一把手給拖出來揍一頓的時候,這渝閒都沒有跟着去看熱鬧;
而這時候,渝閒卻要陪着文黎回家;也就是要在這寒冬臘月裡最冷的時候,還奔波這麼長的路途,看來這愛人與友人的差別還是挺大的啊;
不過,這李歆也就是嘴上說說,這雖然心裡也有些那麼點嫉妒,但這渝閒既然做下斷定了都,這作友人的,自然也是不能阻攔的;因爲這李歆也在看着文黎那擔憂得茶飯不進的時候,這在渝閒的嘴裡弄清楚了文黎的家世;
只是,對於文黎那前朝皇室後裔的家世,這李歆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這都說是前朝的皇室了,那也就是落寞了都,那還用得着去驚訝什麼嗎?而且他們李家的傳承可要比着這前朝皇室要來得尊貴得多,不需要爲這麼點事兒而有些什麼別樣的情緒;
因此,對於渝閒的決定,李歆再沒有勸阻什麼,只是爲渝閒與文黎謀劃着怎樣回去阿穆爾,這路上能夠安全些;
從這大漠去阿穆爾,這最近的路線就是穿過南蒙,從邊境過去;而渝閒在決定與文黎回家之後,也準備走這條路;
不過,因着這北蒙的動作,這條路已經算不上安全了都;這讓李歆有些擔憂,卻又找不到更合適的路線;
而這渝閒要在這個時候離開,李理倒也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要跟着渝閒一起;畢竟這北蒙都有動作了都,那渝閒這一去恐怕不會那般平靜;
就渝閒來說,他是不需要李理隨着他去的;至於原因,這很簡單;
首先,這大漠還沒有徹底的平靜下來,這李歆還需要有他的協助;畢竟這李理也是漠府的嫡系子孫,這總不能看着李歆一個人在那兒應付吧;
對於渝閒這般的說法,李理有些不置可否;不過這也不得不承認渝閒的說法也挺在理的;
除此之外,渝閒與李理這都離開山城這麼長時間了都;此時的山城也就是四兒一個人撐着,這也不是個事兒;因此,以渝閒的說法,李理這邊幫着李歆將這大漠的局勢平定下來之後,還得立即趕回山城去;
而至於渝閒自己與文黎回阿穆爾,這有羅嫫跟着,再帶上那麼一隊侍衛,這一路上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而到達阿穆爾之後,這都算是回家了都,自然有文黎的家族照應着,那能有什麼事兒;
同時,這渝閒與李理這兄弟倆說些私心話兒,以渝閒與文黎的感情,這文黎是絕對不會讓他有事兒的;關於這一點,李理倒是相信的;這從那一夜在南山的時候,這文黎那般的表現便能夠看得出來;
不過呢,這李理也忽略了一點;那就是這文黎是絕對不會讓渝閒出事兒,可這渝閒也絕對不會讓文黎有事兒;也就是說,這文黎會以自己的生命護持渝閒;那麼,這渝閒同樣會因爲文黎而不惜生命相護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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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不是李理就讓渝閒給忽悠了,只是這渝閒玩了文字遊戲,一時將李理給繞進去了都,李理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在李理反應過來之後,這渝閒與文黎都已經回到阿穆爾了都,那時候也由不得李理任性的再追過去;
同時呢,也因爲渝閒有帶着羅嫫在身邊;以李理對羅嫫她們姐妹倆的瞭解,這是絕對不會讓渝閒有事兒的;這已經從羅嬗的身上得到了體現,而且李理也相信羅嫫在經歷過羅嬗身亡這樣一次雖然痛苦不堪的經歷之後,這也會變得更成熟些的;這也是李理隨着渝閒的安排留在這漠府替李歆搭把手,然後再回去山城坐鎮的原因之一;
事兒,也就這麼些了;只是渝閒在臨走之前,這還與侯鵬私下談了一次;當然,關於這渝閒與侯鵬說了什麼,只有他們倆人知道;
不過呢,這李歆看着渝閒那幅玩味的模樣,這都已經大致有猜測到渝閒這小子對侯鵬說了些什麼;不過就是些什麼不要放棄,或者是替侯鵬支了些死纏爛打的招兒,其目的不就是想搓各她與侯鵬嗎,這至於還要私下談嗎,擺明了說也沒有什麼關係的;
雖然這李歆自我安慰式的這樣想着,其實也是有些想抽渝閒一頓的;渝閒這做的叫個什麼事兒都,這時候還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整天的不務正業,教人學壞;而這事實上是,李歆有些怨恨渝閒這麼積極的搓和她與別人,無論這個人是侯鵬還是其他的人,這都讓李歆有着相抽渝閒一頓的想法;
只是,這想歸想,卻阻止不了渝閒的離去;
在渝閒通知了遠在山城的牧歌與劉慶立即趕回阿穆爾之後,李歆便知道渝閒也會立即起程的;
關於離別,李歆其實並沒有什麼切身的感覺;或者說,以前的李歆並沒有什麼人是值得她去玩那離別之情的;就算是李子寧離開家去念頭,這李歆都沒有什麼離別之情,反而挺高興的;因爲小妹終算是離開了漠府,再不用摻和家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可是,對於渝閒的離開,李歆總是有那麼一種揮之不去的傷感,卻又說不清楚倒底是個什麼感覺;只是在看着渝閒與文黎帶着車隊離開時,這李歆沒忍住的將渝閒給叫停住了,然後便以她是這大漠的主人,以主人的身份送客爲由,將渝閒與文黎送到汗庭;
原本,李歆以爲送送渝閒就沒事兒了,就能夠衝散那說清道不明的感覺;只是,這將渝閒與文黎送到汗庭這後,李歆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更濃了都,這再次有爲渝閒與文黎多送一程;
就這樣,李歆一直將渝閒與文黎他們送到大漠與南蒙交界的地方,這終算是停止了送別;當然,這倒不是李歆已經接受了渝閒的離開,事實上恰恰相反,在這關別的路程中,這李歆甚至還想着要不就這樣跟着渝閒一塊兒走了算了;
不過,在到達邊界的時候,經侍衛提醒,再走就到達南蒙的地界了;而那南蒙的地界,以李歆此時的身份,這不怎麼適合就這帶這麼幾個侍衛過去;畢竟這南蒙與大漠交界,關於這大漠之中所發生的事兒,這肯定會有所關注的;
因此,如果這時候李歆過去,這身邊都沒有什麼人,那就難保會發生什麼無法預料的事兒;
而有着侍衛的提醒,李歆也算是有些無奈的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與渝閒的離別是再所難免的,雖然是那般的不捨,可她是漠府的主人,還有那麼大一攤子事兒等着她呢;
或許吧,到這時候李歆還真有些那麼後悔在老爺子與李理的忽悠下接掌了漠府;但是,也僅僅是那麼一瞬間而已;畢竟這經歷的事兒多了,有些事兒是不會去後悔的;因爲那後悔能夠重來嗎?不能;那麼還去費那神幹嘛使啊;
儘管李歆有着這樣的想法,卻還是那般聳立在寒風裡,直到看着渝閒的車隊消失很久才反應過來,算是承認了渝閒的離開;
而這隨着渝閒的離開,李歆也將那麼些亂七八糟的感情給暫時的拋棄在一旁邊,全心全意的投入到她那大漠獅王的角色之中去,讓這大漠隨她的喜怒哀樂而變幻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