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些發現,徐競文在國外的那幾年經歷相當的豐富,但是回國卻當了一名高中老師,這根本就不正常。
再翻看了他最近活動的一些圈子,全是社會名流各類的飯局,雖然做爲律師有必要去不斷地開拓客戶,與他們存在友好關係也正常,只是,他這樣頻繁地接觸,主是爲了業務就有點誇張了。
將一些需要再詳細調查與覈實的信息做了標註,確認沒有問題了,白墨北纔回了郵件讓田七後面繼續跟進。
季清淺睡醒後已經快到中午了,她起來後去了醫院看徐競文。
“徐大哥,你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他在看報紙。
“清清,你如果覺得勉強其實不必天天來,我挺好的。”徐競文有些冷漠。
“我說過了,會照顧你到你出院,說到做到!”季清淺不知道徐競文怎麼態度突然這樣,但她是個守信的人。
“清清,只要你呆在白墨北的身邊一天,我就不會開心!”徐競文看了新聞了解了白氏昨天招標的情況,樑家成了大贏家,這簡直匪疑所思,與其說是競爭,不如說白氏居心不良,存心要挑起這三個家的爭端。
季清淺臉上平靜,內心卻覺得徐競文有些偏激,她只當是他受傷了所以心情不好,並沒有介意。
“徐大哥,你有什麼事就說!”
“清清,明明我們是最瞭解對方的人,但是如今隔着一個白墨北,兩個人卻變得生分了,你就這麼信任他,你到底瞭解他多少?”徐競文覺得白家在這個林城呼風喚雨,根本不必爲難一個女孩子。
他跟季心潔訂了婚不安分,還要招惹自己的小姨,依依季清淺又吃他那一套,跟他交好。
他一定要撕開白墨北的真面目讓季清淺後悔今天的決定。
“我誰都不瞭解,徐大哥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就先走了!”季清淺覺得自己表明過態度,徐競文的話她不想再重複解釋。
徐競文將季清淺削好的蘋果一掃,全掃到了地上。
季清淺站在一邊看着他燥動的樣子,皺了皺眉頭。
“白墨北故意要分化三大家,你沒看新聞嗎?這樣城府的男人,你居然這麼信任地跟他一塊,清清,你爲什麼不肯聽我一句勸,你就這麼固執!”說到底,徐競文只想季清淺離開白墨北,除了他其他對手他都可以不放在眼裡。
“城府?徐大哥,那你呢,你這麼辛苦這麼拼命,你爲了什麼?”
“我爲了什麼,清清,除了你這個世界上還有值得我去維護的人嗎?”徐競文這次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白地說出來。
季清淺無動於衷。
徐競文把話答得這麼幹脆,倒讓她覺得可信度低。
“是嗎?害我三年前坐牢的證據在徐寧手上,我去安城被季家派了人差點死掉,如果你真爲了我,不如去替我報仇,替我找證據?”季清淺這是給徐競文出難題。
他可以冠冕堂皇,但她卻有辦法讓他知難而退。
徐競文沒想到季清淺一下子就犀利起來。
“我聽說徐寧與父親的關係很好,還是你不敢得罪她,生怕影響你在你父親心目中的形象?”這些她從前是不知道的,但白墨北給了她一些資料,提醒她跟徐競文打交道要小心些,他也不是無害之人。
她覺得白墨北說得對,人活着都有目的。
只是,徐競文不肯承認。
“清清,我可以,爲了你我都願意,只要你離開白墨北,如果你只是爲了找一個可以依靠的人,爲什麼不找我,他可以給你的房子我也可以,他能帶你進出的場所我也可以!”徐競文看來白墨北是把季清淺給養起來了。
那房子分明就是白墨北的。
但他不知道季清淺還矇在鼓裡。
季清淺聽到徐競文的話突然就笑了。
“哦,原來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徐大哥我只能跟你說,話不投機半句多,從前我以爲你最瞭解我,想來我自作多情了,既然我是這樣的女人就不來髒了你的眼!”季清淺拿起包就往外走。
徐競文動彈不得,看着她動怒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心急說錯了話,但仍然不死心。
“清清,你可以不承認,但你拿來還給樑家的錢裡,有一部分就是白墨北的,你可以不承認,但你住着的房子就是白墨北的!”衝着她的背影吼道。
徐競文是一口氣地,將季清淺那原本的怒火推到了頂點。
他開始砸東西,因爲季清淺的平靜,因爲她居然可以這麼坦然。
而季清淺此時內心卻翻起了巨浪,如果徐競文說的是真的,那就是變相被白墨北給包了,不,她不敢相信。
她匆匆出了醫院,然後給儲藍天打電話,儲藍天支支唔唔地說不出個所以然,這更讓季清淺內心不安。
她變成了徐競文口中的那種女人嗎?爲了錢,爲了住上豪宅而不惜出賣自己。
“清清,你別這樣啊,你回公寓,我們有話好說!”儲藍天有些擔心。
季清淺卻掛斷了電話,她走在街上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怎麼會變得這樣複雜,越過越混亂到她好像沒有辦法再生活下去一樣。
她失去了判斷能力。
儲藍天在季清淺的公寓樓下等了許久,纔等到她回來,看到她有些失神的樣子,異常擔心。
“清清,你不要想太多,這房子真的是段裴的,只是我們怕你不接受,所以,才這樣說的,不信你去查登記證明!”儲藍天剛與段裴通過電話,段裴的意見是季清淺很敏感,這件事要委婉一些說出來比較好,如果實在瞞不住就說真相。
季清淺沒搭理儲藍天,直接進了電梯。
“清清,你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說你與別人合起來騙我,而我卻像個傻子一樣?”季清淺從小缺少安全感,一有小事她就像刺蝟一樣防備着。
但她不能接受的是,儲藍天也對她說了謊。
她還可以相信誰?
“清清,我真不是故意的,但是,這是因爲關心你,我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儲藍天有些內疚。
“你還不肯說?”走到門口季清淺的臉色越發地冷。
儲藍天猶豫了片刻。
“這房子是白少的,爲什麼要這樣做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他並沒有惡意,所以我才答應他一起隱瞞你,但又害怕你難過所以在你秀進來的前一天過戶給了段裴,但是你有付房租啊!”儲藍天知道她這件事做錯了,就算是善意的謊言也是會傷害到人的。
她看着季清淺蒼白的臉色,很心疼。
季清淺聽到儲藍天給的答案,果然與徐競文所說的一致。
不管他這樣做的出發點是什麼,她不接受,她得走,馬上就走否則她要窒息而死。
進了門,她就開始收拾行李,她的東西本就不多,不消一會就收拾好了。
“清清,你要去哪裡?”儲藍天急得團團轉,她打白墨北的電話他沒有接聽。
“只要離開這裡哪裡都行,藍藍,如果你真是我的姐們,就別再勸我!”季清淺就算明白她的用心,也無法接受。
她就是這樣一個愛鑽牛角尖的人。
“清清,我其實在這不遠處有套房子,就是小了點,我一直想搬出來住但爸爸不放心,不過他一直覺得你很穩重,如果你跟我住他肯定會同意的,這樣我可以陪你,你也不用另外找房子!”儲藍天這房子剛拿到手不久,爸爸送的生日禮物,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季清淺沒吭聲。
“這是新樓,真的不會再有問題!”儲藍天保證。
“房租我會付給你!”季清淺這才同意下來,因爲她的確沒別的地方可去,儲藍天沒有惡意,她知道她的用心,而且之前儲藍天給的那張卡里,居然有二十萬,她不過是聽到了白墨北同別人打電話說起股票的事,她留心聽了幾支股,告訴了儲藍天,沒想到她就買了還賺了這麼多錢。
拿到那卡後,她自己也開了一個帳戶如法炮製,後來再聽到白墨北打電話時,她便把股票信息記下來,再去查。
雖然其中有一支後來跌停,但其他的兩支她買了不少,所以還是小賺一筆,生活倒不成問題。
“你呀,別繃着臉,我害怕!”儲藍天這才鬆口氣,真怕她去睡橋底也不再理自己。
“知道怕還敢騙我!”季清淺知道自己剛纔過激了把儲藍天嚇到了。
白墨北知道季清淺搬走,已經是下午,田七彙報了她的行蹤他就知道這和徐競文有關。
這女人之前還覺得她聰明,現在可真蠢。
白墨北警惕性高,當然也知道徐競文暗中調查他,所以,只是透露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信息,但沒想到這女人這麼大的反應。
晚間下了班,已經十點。
“我要見你!”白墨北剛上車,就給季清淺打電話。
季清淺下午與儲藍天兩個人在家做飯吃得很撐,散步回來就上牀已經睡得迷糊了。
“有什麼事,電話裡說!”
“給你半個小時!”白墨北霸道地掛了電話。
季清淺睡意醒了大半,在牀上翻來翻去地負氣,儲藍天晚上回家睡,她自己一個人好不容易收拾完累了一天了,又被他吵醒,讓她窩火。
最後她並沒有起身,關了手機翻了個身繼續睡過去。
一直到不久後,門鈴大作。
季清淺腦袋嗡嗡作響地爬起來去開門,就像是魔咒一般。
她打開門發現門外站着的高大身影,居然是白墨北,她立即想關門,但是白墨北的大手卻伸了進來,將門給推開。
季清淺今天自己在家所以穿了一條吊帶真絲睡袍,是儲藍天送她的,她本來不敢穿的,但很舒服穿上就捨不得脫了。
白墨北本來心情不好想要質問她,但是此時看清楚她香豔的樣子,他目光深深地在她的身上打量。
季清淺此時睡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