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盼睇!出來幫爺搬行李!”張顧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門外。
“該死的,飛機故障都能讓老子碰上,最近真是要走大運了!”張顧在門外絮絮叨叨地念了一會後,開始大叫,“秦盼睇!你吃完東西又不洗碗!孃的老子一出門,你就舊疾復發了是不是?人呢?睡死過去了嗎?”
腳步聲就到門口。
於宜文嘆了口氣,將褲子穿好。
門幾乎在同時被人拉開,於宜文回首,正好撞見張顧一臉的不可置信。
“靠你孃的!”張顧大罵出聲,“於宜文你不要告訴我你他孃的只是褲子裂了!”
“沒有。”於宜文扯扯嘴角,回他,“誠如你所見,我正準備上她。”
“他孃的!”張顧撲過去,拳頭朝於宜文直擊而出。
於宜文淡定躲過,反手扣住了他的拳頭,往裡一收,便將他整個人拘在了懷裡。
“我都是爲了你。”於宜文附在他耳邊道。
“給老子滾!”張顧怒吼出聲,“你他孃的上女人是爲了老子!老子是不是也要爲了你上遍天下基佬?”
“你也該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於宜文試圖跟張顧理智溝通,“我現在非常需要一個孩子。你知道我家逼得我多緊嗎?你難道希望我結婚嗎,寶貝?”
張顧咬牙切齒地掙扎着,無奈雙手被縛,全不受自己控制,動不了手的他只能破口大罵,“老子最看不起騙婚騙子宮的同性戀!於宜文,老子沒想到你他孃的居然是這麼個混蛋!”
聽着張顧越罵越難聽,於宜文有些受不住了,“小顧,你搞清楚!這只是一個交易。我給她錢,她給我孩子。我們公平交易,各取所需。”
“靠!”想不到張顧愈加對他嗤之以鼻,“於宜文你還能更卑鄙一點嗎?你明明知道她需要錢,還拿錢誘惑她!這個女人笨得要死,你稍稍耍點心機,她不答應你纔怪!”
於宜文聽到這話眸光一冷,“張顧,你搞清楚。這個女人再笨也已經28歲了,可以爲自己的行爲負責!她就是愛錢,就是願意被我上。你張顧算她什麼人,你管得着嗎你?”
“你……”張顧被他的話一堵,竟說不出話來。
於宜文見他不再鬧騰,放開了他。
“其實我也是逼不得已纔會出此下策。”於宜文擁着安靜下來的張顧,柔聲解釋,“我再沒有孩子,就會被家裡人逼婚。小顧,我愛你,只想跟你在一起。除你以外,任何人我都不想碰。你理解一下我的難處,好不好?”
張顧背對着他,沉默了許久才問,“世上女人這麼多,爲什麼偏偏要找她?”
於宜文苦笑了聲,回道,“因爲你喜歡她。”
“靠你娘!”張顧怒氣衝衝地轉過來,“於宜文你的飛醋到底吃夠了沒有?老子是同性戀,對女人不感興趣!你要老子說幾遍才明白?”
於宜文只是輕笑着撫了撫他的臉,聲音溫柔,“說不定你是個雙性戀呢?”
“靠!”張顧低罵,“你他孃的絕對是魔障了!”
“她吃了藥,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於宜文轉頭看了眼秦盼睇,對張顧道,“你既然不喜歡我碰她,那你來好了。如果是小顧的孩子,跟我的孩子是一樣的。”
張顧沒答話。
於宜文壓下心中酸澀,舉步走出房間。
“別做太久。”臨出門前,他回首交代了句,“我會吃醋的。”
張顧在房間裡站了一會,走到牀邊。
牀上的女人真的睡死過去了,完全不知道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顧俯下身子,找到一旁的褲子,默默地替她穿上。而後,拉過牀上的被子,替她蓋好。
做完這些他在牀邊坐下,靜靜地發呆。
牀邊放着他送給她的音樂盒,上面沒有一點灰塵,躺在牀上伸手就能夠到。
一室安靜,玻璃球裡的小女孩在裡面懷着美好的憧憬,安靜地做夢。
他的目光,移到牀上正在酣睡的女人。
“秦盼睇,”他徐徐出聲,“你他孃的做事都不帶腦子嗎?上了老子的男朋友,老子不把你撕了纔怪!於宜文再有錢,老子也怕你有錢沒命花!”
“靠你孃的,你還真掉錢眼裡去了是不是?賣子宮?你明天醒來不哭死我就不姓張!”
“錢錢錢!老子知道你缺錢!可是你他孃的爲了錢連自尊都賣嗎?會被人看不起的你知不知道?”
正罵得起勁,房間的門被人推開。
於宜文一臉不耐煩地立在門口,“你做完沒有?”
張顧擡起眼皮斜他一眼,“滾!”
於宜文蹙了蹙眉,“小顧,我以爲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並且你也理解了我的處境。”
張顧別過眼,“別讓老子說第三遍,滾!”
於宜文的臉瞬時冷了下來。
幾個踏步走到張顧面前,他一把拽起他的手,冷聲問他,“張顧,你到底什麼意思?”
“還不夠明白嗎?”張顧冷冷地睨他一眼,聲音尖冷,“老子現在不想看見你這個人渣!所以,立刻從老子的房子裡滾出去!”
“我是人渣?”於宜文氣得發抖,指着秦盼睇大聲問他,“我是人渣,那這個女人是什麼?這個賤女人爲了50萬,準備把自己的貞操和子宮一起賣給我……”
“啪!”於宜文臉上多了一個掌印。
“你夠了,於宜文!”張顧神色冰冷,“不要再侮辱人!”
“張顧!”於宜文徹底被激怒了,“不要總是對我一套標準,對秦盼睇一套標準。這是一個交易!如果我有錯,難道秦盼睇就一點錯也沒有?憑什麼每次出事你都對我如此嚴苛,卻總是把她護得死緊?”
“呵!”張顧冷笑出聲,“那你來告訴我,怎麼樣才能對你和對她都用同一套標準?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是我愛的人。”
於宜文心中一震,“小顧……”
張顧掙開了他的手,轉過頭去,“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