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兒,爲什麼不回電話!”
“我當然在工作,不然我幹什麼。”
“你快回來!立刻,馬上!”
韋寶寶莫名其妙,剛纔的心神不寧難道是因爲地球父親的責罵?
當她從父親口中聽說了蔡文季元神被打滅的消息的時候,她的世界,崩塌了。
“你聽到了沒有,他們已經找到文季了!”
“什麼?文季,文季她在哪裡?”
“孩子,你先回來,我們從長計議。”
面對父親的催促,韋寶寶像是一株沒根的蒲公英,只能跟風一直飄,一直飄。
不過,職業素養不允許韋寶寶有太久的時間進行幼稚的困惑與孤芳自賞,她馬上收拾好律所裡的重要文件和資料,囑咐好律所的工作人員說自己有要事外出幾天,便趕緊離開了元世界的獵戶座區域。
中海韋公館。
當韋寶寶失魂落魄地走向自己家的門口市,屋旁霸王棕褪掉的壞皮突然墜在她的腳邊,她嚇了一跳,少有地摔了個跟頭,躺在地上,許久站不起身來。
“小姐,你回來了,怎麼了這是。”
家裡的亞娜阿姨趕忙將她扶起來,亞娜從來沒有見過韋寶寶如此形狀。
韋寶寶的不安,像是洶涌的離了岸的海水,一種不祥的預感縈繞在心頭,讓整個身體不自覺地抽動起來。
看來,她那最重要的朋友,凶多吉少。
“你終於回來了,哎呀,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韋爸爸並不是她的親爸爸。但他和韋寶寶家卻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的母親和韋寶寶的奶奶,是同一個人,各種原因,曲折複雜,總之,當他親身見識到了自己國家的腐敗和貪婪的時候,他除了絕望生不出其他想法。
於是,他決定和蘇美爾人合作,目的是爲了改變目前地球人的惡行。
“爸,你告訴我,文季到底怎麼了。”
她看起來很平靜,很低沉。
她爸爸凝神摒息,眉頭緊鎖地看着她。
“寶寶,你要有心理準備,文季她。。。”
她的手深深地摳進了沙發裡。
“她,她的元神在元世界裡被打死了。”
晴空驚雷,打在了韋寶寶的心裡。
她的手摳到了沙發裡的木頭,木頭不再後退,血跡慢慢滲出。
“文季,文季。。。”
“寶寶,你安全回來就好,不然,我真怕你也。。。”
“我沒事,爸爸,是什麼人殺了文季?”
“應該是寅字號的暗員,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是他們。爸爸你有沒有危險,我在家裡安全嗎?要不要我去其他地方躲一躲?”
“不,你一定要在這裡,因爲,我已經收到了小道消息,他們差一點就在元世界追擊到你。”
“通過文季的通訊設備嗎?”
“有可能,所以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剛纔我真怕你來不及回來,寅字號現在的副隊長,他,他肯定會盯緊你的。”
“副隊長?”
她的大腦在幾秒鐘內飛速地旋轉,她想不起來自己曾經跟什麼特殊的人結過仇。
“對,他就是曾經的L先生。”
“啊!是他!”
她們倆,都不在說話,就那樣,時間靜止了一分鐘。蘇美爾人不可能忽略那個男人,那個神秘有殘忍的復仇戰士,看來,海王族已經成功把他招入麾下。
“爸爸,如果有什麼困難,您就先撤,我可以頂上的,你放心,都交給我。”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意氣用事,我知道你的功力不淺,但在現實世界裡,地位往往要比蠻力來的實在的多,你就乖乖躲在家裡,我看誰敢動你一根手指。”
韋爸爸對她如此好,也是源於他同母異父的兄弟臨死前託付給他的遺願。
“這仗怎麼永遠也打不完,如果有一天,我們能像親人一樣在一起,那該多好啊,我放心不下的,只有寶寶了。”
當他抱着即將嚥氣的兄弟的時候,戰爭殘酷的面孔瞬間被放大了,因此,他義無反顧地將寶寶當成了自己最親密的家人,併發誓要幫助她瓦解北國的特務組織。
“爸,你位高權重,會影響你的,寅字門勢力太大,我怕即便躲過此劫,接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那時候就。。。”
“你別管那麼多了,聽我的好麼?”
男人摸了摸這個可愛的一米五左右的女人,那種關心和保護欲是從骨子裡滲出來的。
“喂,我是韋副啊,據可靠消息,這兩天會有蘇美爾人潛入中海區域,我命令你們以連爲單位,24小時巡邏至上級警報解除,特別是我家附近,你們明白了麼?”
軍政合一的年代,雖然集權。但還是有點好處的。
韋寶寶失落地走回自己的房間,剛纔在客廳裡壓抑着的悲痛此刻全部綻放,她不敢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就這樣離她而去。
當她聽到文季的元神被永久封印時,她最後的希望也隨之破碎,因爲元世界裡,元神被禁錮沒有生命氣息之後,48小時後便永遠不得回元,永不超生。
她發誓,她一定要爲文季報仇,但不是現在,她想起了陳建國,或許他能知道些什麼。
“建國,建國你在線嗎?”
並沒有人迴應,他在忙其他的事,一種利於自身的大事。
每個人都在這個世界裡痛苦的掙扎,而建國是尤其不易的,算了,還是等他回覆再說。
窗外的樹葉窸窸窣窣,彷彿有什麼東西暗暗作祟。
她趕緊關緊了窗戶,鎖上車工製造的八門金鎖,這個時代,有頭有臉的人的家裡才能使用這種安全性極高的防護設備,防火防水防子彈,連炮彈都不在話下。
鎖好一切,韋寶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她也怕,誰不怕死呢,她還有她的事業,她的命不能那麼輕易地丟掉。
“韋副,有人求見。”
“不過是誰,一律不見!”
“喲,韋副這是怎麼了,誰惹您了這麼大火氣。”
“不是告訴你不要讓他們進來的麼!”
他並沒有搭理來者。
“韋副,我們並無打擾之意,只是接到線報,有幾個蘇美爾人混入中海高層住宅,所以只能冒昧登門,這也是爲了你們的安全着想。”
“什麼?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如果我們都淪落到需要你們暗員幫忙的話,那我們重金培養的部隊就成了廢物了,我作爲掌管軍事的副區域長,難道這點事情都解決不了,請你回去,我們這裡不需要你們,謝謝,不送。”
面對韋副強硬的回絕,尹匪謙並沒有理會。
“對不起,按道理我們還是要搜一搜。”
“我看誰敢。”
一個女人突然從二樓越下,雙手環抱站在尹匪謙面前。
尹嚥了口吐沫,眼神迴避。
“走,我們有!”
這位能讓寅字號暗員望而卻步的人,便是原寅字門副都統、中海區域第一高手修夢寐。
這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女人竟然回來了。
“夢寐,還好有你,快坐吧。”
說完,韋副摟着她的腰坐在沙發上,所有外人盡皆褪去。
韋寶寶一直蜷縮在三樓的房間裡,她早就被嚇得瑟瑟發抖了,在現實世界裡,她只是個小角色。
看來,她終於逃過一劫。
危險過去了,還會有其他的煩惱嗎?
天青色的恐怖氣氛,看來並沒有那麼容易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