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師的本能反應,超乎想象,這種碰撞,原本就不應該發生,很顯然,對方是有意爲之,更重要的是,你得有能撞上神師的本事才行,很顯然,又是一位神師。
真是白日撞鬼,一個二級城市,城主間的聯姻,居然一下子出了四位神師,如果算上自己,那就是五位了,真的不是嫁公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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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點眼睛行不行,不會看路啊,要眼珠子有屁用?”果然,對方一張嘴就沒好話。
冬嶽不語,他能感覺出來,對方的實力並不算強,自己有把握拿下,就算幹不掉他,至少打贏是沒問題的。可這會兒,冬嶽真的不敢起這樣的心思。之前的血殺,帶給他的震撼太大,接着是有活化石之稱的沐汐。
其實個體實力再強,冬嶽也不怕,他很少在城市中出現,多是遊走於人跡罕見的周山山脈,打不贏老子會跑路。
可那兩位的背後,實力太強,若是有心收拾他,想跑都難。這位面生,應該是沒見過,可誰知道人家背後是誰?
“讓開,沒見到我要去迎客人嗎?真是礙事。”
“畢寧,你還有空聊天,快去,杜老大說了,那幾位客人馬上要到了,一定要客氣點,你要敢擺譜,弄死你。”遠處,章秀的閨房前,一位少年惡狠狠的說道。
“是,馬上就去,有條狗擋路。”畢寧連忙說道,給杜千長臉的機會可不多,誰都不想放過,何況剛纔開口的主兒,纔是真正的無法無天,他畢寧還真得罪不起。
冬嶽側身讓開道路,他都不記得,有多久沒有主動給人讓路了。眼前的神師他不怕,可那位能罵神師的少年,卻讓他有種全身顫抖的感覺。
好在那少年瞪了冬嶽一眼,轉身進了房間,沒理會他。
“快走。”冬嶽低聲說道,扯着章煜,進了旁邊的院子,隨便找了個房間進去,自己找水,喝了整整一杯。之前就在喝茶,雖說喝的不多,根本就不渴,可這會兒,身上居然出了一層白毛汗。
君山可以無視,最後那位神師他不怕,血殺、沐汐他得罪不起,可絕對不會真的向他出手。
不知道爲什麼,他有種感覺,最後那少年,絕對不是好說話的人,一言不合,可是真的會出手的,而且輸的一定是自己。
“冬嶽先生?”章煜已經完全傻掉了,這幾位,沒一個和冬嶽先生客氣的,冬嶽先生可是神師啊,神師你們懂不懂?
君山先生也還罷了,那是帝國神師,地位與冬嶽先生持平,另外幾位,都是什麼人啊?
“君山你認識,之後出現的兩位,是血殺和沐汐,最後那位我不認識。”
“血殺……沐汐?可是活化石之稱的沐汐?”聽到這兩個名字,章煜着實嚇了一跳,沐汐還好些,只是名頭大點,血殺就不是名氣的問題了,人家原本就想低掉,可殺的人太多了,低調不起來。
據說……真的只是據說,血殺有過斬殺兩位神師的記錄,至於真實性,就無從得知了,憑他二級城市副城主的身份,還沒資格知道。
“四位神師,還真不算什麼。”冬嶽苦笑着搖搖頭,自己這個主婚人,不太好當啊。
“不算什麼?”章煜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以他的性格,很少會如此失態。
“最後那位少年才最可怕。”冬嶽不想多說,章煜應該知道御魂師的存在,比神師還要可怕,是什麼自己猜去,反正他是不願意多說。
兩人在下人房裡發呆,畢寧已經來到大門前,他要迎接的客人,地位很低,至於實力,都沒法說。
“您是馮寶馮先生?”
“是,是,您是?”馮寶搓了搓手,換作平時,他這樣的小巡警,可沒資格登章府的大門,就算章家嫁女,和他也沒半毛錢關係。
“我叫畢寧,您是冷俊先生?”這位還行,比馮寶強多了,至少免強算是武修士。
“畢先生好。”冷大隊長躬身一禮,他可不象馮寶那樣沒見識,眼前的人雖然不認識,可這氣勢太暴了。
人家當然不會因爲自己是巡警大隊長,就高看他一眼,這次請他們來的人是杜千?
說實在的,昨天收到請柬的時候,他想了幾秒,纔想起杜千是誰,那不是杜副局長的侄子嗎?他有什麼資格請自己,他能走進章府的大門嗎?
可今兒,時間一到,接他們的車就來了,以他作了多年巡警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來,開車的壯漢,實力不會比平川城的那些長老們差。
平川城的長老,至少要擁有戰師的水準才行,居然給他們當司機?
“我是付大昌,這兩個是我女兒,這是請柬。”付大昌躬着身子,和守在章府門前的護衛說道。
其實付大昌也收到邀請了,邀請方是蒯家,怎麼說也算是當地士紳,蒯家娶親,總要人捧場的。誰想到,還沒出門,就被另一夥人‘請’到這兒來了,直到看見章府大門,付大昌才肯定,這不是綁架。
“喲,老付也來了?”身後傳來費血的聲音。
“費血隊長?”畢寧看了一眼費血問道,這人還有點意思,比那幾位強多了。杜先生果然是出自底層,他請的都是什麼人啊?朱可那混蛋更過份,居然讓自己來迎這些傢伙,他們受得起嗎?
“是畢前輩嗎?”果然是地頭蛇,居然這麼快就查清了畢寧的來歷,這讓畢寧高看了他一眼,看來平川城的警力,還是滿有戰鬥力的。
“嗯,快請,先生已經在等諸位了。”
杜千請的客人其實並不多,也不算太少,除了工作那幾個月認識,關係比較好的之外,還有一批同學。從戰爭孤兒學院畢業,短短一年時間,當初的同學,絕大部分,還在平川討生活,有機會登上副城主的府門,沒人會拒絕,只是想不通,當初看起來並不出色的杜千,居然有資格請人?
在顧盼的指揮下,婚禮的安排已經差不多了,忙忙亂亂,把顧盼累的夠嗆,畢竟是別人家裡,無論是人手還是東西,都很不順手。至於原本的安排,杜先生不滿意,他也看不上眼兒。
“迎親車隊到街口。”外面傳來消息。
“走,開始了。”杜千整理一下衣服,回頭給表姐一個安心的眼神,說實在的,直到現在,章秀也無法安心。早知道這樣,前天絕不會說出那種話,任由杜千胡來。
“關正門,請賓客入正院觀禮。”顧盼大聲吆喝着,他是杜千的管家,這些瑣事,自然由他安排,同時還要客串司儀。
片刻之後,府門前傳來陣陣車鳴聲。
蒯尼穿着大紅的新郎服,頭上插着雙翅,微微有些激動,伸手擋住兩位要上前叫門的隨從,邁着四方步,親自走到章府門前。
站直身形,清了清嗓子:“秀兒,我來了,請孃家親友開門可好。”
站在府門內側的杜千愣了一下,他和蒯尼自然不熟,可聽聲音,這絕對不是隨從。
“不開不開,姐姐是我的姐姐,二十年親情不可斷。”這是套話,守門的人不同,說出的話自然稍有差別,意思都差不多。
門外,蒯尼繼續開口:“血親血脈永不絕,男婚女嫁應天意,開枝散葉壯門楣,從此兩家變一家。”
“真心?”杜千問道,這破爛開門曲,他實在不想念下去了,從小聽到大,開始的時候還覺得挺好玩的,輪到自己的時候,卻發現有些不捨。
其實他和表姐章秀,別說在一起的時間,就是見面的時候也不多。卻是他唯二的血親,讓他心中慼慼然,有種失落感,象是什麼東西要被人偷走了一般。
“真心。”蒯尼激動的說道。
“其實我知道,你肯定不完全是真心,唉!”杜千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這個蒯尼,他也沒弄懂,爲什麼章家那麼多漂亮女孩不選,就看中了章秀,可直覺告訴他,未必完全是真心,一見鍾情什麼的他是不信的。
如果僅僅只是喜歡,憑他如日中天的名聲,憑蒯家的勢力,娶章家的庶女爲妾,算不得有多出格,可人家就是要娶妻。
“絕對真心。”蒯尼堅定的說道。
“開門。”杜千低聲說道,四位戰師上前,合力開門。章府的大門自然沒這麼重,一位普通人花點力氣也能打開,本就是作個樣子。
能看懂的人,肯定能看明白,看不懂的人,有必要管他嗎?並非是杜千好大喜功,這是作給蒯家、蒯尼看的,家姐身後,有着強大的孃家人,你敢欺負她?
正院,距離大門十米開外,一張美輪美奐的水晶桌,兩張水晶椅,放在正中央,桌上放着由水晶盤裝着的四碟冷拼,漂亮的如同藝術品。四碟中央,一支半斤裝的瓷瓶,如鶴立雞羣。
蒯尼一眼就認出來,這套桌椅,是飄雪商行平川分部的寶貝,鎮店之用,不外賣的,居然被擺在裡。
“杜氏杜千,請!”杜千看着蒯尼說道,這個人,以前他見過。
“蒯氏蒯尼,請!”
除了歸最初幾句叫門曲外,接下來的這些,兩人都沒按套路來,各懷心事,對面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