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半夜,方添哲等一羣男人還聚在一塊打升級,都沒有睡。
地乾鬍鬚吹起,道:“鬱青竟成幫主了,還揚言統一虎義幫,併爲父報仇,方董,樣樣都是衝你來的!”
方添哲一向鎮定,一甩手中的撲克牌道:“衝我來就衝我來,我怕他嗎?”
李康的傷勢沒有痊癒,臉色顯得特別的黑,道:“明天我們回不去了。我們能走的水路和航空路線都被封鎖限行了。”
地乾對方添哲發出感嘆:“鬱青那小子竟比闢天還毒,好歹夫人也是他的親妹妹啊,您是他的小舅子啊權色風流全文閱讀!這不是要趕盡殺絕嗎?”
儘管方添哲心中很不爽,卻還是面不改色,道:“你們拆吧,明早七點叫我,陪我去找鬱青。”
“好的,方董。”
所有的人都走了,套房內外只剩方添哲和端芷魚。
方添哲還不想睡,點了根菸走到陽臺上抽,吸了口後停下來,很憋屈地罵人:“shit!不識好歹的鬱家人,換老子從前的脾氣,滅了你全家!”
“添哲。”不知什麼時候,端芷魚走到了他的身後。
“老婆。”方添哲轉身,趕緊將手中的煙用力地扔向樓下大海。
端芷魚覺得很痛苦,撲到他懷裡,抱着他哭,“對不起,對不起……”
方添哲摟着她的背,輕笑着安慰道:“傻瓜,怎麼了?”
端芷魚泣不成聲。“我幫不上你的忙。我……對不起你,都是我不好。”
“你瞎說什麼?關你什麼事啊?”方添哲加把力摟緊她。
“嗚嗚嗚……”端芷魚淚水像決堤的河水一樣氾濫着,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了。
方添哲又捧起她的腦袋,吻了吻她的眼淚。看着她道:“老婆你能不能不哭了?天塌下來還有我頂着。”
“可是……我想幫你。”
方添哲輕輕搖頭,“你不給我添亂我就很感謝你了。”說完牽着她往屋裡去,道,“你得早點睡,乖,不然我發脾氣了。”
“哦。”端芷魚一邊抽泣一邊應聲,被迫坐回了牀上。
方添哲脫掉她的鞋子,將她雙腿搬起放到牀上被子裡,道:“睡吧。”
幾絲短小的碎髮灑落到方添哲額頭,這給他本就俊美的面龐上添了幾分清新感。端芷魚看着他。終於不哭了。說:“老公,你還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方添哲很認真地坐到她身邊,以爲是件很大不了的事。
端芷魚撅着嘴。做樣子打他胸口一下,道:“以後不許你抽菸了!”
“這……”方添哲的樣子有點爲難。
見此,端芷魚苦着臉,又是一副要哭的表情:“你不答應?你還要抽菸?”
“不是。”方添哲連忙否認,他算是怕了她,“我不抽了!”
端芷魚不知道他十五歲就開始抽菸了,雖不是癮君子,可每當心情差勁時他一定會抽上好多根,要麼就喝很多酒,當然。酒他早戒了。
待天空微微翻出魚肚皮色,緋紅的朝霞輕輕地灑到大地,天色比較明亮之時,端芷魚便從睡夢中醒過來了。她身邊的方添哲還睡得沉沉的。也難怪,最近他很累,睡的時間也很短。
藉着室內不算太亮的光線,端芷魚瞅着方添哲的臉,一邊很小心翼翼地拿開了他摟着自己的那隻手,支起身,小聲地對他說:“乖老公,我決定幫你,你要永遠好好的。”
俯首在他眉心親了一口後,悄悄地起牀了。
端芷魚進洗浴室簡單地梳洗了一番,動作真的很輕很快,不過十分鐘就已搞定士子風流最新章節。
在客廳茶几上拿了一把車鑰匙,她出門了。
方添哲絲毫沒有察覺。
闢天的海邊別墅內,鬱家的子孫們依然聚在那兒,爲闢天的亡魂守靈。還沒有七點鐘,端芷魚的勞斯萊斯便駛到了院門外。
院門是關着的,端芷魚坐在車裡,按下車窗、探出腦袋。
負責守門的兩個保鏢一看這車就猜到了開車人的身份,其中一人馬上走來,微微躬身,用標準的中文問她:“方夫人,如果您是來哀悼闢幫主的,那我們歡迎。如果不是,請您快走。”
端芷魚對他一笑,很好,他們竟認得她,正好可以少費口舌了,“我要見鬱青!”
這個保鏢面不改色,“不好意思方夫人,我們大少爺剛出去。”
端芷魚冷笑,“他怎麼可能這麼早?不要騙我!否則……”說完,凜然的眼神目視前方,道:“我開車撞了你們的門,自己進去找他!”
端芷魚給人的印象,從來都是弱不禁風、楚楚動人的。但是此時,她表現出的這一副義憤填膺、深惡痛疾的大模樣,卻也令人戰慄。
那兩個保鏢似乎也猜到了,眼前這個女人,她竟敢獨自一個人跑到這兒來,那麼,必定懷抱着視死如歸的決心。
“方夫人,您稍等一會。”這個保鏢跑步進到了幾十米外的別墅內。
過了五分多鐘,端芷魚將車開到了院子裡。
鬱青和幾個堂主懶漫地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似在商討着什麼重要事情。端芷魚一邁進屋,那對碧澈如泉的桃花眸立刻掃向鬱青的臉。
傭人請她坐,她便走到了鬱青眼前,問:“鬱大少爺,你可知道我今天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端芷魚會來,鬱青沒有料到,揮手示意幾個堂主退下,開始正視端芷魚,“當然知道。無非就是想勸我,放棄對付你的丈夫。”
端芷魚頓了頓,“那你答應嗎?”
鬱青微微搖頭。“絕不答應。”
端芷魚急了,“你想怎麼樣?闢天的死,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你是怎麼確定的?”鬱青不以爲然,道:“就算與他沒有關係。我虎義幫還有四分之一的勢力被他掌控着,單憑這點,他就是我的敵人。”
端芷魚又想了想,問:“如果你們虎義幫統一了,你是不是就答應永遠都不與他爲敵了?”
鬱青用手蹭着腦袋,思忖片刻,“難不成你能幫我?”
“你先說是不是!”
鬱青冷酷的面容上伴着一絲淺笑,道:“我還要完成爸爸的遺願。”
端芷魚身子不自覺地晃了晃,“什麼遺願?”莫非與方鬱異榮衰那句咒語有關?
天色早已徹底明亮。
鬱青忽然瞄眼腕上的時間,已是六點半。想起昨晚他約了一個也是從中國過來的老同學的。於是站起身。道:“你不用知道。端芷魚。念及你是我的胞妹,我不爲難你,回方添哲身邊去吧。或者。你考慮早日跟他離婚。”
“喂……”端芷魚本想叫住鬱青,不料,穿着黑襯衫的鬱連正好從樓上下來官道紅顏。
“大哥,爸爸臨死前在你耳邊說了什麼,具體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堅信,他絕對提醒了你,害他的人不是方添哲。”
鬱連的長相和氣質,給人很和氣的感覺。端芷魚見了有些欣慰,這位二哥,比大哥要親切。
“二弟。難道你覺得我現在所做的一切,是在忤逆爸爸的心意嗎?”鬱連的話令鬱青很生氣。
鬱連走到端芷魚身邊,看了看她,又對鬱青道:“我沒有這麼說。我知道這二十年來,爸爸最大的兩個心願,一爲統一虎義幫,二爲擊垮方家、振興鬱家。”
鬱青點了下頭,“既然你都知道,爲何還對我與方添哲爲敵有意見?近百年來,方家人都是我們鬱家人的死敵!”
鬱連搖頭,道:“我的意見只針對你將莫須有的殺人罪名安加到方添哲身上。大哥,你不覺得我們首先要做的不是統一虎義幫,而是找出害死爸爸的幕後黑手、報仇雪恨嗎?”
端芷鬱立即附和,“對!你們應該先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鬱青冷笑一聲,態度執拗,炯視鬱連,“爸爸的死,絕對與方添哲脫不了干係!你想想,除了虎義幫的幾個堂主和幾個保鏢還有誰知道爸爸坐的是哪輛車、爸爸返回會經哪條路?只有地乾的人才能打探得到!”
鬱連撇了下脣,看鬱青的眼神變得很輕蔑,“那林湛啦?他這個虎義幫副幫主,你當他是隱形的?林德文唐突地給爸爸送十個億又是想幹什麼?若真是方添哲殺了爸爸,昨天他就不會帶芷魚過來看望了!”
“這……”鬱青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答話了。其實這一點,他早想到了,而且闢天身邊有內奸。
端芷魚走到兩人中間,咬咬牙,狠狠地對鬱青說:“既然你執意與添哲爲敵,那我也可以明擺地告訴你,儘管放馬過來,因爲我們不會怕你,也不會輸給你!鬱家,也永遠贏不了方家!”
“你……端芷魚,你漲姓方的氣焰?你可是鬱家子孫!”鬱青一聽,氣得差點哽住了。
端芷魚傲慢地昂起頭,“我不是!你們鬱家不僅對我毫無恩惠,甚至還要殺我丈夫,你們兩兄弟也沒有把我當妹妹看待!”
鬱青和鬱連互視一眼,鬱青臉上瀰漫着一絲戾氣,怒指她道:“那我現在抓了你,要方添哲拿東西過來換!”望了望前方的保鏢,“你們把她關起來!”
“不不不,大哥……”端芷魚緊張得連連後退。
霎時,鬱青的臉變成了明媚的豔陽天,揮手示意保鏢別靠近後背起了手,道:“這還差不多!”
鬱連皺了皺眉,忽然也笑了,看向端芷魚道:“那我啦?”
“你……”端芷魚臉一紅,很害臊啊很害臊,剛纔那句大哥她可是厚臉皮叫出來的,有目的的,她心底壓根兒就沒認鬱青。
鬱連爲人比較真摯,見此,立馬收斂笑容,改變態度,道:“方夫人,那我們不送你了?”
“好的。”鬱連有意地趕她走,端芷魚也並不想多留,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鬱連,“打攪了!”
兄弟兩人就站在原地目送端芷魚開車出了別墅。
然後,鬱連扭頭不解地問道鬱青,“大哥,你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鬱青提步也往外面走,道:“過幾天你自然會知道。放心,謹遵爸爸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