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裡,四人被分開審問。
歐陽菲菲兩母女,哪怕沒事先商量,兩人的口供,也出奇一致。
都是,歐陽纖芊爲了給母親報仇,才藉由拉他們母女的動作,掩蓋她把老太太的輪椅推下樓梯的動作。
歐陽菲菲甚至親口承認,看歐陽纖芊把輪椅推下樓梯,她爲了給奶奶報仇,把歐陽纖芊也推下樓梯的事。
不得不說歐陽菲菲爲了搬倒歐陽纖芊,還是蠻拼的。
連這種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都做出來了。
歐陽纖芊那邊,則是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了清楚,對於自己伸手拉那兩母女的時候,有沒有無意中碰到輪椅,導致輪椅往前滑動,這一點她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但在她要做出補救,背後被推了一把的事,她表示這件事她會追究相應的責任。
另外,她指出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老太太是歐陽菲菲兩母女,推下樓的。
目的是嫁禍她,叫她吃官司。
權先生很想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但他知道若自己的口供跟上校大人不一樣,回頭他們再說什麼話,警方都不會相應。只能老老實實,將自己看到的情況,交代清楚。
當時他人是從臺階下往上走的,對歐陽菲菲從背後推了歐陽纖芊這一把,他看得很清楚。
除此外,他同樣做了跟歐陽纖芊同樣的猜測。
那就是老太太是楊曉靜兩母女推下樓的,目的是嫁禍歐陽纖芊。
一番審問下來,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歐陽菲菲,故意傷人罪。
對這個罪名,歐陽菲菲自己也供認不諱。
歐陽菲菲很知道,她推歐陽纖芊下樓的動作,很多人都看到了。
她否認反倒,會讓警察懷疑她指正歐陽纖芊罪名那些話的真實性。
所以她認了這條罪。
對於傷人的理由,她是這麼說的。
她說,她是恨極了歐陽纖芊把老太太推下樓梯,纔會推她。
穆振海費了好大力氣,才找到的兩個目擊證人,都表示他們沒看到輪椅是如何滾下樓梯的。但歐陽菲菲推歐陽纖芊的事,他們的確都看到了。
於是——
對於歐陽纖芊到底是如楊曉靜兩母女所說那般,推老太太滾下樓梯。還是無意中碰到輪椅,導致輪椅滾下樓。又或者如歐陽上校和權先生推測,那輪椅根本就是楊曉靜兩母女,爲了陷害歐陽纖芊,故意推下樓的,等三種可能,警方一時也難以抉擇。
歐陽纖芊作爲被告方,穆振海第一時間爲她請了最好的律師。
在審訊後,律師爲歐陽纖芊辦了取保候審的手續,歐陽纖芊兩夫妻就出了警局。
歐陽菲菲已經供認故意傷人罪,又有歐陽纖芊醫院檢驗的腦震盪證明,直接被刑拘。楊曉靜作爲原告,雖然也可能是兇手,但沒證據,只能暫時被從警局放出來。
女兒爲了搬倒歐陽纖芊,再次把自己折騰進監獄,無論如何她都要趁這次機會把歐陽纖芊搬倒。於是,出了警局,楊曉靜第一時間跟趙平聯繫。
聽完事情始末,相趙平沉默。
他沒想到這才半天時間不到,事情竟然發展到這個局面。
但不得不說,這個局面,比他原先要設套,想套住歐陽纖芊的結果,更好。
設套,哪怕做得再完美,都有可能出紕漏,被發現的可能。
如今這樣的局面,他卻可以完全成爲局外人,不用再有東窗事發,自己被牽連進去的擔憂。
簡直再沒比這個更好的情況。
這樣一來,他也不用想着回老家,做不在場的證據。
當下就表示,他會上門找楊曉靜,跟他一起準備,把歐陽纖芊告上軍事法庭的事。
一聽他的話,楊曉靜彷彿有了主心骨一樣。
又問了需要她提前準備的東西,這才掛了電話。
回家等待趙平上門……
另一邊歐陽纖芊一幫人回到別墅,律師瞭解了事情全部經過。
又詳細問了歐陽纖芊跟歐陽菲菲之間,不得不說的恩仇。
表示這件案子他得回去好好研究,才能給出最好的方案。
離開前,律師特意叮囑,最好能找到當時輪椅是如何跌下臺階的目擊證人。
他才能做出最好的解決方案。
權先生表示這件事,他已經讓人在做。
案件很緊急,律師交代完,就起身離開。
由於隨時需要了解情況,穆振海便跟着他一起走,以便隨時解答。
老太太的身後事那邊,楊曉靜定是不會搭理,如今到了這個地步,只能由穆子彥出面。於是,聽完律師的話,穆子彥也匆匆走了,他得去醫院想處理相關的事。
三人走後,上校大人兩夫妻,還沒來得及好好聊聊今天的事。
軍區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電話是司令大人,親自打過來的。
電話內容,自然是叫她馬上回軍區,見他。
上校大人知道,軍區知道今天的事後,一定會召她回軍區。
只是沒想到速度這麼快而已。
權先生一聽軍區召她回去,也知道定是爲了今天的事。
這種時候,他自然不會讓上校大人,一個人去面對這些事。
便由他開車送上校大人回軍區。
這種時候,上校大人也希望,他陪在身邊。
有這男人在,她心裡就有種安全的可靠感。
彷彿前方有再多困難,她都不用害怕一樣。
雖然只是輕微腦震盪,但這一番事情下來,腦袋一直得不到休息。
還是叫上校大人有些吃不消。
她甚至覺得,自己腦海中,一直有什麼在嗡嗡叫。
閉目,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嘴裡說着這件事,她可能受到的懲罰。
“事情到這個地步,上軍事法庭應該是必不可少了。”
楊曉靜兩母女恨不得她死,這次絕對的事,絕對不會這麼輕易過去。
“真難以相信,我會有一天被送上那個地方。”
“這次去軍區,估計會先被停職。”
“我在想今年咱們兩是不是犯太歲,你這邊的事還沒消停,我這邊又出事。”
“真是一波未停一波又起。”
權先生之前被那錢太太捅出,逼死人的事,到現在還沒一個結果。
她這邊這會兒,又背上人命案。
上校大人表示很不喜歡,這樣麻煩頻出的日子。
太糟心。
“怎麼咱們結個婚,就這麼難?”
事情層出,無論她的政審,還是權先生的政審,都沒那麼容易過。
權先生也是鬱悶得要死。
別人結婚,帶上戶口本身份證,再拍兩張照片就完事。
哪像他們材料一大堆不算,還自打他們提交了結婚報告後,就一直有人再阻止他們結婚。
“軍官老婆不好娶啊!”
“哎,你可別忘了,這當中可不僅這事多。”
“可還牽扯到你兩個‘姘頭’哦?”
“老婆,你老公我已經夠鬱悶,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別再拿這話刺激你老公我?”
“刺激刺激你,你纔會更知道,男人無論何時都要保持警惕,要不招惹到不該招惹的女人,哪怕時間過去再久,人只要逮着機會,就會報復回去。”
“咱們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別忘了推動這件事的幕後黑手,很有可能是你的愛慕者之一。”
“哎!這隻能說明,咱們行情不錯。”
“纔會招人嫉妒,進而算計咱們。”
無奈的自我調侃,是上校大人對這些事,最無力的嘆息。
權先生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咱們就權當好事多磨吧。”
除此外,他不知道要怎麼排解心裡的鬱悶。
的確除了這樣想,上校大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想到之前一直被蘇沁彤傳頌的玖月奇蹟兩夫妻。
上校大人鬱悶中找樂子。
“人玖月奇蹟歷時十二年才結束愛情長跑,修成正果。”
“咱們之間按第一次相遇到現在,也十年半了。”
“希望眼下的事,不要再折騰個一年半載。”
“之前順順當當的,沒感覺扯證有什麼。”
“如今,我是巴不得明天就能跟你把證扯了。”
“要不然真心,感覺累並不愛。”
人不遇到點困難,往往不知道珍惜,平凡的日子。
碰到難題,纔會懷念,那些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日子。
“那絕對不能。”
“我能接受最遲的扯證時間,是八月份前,比我原先預想的遲一個月。”
“若到7月份中旬,這些麻煩的事還沒解決,我就讓爺爺出面。” шωш ●TTkan ●C〇
奶奶的,他從來沒想過拿權勢來壓人,但若某些人一直找他們的茬。
他也只能搞點特權。
這次上校大人也是惱了。
所以對權先生的提議,她贊同了。
“好,7月15日前,麻煩若還沒結束,咱們就麻煩爺爺老人家出面。”
“不搞點特權,這一個個還真當我好欺負。”
“就該這樣做。”
對於扯證的事,兩人定了一個最後期限。
總算叫鬱悶的心情,開解了不少。
上校大人這才提起權博琛的事。
“小叔那邊,咱們都還沒抽出時間,去拜見他們,就先麻煩上他了。”
“回頭我都不好意思,去見他們了。”
權博琛就在他們所在省的省公安廳,距離H市其實也就兩個來小時的車程。
這麼長時間,他們兩都沒去拜見他們一趟。
上校大人想想都覺得,說不過去。
“一家人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你這話要是被小叔知道,他肯定會說是不是沒見過面,你跟他不親,才這般客套。”
“於家裡任何一個人來說,咱們碰上麻煩,他們想的只有如何幫我們解決麻煩。”
“其他的都不在他們考慮的範圍你。”
“類似的話,你以後就不要再說。”
“……”
她也就感慨一下,這男人哪來這麼多事情。
真討厭。
很快兩人就到軍區。
一天折騰下來,已經是下班時間,哪怕這樣,歐陽纖芊還是回宿舍換了軍裝。
然後叫權先生,自己在宿舍玩,她就前往司令辦公室。
果然司令叫她回來,說的是今天的事。
司令表示他相信她絕對,沒做出傷害人的事。但他說,她的事三軍糾察院那邊已經知道,應該很快就會傳訊她。考慮到她這段時間,要處理這些私人的事情,軍部決定延長她的假期。具體延長多長時間,看她事情處理的進度。
話說得好聽,但上校大人哪能聽不出,自己這是被停職了。
除非她把事情圓滿解決,否則這停職,最後會不會變成職位被擼就難說了。
對目前的情況,有如此結果,上校大人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畢竟,命案的事,不小。
司令也知道自己話雖然說得好聽,但背後的意思,歐陽纖芊很清楚。
見她臉色平靜,他只能拍拍她肩膀,無聲安慰着。
從司令辦公室出來,歐陽纖芊擡頭看了,有些陰沉壓抑的天空。
心情也如同這天空一樣,有些壓抑。
從十七歲入部隊到今年三十二歲,在部隊已經十五個年頭。
這還是她第一次有這種壓抑的感覺。
她一直克己律人,從來不會做出格的事。
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如今這樣的一天。
想到昨晚,她纔跟權先生提到,這還是她從軍十五年來,第一次休這麼長時間的假期。
大半個月。
她說要不是這次,有這麼多私人的事處理,她估計會不習慣。
權先生還說,她就是個天生的勞碌命,才半個月的時間,就嫌長。
還調侃說,她是個爲軍隊而生的人。
她適合軍隊生活。
她也一直這麼覺得。
可此刻,她竟然有些累,有些懷疑,心裡頭有些拿不準。
或許,趁這個‘難得’的機會,緩緩自己的腳步,也不錯。
這樣她可以好好整理心情。
如此想着,心裡的煩悶,緩解了不少。
但她還是沒馬上回宿舍,而是繞到訓練場,打算找人好好訓練一番……
卻說另一邊,下班的方紹爲,聽到她房間裡有動靜,以爲她人在宿舍。
便敲開了了門。
當看到開門的人,是權先生。
臉上的表情僵了。
很知道他爲何有這種表情的權先生。
決定好好刺激這個,時刻想挖他牆角的男人。
於是——
他很是不厚道,道。
“方參謀,這是有事找我老婆?”
“老婆?若我信息沒錯,貌似你們政審的事,雙雙被卡了吧?”
“軍政世家出身的你,應該很清楚政審過不了,意味着什麼。”
“這就叫上老婆,是不是太早了點?”
本來轉身想走的沈君昊,聽到那討人厭的稱呼,從權赫峻這個討厭的男人,嘴裡吐出來。
歇了走人的心思。
嘲諷地看着他。
他最看不慣權赫峻,一副歐陽纖芊是他私人所有物的吊樣。
每次看到他這個樣子,他心裡的邪惡因子,就要他拆散這兩人。
叫這男人再沒辦法囂張。
他的心思雖然藏着很深,但眸底深處的陰鶩,還是被權先生給發現。
要說這男人背後沒點小動作,打死權先生,他都不相信。
腦中不僅又浮出,那隻看不見的黑手。
權先生當下決定,好好試探這男人一番。
“方參謀莫不會以爲,就這麼點小事,我權某人都沒辦法解決?”
“你是不是忘了我權家一門,最多人效勞的領域,是哪個吧?”
“要不是我家上校大人,不喜靠人,你覺得這點小事,需要浪費我這麼長時間?”
“對我家上校大人這點性子,我是真真拿她一點半點都沒有。”
“可這又是我喜歡她的原因。”
“我也只能縱着她,寵着她,由她高興了。”
這番話是權先生,有意說出來刺激方紹爲的。
他想激激他,看能不能炸出一些東西來。
要不然他才懶得跟這男人浪費口水。
“碰上這麼個叫人又憐又愛的女人,當真叫人有些無奈。”
“甜蜜的負擔,說的應該就是如此。”
“方參謀,你說是不是?”
方參謀的確是嫉妒的。
嫉妒這個男人,可以擁有那個如女神般存在的女子,所有的愛。
他想不通,明明自己守候在她身邊的時間,比眼前這個男人,長多了。
無論自身條件,還是家庭背景,都不比眼前這個男人差。
爲什麼就是入不了她的眼?
難道真的是女人,對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有着莫名的親近感?
這麼一想,方紹爲不免有些後悔,跟歐陽纖芊相處這些年,自己太過君子。
倘若在這個男人還沒出現的時候,自己不要顧忌太多,先得到她的身子。
指不定這會兒,那個女人就是他的。
越是這般想,方紹爲心裡越不平衡。
“的確是甜蜜的負擔,就像我過去那些年,心甘情願爲他們母子做的事一樣。”
“過去他們母子,雖然過得有些辛苦,但勝在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一大堆。”
“可自打她跟你在一起後,就一直麻煩不斷。”
“權先生,不覺得應該自我反省一下?”
既然歐陽上校那邊攻克不了,他就試着從這男人身上攻克。
“你還沒出現之前,她的生活一直很平靜,哪怕有個別幾個戰友,看她不順眼也從來沒對她說過難聽的話。”
“可自從你出現後,她就隔三差五,被一些瑣事糾纏住。”
“我甚至親耳聽到戰士們,質疑她如今的地位,都是靠特殊手段得到的。”
“這對她這麼個流血流淚賺回來的軍功,那是大大的侮辱。”
“這也就算了。”
“如今因爲你的過去,還牽連到她的政審,你難道就不覺得,你跟她在一起除了給她帶來麻煩,再無其他嗎?”
早就跟上校大人身心融爲一體的權先生,豈會被他這簡單的幾句話。
輕易擾亂心緒。
“沒想到方參謀對我們兩夫妻的事,瞭解得這麼清楚。”
“連我有如何的過去,又是如何影響到我家上校的,都這麼清楚。”
“我都要以爲,你故意調查過我了。”
權先生的話,讓方紹爲心裡一跳,臉上卻是半點變化沒有。
“別忘了之前,關於你的流言飛語,滿天飛。”
“我想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你有什麼樣的過去。”
“哪裡還需要我刻意去查。”
“這的確不需要你刻意去查,但我和她的政審緣何被卡,沒下一番功夫,怕是難以知道吧?”
一番話下來,權先生越發覺得背後那隻操縱的黑手,極有可能是眼前這個男人。
“還是說這些事,本來就是某個人背地裡操縱的,沒人比他更清楚事情的真相?”
方紹爲卻像聽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背地裡操作?”
“權先生的意思是,當年的事是有人嫁禍給你的?”
“可我聽人說得有板有眼,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你們都幹了什麼事,人都能說得清清楚楚的。”
“甚至還有照片爲證。”
“捏造能捏造得這麼清楚?”
方紹爲的表情沒任何異樣,權先生很是失望。
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權先生也懶得繼續跟這男人胡扯。
“這些是我跟我家上校大人的事,就不牢你費心。”
“若你敲門只爲跟我說這些,那請你離開,我沒興趣跟你繼續說了。”
權先生越不想見他,方紹爲越想在他面前晃盪。
沒道理每次膈應的人都是他,這男人卻總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於是,他直接從權先生身邊,擠進房間。
“我有工作上的事,要跟纖芊探討,先在這裡等她回來。”
權先生氣絕,沒想到被這男人進入他跟上校大人你的空間。
臉色不好的他,只能把大門敞開,走進房間。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以前我還有這房間的鑰匙呢,進來這裡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你這麼大驚小怪幹什麼?”
“那肯定是我家上校出任務不在,擔心我兒子進不了門,把鑰匙寄放你這裡吧?”
上校大人的人品,權先生絕對信得過。
一個連單獨跟方紹爲吃飯,都沒做過的女人。
哪可能把自家的房門鑰匙,交給其他男人。
除非腦子秀逗,要不然絕對不可能把自己家的房門鑰匙給這個男人。
這男人這樣說,無非是挑撥他跟上校的關係。
他纔不會傻傻的上當。
果然,他這話一出,方紹爲就禁聲了。
“……”
“我不在她身邊這幾年的事,尤其事關你的事,我家上校都事無鉅細告訴我了。”
“你不用再做這種挑撥離間這種事。”
“這樣做影響不到我們的感情。”
“……”
方紹爲已經看出,這兩公婆的感情,早已到了別人插足不了的地步。
他這樣做,純粹想膈應這個男人。
沒想到最後沒膈應到對方,反倒自己被他給膈應了。
權先生哪裡是沒被膈應,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不過見他被自己說得,鬱悶得不行。
他決定再接再厲。
反正上校還沒回來,他一個人待着也是無聊。
“前次在京城,聽明瑞說,方顧兩家聯姻的事,已經板上釘釘。”
“喝喜酒的時候,記得通知我跟我家上校,到時候我們一定一起過來給你們道賀。”
“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的。”
聽了他的話,方紹爲跟吃了半隻蒼蠅一樣,一臉便秘色。
“別把我跟那個神經病,牽扯到一塊兒。”
“莫說你說的話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哪怕方顧兩家真要聯姻,對象也一定不會我。”
“我努力奮鬥,擁有如今的地位,爲的就是擺脫家族聯姻的命運。”
“方家想擺佈我的婚姻,門兒都沒有。”
權先生原本就是信口開河,膈應這男人的,纔不去管那兩家的事,究竟如何了。
“可我發現你奶奶,對人方大小姐很是滿意呢。”
“還有你未來的老泰山,早就把你當女婿看待,逢人就說,他有個如何如何厲害的女婿。”
“原本不吃他那套的人,聽說方家大少是他女婿,還是很給他面子的。”
“你現在在京城的名聲,可是響亮得很。”
“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你京城的朋友。”
這些話倒是不假。
顧家二老爺,就是個混不吝的,最會的就是插科打諢,狐假虎威。
以往是拿顧家大爺的名頭,在那裡忽悠人。
被顧家大爺嚴厲教訓後,收斂了不少。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可以叫他挺直腰桿的人,他便又固態萌發,開始犯渾了起來。
方紹爲已經明確告訴家裡,聯姻的事,他不可能答應。
也跟顧家那邊說清楚了。
他沒想到顧二爺,還敢拿他到處炫耀。
回頭他一定得好好教訓,那個顧二爺。
不過,眼下他要好好教訓眼前的男人一番。
“知道那個女人爲了不跟我聯姻,給我看過什麼東西嗎?”
“她不僅把她滿屋子是你照片的房間,給我看了。”
“還拿了她繡着你頭像的內衣內褲,給我看。”
“甚至她的私密處,也繡着你的頭像。”
“你說哪天我把那些照片,拿給纖芊看,她心裡會有什麼感覺?”
這些事方紹爲並沒撒謊。
那顧流芳爲了叫他拒絕婚事,真的發過這些照片給他。
只是,他當時看了覺得噁心,直接就刪除了而已。
這次換權先生的表情,跟吞了半隻蒼蠅一樣,被噁心得不得了。
“你也會說她有精神病,既然是個神經病,那她做的一切事情,哪能用常人的眼光看人。”
“那也是因爲愛你成癡,才變成的神經病。”
“我覺得你不能辜負人姑娘家,這片心意。”
出了一身汗回來的上校大人,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方紹爲的話。
好奇接口道。
“方參謀叫我家權先生,別辜負誰?”
見她頭髮都溼了,臉上也掛着汗珠。
權先生就知道,小女人又去訓練場了。
起身到衛生間拿毛巾給她擦臉。
才順道回了她的話。
“說顧家大小姐呢。”
“方參謀正因爲他未婚妻,纏着我的事,要我給他一個公道呢。”
“那這件事我必須我家權先生,說幾句公道話。”
“他們這個圈子的人都知道,我家權先生打小沒跟你未婚妻說幾句話。”
“是你未婚妻一直扒着我家權先生不放的。”
“這些事你若不信我說的,隨便去問問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就知道。”
見那邊旁若無人,當着他的面,就任由權赫峻給她擦臉,乃至打理頭髮的女人。
方參謀不得不說,那兩人站在一起當真般配。
男的霸道不失溫柔,女的柔順。
郎才女貌也就這樣。
可這兩人越是般配,他看在眼裡越是扎眼。
“我早都跟你說過,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做主,家裡左右不了我。”
“那所謂的聯姻,我壓根沒同意,哪來什麼嘮嗑子未婚妻?”
“別說我的事。”
“我今天來是問你,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對方紹爲這跳話題的能力,上校大人早就習慣。
也沒覺得怎麼樣。
很是自然地應了他的話。
“謝謝你的好意!”
“不過這些事走自己能解決。”
“解決不了,還有我家權先生呢。”
不管這個男人現在對自己什麼心思,上校大人都覺得有必要讓他清楚,她心中所屬的男人,是哪一個。
她其實也害怕,背後那隻操縱的黑手,是眼前這個男人。
“哪怕咱們的關係不能更進一步,咱們最起碼還是好搭檔,好戰友。”
“你出事我關心一下,很正常。”
“你不用想太多。”
“我想你家權先生,應該不至於連你跟戰友們往來,都接受不了吧?”
重新給上校大人把亂了的頭髮,綁好。
權先生就着上校大人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臉。
“方參謀真愛玩笑,我若沒那份肚量,你這會兒怎麼能站在我家?”
“同我家上校一樣,我很感謝你對她的關心。”
“不過方參謀本來的工作已經夠忙,我們兩夫妻哪敢再拿我們的事情,打擾你。”
“是啊,方參謀!權先生說得是,你的工作已經很忙,不用再爲我們的事操心。”
“本來以爲明天能回軍區,分攤你手上的工作。”
“結果剛剛司令又給我放假了。”
“所以原本我手上這些工作,只能繼續由你兼着做。”
“你被停職了?”
上校大人聳聳肩,“說了只是延長假期。”
方參謀哪能不知道這只是說得好聽而已。
他忍不住蹙眉。
“你是什麼爲人,大家心裡都很清楚,軍部這樣做有些太過了。”
“馬上就是提幹關鍵期,這樣影響你提幹的結果。”
“明天我去找軍長,跟他好好說說。”
“軍部決定的事,你哪次見更改過的?”
“所以,別去做這種無用功了。”
如今的局面,上校大人可沒指望,這次提幹的事。
她只盼自己跟權先生,政審能順利通過,叫他們順順當當把證扯了就好。
其他,她不再強求。
煩心了一天,又去訓練場狠狠訓練了一場。
醫生叮囑的靜養,完全被她給無視。
結果就是冷靜下來後,她只覺得有些噁心想吐,很是不舒服。
權先生見她不舒服,很是客氣地將方紹爲請出了家裡。
給上校大人按摩了一番,緩解了她的不舒適感,又給她收拾了點東西。
纔跟她一起離開軍區,回家……
……
這段時日,葉梓瞳的生活過得不錯。
徹底走出感情陰霾的她,如今又有一個跟她有很多共同語言的男朋友,每天心情都棒棒噠。雖然談的是異地戀,但蔣玉凱隔三差五就飛來H市陪她。
兩人在一起也沒做什麼,就是逛逛街,吃吃飯,看看電影。
偶爾葉梓瞳工作多時,蔣玉凱還能幫着處理處理。
大半個月下來,兩人的感情,可謂突飛猛進。
哪怕沒有*的歡愉,但兩人都對這樣的相處,很是稀罕。
葉梓瞳覺得,這樣才叫談戀愛。
能有這段感情,皆是上校大人和權先生促成的。
所以對這個好友她打從心眼裡感激,知道她近期麻煩事纏身。
她每天都會特意打電話,問問事情的進展。
今天打電話剛好是權先生接的。
她這才知道,好朋友惹上麻煩了。
本來想晚上去見見她,臨近下班的時候,卻接到權悅的電話。
權悅說她要來H市,但不想讓權先生兩夫妻知道,所以叫她去接人。
電話中還特意叮囑她,不要告訴任何人,她來H市找她。
葉梓瞳只能按下去找歐陽纖芊的心思,當即開車直往機場。
到機場的時候,她一身黑色檯球賽服,壓根沒來得及換,臉上的表情更是一臉不高興。
她趕緊走上去,關心道。
“悅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看着跟被人追殺一樣?”
“可不就是被人追殺,還是被一個大混蛋追殺。”
“趕緊先帶我去吃東西,姐我爲了擺脫某個大討厭,已經好長時間沒吃東西。”
“快餓死了。”
這還是葉梓瞳第一次,見權悅這樣破口罵人的。
看來惹了她的人,定是做了很過分的事。
見她一副餓得不行的樣子,葉梓瞳也不再問什麼。
拉了她的行李,出了機場,帶着她就到附近的餐館,吃東西。
點了一堆她愛吃的東西,看她狼吞虎嚥,風捲殘雲將一桌子東西,統統裝進肚子裡。
葉梓瞳問她夠不夠,還要不要再點一些。
權悅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打了一個飽嗝。
“夠了夠了,再吃我肚子就要破了。”
抽了張紙巾地給她,叫她先擦完嘴。
葉梓瞳才問道。
“這會兒能告訴我怎麼回事了吧?”
“到底是誰惹到你了?”
填飽肚子,有力氣罵人的權悅,一聽到葉梓瞳的話。
立馬開始罵起來。
“除了那個討厭的男人,還有誰能氣得到姑奶奶。”
“你給我評評理,我不就受不住誘惑,在那些小姑娘比賽完,慫恿我的時候,上臺打了幾盤球,他至於一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嗎?”
“竟然敢狠心將我壓在牀上一天一夜,任我怎麼求饒,都不肯放過我。”
“哼!這次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當真以爲姑奶奶好欺負。”
“所以你不準告訴任何人,我在你這裡。”
“這次他要是沒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就不搭理他。”
原來她這次在M國擔任女子九球世錦賽裁判,比賽現場是直播的。
比賽完,那些小姑娘,說要跟她切磋一下球藝,一起央求她跟他們比試比試。
九球是她的最愛。
當年要不是司景灝不同意她繼續打球,她也不會改當裁判。
難得碰到實力不錯的球員,又有條件,她自然不會放棄這好的切磋機會。
便同意跟那幾個小姑娘,切磋一番。
這一番切磋就切磋出麻煩了。
因爲時刻關注她的男人,看到她又打球了。
當下扔下手上所有的事,開着直升飛機,就到M國逮人。
一拿起球杆就能忘記時間的她。
這一番切磋起來,沒玩沒了的。
竟然直接在臺球場上,就被這男人逮住。
她是當着那些小姑娘的面,強行被這男人抱走的。
抱走後,那男人二話不說,就帶着她到附近的酒店開房。
讓她穿着這身賽服,就狠狠壓了她一天一夜。
她還是趁那男人去給她買吃的,從酒店溜出來,借用了別人的身份,登機回的國。
聽完事情始末,葉梓瞳汗顏。
關於司景灝那個寵妻狂魔的事蹟,她聽得不少,很知道那個男人對權悅的佔有慾有多強。
對他有這番作爲,葉梓瞳表示很理解。
“悅姐,我說句公道話,若我是你老公,我也會這樣做的。”
“你一定不知道,你自己穿着賽服,打檯球的姿勢,有多撩人。”
“你別嫌我說話難聽。”
“我敢說,就你以前比賽那些撩人姿勢的照片,估計被不少人,拿來意淫。”
“以前爲了謀生,不得已參加那些比賽。”
“司少將的心裡,肯定一隻愧疚。”
“如今你們夫妻已經在一起,他自然不會再同意你去碰這個玩意兒。”
“以男人的心思,看到你打檯球的樣子,他就會想起,曾經叫你受委屈的那些年,你過的事怎麼樣的日子。”
“以後你若真想打,就找咱們幾個熟悉的姐妹,咱們自己私下打就好。”
縱觀那些九球女選手,打球的姿勢,沒一個不被人拿來大作文章的。
有的選手,打球的姿勢,受關注的程度,甚至比選手本身的球技更受關注。
她是個女子,看到那些女選手,俯身打球的,屁股高高翹起的動作,都能想到某些活色生香的畫面,更不用說那些男人。
所以,葉梓瞳很能理解司景灝的心思。
“悅姐,司少將只是不讓你打球,還讓你當裁判,並沒完全叫你脫離九球這個職業。”
“你就知足吧。”
“跟他小鬧鬧就好。”
權悅也不是個任性的人,這次她會這麼生氣。
一來是這個男人,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直接把她抱走,一句話都不讓她說。
雖然這種事,平常也沒少做,但這次那些人是比賽選手,她是裁判。
裁判怎麼說也是個威嚴的存在。
如今被這男人這麼一整,叫她以後再給他們當裁判的時候。
如何還有威嚴。
再來她都說,只是一時忘記那賽場是現場直播的。
沒想到會被直接播出去,這臭男人還不聽,叫她怎能不討厭。
“哎!九球其實是項很大衆的比賽,真不明白爲什麼這麼多人,不去關注賽事本身。反倒總是關注,選手打球的姿勢?”
“那你承認,自己打球的姿勢,容不容易叫男人浮想聯翩?”
“難道我的球技不比打球姿勢好看?”
“親愛的,男人急色,在美色面前,能關注其他的男人,我估計真不存在。”
“更何況打球那姿勢,還是最容易引起他們原始*的姿勢。”
“另外,你們這賽服,穿在你們身上,還特別顯身材。”
“前凸後翹的。”
“男人不往那方面想纔怪。”
雖然不想承認,但權悅不得不承認,葉梓瞳的話,說得很精闢。
曾經她還爲這件事,跟她家司少將展開,激烈的論證。
想到那論證的過程,權悅都忍不住臉紅。
實在是那男人,太可惡了。
竟然拉着她在臺球桌上,做那種羞人的事。
“親愛的,被你這麼一說,我突然覺得我家司少將,也不是無理取鬧。”
“這就對了。”
“男人只有在意咱們,纔會放着工作不做,爲了這麼件事就跑去找你。”
“不過,牀上懲罰這招,咱們可不能縱容。”
“所以你姑且在我家住個一兩天,叫你家司少將好好着急一番。”
“讓他以後再不敢在牀上折騰人。”
“可我家司少將找不到我人,估計這會兒已經在抓狂了。”
“要不你現在給他打個電話?”
“纔不要呢。”
明明跑路了,還給他打電話,太掉價。
“哼!我給他一天的時間,如果明天晚上這個時候,他找到H市,這事我就不跟他計較。”
“沒有的話,就多被我晾兩天。”
葉梓瞳看出權悅的心思,也沒繼續說她。
“真羨慕你們,這都老夫老妻了,感情還這樣好。”
這點權悅承認。
不過,感情的事,她向來不愛拿出來說。
在她看來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好與不好,都沒必要拿來跟人說。
她比較關心,葉梓瞳眼前的感情狀況。
“你跟老六不是處得也不錯?”
“到目前爲止,是還不錯。”
“老六是個還不錯的男人,既然跟他在一起了,就好好處。”
葉梓瞳沒能跟孤夜白走在一起,權悅還是有點可惜的。
孤夜白不肯對那安倩倩下死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太念舊了。
不願意去傷害一個曾經愛過的人。
這其實跟他冷酷的外表有點不同。
這樣的人,面對有良知的女人,不會給他的生活造成影響。可要是碰上安倩倩那樣不安好好心,一心想跟他複合的女人,就可能把自己的生活,搞得雞飛狗跳。
如他現在這般。
這次,她得好好跟他談談,叫他以後不要再犯類似的錯誤。
“我們都是奔着結婚爲目的的,會好好相處。”
“孤那邊,悅姐有時間跟他好好聊聊吧,叫他放開過去,好好朝前看吧。”
“嚴格說起來,他並沒對不住我什麼,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化不開的仇。”
“不過,有過那麼一段情,註定我們之間只能是陌生人般的存在。”
“我已經走出那段感情,不希望他還困在裡面。”
“我明白,你放心,我會找他好好聊聊。”
分手再做朋友,權悅也知道不可能的事。
就算兩人真沒什麼了,但曾經是男女朋友的兩人,再有糾葛,對各自的現任,都不公平。
瞭解權悅來H市的原因,葉梓瞳才把最近權先生和上校大人,麻煩百出的事,告訴她。
一聽說,弟弟和弟妹,麻煩纏身,權悅哪裡還坐得住。
當下拎着行李就起身,“那咱們趕緊去他們那,看看眼下情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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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渣作者表示自己詞窮了。
先讓我沉默幾天,回頭再調戲大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