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摔跤了，不是還不能下牀嗎？”醫院來的電話，說徐競文再次摔倒情況嚴重，請她過去。
“你可以先聯繫他的家人！”季清淺轉了個方向壓低聲音，回頭瞅了一眼白墨北他似乎沒什麼反應。
“聯繫不上？”皺着眉頭，季清淺不知道要不要回去。
最後，季清淺掛了電話，白墨北也正好看完報紙，他擡起頭來，對上她猶豫的目光。
“白墨北，那個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他還沒等她說完就斷然拒絕。
季清淺鴕鳥的沒敢再回嘴，他居然都聽到了，可真會裝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她有些擔心徐競文。
“給儲藍天打電話，讓她過去看看不就行了！”白墨北見季清淺心神不定的樣子提醒。
沒多久，兩人來到一間精神病康復治療醫院，季清淺看過這醫院的資料，目前國內最權威的一家醫院，有許多病人在這裡得到了重生，當時她想把媽媽送到這裡來，但徐寧反對，因爲這是白家的醫院。
醫院那頭，徐競文親耳聽着護士打開免提與季清淺對話，但她沒來，他還聽到了電話那頭有其他的聲音，他原本愉悅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但他不死心，仍然在等着，結果，只等到了儲藍天。
“要做什麼？”
“帶你去看看那位康復的病人，用的就是目前研製的新藥！”
“真的可以看嗎？”
病人的資料都是保密的，一般不允許外人接觸，何況是這種試驗型的，成功了還好，不成功萬一死了或者有其他問題，一個處理不好名聲都要毀了。
季清淺跟着白墨北到了一間病房，當她走進去看到那個病人時，她有些吃驚。
“宋阿姨？”季清淺脫口而出。
她認得這個病人，從前在朗心時曾經與媽媽關在一個病房，這個病人見誰都發狂，但是與媽媽呆在一塊卻很安靜，她們天天聊天都是一些別人聽不懂的話，她也是聽儲藍天描述過來的，她覺得不可思議，後來媽媽出事後，這個人也從朗心被帶走，季清淺沒有留意過她去哪，如果不是今天見到，她一定不會想起還有這樣的人。
“你認識？”白墨北聽到季清淺這樣反應，眸底有一絲微波，他的目光瞬間變得犀利起來，認真地審視着季清淺。
“她和我媽媽曾經只在一間病房！”
宋凝看了一眼季清淺，微笑了一下，然後目光又略呆滯地看向窗外。
“她曾經是一名護士，發生意外後就變成了瘋子，朗心研製出新藥第一時間給她試驗，結果比意想中的要好，她已經能認出一些故人，但是思維還是有些亂，畢竟瘋了十幾年沒有這麼快就能好利索，又不是神仙藥！”
“爲什麼選她？”季清淺倒是疑惑，聽儲藍天說這宋凝是一個孤兒，當了護士後因爲一次意外變成了這樣。
“醫生選定的！”
但在季清淺看來，這不過是藉口，因爲這分明就是小白鼠試驗，如果成功了那就是善事，如果死了那也不會有人追究，因爲她沒有家人，不過她沒表露出來。
季清淺與白墨北離開後，坐在窗口的宋凝目光卻突然變得清澈起來，一點瘋掉的跡象也沒有。
到了醫生辦公室，季清淺又聽取了醫生的詳細分析，認爲用藥的風險還是比較低的，而成功的機率較大。
季清淺卻猶豫着沒有做出決定。
而後，白墨北帶着季清淺到了醫院的後花園，這裡種了大片的花田，到處鳥語花香。
“爲什麼白家要致力於這方面的研究？”這是一項很艱難的研究，耗費巨資卻成效細微。
“因爲有難度！”聽起來似乎是這樣，因爲難所以纔要成立專項基金去做。
“白墨北，我還是需要時間考慮！”季清淺害怕媽媽會是例外，她害怕會出問題，相對於失去，她覺得這樣起碼她還能擁有，當瘋子也有好處，無憂無慮。
只是，沈蓉還留了許多疑問給她，她必須要搞清楚，比如她爲何要讓她坐牢。
媽媽說，等她出獄告訴她所以的真相，包括她的身世，但她出來，媽媽卻瘋了。
“隨你！”他這次沒逼她。
季清淺去看了沈蓉，而白墨北先一步回白氏了。
“白總，今天有一輛車一直在跟着我們！”田七警覺地發現了，並記下了車牌。
“上次那些線索結果出來沒有？”
“出來了！”
“按計劃處理！”白墨北凝神思考了一下。
田七跟着白墨北迴到辦公室，三七已經在等了，手中拿着一疊厚厚的資料，顯得有些風塵僕僕。
“白總，根據夫人在大堂所見到的人，我逐一進行了調查，發現沒有一個符合條件的，但同時，又列出了三個是有部分相似的，如果再深挖我立即去辦！”三七將那幾個檔案袋的資料擺在了白墨北的桌面。
季清淺看到沈蓉最近的精神似乎好了不少，不得不說這裡的醫生的確專業，雖然媽媽沒有恢復神智，但是呢身體與精神有所好轉。
“媽，今天我在別處看到了宋阿姨，你記得嗎，就是和你一個房間的宋凝，她吃了白家最新研製的藥病好多了，但是我卻猶豫要不要給你吃，我怕我選錯了，會害了你！”季清淺替沈凝梳着頭髮，一邊說。
“宋凝？”沈蓉在聽到這兩個字時，突然唸了出口，她已經好久沒有正常開口說過話了。
季清淺手中的梳子咣地掉到了地上，她看着媽媽，她悲喜交加。
“媽，你記得宋凝是不是？那你記得我嗎，你看看我是誰？”季清淺蹲在沈蓉的面前認真地問。
沈蓉伸出手，慈愛地看着季清淺，末了，她的大手狠狠地將她的臉給掐住了。
痛得季清淺尖叫出聲，然後推開了她。
“哈哈哈，你是壞人，你是壞人！”沈蓉笑了起來，看着季清淺的樣子，大笑。
“媽，別笑，媽，你不記得我，你記得宋凝嗎？”季清淺捂着臉，不甘心地問她。
“宋凝，宋凝，我找了你好久，宋凝！”沈蓉喃喃低語。
季清淺看着她又恢復了呆滯的樣子，卻把媽媽的話給記下了。
瘋子認不得人，但瘋子的話卻騙不了人。
她總感覺到媽媽有很多事瞞着自己，所以沈蓉的每一個反應，她都很留心。
“阿杰，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我會替你報仇！”沈蓉目光中帶着戾氣，嘴裡唸唸有詞，只是季清淺已經離開，沒有聽到。
季清淺離開了精神病院，打電話給儲藍天先是詢問了徐競文的情況，儲藍天說徐競文很好，讓她別擔心，她本來想去醫院看一看的，但聽到她這樣說她決定回家去了，另外她拜託儲藍天調查一個人。
掛掉電話後，她把宋凝兩個字發了過去。
季清淺在回家的路上接到季遠的電話，說是約她出來吃飯，正好季清淺也有話要對季遠講，兩個人約倒一間會所。
“清清，你這幾天怎麼關機？”季遠還指望着季清淺再出面，讓白家再多分一點好處給自己。
“爸，沒拿到預定的分額，你可不能怨我，你要怪就怪姐姐太蠢，被耍了都不知道！”
“清清，我沒怪你，我知道你最聰明瞭，這次爸爸來找你就是商量一下，要怎麼再回旋一下，白家還有一些其他的工程要分出來，我打聽過了段家根本忙不過來，你給爸爸去問問，能不能分一點出來給季家！”
“段家？爸爸，你太天真了，人家吃不下是人家的，但也不會吐出來給咱們！”季清淺是覺得季遠人心不足，居然還想打別人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兩。
“生意越來越難做，這樣下去季家可就要坐吃山口了！”
“爸爸，徐家有錢呀，他們的生意這麼好，何必跟季家搶這一口，你讓徐寧回孃家說說，把他們分到的分額給要過來，這樣不就多了嘛！”季清淺這慫恿。
“不行，徐家是自己人！”其實是徐家不好惹，他沒膽。
季清淺看着季遠這樣子，就知道他還指望着自己。
“梁氏這次耍了季家，爸爸你不生氣嗎？我聽說徐家和樑家也是有些交集的，徐家是林城建材行最大的股東！”
季遠聽到，眸光一亮。
“再說得具體點，清清，你這腦瓜真好使，爸爸早就想教訓樑家了一直沒機會！”
“爸，我不是做生意的料，這些事吧，我也是聽別人說起，就告訴你了！”季清淺知道季遠是聰明人，一點即透。
“清清，白家那邊你可要替我穩住了！”
“爸爸，白家可得靠姐姐，我可不行，我那天聽說白家老夫人好像喜歡到那什麼地方去喝茶！”喝了一口茶，季清淺已經站起來了，該表達的都表達清楚了，接下來看他們爭鬥吧。
上次季心潔沒遇到殷婉，這次可不能錯過機會。
“清清，有空回家坐坐！”季遠一臉虛假地開口。
“行啊，看哪天吧，爸爸做主！”
季清淺離開時，季遠還坐在包間裡，她知道季遠是一個縝密的人，就算有所行動，也一定會周密佈置的。
徐寧，就讓你再得意一段時間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一一償還的。
季清淺拿到報告遲遲沒有動靜，那都是因爲她覺得痛點不夠，這樣如果治了她的罪那真是太便宜她了。
那頭，徐寧已經到接到了電話，她異常的生氣，她派人跟着季清淺卻沒想到發現季遠跟她見面。
最後季遠心情非常不好，對她們動不動就罵個狗血噴頭，如今他卻單獨去見了季清淺，他自己的老婆女兒不指望，卻與外人這麼親近。
季遠回來後，徐寧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你懂什麼，你女兒不爭氣，還不許我去找別人打聽啊，你明天帶着心潔去堵殷婉，務必要把她擺平了，否則，白墨北是不會給我們面子的！”
徐寧與季心潔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