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張楚楚說完這句喜歡華雲深的話之後,譚月清的表情是震驚的。而後繼續道,“我不信!你要是真的喜歡他,不會嫁給他,你會離婚的。”
張楚楚點了點頭,“不信就好,不信就好。”譚月清不信,華雲深也不會信的。所有人都不信,是最好的。“我也不信。”
“那你爲什麼來找我?”
“沒什麼,就不能是因爲好奇嗎?”張楚楚說的這話,鬼都不信,但是譚月清信了。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雲深哥哥,但是你既然選擇和他結婚,那就是將他當做朋友看待的。我會給你說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譚月清看着張楚楚,面容裡有悲傷。
張楚楚還能說什麼呢,想來想去,終於還是沒有開口。
華雲深在車上都想着要不要抽顆煙了,還是等到了張楚楚走了回來,開門,上車,關門一氣呵成。
車子往郊外開,開的平穩。華雲深問,“你們說什麼了?”
“女孩子之間的秘密,這是我們女孩子特有的,你就不要管了。”
看着這神秘兮兮的樣子,華雲深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來了。
不過,這種女孩子獨有的,是不是也提現在了開車上?華雲深第七次忍住了想要說髒話的心,對着張楚楚兇道:“前面這麼大個石頭,你不會看不到吧?路這麼寬,你又爲什麼非要壓上去呢?”
這裡是郊外,此處是一個廢棄景點的停車場,沒有人,地方還很大,可以讓張楚楚隨便開,不過張楚楚開的的確不好。這兇人的話,在張楚楚拿駕照的時候聽到的一模一樣。
看着張楚楚可憐巴巴的樣子,華雲深覺得自己是不是說的過分了?畢竟這離合,油門還是分的輕的。“算了,我不說了,你慢慢開,反正也開不到河裡去。”
“你先不要這麼說,萬一我真的能開到河裡呢?”張楚楚覺得自己也很有讓別人啞口無言的本事。因爲周圍真的有一條小河。
很好,華雲深此刻啞口無言了。
“這車落地一百萬,你要是給我變成泡水車,我,我讓你還回來!”華雲深也沒想好自己應該說什麼樣的狠話。
張楚楚瞬間合計了一下,把自己賣了也沒有一百萬啊。“那要不我不用你的車練手了,我明天去租個車吧。”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張楚楚覺得自己還不起。
她又不像華雲深那樣是有錢人。
可是這話只是華雲深威脅她的,他也知道張楚楚沒有這麼多的錢。“我不威脅你了,你慢慢開,我在一旁看着。”
然後又補了一句,“夫妻共同財產,我也沒法讓你賠。”兩個鮮紅的小本本,其實拉進了很多事情的。
張楚楚點了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華雲深的態度溫和,接下來的路,走的平穩而緩慢,這讓華雲深高興。
畢竟將來他不在了,他希望張楚楚可以獨擋一面。“可以,加快油門,你把速度提到八十吧。”
八十,對華雲深,或者是老司機來說,慢的可以,但是對張楚楚來說,有些過快。但是想想華雲深的那句可以,這是在誇自己啊,所以張楚楚腳下用力,真的加大了油門。
車子以一種不受控制的姿態朝着小河狂奔,張楚楚有一絲的快感,但是更多的是慌亂,自己應該幹什麼?
“踩剎車!”華雲深道。
但是張楚楚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華雲深伸手抓住了方向盤,努力的將方向盤轉向自己,右邊急轉好歹不是樹,河流,是空地。
等到自己手中的方向盤被人突然拽走,張楚楚纔回過神來,忙踩了剎車。突然來的緊張,讓張楚楚大口喘着粗氣。
華雲深解開自己的安全帶,下車,到張楚楚那邊開了車門。將她的安全帶解開,將張楚楚拉進了懷中,“沒事了。”
其實華雲深剛剛的那一刻也是腿軟的,要不是自己手速快,怕是這會要和張楚楚兩個人一起泡在小池塘裡了。他想過自己會有各種各樣的死法,但是沒想過會有這樣的死法。
張楚楚在華雲深的懷中慢慢的平靜了下來,華雲深開口,“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這是不是和你爸有關?”
張楚楚沒回答華雲深,而且推開華雲深,下了車,整個人跌坐在地上,看着地上的野草,怔怔發愣。
華雲深給張楚楚留了十分鐘的時間,這個時間裡,他抽了煙,煙抽菸後,將菸頭熄滅,然後對張楚楚道,“我們不練了,回去吧。”
張楚楚卻搖了搖頭,看着擡頭看着華雲深,“我不回去,我會繼續的。”
華雲深將張楚楚從地上拉起來,抱在懷中,在張楚楚的耳邊道,“你給我說,這事真的和你爸沒關係?”
“有一點,但是我覺得我可以戰勝它,我既然可以考出駕照來,我就可以開着車上路。”張楚楚說的有些信誓旦旦,華雲深放開張楚楚,他也知道,這人做事,不能一味的逃避,還是要直接面對的好。
“行,那你歇一會,我們等會再開始。”
“休息好了,我們繼續吧。”過了一會,張楚楚是真的完全冷靜了。
兩個坐在車裡,華雲深坐在副駕駛上,笑着道,“我們這也算是同患難,共生死了。張楚楚你可長點心,我那爲祖國奉獻的事業還沒完成呢。”
“放心,不會了,你說過的,往事不要去回想,要面向未來看。我一定可以的。”張楚楚說着開火,然後開始踩油門。
沒想到的是,接下來張楚楚開的都還不錯,且慢慢的 有進步。一直練習道下午的四點,兩個人實在是餓的不行,張楚楚提議趕緊找地方吃飯。
“兩點的時候我說要走,你不走,現在又突然要吃飯,你這變化還真是大。”華雲深一邊吐槽,另外一邊還是帶着張楚楚去找吃的。
張楚楚哪裡知道在兩個小時前自己還毫無餓意,現在卻餓的不行不行的。可是這裡是郊區,華雲深開着車找了半天,才總算是在路邊找了個館子。看起來有些破舊,但是總算是有的吃了。
給老闆說明來意之後,那老闆笑着說可以做飯的,只是他們這裡都是供應着來往的貨車司機吃飯的,可能飯菜沒這麼好。
這點張楚楚倒是不嫌棄,“沒事,什麼都可以,普通飯菜就可以。”
兩個在屋子裡坐下,張楚楚低聲對華雲深道,“你說這裡不會是黑店吧,這屋裡黑乎乎的,大白天的都要開燈。”
華雲深也順着張楚楚道,“被你這樣一說,有可能哎,那要不我們就不吃了,回去吧,回去我給你做飯去。”
在張楚楚的眼中,華雲深可是專業人士,被他這樣一說,是真的有些害怕,抓着華雲深的衣袖,“那要不我們走吧。”
“不用,一來,相信國家可以嗎?我們國家不會讓黑店能這麼正大光明的營業的,哪怕是黑店,最多多收你錢。二來,你相信我可以嗎?在我這,除非他來上十多個人,不然你今天仍舊是安然無恙的出去。”
華雲深看張楚楚還是充滿了戒備,繼續道,“他這屋子之所以黑是因爲這是自建房,蓋房子的時候沒規劃好,這窗戶開的不行,陽光打不進來。”
見華雲深說的篤定極了,張楚楚這才放下心來。
不一會,老闆上菜。張楚楚看了看,這飯菜看起來和家裡炒的沒什麼差別,還算是可以的。張楚楚拿起了筷子,剛想吃第一口呢,屋子正中間的燈泡滅了。
華雲深倒是第一時間戒備起來了,瞬間就拉住了張楚楚的手,然後警惕的看向四周,沒動靜。兩秒之後老闆進來說,“不好了,應該是斷電了。不過幸好,飯菜已經給自己做出來了。”
行吧,是他們過度緊張了。
“你們等着,我去找找看還有沒有蠟燭。”那老闆覺得顧客就是上帝,不能讓上帝摸着黑吃飯,萬一都夾不住菜就更不好了。
過了一會,老闆有些不好意思的過來,拿了一截白蠟燭,放在兩個人的飯桌上,“不好意思,就這半截白蠟燭了,您看行不行啊?”
張楚楚心說,白蠟燭啊,這寓意有點不大好。
但是華雲深卻是有些不以爲意,“沒事,白蠟燭就白蠟燭,我們不信這亂七八糟的。”
等那老闆走了之後,華雲深只看着那白蠟燭笑,“楚楚,我們這也算是燭光晚餐吧。”
張楚楚將飯菜吃了一半,“算是吧,不過說起來是有點好笑。”
這飯吃的算是有些意思,張楚楚和華雲深吃着白蠟燭的燭光晚餐。一旁的老闆那這個梯子,趴在牆上修電錶。最後實在是修不好,還是華雲深吃完了飯上去修的。
那老闆十分的不好意思,還說這飯錢不要了,但是張楚楚和華雲深並不是那種喜歡吃霸王餐的人,所以這錢推脫了半天,終於還是給了出去。
等回到了家中,張楚楚歪在沙發上,一點形象都沒有。和母親視頻通話了一小會,然後對站在一旁的華雲深道,“你知道我媽現在花到那個數了嗎?”比劃了一個數給華雲深。“你這報的旅行太長了吧,還沒完呢,就我媽這個花錢法,估計這是一大筆錢啊!”
張楚楚心說,自己可還不起這錢,她的錢都是要留着給她媽媽養老的,不是讓她媽媽高消費的。
“讓家人開心,是我的職責所在。”華雲深是那種家裡人花他的錢他還特別開心的那種,當初給福利院捐款也是,福利院不收他都覺得不踏實。
張楚楚是看出來了,幸好華雲深沒有家人,要是真的有的話,那自己豈不是愁死,這就不就是典型的什麼錢都要給家裡人花的那種人設。
等下,自己也不是華雲深真正的媳婦,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錢,真的是多管閒事了。
華雲深從廚房拿出一袋子桔子,給自己剝一個,然後再給張楚楚剝一個。“明天還繼續嗎?”
“繼續,不過這天這麼好,不去旅遊,留着學車,可惜了。”張楚楚將桔子放在嘴裡,酸甜的口感在嘴裡實在是太過於美好了。
華雲深有些沉默,“出去旅遊怕是不成了,我有指令的,不能離開本市,隨時聽着命令。你要是想玩,也就只有在本市了。”可是本市好像沒什麼好玩的。
這個城市是張楚楚出生的城市,也是張楚楚成長的城市,最後還在這裡上了大學,實在是對這個城市太過於熟悉了,能去過的地方都去了。
“沒事,那就繼續學吧。”張楚楚表示出去玩的話,自己也是可以的,不用非得和華雲深一起。
如此一來,張楚楚還真的和華雲深學了幾天的車,在幾天之後,張楚楚都覺得自己可以開車上路了。
而華雲深也察覺到張楚楚好像對自己越來越隨和了,大有真的把自己當哥哥的架勢。
“今天你開回去吧。”華雲深對張楚楚道。
聽華雲深這樣一說,張楚楚還真的是有點心虛,“可是我怕我這一開回去,我的分都不夠扣的。”
“沒事,還有我的。”
張楚楚深吸一口氣,坐上了車,“行吧,那我們來吧!”
華雲深只看着張楚楚笑,張楚楚卻是一路上膽戰心驚,等到開到小區樓下,在張楚楚慢慢悠悠的挺好車之後,長吁一口氣。“你覺得這次能被扣幾分?”
“你猜。”
“難道我真的要重新考駕照了嗎?”張楚楚看着華雲深這似笑非笑的表情,整個人都不好了,自己真的不想回到駕校再去挨教練的罵了。
華雲深擡頭摸了摸張楚楚的頭髮,“逗你玩呢,一分都沒扣。”
“真的?”
“真的。”華雲深下了車,將東西收拾一下。張楚楚跟在後面,還想多求證華雲深一下,卻沒想到看到了譚月清。
華雲深上前,將張楚楚護在身後,看着譚月清,“你有事?”
譚月清將剛剛的畫面都看在了眼裡,上前道,“我想和楚楚姐聊聊。雲深哥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對楚楚姐怎麼樣的。”
她又能怎麼樣,她能做的最多的不就是求兩個人快些離婚,可是這些又有誰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