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蔣蕎敲定時間後,董書就扯着衣服把董鳴拉了起來:“回自己屋睡覺去。”董鳴坐起來,看着他一通傻笑,又指着董書的鼻子說:“說,哥哥是不是全天下對你最好的人?”董書走進洗手間,隨手拽了一個毛巾,擰了巴水,扔給董鳴:“沒喝醉,耍什麼酒瘋。”
董鳴順手在臉上抹了一把:“你咋看出來的。”董鳴是酒場上的老鳥,能喝一點。大多數時候半天不喝,喝上一口就裝醉,董書早就知道。
“你今兒一滴酒都沒沾吧。”董書開了電腦,點開文檔,準備寫一點文。董鳴趴在沙發背上:“狗鼻子挺靈啊,我說你還敲啥敲,走,跟哥挑衣服去。你倆之前沒見過,明兒可是第一印象,重要着呢!”說完還二痞子似的吹了聲哨子。
董書覺得穿什麼都可以,吃什麼都隨便,搭配不講究,董鳴最看不過這點。
董書看了看閃爍的光標,揉了揉腦袋,真的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想什麼啊,走走走,哥給你配一身,絕對能迷倒你心尖上的姑娘……”董鳴乾脆踩着沙發,翻了過去,推着董書的電腦椅往衣櫃走。打開一瞧:“喲,你這兒衣服挺多的啊,我怎麼光見你穿這身兒?”
董書看着衣櫃,看着董鳴手上的衣服,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買的。
董鳴在櫃子裡挑了半天,然後扯出一套,叫董書去換,自己回房間去挑機械錶。
董書不愛帶表,因爲麻煩,所以董書沒表。
董鳴也不愛戴錶,因爲膈手,但是董鳴有一抽屜。
等董書出來,瞧見屋裡沒人,就自個兒坐在椅子上轉了一圈兒,想自己什麼時候出門比較合適。
董鳴手臂上掛着一串表進來,看董書走神,就扯了扯褲子,坐在地上,一個一個給董書比劃,手臂上的表發出“啪啪”的聲音。
“嘿,跟哥講講,那是個什麼樣的姑娘?”董鳴手裡動作沒停,最後把一塊兒表往董書手腕上一戴,覺得還不錯,又抓着董書的手,放在燈光下面,瞅了瞅,覺得怎麼看怎麼好看,然後在董書手臂上拍了一下。
董書收回手,看了一眼,想起蔣蕎,笑了笑,說:“一個特特別的姑娘。”
董鳴扶着地站起來,拍拍褲子,其實不髒,看了董書一眼,一巴掌呼在他腦袋上,說:“得,你還是趕緊領回來,我自己瞅吧,也不知道你喝的那些墨水都擱哪兒了,叫你說個姑娘你都說不出來。”
說完,董鳴就搭着自己的西服外套往外走。“對了,明兒別忘了多玩會兒,錢夠嗎,不夠哥給張卡給你?”董書擺了擺手,划着椅子到了門邊兒,把門給“啪”地關上了。
董書看了看掛在門邊的鐘,“啪嗒啪嗒”地劃到“1”,凌晨一點,不知道蔣蕎是還在哭還是已經睡了。
想了想還是在沙發上撈起手機,給蔣蕎發了條短信:“別想太多,你自己開心就好,早點睡吧,晚安。”發完就自己進了洗手間。
董書從洗手間裡出來,點開手機,發現有一條短信,緊接着他發的那一條,蔣蕎的,先是一個笑臉,然後是:“我早看開了,放心吧,我跟二子說好了,咱倆以後是好姐們兒!快點佩服我的交際能力!(^_^)明天見,穿帥點哦,到時候帶你去學校溜一圈兒。”
董書總覺得光看着蔣蕎發來的笑臉自己就能高興。
……
四月二號,董書一早就被董鳴拉起來,隔着遠遠的噴了男士香水,然後在風下吹了了半小時,確定只有湊近使勁聞才能聞出來,不至於薰着姑娘,卻能在風吹過的時候散發荷爾蒙。又仔仔細細地把頭髮弄好。
“我不是去相親。”董書看着董鳴在車庫裡折騰,看哪輛車跟董書的衣服更配。董鳴鑽進一輛SUV裡,按了兩下喇叭,說:“勝似相親,今個成了你,哥我就不用操心你相親的事,要是不成,我還得去找地方給你相親。多麻煩,上點心吧你。”
董書聳了聳肩,看了看董鳴,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說:“先操心您自個兒吧。”
董鳴從車裡出來,把鑰匙遞給董書,彈了他腦門兒一下:“你哥我容易嗎?盡瞎貧。來吧,寶貝兒,開着你的愛車,見你心愛的姑娘去!”
董書接過鑰匙,看了看董鳴,上了車,插好安全帶,跟董鳴說:“我走了。”董鳴點了點頭,朝董書擺擺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回屋裡去了。
董書上了高架橋,前面堵着,估計還有十來分鐘,就用企鵝給編輯苦茶發了消息:“我出門了,快到了我再跟你說。”
回覆很快:“好的,(^_^)不着急,路上小心。”
董書估計前面鬆動了,沒再回,把手機放在副駕座上。
“嘀嘀……”一聲長鳴在車隊鬆動的時候響起,董書看着旁邊車道閃出一輛小跑,常見的車型,裡面的人看不見臉,也不知道搶什麼。
等董書把車停好,告訴編輯苦茶自己快到了,然後慢慢地向咖啡廳走,腦袋裡回想着董鳴交代的事情。
這個時候來咖啡廳的人不多,董書的進入沒有帶起多大的反應,唯獨角落的一個姑娘擡了頭,皮膚很白,臉頰泛着粉,應該 是董鳴說的那種“水靈”,眼睛不算大,也不小,坐在燈光下面,神采奕奕的。
那姑娘穿着粉紅色的衛衣,牛仔褲,白色鬆糕鞋,不瘦,盯着董書看。
董書想起了遊戲裡的“這茶好苦”,感覺挺像的,莫名地緊張了一把。
“譁……”一陣木質椅子在地上摩擦的聲響,那姑娘帶着一股子水果的味道,走到董書跟前:“內個,你是過來談出書的不?”那 姑娘比董書矮了一截,微微仰着頭看他。
董書點點頭,向她伸出手:“你好。”
姑娘看了看他,擺擺手:“我剛過來,一手的汗,我們過去聊。”說完領着董書朝剛剛那個位置走。
“那個,怎麼稱呼?”姑娘從包裡掏出一個文件袋,一邊問。
董書看着她,笑了笑:“我叫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