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鳳香的聲音清晰的傳道虛無空間中的冷琉璃耳裡:本宮讓塵音去辦的事情自然會知道。
……至於這樣麼,搞得跟什麼一樣,若是要林子懷去做的話,直接交代林子懷不就好了嘛,爲什麼要假借塵音去通傳,累不累啊。翻了翻白眼,冷琉璃也不多說什麼,只是有些納悶:那樣做真的有用麼?
看着吧,絕對是出乎你意料的有用。說完這句,天鳳香也不再多話,吩咐琴色伺候着便上了千工牀裡間鳳牀上休憩。
只是她累了想要休息,還一個女人可沒累啊,冷琉璃還有滿肚子的疑問要問,自然是不會放過天鳳香的詢問出口:你明天想怎麼做,放過冷淵不行麼,他可是你師傅啊。
天鳳香沒有回答,閉目養神,努力的無視腦中冷琉璃喋喋不休的聲音。
好歹他也救過你不是,沒必要趕盡殺絕吧,天鳳香?沒有得到迴應的冷琉璃不放棄的繼續嚷嚷道,吵的天鳳香煩悶不已。
天鳳香蹩着眉頭,用力的閉緊雙目。在一旁搖扇伺候着的琴色面露擔憂的看着女帝連睡到都不怎麼安穩的表情,兀自憂心着,她也暈迷了好久,再加上養傷的時間,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情,她大多是不知的。
喂,天鳳香!冷琉璃此時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好習慣在天鳳香眼裡實在是一種折磨啊,再也忍耐不住的她不得不出聲道:閉嘴,你給本宮安靜一點,要不然本宮絕對讓師父死的悽慘無比。
被天鳳香這麼一警告,冷琉璃不得不閉嘴,要真是惹惱了這個小女孩,會發生什麼,她可真有點吃不準。先前因爲存在的價值被否決而跟天鳳香鬧了一天。即使她冷琉璃是靈魂也是會感到睏倦的,不知不覺中就沉沉睡了過去,只是醒來的時候驚訝萬分地發現,天鳳香已經不在宮裡了。
透過虛無空間內的那個光屏可以看出天鳳香正在前進,隨着天鳳香視線的移動。整間房間的概況一覽無遺。這間房子的格局跟宮內地完全不同,高挑的房樑,排列整齊的太師椅,以及牆面上掛着的潑墨山水畫,再加上高掛在中堂的匾額,在在顯示了這家人的不凡。更何況女帝都親臨了,這家人還能平凡到哪裡去呢。
“這唐小虎的墨寶確實不錯啊。”天鳳香停在一副百鳳集錦圖下欣賞着。栩栩如生地墨寶下角蓋着唐小虎的印章。女帝話音未落,耳邊立馬傳來了身旁之人的應和聲。
我睡了多久?冷琉璃有些摸不着頭腦地出聲詢問道。她不會一不小心就把去冷淵家地時間給睡過了吧。冷淵呢。到底怎麼樣了?
天鳳香地嘲笑聲在虛無空間內響起:嗤嗤。女人。你真是嗜睡如豬啊。一睡便睡了一天。本宮佩服。
冷琉璃一聽。一天。那應該還沒有把正事睡過去。不由地暗暗吁了一口氣。但是對於天鳳香諷刺她是豬地事情不由得反脣相譏:你好像一口氣就睡了一個月吧。真是厲害啊。小女子是拍馬也趕不上啊。呵呵。如果我是豬。那你是什麼呀。鳳香陛下?請陛下爲小女子解惑呀。
你……天鳳香羞惱地剛要反駁。就傳來了一個陌生地男人地聲音。
“陛下。請上座。”順着天鳳香地視線望去。只見一名年長男子笑臉盈盈地對着天鳳香拱手道。
這人是誰啊?冷琉璃望着光幕疑惑地詢問出聲。
天鳳香沒有回答,坐上首座之後。很客氣的對着那名男子道:“丞相也坐上來吧。”天鳳香這麼一說,冷琉璃立即明白了過來,這個年紀有些大的男人便是當朝丞相上官守。
尋常大戶人家地堂首一般來說都擺放了兩把座椅,象徵着首座,多半是爲了地位崇高或者是年長地長輩所準備的。丞相府上也是一樣,而天鳳香坐首座地資格是毋庸置疑的,她這一相邀在任何人耳裡也明白只是客氣地意思,沒有人傻到以爲自己可以和一朝國君平起平坐,而這個上官守卻一臉卻之不恭的樣子,帶着笑臉坐在了天鳳香的右手邊,像是完全沒有聽出女帝客氣的意思,而認爲是女帝的誠心相邀,還萬分感念的道了一句:“謝陛下恩賜。”
場下的所有人頓時爲丞相捏了好大一把汗,但是又不免的感到與有榮焉,自家主子能夠跟一朝帝王平起平坐,這是何等的榮耀啊。而女帝似乎也對丞相坐下來的行爲不怎麼在意,只是隨意的讓堂下衆人落座之後,便端茶細品。
天鳳香不在意,可冷琉璃在意,只不過她在意的並不是丞相坐下的行爲,在她眼裡哪裡有那麼嚴格的尊卑之分,坐下便是坐下,又有什麼好計較。此時她在意的是上官守這麼一個人,透過天鳳香的目光,她發現,這個丞相的長相跟上官閒雲有着很大的不同。首先便是頭髮,上官守一頭夾雜着許多白的淺灰色長髮被綰成了一個小小的髮髻,發冠一套,長髮便有些閒散的掛在腦後,和上官閒雲的明黃色長髮截然不同。還有便是眼睛,上官閒雲一雙極有韻味的丹鳳眼在上官守臉上是找不到的,上官守的眼睛細狹,在加上此時笑容滿面,那有些細小的眼睛此時便笑成了一彎新月,鑲嵌在滿是富態的臉上,哪裡還分得清眉眼。最後就是氣質上,雖然上官守此時笑意盈盈,一臉的和善,完全像一個和藹的長者,上官閒雲則完全不同,那種閒淡隨意的樣子再自然不過。
也許,上官閒雲的長相是遺傳至他的母親吧。正當冷琉璃這樣想的時候,天鳳香的目光移到了下首坐着的一名豔妝女子身上。那名女子年輕貌美,不過二十如許,如緞般的黑褐色長髮披散在後,穿着一身點綴着朵朵紅梅的低胸儒裙,整個人便如那驕陽下的玫瑰花一般,美豔動人。
也許是感覺到了天鳳香的注視,那名女子對着女帝不卑不亢的盈然一笑,而坐在天鳳香右手邊的上官守的解釋很適時的響起:“陛下,這是臣下的內人。”
天鳳香點點頭,面容平靜,不鹹不淡的誇獎了一句,“丞相好福氣。”
咦,內人就是夫人,夫人就是老婆,對吧?你師父他老孃這麼年輕??冷琉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道。
冷琉璃這麼一說,天鳳香強忍着纔不至於噴笑出聲,只是此時她臉上的表情被憋的極爲古怪,原本相對較平靜的表情完全破功。
堂下看着她的丞相夫人見女帝表情奇怪,不由的眼波一轉,語調含媚的詢問出聲:“陛下,怎麼了?”
天鳳香努力擺好表情,表示沒事的搖搖頭,心裡頭不禁有些發噱的對着冷琉璃說道:蠢女人,那個女人怎麼看也不過二十上下,你說一個跟師父年紀相當的人,怎麼生他?再說了,兩人髮色截然不同,哪裡有母子之貌?
呃……冷琉璃有些尷尬的搔了搔頭,閉嘴不再多言。
天鳳香端起白玉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裡面的香茗之後才緩緩的道:“丞相的身體好些了麼?”
上官守呵呵呵呵直笑,滿臉的富態:“多謝陛下關心,老臣身體好些了,呵呵。”
“好了便好,丞相再休息幾日就早日上朝吧,朝堂之上少了您老可是不行的啊。”天鳳香富有深意的說了一句,而後便淺笑着注視着上官守。
而上官守則是欣然收下了女帝的褒讚,依舊是那副笑呵呵的樣子。倒是坐在下面的那個丞相夫人有些按耐不住的出聲詢問道:“陛下,不知道我們家閒雲在宮裡如何啊,呵呵,陛下是否喜歡?”
有人提到了上官閒雲,天鳳香的目光不免往上官閒雲身上投去,只見一直是以閒適表情示人的上官閒雲此時的表情有些陰鬱,甚至隱隱的都有些像冷淵的樣子。天鳳香仔細的觀察着他的表情,一邊答道:“閒雲才男,本宮可是喜歡的緊啊。”
上官閒雲的眉頭皺了皺,但是沒有開口,目光也不看向堂首,低垂着頭,整個人顯得有些陰沉。
年輕的丞相夫人一聽,笑得花枝亂顫,顯得滿意非常的樣子。
天鳳香話落,聲音又是一轉:“但是丞相家的另外一位公子,本宮是更加喜歡啊。”喜歡到想他死的那種。
丞相家有兩位公子的事情是世人皆知的,只是另一位公子早婚且還有一子,怎麼可能會入宮當才男,讓女帝當後媽呢,這樣的事情想來便讓人覺得有些荒謬,衆人頓時大是不解。別人不明白女帝爲什麼有此一提,冷琉璃卻是萬分明白,看來這個小肚雞腸的陛下是不打算放過上官家大哥一命了,只怕,還得有更多的人爲上官大哥陪葬吧。
場中還有一個人也明白了女帝的意思,此人便是上官閒雲。聽聞女帝這般出聲,上官閒雲忍不住的擡起了頭,眉頭深蹩,望着天鳳香的目光裡帶着深深的不贊同。但是天鳳香哪裡理他,一雙大眼緊緊的盯着她,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紅脣輕啓兀自說了下去:“怎麼了,丞相,本宮怎麼沒有見到浮雲才男?浮雲才男去哪兒了,趕緊喚出來讓本宮見見,多日不見本宮可是萬分想念啊。”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