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樣子也來上戰場,還真是讓人擔心。
墨言想到這裡搖搖頭,這個魯莽的傢伙,自己擔心他做什麼,真是自己也被他弄糊塗了。
這時李筱陽的棍子已經到了他的眼前,他一閃身,眼裡起了興致,用手握住了棍子的一頭,眼睛看着李筱陽,李筱陽咬牙切齒地往回扯:“你個混蛋,我就不信了,打不到你,今天我……”
話沒說完,墨言一鬆手,李筱陽奪棍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一鬆,她收勢不住,咚咚咚地後退了十來步,咣地一下坐了個大P墩,摔得這個結實。
李筱陽坐在地上,眼睛盯着墨言,她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墩碎了,眼前的男人就立在那裡,好像一直沒有動過,竟然還是沒有表情。
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李筱陽喘了幾口粗氣,又嘶着冷氣,慢慢站了起來,她來回地活動自己的雙腿,其實現在她更想做的事情是揉屁股,但畢竟是女孩子,更何況她也不想讓對面的男人看笑話,就裝作不是很疼,衝墨言揚起下巴很不屑地叫囂道:“你就這點本事啊,光會投機取巧?”
本就無語的墨言突然覺得更無語。
“這個棍子不順手,不是本大爺的兵器。”李筱陽嘴裡唸叨着把棍子扔了,然後又四下地看。
顯然她在尋找順手的。
那巡邏的士兵看到她這個樣子,哪裡敢上前,繞個彎跑了。
也沒人出來勸個架。
墨言就站在那裡看着他亂轉,心裡想,這個小個子哪來的這麼大的火氣,而且不知天高地厚,大多跟他交手的人,只是幾招後就試出了自己的高低,哪裡還會這樣潑皮式的打法,今天真是讓他開了眼了。
不禁咳了一聲將自己的佩劍摘下來:“接着,這個可是合手?”
李筱陽聽他說接着,一揚手,什麼也沒想就接了下來,接下來後才反應過來,他也太小看自己了,讓自己用劍,他赤手空拳,這可不公平,便又扔了回去:“哪個稀罕你的破劍?”
墨言覺得這個小個子還挺講究。不禁多看了他兩下,發現這個小個子眉眼還挺俊秀的,和他的脾氣不太相符啊。
李筱陽終於撿了兩塊石頭,一手一塊:“好,再來。”
這用石頭當暗器的很多見,當兵器墨言還是頭一次看到,點了點頭:“好。”
只簡單地一個字。
李筱陽掄圓了胳膊,照着墨言的臉就拍了下去,墨言見他要拼命,心裡嘆了口氣,一擰身躲過她的第一拳,用手指在他手腕處一點,那石頭應聲就飛了出去,飛翔得很遠,最後打在了大帳上……
李筱陽看着墨言:“你小子再吃我一石頭。”
說着,直接將石頭往他臉上丟了下去。
這回倒是當暗器使了。
墨言擡手一擋,那石頭撞到他的手上返回,直奔李筱陽的前胸砸了
去,李筱陽一躲,正好砸到了肩膀上,這石頭力道很大,砸得她跳腳叫了出來,人如惡狼一樣撲了上去……
“墨言,退下。”正在屋子裡說話的兩個人聽到外面動靜太大,而且一直沒完沒了,便走了出去,正好看見李筱陽衝向墨言。炎夜陵就開了口。
墨言依言身形一閃,到了炎夜陵身邊肅然而立,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一直在那裡一樣。
李筱陽用盡力氣撲了上去,但人突然沒了,她撲了個空,往前搶了幾步,幾乎撲到炎夜陵的腳下,才生生收住,站好,看着墨言,眼睛裡開始噴火:“有能耐你別走啊。我們繼續打過。”
墨言沒有出聲。
李筱陽看着他還要往上衝。
赫連煜淡然開了口:“筱陽,何事?”
李筱陽看見赫連煜突然想起了正事,衝着墨言恨恨地道:“我們這樑子算是結下了,你等着。”
赫連煜眉頭輕蹙,嘴角扯了扯。炎夜陵卻發現眼前的小個子正是戰場上那個驍勇善戰的衝在最前面的那個,不禁好感頓生:“你叫什麼名字?待日後本王輪功行賞不能拉下你呀。”
李筱陽看着炎夜陵,指了指墨言:“啊?打他還有功?好,等一會兒我再好好收拾收拾他。”
李筱陽矇頭蒙腦地道,樣子很滑稽,堪比楚狸,炎夜陵搖了搖頭:“墨言他可是怎麼得罪你了?我論功行賞可是不是讓你打我的人,是因爲昨天戰場上你的表現。”
李筱陽點了點頭,明白過來,原來他叫墨言,這名字還真貼切。
“赫將軍,我有事跟你說,剛纔我們……”
“等一下,我們進帳篷再說。”赫連煜打住了她的話頭,三個人一起回到了帳篷。
進門的時候,李筱陽還沒忘記回頭狠狠地剜墨言一眼,後者看都沒看她,這讓她更是氣結。
進了屋子,赫連煜開口道:“你如此着急,連王爺身邊的人都敢打,這若不是急事,我聽了可不饒你。”
李筱陽咳了咳:“那個小子可惡至極,不讓我進來也就罷了,也不知道進來通報一聲,倒是該打。”
李筱陽仍憤憤不平地道。
“夠了,適可而止,快說正事。”赫連煜看見自己的屬下絲毫不給炎夜陵面子,如此囂張,也是尷尬。
李筱陽纔回過神:“對了,正事要緊,剛纔我同楚狸一起去了營外,我們發現了一個村婦,她很可疑,我告訴楚狸,她卻不以爲然,我覺得這件事情不那麼簡單,所以特來回稟將軍,加強警戒纔是。”
“什麼?你們出營了?”炎夜陵皺眉問道。
李筱陽知道自己說走嘴了,但是如果不實話實說,她怎麼也說不明白這件事,也不就管了,點頭道:“是的,本來聊天,聊着聊着沒想到就走出去了。”
“這個楚狸。”炎夜陵無奈的聲音:“說說,那個婦人到底如
何可疑。”
李筱陽想了想道:“那婦人打扮是村婦,但……”
於是她把那些同楚狸說過的可疑地方又說了一遍,赫連煜和炎夜陵聽了可是臉色凝重,上了心,他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沒準那個女人是個奸細,自己怎麼沒防這一招呢?
看來北冥的人打不過,開始動歪腦筋了。
“這事將軍何意?”炎夜陵轉頭問赫連煜。
“此事倒是非同小可,一個村婦如果都能近到營邊,那北冥人會怎麼想,他們認爲我們戰勝怕只是僥倖吧,末將怕那北冥人趁機生事,這幾日可得小心些。”赫連煜道。
炎夜陵點頭。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李筱陽看見兩個大人物面色嚴肅地討論這個問題,她很有成就感,覺得自己這一架打得也值,看來到底楚狸沒有兩位男人明白。
赫連煜看見呆立在地上的李筱陽道:“這回我交給你的任務你可是不能再出錯,楚狸以後的安全由你來保護。她去哪兒你去哪兒,聽到沒有。”
“屬下明白。”李筱陽答得乾脆利落,一臉的榮幸。
炎夜陵卻驀然轉頭看向赫連煜,眼中皆是迷惑,還帶着薄惱:“將軍,這保護楚狸的事情就交給本王吧。本王自會安排。”
顯然他對赫連煜的安排很不滿意,他的女人讓一個愣頭青的小子來保護,這個赫連煜可是糊塗過大發了。
赫連煜看了他一眼,他的心思瞭然,便揮了揮手讓李筱陽退下了,然後看着炎夜陵道:“末將知道王爺所擔心之事,但王爺難道沒看出李筱陽是個女子?”
“女子?”炎夜陵有些愣了,經他一提醒,倒還真是,自己怎麼就沒往那上想,想來是被李筱陽的驍勇給矇騙了。
赫連煜繼續道:“李筱陽這個女子還有些本事,再說這營中除了楚狸也就她是女子,由她來保護,也算方便些。”
“只是她是女子,怎麼能進的大軍?”炎夜陵長吁一口氣,笑了,臉上有些不好意思。
赫連煜道:“別小看她是女子,她可曾是個山大王呢,統領一方,做過不少錯事。她能在這裡,也是楚狸的功勞。沒想到她們一見如故,倒也是奇事一件。”
說着,他便把楚狸如何被逮到山上,李筱陽如何維護,大軍又如何攻下山褰,以及將他們單獨編制等等。
炎夜陵帶着極大的興趣,聽完也不由地感慨,這楚狸真能生事,但好在最後的結局大多是好的。
“大軍延遲原來因爲此?”炎夜陵終於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楚狸惹的事。
“不過,能早到兩日倒也有她的功勞。”赫連煜將她找到獵戶打聽到了近道的事情也說了。
炎夜陵苦笑着搖搖頭,對於他這個王妃,他知道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
“若如此,由李筱陽來照顧倒來合適。”炎夜陵想了想,終於表示同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