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白墨北卻打斷她的話。
上了車,白墨北直奔朗悅酒店,但季清淺卻想回家。
“放我下來!”
“回酒店或者去你家!”白墨北專注地看着車,頭也沒轉。
季清淺無力辯駁,她抿着嘴有些不悅。
他像無賴一樣,天天在賴着她,協議上分明不是這樣寫的,可是她卻對他無可奈何,在這條復仇的路上,她不得不借助他的力量。
而白墨北也深深地明白這點,所以肆無忌憚地佔她便宜。
這是一條不歸路。
徐競文像瘋了一樣在找着季清淺,她的手機一直沒有人接聽,而儲藍天也沒跟她在一塊,他到朗悅酒店守了很久,並沒有發現白墨北與季清淺的身影,所以他把車開到了季清淺的小區門口,他一定要等到她。
此時,晚點十一點多,徐競文抽掉了一包煙後,終於看到一輛保持捷使進了小區,遠遠地他看到了開車的白墨北而坐在副駕駛的,不正是季清淺。
他的手緊緊地握住方向盤,看着她坐在他的身邊與他出雙入對,而他只能遠遠看着。
他查過了,這小區裡有一套房子是白家名下的,不久前才過戶給段裴。
一直到車子遠去,徐競文的目光都沒有收回來,最後,他煩燥地抽出一支菸想點,但是怎麼也打不着火,他氣奮地將煙與火機都扔出了車窗。
緊接着想發動車子,也是幾次沒打着,內心像是有一隻暴跳的猴子就要破口而出般,車子最後飛奔着離開了小區門口。
這麼晚回來,車子並沒有在公寓門口停下,那麼說明白墨北要在這裡過夜。
是的,過夜。
季清淺下了車,沒回頭看白墨北一眼然後自己進了電梯。
她無法反抗他,於是無聲抗議。
季清淺回到家,便進了浴室,她的手機擺在牀頭不斷地閃着提示有新電話進來。
白墨北走進去時正好看到,他拿起來看到徐大哥,徐競文還真不死心。
他等手機響停後,將所有的未接來電與短信刪除然後手機放回原位。
“白墨北,喏,這是還你的襯衣,你別嫌棄就行我可買不起你想要的名牌!”季清淺將袋子遞給白墨北。
“洗好掛衣服!”他卻轉嘴使喚季清淺,但臉上線條柔和應該是心情不錯的。
季清淺沒辯駁,打算明天有空再替他洗好,聽他的話打算把這裡當自己家了,她真的很抓狂。
白墨北難得的沒有動她,而是工作到很晚,季清淺一夜好眠到天亮。
“競標日期在後天!”吃早餐時,白墨北提醒季清淺。
“我知道,一會就會給季遠電話!”季清淺點點頭。
白墨北臨走時,給了她一份文件,季清淺打開發現是幾個夜大的資料,不同的地址還有不同的資質,列得很詳細,大約是讓她選擇。
季清淺看得有些出神,白墨北你大可不必如此,她並不見得會領情。
的確很有吸引力,但她卻想自己去處理,剛出門便接到了儲藍天的電話。
“清清,徐競文昨晚出了車禍,你知道嗎?”
“車禍,怎麼回事?”
“清清,我猶豫了許久才決定告訴你的,似乎是因爲你!”
季清淺趕到醫院時,徐競文母親正好離開,她與她在病房門口遇到。
這個女人叫樑文靜,此時五十出頭但風韻尤存,讀書時見過幾次,比較清高。
“阿姨好!”季清淺向她打招呼。
“好好地呆在監獄出來禍害我兒子做什麼,你有什麼臉這樣做,把他搞成這樣子你還來,我不想見到你!”樑文靜異常的冷漠,一開口便是尖酸的話。
季清淺沒還嘴,站在樑文靜的面前,等她說完。
但是她卻不再說,而是瞪着季清淺,她奇怪兒子爲什麼一把年紀沒有女朋友,一直到最近她才弄清楚他竟然喜歡一個坐過牢的女人。
她絕對不允許兒子的人生因爲這個女人而染上污點。
“如果阿姨沒有別的事,我先進去了!”季清淺說罷,便推開了門。
徐競文酒後開車所以傷得不輕,一條腳打上了石膏,手上包着紗布,臉上也有輕微的擦傷。
見季清淺進來,他的眼眸裡有了波動帶着痛楚。
“徐大哥,我來看你!”季清淺手裡提着水果。
“你怎麼會來?”
“我不能來?”季清淺看着他到處是傷的樣子,皺了皺眉頭。
“清清,其實你若不來我或者對你死心,你這樣又讓我燃起了希望!”徐競文苦笑了一下。
“徐大哥,我來是因爲把你當成朋友,因爲友情!”
“友情?呵呵,昨晚我打了你多少電話,你爲什麼不接,短信不回,否則,我不會喝酒也不會出事!”徐競文似乎對季清淺的回答表示懷疑。
他昨晚一路開車飛奔,但最後還是穩穩地停在了路邊,他想給季清淺打電話,她說什麼他都會信。
結果,打了幾十個電話,發了幾十條信息,都石沉大海。
他才負氣地去喝了酒。
“昨晚?可是,我並沒有看到!”季清淺疑惑。
“呵呵,清清,你走吧,我累了!”
季清淺看着徐競文知道他說的應該不是假話,但自己早上看手機的時候,只有儲藍天發來的微信,並沒有未接來電和短信。
“徐大哥,我真的沒有收到,否則我肯定會回覆的!”
徐競文沒有再開口,季清淺看了他幾眼,離開了。
昨晚,除了自己只有白墨北在公寓,季清淺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只有他有機會接觸到她的手機。
她想到這,非常的氣憤,佔着她的公寓她的牀,甚至她的人,她都忍了,但是,他竟然私自動了自己的手機,她不能容忍。
徐競文躺在病牀上,臉上的痛苦之色盡現,季清淺的關心只會讓他更加的難受,這種愛而不得的情緒,憋悶得比他身上的傷還折騰人。
中午,季清淺選擇了午餐時間來白氏找白墨北,她給田七打了電話,到辦公室時白墨北正好開會出來。
“選擇好想上的夜校了?”白墨北以爲季清淺來找自己是因爲這件事。
“白墨北,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很有修養很有風度的男人,但是我現在覺得自己瞎了眼了!”季清淺轉過臉冷聲地開口。
白墨北這纔看清楚她臉色難看。
“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動過我的手機?”
“你想說什麼?”白墨北沒否認。
“那就是有了,知不知道因爲你這故意的舉動搞得徐大哥出了車禍現在還躺在醫院裡,腳傷到要打石膏!”季清淺有些激動地提高了音調。
似乎白墨北是儈子手。
白墨北原本的好心情瞬間轉陰。
“出去!”原本輕快的語調變得深沉。
白墨北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開始處理文件頭也不擡。
季清淺瞳孔一縮,對他的話更加不滿。
“你不覺得應該道歉?”她上前了幾步,走到了他的辦公桌前。
男人低頭工作沒作聲。
“白墨北你還真是惡劣,憑什麼偷看我的私隱,憑什麼干涉我的事!”季清淺雙手撐在了白墨北的辦公桌上,繼續質問。
“滾,馬上!”白墨北的聲音越發地冷酷,沉重得如地裡鑽出來的一樣。
讓她嗖嗖地覺得一片冰涼。
可她的內心難受的感覺卻更爲強烈,白墨北的無視讓她憤怒。
“白墨北你卑鄙無恥!”見他不吭氣,季清淺憤憤地扔下一句話,然後摔門而出。
白墨北在她離開後才擡起頭來,雙手將手中的文件揉成了一團,一眨眼,面前的文件全部被他掃落在地。
眼中,是一片寒霜。
出了白氏,季清淺打車直奔徐競文所在的醫院,她親自去向徐競文道歉了,表明這件事是她的原因,希望他好好地休養身體。
她說得很認真,徐競文心知這並不是季清淺的過錯,但他卻覺得,這樣的季清淺起碼是緊張他的。
所以,他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她的道歉。
季清淺這才鬆口氣,末了,替他切了幾個水果做成漂亮的果盤,還陪着他說了好久的話才離開。
剛到醫院門口,便遇到了熟人。
季清淺原本想無視,但是卻撞個正着。
季心潔穿得相當清涼地往醫院大廳走,季清淺皺着眉頭遠遠地便聞到濃烈的香水味。
“季清淺你在這裡做什麼?”
“與你無關!”
“哼,拽個什麼勁,那天你回家擺了我和媽一道還沒找你算帳!”想起那天的事季心潔就窩火。
“自己沒本事幫到爸爸,還賴上別人,說到底就是在白墨北那沒臉,否則哪輪得到我這個外人撿便宜!”季清淺難得沒有直接走人。
“哼,不就是藉着別人的光,在墨北面前說了幾句話嗎?有本事就走着瞧,看看到時候能幫到爸爸的是誰!”季心潔似乎滿懷信心的樣子。
“好啊,我聽說,後天就招標了,爸爸今天來問我標底的事,看看誰的本事大了!”季清淺點點頭,下巴擡得高高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她與季心潔的身高有些差距,身材更纖細,只是五官沒季心潔驚豔。
季心潔瞪着眼前的季清淺伸出手,重重地一推,然後邁開步子離開了。
季清淺看着她傲嬌的身影,嘴角勾起詭異的笑。
出了醫院,季清淺打電話給了田七問了季心潔這兩天的情況,田七如實地回答。
看來,她要去添把火。
第二天,季清淺一大早便到了季家,季遠看到她來喜出望外,季清淺想必是弄到了白氏的標的了,他正犯愁怎麼報價好。
與此同時,季遠還將這消息透露給了徐家。
樑家那頭,這幾天樑明遠一反常態地非常地積極主動到樑家開會聽取部門主管的意見,他表示要藉着這次競標好好地在公司樹立新形象。
樑震天看着兒子這麼認真,雖然有幾分疑惑但是也並沒有打擊他的積極性。
只是,並沒有放任着樑明遠來主導這次的競標,所以在定價封標這些事上,完全是他盯着相關的人去執行的,以至於樑明遠想看到標底的算盤落空。
下了班,樑明遠以熟悉業務爲由留下來加班,並沒有與樑震天一同離開公司。
他從窗臺上看着樑震天的車子離開後,他便潛回到了樑震天的辦公室去翻找那份標書。
不一會便翻到了,然後他拿着標書離開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