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深在一旁站着,頗有些爲難的樣子,陳康又突然的笑了起來,“你和我一樣,都喜歡學習好的!”
“哪裡能和嫂子比,嫂子長得好看。”華雲深賠笑道。
“是啊,長得好看。”陳康喃喃自語。然後突然的擡頭,對張楚楚道,“你來說說,我的別墅,裝修的怎麼樣?”
張楚楚上下打量了一下這房子的裝修,“典型的歐式風格,但是這種風格,在十多年前流行,現在已經不大流行了。此外有模仿巴洛克的風格,但是沒模仿出精髓來,是來了表像。”
“沒錯,說的真對,她也是這樣說的。要不說你們文化人啊!就是有個好處,不害怕,看到我也不害怕。”陳康說這話的時候,麪皮上不知道是在笑還是不笑。
大家都沉默了,陳康的面容沒多好看,揮手讓大家都走。張楚楚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呢,就被華雲深帶走了,走了幾分鐘,到了另外一處別墅。
整個別墅,雖然不如陳康的那座別墅華麗,但也是奢靡的很,院子裡有個老婆婆在洗菜。看到張楚楚進來還起身恭敬的叫了一聲夫人。
張楚楚怎麼突然有一種自己變成了人上人的感覺。她還從沒有富裕到用保姆的地步。
跟着華雲深進了屋子,這臥室裡面的裝修大多采用黃色,看得張楚楚頭疼,這和家中的裝修反差實在是有些大了。“那個她是誰?”
“這個你不該知道。”華雲深說完,然後將房門一關,把張楚楚一把抱住,丟在了一張書桌上,讓其坐直了。捏着張楚楚的下巴親上了張楚楚的嘴角。
這要是放在往常,張楚楚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在這耍什麼流氓?可是現在張楚楚不能反抗,她知道華雲深不是那種人,這樣做自然是有目的的。
華雲深親了一陣,將張楚楚的嘴角都快給咬腫了,然後華雲深鬆開了張楚楚的嘴角,然後往脖子上親了下去,壓低了聲音道,“她的事情,你可以去問張勇,但是這裡不能提。陳康對我不信任,保姆是監視我的,而且這屋子裡有監控的。”
張楚楚閉眼,這可真是羊入虎口了。
華雲深順着張楚楚的脖頸往下,差點親到張楚楚的胸脯上。張楚楚低頭,“夠了沒有。”
“沒有!”華雲深雖然嘴上說着沒有,但還是停了下來,因爲褲子口袋中的手機響了。將張楚楚丟下,然後站在一旁接電話。
張楚楚忙從書桌上下來,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專心的聽華雲深講話。
但是這通電話華雲深是故意的不想讓張楚楚聽到,拿着電話就出了臥室。過了一會才進來,對張楚楚道,“我晚上回來,你想吃什麼,找外面的徐姨。”
然後說完就走了。
張楚楚這個時候突然覺得,原來自己就這樣稀裡糊塗的成了黑老大的女人?
在華雲深走後,張楚楚覺得無聊,正想睡覺呢。徐姨走了進來,徐姨彎着身子,笑眯眯的問,“夫人,我看快中午了,有什麼想吃的嗎?”
“我自己去廚房看看吧,我自己做。”張楚楚表示自己的廚藝還是挺好的。
“不用了,夫人,這樣的小事,交給我就行,後面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的。”徐姨笑着道。
張楚楚不知道那更重要的事情是什麼事情,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吧,那你給我一碗米線吧,我想吃米線了。”
從到了這個破地方,張楚楚唯一能從中得到溫暖的就是小五給的一碗過橋米線了,所以張楚楚還是想吃米線。
徐姨點了點頭,去做米線了。
等到下午,張楚楚吃過米線,才知道徐姨說的更爲重要的事情是什麼。
徐姨拿着一沓厚重的資料給了張楚楚,“康先生說知道您是學英語的,就想請您翻譯一下資料。”
知道徐姨是陳康的人,但是沒想到這也太毫不掩飾了吧。
張楚楚順從的點了點頭,“好啊,不過我的水平不高,可能需要的時間有點長。”
“沒事,康先生說着東西不着急。就是想要給您找個事情做而已。”徐姨的臉上都是皺紋,面容上笑着,可是眼睛裡卻不帶着笑。
“好,既然康哥不嫌棄,那我就試一試。”張楚楚接過那東西,然後整個下午都在看那些資料。
然後在一旁的紙上寫寫畫畫。
張楚楚越翻譯心越冷,因爲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資料,是毒品的名字,作用,副作用。甚至有幾張還出現了毒品成分配比。
這些東西,都是證據,而現在,張楚楚將這些東西翻譯出來,就是幫兇。
翻譯了一半,張楚楚沒在翻譯下去,而是在別墅中找了一本書,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然後等華雲深回來。
這些東西,張楚楚覺得自己不能再翻譯了。
她迫切的需要見一見張勇,還有必須去見一見張康。
張楚楚的腦子裡一團亂,等到夜幕降臨,看到了華雲深整個人才安心了一點。可是即使安心有什麼用呢,此刻的華雲深什麼都幫不了自己。
華雲深一邊吃飯,一邊問張楚楚,“你下午都幹什麼了?”
“徐姨給了我一沓資料,說想讓我翻譯一下。”張楚楚順口說道。
“什麼資料?”
張楚楚頭也沒擡,“化工方面的,你也知道我畢了業之後就很少碰我的專業了,只看了一點就覺得頭疼,這東西要以後慢慢的撿起來了。”
華雲深點了點頭,沒再問。
晚上,兩個人十分自然的躺在了一個被窩,張楚楚想了想,直接一個跨步坐在了華雲深的腰腹,笑着道,“六哥,要不今天來快活一下?”兩個人的動作極其的曖昧。
華雲深道,“可以,我正等着呢。”
然後一個翻身將張楚楚壓在身下,將屋子裡的燈給關了,被子一裹,兩個人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能聽得到。
“你有什麼想問的?”華雲深趴在張楚楚身上,嘴放在張楚楚的脖頸間,一呼一吸間,張楚楚都覺得脖頸有些發癢。
雖然這人自己也喜歡,也知道現在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但是還是覺得自己吃虧了。“下午給的資料,不是化工類的,而是毒品配比。”
“這是看你的反應呢。你打算怎麼做?”
“我要先去張勇那一趟。”
“爲什麼?”
“我要知道她是誰?”張楚楚心說,這不是你說的嗎?要是想知道她是誰,就去找張勇。
華雲深在張楚楚脖頸間親了兩口,突然問了一句,“你會嬌喘嗎?”
“什麼?”
“不會?那黃片看過嗎?”華雲深又問。
“看過,但是不會!”張楚楚在上大學的時候也是看過的,畢竟她也是有正經需求的人,但是這種場合,華雲深這人有病吧!
“那可真的是白看了!”華雲深嘴裡嘟囔着,然後拿了自己的手機,快速的找了個小黃片,將聲音調大,放在枕頭邊。“好好學着吧,和這個叫的差不多就行。”
張楚楚忍了,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他們兩個是假的。
但是張楚楚忍不了的是,華雲深這人真的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你想幹什麼?”
華雲深咬着張楚楚的耳垂,“監控!你知道什麼是監控嗎?我也不想佔你便宜,但是你就忍忍吧。反正你大姨媽也快來了。”
“那你硬了是幾個意思?”張楚楚咬牙切齒的道。
華雲深無語,在張楚楚的脖頸處死命的吸出了幾個草莓。“我也是正常人,我聽黃片就不能有點反應?”
這話張楚楚好像沒法反駁,甚至連壓在自己身上的華雲深都沒法推開。算了,又不是沒在一個被子裡睡過,張楚楚爲了小命,忍着吧。
“她是陳康的老婆,不過在一年前就死了,當着陳康的面自殺的。我之所以讓你去找張勇,是因爲她是張勇的女兒。”
這更加堅定了張楚楚去見一見張勇的心。
“緝毒,這不是你應該做的活啊?”張楚楚有些不解,這些有緝毒警察,而華雲深從一開始的經歷就和毒品不搭嘎啊!
“陳康還走私軍火,有自己的軍火裝備。”所以這是一個武警和緝毒官兵,特警,聯合起來一起做的事情。
本來這毒品和軍火就不分家,張楚楚皺眉。這次好像能活着回去的概率更小了。
見張楚楚不說話,華雲深還真的怕嚇着張楚楚了,語氣緩和了一下,“明天會有小五來接你,你去見一下張勇吧,順帶你的東西從張勇那拿回來。”華雲深說的是張楚楚的行李箱。
張楚楚點頭,正好枕頭邊的小黃片給放完了。兩個人睡覺。
等到張楚楚醒來的時候,華雲深早已經不見了。外面已經是太陽高照了。張楚楚心說,在家屬院住着的時候華雲深是起的特別的早,現在怎麼成了混黑社會的,還是不會睡懶覺?
張楚楚下了牀,才發現小五已經在等着自己了。忙拿了兩個蕎麪包子,跟在了小五後面。還將其中一個包子給了小五。“你吃了早飯了嗎?”
小五確實沒吃早飯,一早就過來,兩口將包子給吞了。“姐,走吧,昨天開出來一塊上好的翡翠,你去看看,想要什麼樣的,現場給你做。”
原來這纔是張楚楚回到張勇那的藉口。
張楚楚點了點頭,跟着小五上了車,“那我可要滿翡翠的帝王綠!”
“那玩意可不好找,那可太貴了!不過假的我能給您弄幾個戴戴。”小五也跟着笑。
“我纔不要呢,不是說假的對身體不好嘛!”張楚楚滿口回絕。
張楚楚就這樣一路顛簸着來到了張勇的小院子,和自己昨天離開的場景是一樣的,不過現在的張勇正在大門口逗狗玩呢。看到張楚楚來了,笑眯眯的道,“小六這也太疼老婆了吧,這還非得要你親自過來挑鐲子。快去吧,就在屋子裡架着呢。”
屋裡真的放着一大塊的翡翠毛料。帝王綠是別想了,可是半山半水還是能給張楚楚做一個的。張楚楚研究了半天,然後問了一句,“張叔,這一個鐲子多少錢?”
“不要錢,白送,你不是我表侄媳婦嗎,見面禮。”張勇笑着看張楚楚選了一個不錯的料子,選了手尾。然後張楚楚就被張勇請到一旁坐在喝茶了。
“這東西需要打磨,估計得個半個小時了。所以來這邊喝茶等等吧。”張勇笑着道。
張楚楚在一旁喝了一杯茶水,摸了摸臉上的巴掌印,已經完全好了,心說,自己到底是年輕,恢復的快。
“我能問一下,您的女兒嗎?”張楚楚覺得自己開口有些冒昧了。但是這是她此行的目的,所以不得不問。
張勇原來還笑嘻嘻的臉,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看着遠處的那個大黃狗在互相打鬧,很久才收回了目光,對身邊的小五道,“你去我房間拿小玉的照片來。”
小五麻利去了。
張勇看着張楚楚,很久之後才笑了笑,“你和我女兒長得可真很像。”
當然這話張楚楚是知道是在恭維自己,畢竟華雲深在陳康面前說過,張勇的女兒長得很漂亮。
小五將一個照片給了張勇,張勇看了幾眼,然後給了張楚楚。張楚楚接過來才知道爲什麼說兩個人長得像了。兩個人的外貌是完全的不同,張小玉長得確實很漂亮,長相去當明星完全沒問題。
可是張楚楚只是普通人的相貌。而說兩個人像,是因爲兩個人之間的眼神,平淡,堅定。
兩個人的氣質有些相似。
張勇慢慢悠悠的開口,“我女兒很厲害的,在很好的大學讀書,讀的還是工商管理。說什麼等到她畢業之後,要將我那兩個檔口做成連鎖的,也做成品牌。說要做中國第一家玉石品牌。”
“就是可惜了,我女兒沒活到大學畢業。”張勇頓了一下,像是回憶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她死在了一年前,剛過完年不久。”
那些過往,讓張勇整個人都消沉了下來,只盯着眼前的茶盞,看着裡面的茶葉上下翻騰,卻怎麼也跑不出這杯茶水的世界。
就像是人的命運,你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