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笑着將張楚楚給拉了起來,“姐,我等會給你找點冰塊敷臉啊!”然後笑咪咪的跑了,大概是去廚房了。
張楚楚呆呆的站在院子裡,看着張勇。
此刻的張勇一改當初對張楚楚的鄙夷,笑着上前拉過了張楚楚的手,“您好,您好,我叫張勇,雲深是我的遠方表侄子,”
張楚楚不解,華雲深那裡來的表親戚?要是真的有親戚了,還用得着那一幅要死要活的我是個孤兒,我很孤獨的模樣嗎?
“張叔好。不過這是怎麼回事?”
張楚楚捧着小五給自己拿的冰塊,往自己的臉上放,心裡疼的嗷嗷叫,但是還是沒叫出來。
“說來話長,說來話長。你吃中午飯了嗎?”張勇問。
小五在一旁道,“沒吃呢,剛下了大巴就被我拉過來了。那大巴是上午從市裡過來的。”
張楚楚確實是有點餓了,畢竟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而自己的上一頓飯,還是在市裡吃的。
況且張楚楚本來就是早上吃的少的習慣。
“快,小五,快去給你姐弄點飯去。”張勇道。
小五又飛快的朝着廚房跑。
張勇將張楚楚帶進了客廳裡,坐在寬大的茶水桌上。張勇給張楚楚倒了熱茶,讓張楚楚喝一口,壓壓驚。
但是此刻的張楚楚還是處在驚恐中,並沒有喝水。“張叔,你想知道華雲深什麼?”現在是在外面,張楚楚時刻提醒自己,要完事小心點。
張勇笑着道,“華雲深這個名字啊,你出了這個院子就別提了。現在的他,叫小六,哪怕是叫張六子也行。”
這是什麼名字?
“那華,不是,小六在什麼地方?”
張勇皺眉,“你想見他啊,有點困難,我看看能不能將人給約出來。”張勇又思考了一會,手摸着杯子,“你來的太突然了,讓我們沒什麼防備。”
“那我要不現在就走?”
“不行了,我能知道你的到來,他們應該也能知道。”張勇心事重重的道。
“他們是誰?”
張勇露出一口黃牙來,還在嘴裡塞了一個檳榔,慢慢的嚼着,“你這女娃問題還挺多呢,這個他們你最好不要知道。”
小五端在一碗熱乎乎的米線過來,放在張楚楚面前,“姐,你吃吧,吃點熱乎的。對了,我沒放辣椒。”
張楚楚不敢動啊,坐個車自己都能失去意識。面裡有毒怎麼辦?
張勇笑着道,“吃吧,他是在車裡給你下藥了,但是這米線沒問題的。你媽的玉鐲子還是我給挑的呢。”
這話在告訴張楚楚,我們真的是自己人,不然也不會知道華雲深給張舒買玉鐲子的事情了。聽了這話,張楚楚才放下心來,然後吸溜着吃起了米線。“張叔,小六不是給我說,他沒親人了嗎?怎麼這又冒出來一個表叔?”
張勇摸了摸手中的茶杯,“他確實不是我親戚,算是頂着我表侄子的名字出現的。”
剩下的,張勇沒有多說,張楚楚也就沒多問,將那碗米線給喝了大半,然後問張勇,“那接下來怎麼辦?你們是不是打算將我藏起來,然後偷偷的運出去?”
這話說的就像是要將張楚楚給走私出去一樣。
“這事得等小六回來商量一下了,我一個人不好拿主意。”張勇嘆息,然後讓小五帶着張楚楚去找個乾淨的房間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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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張楚楚此刻一時半會是走不了的。
小五整個人熱心極了,“姐,你住這裡吧,這裡我收拾過了,等晚上六哥回來再說。”
張楚楚點了點頭,“謝謝你,小五哥。”
“可別這樣叫,我比六哥小呢。”小五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明明你叫小五,他叫小六啊?”張楚楚不解。
“不是這樣排的,六哥的排行是按照他那邊排的。六哥比我大。”小五笑着解釋。
“那今天下午這是怎麼回事?考驗我?”張楚楚問。
小五點了點頭,“姐,你也知道六哥是幹什麼的,在這地盤上難保會遇到什麼,張叔就先給你來了個提前演練。不過,姐,你將來可能遇到的會比這還恐怖。”
張楚楚點了點頭,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要是時間能穿越回幾天前,她根本就不會定來雲南的機票。會老實的在母親身邊待着。
而現在,她除了捱了幾個嘴巴,被澆了一桶冷水,被嚇了一下,什麼事都沒有。“我知道了,我受的住。”
“叔剛還誇你來着,說你連死都不怕,就是不說六哥是幹什麼的。他也放心了。”小五將張楚楚的行李箱給放好,然後又招呼了一聲,就出去了。
這屋子簡單的很,張楚楚在雲南的密林深處的一處院子裡,透過窗戶看向了遠處的羣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在這一刻,張楚楚已經做好了隨時會掛掉,讓華雲深給咱自己收屍的準備了。
將牀鋪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看着夕陽落下,不知道是因爲今天被下過藥,還是被嚇過的原因,張楚楚很累,倒在牀上,慢慢的睡了過去。
一直到半夜,華雲深纔出現。華雲深站在牀前看着張楚楚睡的正香,慢慢悠悠的嘆了一口氣。然後在牀邊坐下。
張楚楚到了這裡之後異常警覺,突然的驚醒了,然後看着坐在牀邊的華雲深。“雲,不是,小六。”
“你這改口倒是挺快的。”華雲深的表情無悲無喜的,就這樣看着張楚楚。
張楚楚嘆氣,“你應該提前給我說一聲的,這裡我不能來。”
“這不是說不說的問題,而是我也沒想到,你一進雲南,就被盯上了。張叔都能發現,那我上面的人也能發現。”華雲深從懷中拿出煙來,點燃。然後慢慢的抽着。
這要是放在以前,華雲深從不會在張楚楚面前抽菸,也沒那個膽量。可是現在張楚楚也沒什麼好說的,總不能來一句,“你出去抽,抽完了再進來。”
出去可就是院子了,這裡又沒有陽臺。
張楚楚又重新跌回了牀上,“你看看能有什麼辦法讓我走,走了的話,至少不會耽誤你的事情。”
華雲深將一顆煙給抽完,然後將菸頭給踩滅,脫了鞋子上牀,“往裡一點,睡覺。”
張楚楚看了看這也就是一米二寬的牀,“你再讓小五給你找個牀去不行嗎?非得到我這裡來睡?”
在張楚楚說話的功夫,華雲深已經將褲子給脫了,然後將外套一丟,就進了被窩,“你搞笑呢,在這裡每個人都以爲我們是真夫妻,哪怕是張叔也不例外。”
張楚楚只好給華雲深讓出了地方,讓他緊挨着自己身邊躺下了。
華雲深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張楚楚,你來了,就走不了了。除非等這次任務完結,不然你就是出了省,出了國,他們知道了你的存在,你就跑不了了。”
“我知道了,幸好,我還有表妹表弟。至少我死了,我媽身邊也有親人。”那些親人,也就是照顧的好不好的問題,但是也能照顧。張楚楚又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自己的錢,母親都知道放在哪家銀行,秘密也知道。
這算是比較好的死法。
華雲深轉頭看了一眼十幾釐米外的張楚楚,閉着眼,睫毛微微的顫抖,臉上的巴掌印還在呢,這可比當初打自己的嚴重多了,不知道幾天才能消下去。“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張楚楚不知道華雲深說這話又幾分的把握,但還是回道,“你能給我說說現在什麼情況嗎?好讓我存活的機率大點。”
“我現在是道上的六哥,手底下不少的馬仔。做的是走私的生意,當然你對外就還是說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我是做玉石生意的。”
“你上面的人是誰?”張楚楚問。
華雲深倒是驚訝於張楚楚的冷靜,能在被張勇抓過來,被打又被恐嚇,還能這樣冷靜,這對華雲深來說,能幫不少的忙。
“明天帶你見見。”
“那這個張勇,是我們的人嗎?他怎麼會知道你的真名?”張楚楚疑惑。
“可以相信,他是線人,我師父救過他女兒,雖然最後還是沒成功,我師父也把命搭進去了。可是他成了我們的人,我也成了他遠方表侄。”
張楚楚輕輕的嗯了一聲,既然是自己人,那今天至少可以睡一個好覺了。“我睡了。”
華雲深倒是驚訝於張楚楚竟然還能睡的着,過了一會真的傳來了張楚楚的平穩呼吸聲。看着張楚楚睡的香甜,華雲深倒是有些高興,能睡的着就好,能睡的着,就說明求生意志極其的強,而且還聰明。
至少華雲深不用太過於擔心張楚楚了。
第二天一早,張楚楚吃過早飯就被華雲深帶上了一輛車,這車從外面看灰頭土臉的。但是從裡面看,確是裝修十分的豪華。張楚楚皺眉,“你這什麼裝飾?”
“別管這麼多了,真是給你臉了,愛坐不坐!”華雲深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兇巴巴的,彷彿下一秒就能拿槍指着張楚楚。
張楚楚也知道,現在的華雲深,可不是當初和自己吵架,自己打一巴掌都不會還一句嘴的華雲深,也不是那個在自己遇到什麼事,把自己抱在懷中的華雲深。
此刻的華雲深是道上的六哥,自己不過就是個貪圖錢財的女人,所以,沒什麼地位,這是正常的。“我就是問問,你別生氣啊!”張楚楚真的不生氣,還對華雲深拋了個眉眼。
華雲深擡手摸了摸張楚楚的下巴,沒說話,發動車朝外面走去。
接下來這段時間,可能要委屈楚楚了。
車子走了有半個小時,在一處頗爲繁華的地方停了下來,張楚楚下車一看,竟然是一個富麗堂皇的酒店,就差個招牌了,這就可以變五星級大酒店了。
“我們出國了嗎?”張楚楚問。
華雲深點了點頭,“你朝着那個山頭看去,那邊就是國內,這是國外。”
張楚楚皺眉,這一路上暢通無阻,哪怕是個上前盤問的人都沒有,而他們就這樣開着車出國了,可真的是太過魔幻了。
遠遠地有兩個小哥跑過來,十分恭敬的叫了一聲六哥,然後說老大在等着他們了。
這一上來就要拜碼頭了,張楚楚還真的有些緊張,只能是盼望自己能鎮定一點,笑着對華雲深道,“六哥,你公司領導人怎麼樣?能不能也給我找個好鐲子?我要帝王綠那種。”
華雲深揉了揉張楚楚的頭髮,“你把我們老大哄高興了,就給你現場開一個!”
張楚楚裝作對玉鐲子很感興趣的樣子,到了這酒店裡面。一到裡面張楚楚才知道,這哪裡是什麼酒店啊,這就是個高級別墅,建的富麗堂皇的,很有歐式風格。可是卻一點都不精緻。
在客廳中的正中間坐着一個男人,張楚楚細細看過去,三十來歲的模樣,穿着普通,面容有些清秀,眉眼清晰。除了眼中有些陰狠,其他的就像是一個普通上班族的模樣。
華雲深上前,恭敬的叫了一聲,“康哥。”
陳康點了點頭,笑着道,“這就是你那個在外面娶的老婆啊?”
華雲深對張楚楚道,“快叫康哥。”
張楚楚上前,笑着道,“康哥好。”
陳康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張楚楚,笑着問,“你看上六子什麼了啊?”
張楚楚剛想說有錢呢,華雲深就將話給接過去了,“康哥,你這話問的,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老婆是高材生,學英語的。在學校裡交了幾個外國男朋友,畢業了,就看上我活好了,非得要嫁給我。”
陳康吐了華雲深一口唾沫,“要點臉吧你!”
張楚楚也挺無語的,她上學的時候別說交外國男朋友了,就是男朋友都沒有的。碰上外教也只是打個招呼,探討一下學術問題,可從沒有想過別的。但是現在她的無語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含情脈脈的看着華雲深。
然後聽着周圍的一圈人都在笑。
那陳康在所有人笑過之後,上下打量着張楚楚,“上過大學啊?哪個大學?”
張楚楚說出了學校名字,原本以爲陳康會什麼都不知道呢,沒想到陳康道,“學校不錯,是個學習的好苗子。和她一樣。”
這個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