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二叔把我單獨叫出去也不知道有什麼事要說,不過我也沒有過多的考慮。
??走到了房子旁邊的一個樹下,他遞給我一支菸:“先生,抽菸嗎?”
??我接過煙放在了耳溝子裡然後看着他點燃手上的香菸含在嘴裡,在漆黑的夜裡冒着火星子。
??“你怎麼知道我是陰陽先生?”我問。
??他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了一個弧度:“我不小心見到了先生的包,還有,村子裡鬼瞳的事情,和那豬生怪胎的事情都吸引了不少人,所以我一見你就知道你的目的並不是來這裡遊玩,而是衝着那兩樣東西來的。”
??我點了點頭:“不瞞二叔,我的確是陰陽先生。”
??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嘆了口氣兒:“這麼年輕啊……”煙暈開始擴散。
??“那二叔。”我接着問道:“你所說的鬼瞳我不知道,但是那豬生怪胎是怎麼一回事兒?”
??他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其實兩件事是有勾連的,那豬生怪胎一事既是真實的,卻又是虛假的。”
??“這話怎麼說?”
??他彈了彈菸灰,半眯着眸子,然後擡頭看了看夜空:“啊……說它真實,是因爲有人親眼所見,說它虛假,是因爲,那照片是根據目擊者造作出來的。”
“你說的那個造作者就是你稱之爲鬼瞳的那個人吧?”
“啊……”他隨即點了點頭。又吸了一口煙說道:“也許你不相信,我所說說的都是真的。”
“二叔,對這些事看得這麼真嗎?”我問。
他笑而不答。沉默起來。
既然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我只好先撇開聊點其他的。
“那二叔,你所稱之爲鬼瞳的是指誰?”
“不是指誰。”他答道:“不說了,今晚的事就到這裡,其他的你一定會知道。”他嘴上的煙已經燃盡,最後的一點光亮也在他的抖動下消散。
我還想再問些情況,但是他已經轉身回到屋子裡去。
我不知道二叔跟我聊這些話的目的何在,不過有幾點是可以肯定的,二叔好像有意在試探我,我這麼說的原因是因爲他在說那些事的時候在審視我,從上而下,從我的眼神到表情,似乎想從我身上獲取什麼信息。
還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這個村子絕對不簡單,雖然還不知道他所指的鬼瞳究竟是什麼,不過從他的語氣中可以知曉,一定是什麼非常人的東西。
第一晚,在濟陽村睡得很安穩,不過珠哥這傢伙就不老實了,半夜老是說夢話,估計是夢到了徐小夕了,說的都是些有關她的情話。
第二天一早二哥就來叫我們,吃完早飯之後,我們就在二哥的帶領下去找那豬生怪胎的事件源頭。
農戶叫做塗建國,辛勤的老百姓人家,自從事件曝光之後他就火了,不過很快就被證實這是一起炒作新聞。始作俑者並不是他,而是另一家媒體,不過農戶一直堅持自己沒有說謊。
但是,炒作事件一曝光,誰也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這一點其他人都覺得很奇怪,按道理,既然都被曝光爲炒作事件了,他就應該順應潮流,有的人絕對他這是爲了給自己挽回一點面子,不過據二哥所說,村子裡的人都堅信他所說的全都是百分之百的事實,就比如昨晚跟我說這件事的二叔。
說着說着,我們沿着小路走到了一個轉彎處,就在這轉彎處有一間小學堂。
原本,在鄉下這種小學堂是不會引起我的留意的,但是它卻給了我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
兩間五十平米的小房間,裡面有黑板和課桌。不過學堂早已荒廢,屋頂長滿了雜草,四周更是雜草茂盛。似乎已經荒廢了有些年頭。
不過,我注意到,茂盛的雜草處還是被人踩出了一條小路。就在屋子內部,還有一些食物殘渣之類的。
至於我所說的奇怪是指,牆壁上的那些粉筆話,每一幅都不像是隨意的塗鴉之作,而好像是在表達某些強烈的信息,而且繪畫者的表達**十分強烈。
不止如此,透過那些畫還能折射出作者情緒經常波動,就比如有些線條輕輕勾勒,而有些不經意之處卻生硬地劃下幾筆。
我審視了那些畫幾眼,密密麻麻的一大堆,幾乎畫的都是些奇怪的東西。不過有兩幅畫我覺得有些感覺,好像畫的是黑白無常勾魂,不過可惜,畫得十分密集以至於顯得有些亂了。我看得也並不是十分真切。
“二舅,別看了,快走吧。”二哥吵我喊道。
我回頭再看了兩眼問道:“這裡……”
可是,我還沒有說要,二哥就示意我趕緊打住,然後拉了我一把:“別說了,這個地方邪得很,我們快走。”
一聽他這麼說,就更加讓我確實,這個地方絕對隱藏着什麼。不過我並沒在這個地方繼續停留下去,還是先找尋徐小夕的下落要緊。
隨後,我就在二哥的帶領下,找到了那戶人家。
“吶,就是那隻小豬了。”他用手指着豬圈裡的一隻身上黑白兩道的小豬。
我看了看,那隻豬除了身上的花紋和其他的小豬不大一樣以外,其他的地方和普通的豬沒我區別。
“我說的都是實話,雖然那照片是假的,但是我確實看到那隻豬是人頭豬身。”他解釋道。
“小豬誕生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我問。
接着,他就開始慢慢回憶:“奇怪的地方……”
“對了!”他突然想起什麼,然後四處張望了一下,在發現沒有其他人之後才繼續說道:“村子裡的鬼瞳好像就在附近。”
“鬼瞳?”我和珠哥相視一眼,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什麼鬼瞳了,昨晚二叔也說了,這件事和鬼瞳是有聯繫的。
二哥插嘴道:“其實,我們剛纔已經見過那鬼瞳的住處了。”
“就是那個小學堂?”我驚訝地問道。
他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大致講述這鬼瞳的事。
其實鬼瞳是指一個小孩,只不過因爲那個小孩擁有一雙“鬼瞳”也就是我們稱之爲的“陰陽眼”。
那小孩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沒有人想知道,因爲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流落到這裡。
村民都說他來至於地獄。凡是被他詛咒的東西都會應驗。而他所詛咒的方式,就是繪畫。
而那些粉筆畫一旦出現在牆上,村子裡就有人要死,或者有其他不幸的事情發生。
所以村裡人一直對他保持着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態度。
“村裡人平時都不會談起他,我打小就被長輩們叮囑不能跟他有任何的接觸,甚至連說都不行。”二哥說道。
稍作停頓之後,二哥接着說道:“鬼瞳大多都是晝伏夜出,沒有人知道他在哪,不過經過一段時間,村民就會發現,小學堂的牆壁上多了一些畫,見過那些畫的人都說那些畫就是來自地獄的詛咒,因爲它們無一例外的應驗了。”
那農戶點了點頭,嘆了口氣兒說道:“這件事一直是我們村的秘密,起先,人們還會對這個可憐的孩子伸出援手,時常拿些飯菜給他,但是不少村民反映,這孩子是魔鬼,擁有一雙惡魔之眼。”
“沒有眼珠子,雙眼翻白。”二哥接下去說道。
“那不就是瞎子?”珠哥說道。
農戶搖了搖頭:“不是,他照樣看得見,而且見什麼畫什麼。”
“就是這樣村民開始把他隔離開了,漸漸地,沒有人再見到他,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還在村子裡。”農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算一次性全部說完。
“就是我看見豬生怪胎的前幾天,我看見了小學堂的一幅畫,畫的內容就是一隻人頭豬身的怪物。”
“對了。”他說道:“在他出現的那一晚,也就是母豬生下怪物的那一晚,天空突然驚雷閃閃,不過全是旱天雷。”
我點了點頭,鬆了鬆肩膀,然後轉眼看了看那隻小豬開始重新整理思路。
根據農戶和二哥提供的信息,我想,那鬼瞳應該是擁有一般人沒有的人力。能夠看見一些不尋常的事物。
“那爲什麼農戶也可以看得了?”珠哥問道。
“我覺得應該是看到了那隻豬的元神,因爲那一晚很特殊。”我答道。
“豬生怪胎那一晚是什麼日子?”我問農戶。
“農曆八月初四。”他答道。
“那是陰日。”我說道:“而又恰逢那天旱雷滾滾,正是陰時。在這些特定的情況下,普通人會暫時看到一些不尋常的東西。”我解釋道。
“那看到人頭豬身是怎麼回事?”農戶問道。
“我已經說了是豬的元神。”
“元神?豬的元神怎麼會是人?”他們嘀咕着。
於是我開始向他們解釋,元神是肉身的關鍵所在,其實就是我們的三魂,人死七魄隨着肉身腐化,只有三魂歸入地府重新投胎,所以元神累世不變,你的元神是人,投了畜生道,元神還是人。如果成仙也一樣,什麼樣的元神就是什麼樣的仙,元神是蛇,那成的就是蛇仙了。
這麼一解釋,那麼整件事就明朗了,因爲適逢陰日陰時的巧合,農戶看到了那隻豬的元神。而那鬼瞳也看到了。
所以農戶一說,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傳到新聞記者的耳朵裡,覺得這是個好題材,就開始了炒作。
農戶聽完我的講解大爲讚歎,而且完全相信了我所說的。
“行啊你,這麼快就破案了!”珠哥讚道。
我學着他的語氣說道:“其實這都沒有什麼的呃……”
其實元神一說,還是老大小時候跟我說的。當時我就覺得很稀奇,關鍵是不是人,還不能看表面,就像很多事情一樣,揭開了表面,就完全不一樣了。
“那叔,你看看見沒見過這個人。”二哥把那張新聞照片拿了出來了,指着徐小夕問道。
我這纔回過神來,我們是來找徐小夕的,怎麼關心起其他事來了。
於是,我們滿懷期待地看着他,他凝視了照片很久,但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怎麼回事,照片雖然是加工的,但是取景的地方就是豬圈的前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