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
瀚淵界,無邊蒼穹之上,瀚海十七島,太淵十二仙庭,兩部之下,一道道恐怖存在的念頭被這枚符纂驚醒,發出了一聲聲的怒吼。
但旋即,在那一股股道韻漣漪之下,卻是紛紛被打回本體。
而在拿出了那枚符纂之後,周凡神色淡然的在那裂縫三丈之外凝現出一方雲臺,端坐其中。
彼時,一股無形的變化開始在整個瀚淵界發生。
一種高於先天神聖之力,浩瀚無垠、宏大壯闊的力量,開始涌入那道裂縫之中。
“果然,還是失敗了麼!”
諸郯山,對外說是閉關的玉坤君裴駿雙手負立在後,一雙眸子之中倒映着那無數天道本源之力涌入裂縫之中的情景。
雖說早有所料,但當事實真正降臨的這一刻,裴駿無論是從哪一方面,都不能接受。
先是七萬年前,劍胎收取失敗,太淵仙道億萬載謀劃失之一空,若不是他身爲東極仙庭君位之首,在王位以上高手不出的情況之下,暫時執掌東極仙庭之事物,恐早已被毀去真靈,於這諸郯山中,再度重新孕育。
而在之後,那玉虛祖師突然收束時間線,直接以暴力驅逐鎮壓,那時,他便隱隱知道,瀚淵界的結局已定。
在王位、帝位、皇位、尊位不出的情況之下,一位尊位強者的出現,已經打破了平衡。
時至如今,他的掙扎不過是提前給人進來的階梯罷了。
結局早已註定。
“呼~”
裴駿重重的吐了口氣,“也好。”
旋即,身形微微一動,便已然來到了周凡的對面。
“殺!殺!殺!”
無任何言語,但是天地之間,卻是充斥着煌煌殺意。
轟隆隆!!
霎時間,無法想象的劇烈戰鬥便再度展開了!
裴駿猛然一步踏出,大袖飄飛之中,十指轉動,在轟隆之聲中,當年與周凡一戰的元一萬靈仙法在這七萬多年中再度蛻變,變得更加強大。
同時,裴駿的身軀挺立,頭顱高昂,雙手張開。
一道道大道法則之光垂落,加持在身,無與倫比的強橫氣魄轟然爆發。
“量天尺!”
無盡道韻靈機顫動,旋即於億萬分之一的剎那之間,凝現成一柄存於有無之間的尺子,觀之無限大,卻又似乎無限小。
不在五行之類,不屬陰陽之中。
“嗡~”
那些大道法則之光如洪流一般的沒入尺子之中。
旋即,一尺抽向周凡。
轟隆隆!!
浩蕩神光縱橫交錯,一處處空間爲之崩碎,天地爲之坍塌!
呼呼~~~
肆孽的餘波散逸至時空各處,不知幾多大界誕生消亡,幾多生靈因此而湮滅,冰冷而殘酷。
面對着這崩滅萬界的量天尺,周凡端坐雲臺之上,神色不爲所動。
一尊無上大帝法身,早已自他身後浮現。
浩瀚如無邊汪洋的血氣綻放出璀璨光彩。
下一瞬,無上大帝法身一步踏出,一枚拳印瞬息之間便已捏成。
“轟隆隆!!”
霎時之間,無盡異象顯現,無數神吟響徹,無窮雲海宮闕浮現。
無上大帝法身宛若帝者討伐叛逆的臣子一般,煌煌拳意滾滾而下,似億萬條天河倒灌,有滅世之力。
轟隆隆——
下一刻,拳印與量天尺轟然碰撞。
轟隆!
轟隆隆!!
無法想象的巨大空間浪濤席捲在這無邊蒼穹之中。
這一刻,好似有無數大界同時爆裂開來一般的波動瞬間爆發開來。
連綿不絕,經久不熄。
奇異的是,這難以想象的恐怖波動居然止步於兩人交戰之十里之內。
遠處,裴駿立在虛空之中,眸光平靜如亙古不變的穹天。
“我敗了。”
裴駿低聲一笑,眼眸之中,卻盡是淡然。
旋即擡頭看向周凡,一抖袖袍,施施然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先走一步等你。”
說罷,其身形轟然間爆碎開來。
登時,無邊蒼穹都爲之一震,掀起無盡漣漪。
而裴駿那爆碎開來的肉身,赫然揮散入諸郯山之中。
作爲天生之靈,其隕滅之後,自然是再度重歸孕生之地。
或許,有朝一日此地會有新的天生之靈誕生,當然,這也不是絕對,或許會因爲某種災劫而被淹沒湮滅。
“嗚嗚嗚~~”
虛空之中,有血雨異象紛呈。
大雨滂沱落下,滴落在地面,濺起妖豔的血花。
虛空之中,不斷傳出鬼哭狼嚎之聲,響徹在東極仙庭疆域的每一處。
“發生了什麼?天降血雨,天地震動,這是有大能隕落?”
“唯有君位以上的大人物隕落,天地纔會爲之震動!!只是沒聽說仙庭的哪位仙君壽元將近啊!”
“隕落的是哪位仙君?”
東極仙庭統御之地的每一處皆有人發出震撼之聲。
一位位修士都被驚動了,震撼難言。
天地震動,血雨滂沱而下。
這樣的景象,已經數百萬年沒有見過了。
如今,這是有大人物隕落了?
所有修士,又是震驚,又是驚駭。
一處處靈山,一處處福地,一座座島嶼,皆有強者察覺到了天地之間那一絲絲隱匿的異象。
他們的震動,要遠遠超出一般修士,開始紛紛推演着到底是誰隕落?
又是何人所爲!
終於,有一位善於推演的強者發現了端倪,發出了難以置信的喊叫:“竟是……竟是玉坤君!!”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震動。
“什麼?竟然是玉坤君?這怎麼可能?”
“玉坤君爲我東極仙庭君位之首,戰力已經涉及王位,竟然隕落了?”
“是什麼人?殺了玉坤君!”
不提因裴駿而引起的震動。
周凡端坐雲臺之上,無上大帝法身迴歸,一股道韻揮灑這十里之內,使得一切又恢復如初,彷彿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不過,這一切,卻都看在了一位文靜的女孩眼中。
她原本只是出來散散心,卻是沒想到會看到這驚駭的一幕。
玉坤君作爲東極仙庭君位之首,她雖沒有見過面,但是其畫景卻是見過。
怎麼不知道,發生在剛纔的那一幕到底意味着什麼。
只是,她看着那端坐雲臺之上的周凡,眼神之中,盡是恐懼,驚怖,顫慄……
夢,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