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望森林 415 入獄(上)
很疼,他很用力,我感覺額頭很疼。但是比額頭更疼的,是我的心,鑽心地痛。
望着他,我真的相信他會狠心到開槍打死我這個親兒子,因爲他就是這樣的人,爲了他的事業,爲了他的國家和人民,他會大義滅親,來表示他的正義,就算是親生兒子,犯了法,他一樣會狠心打死。
我閉上了眼睛,並沒有後悔,也沒有什麼埋怨,反正這條命都是他給我的。現在他拿回去,天公地道,我不會反抗,就當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
“伯伯!不要!不要開槍!”
睜開眼睛,看到了妮子紅着眼睛,跑了過來,抓住了我那嚴父握槍的手,着急地說:“伯伯,不要開槍啊!正京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他心不壞的,是好人,而且他只是從犯,跟了陳天豪這麼久,也沒有真正做過壞事,罪不至死。再說了,他是伯伯你的親兒子,只賈家的獨苗,你於情於理都不應該衝動打死他。”
又一個人走了上來,赫然是前兩天見我的便宜叔叔,好笑的是,我這個做侄子的,至今都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也快步地走過上來,擋在我面前,推開我那嚴父,嚴肅地說道:“大哥!你不要衝動,正京只是年紀還小,給陳天豪父女蠱惑了。正如尹妮說的,正京本性不壞,又是你的親兒子,不能殺他。”
我老爸重重地踢了我一腳,罵了一句畜生,回去有你好受的,然後就把槍收回去了。
我一聲不吭,始終咬牙低頭,絕強得像塊石頭。
接着,我就被兩個如狼似虎的士兵扣押住,上了車,而我那少將嚴父就繼續下命令繼續搜查陳天豪了。、
我知道,陳天豪和陳婷婷這一會肯定是去到碼頭,上了快艇逃掉了。
然而就算這樣,陳天豪剩下偌大的幫派也完全被鎮壓,煙消雲散了。甚至是陳天豪白道上的很多生意,包括是最大的陳氏集團,都查封沒收了。陳天豪拼搏了二十年纔打下的陳氏王朝,才短短几天功夫,就成爲過去了。
#看上聚,書閣樑霸也是這樣,他人死了,兒子也跟他一起死了,剩下的財產也被充公,天朝重拳出擊,消滅黑幫,還了H省一個郎朗乾坤,新聞媒體還專門報導了這件事,除了我之外,連陳婷婷的名字都上報紙了,成爲了通緝犯。
………
………
我沒有死,只是被囚禁起來了,醒來之後面對的,是四面鐵一般堅?硬密不透風的牆壁,只有兩米高的牆上,有一個長只有三十公分的正方形窗口而已。
這次就沒有上次那麼容易逃出去了,鐵門面前都是周身武裝的士兵,巡邏着,手裡提着步槍,鐵門被牢固地鎖着,地面堅?硬似鐵,我根本沒可能逃出去。
我醒來的時候,面前小桌子有一份報紙,這些消息我都是從那上面看回來的,知道了陳天豪這次算是完蛋了,他的勢力被連根拔起了。這也可以看得出來,自從去年新任國家領導人上臺,是有多麼地強?硬,不止掃蕩官場,還重拳出擊,掃清黑社會,構造一個綠色和諧的社會治安。
看到了陳婷婷也在通緝犯名單上面,想到了她現在正過着顛沛流離,擔驚受怕的逃亡生活,我心裡就一陣抽搐,喝不得馬上掙脫枷鎖,分到她身邊,抱她抱懷裡,安慰她。
肚子很餓,桌子上有飯,但我卻不想吃,沒有胃口。
喉嚨很?幹,桌子上有茶水,我也不想喝,沒有那個慾望。
我原本是萬念俱灰,在打暈陳婷婷,和陳天豪分道揚鑣,自己引開那些士兵追捕的時候,我就已經做了死的打算,所以我纔有這麼大的勇氣和老爸頂嘴。但是現在,我看到新聞之後,我不這樣想了,我要活着,一定而活着!而且還要逃出去,找到陳天豪,和陳婷婷匯聚!
但是我自己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我並沒有那麼容易逃出去,如果我不交代出陳天豪去了哪裡,我多半是要坐牢的。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看過肖申克的救贖和越獄,我相信只要堅持下去,我是能夠逃出去的!
從窗口能看到日月變換,讓我知道白天黑夜,在我進來的一天一夜之後,那是一個晚上,我在牀上躺着回憶以前的事情,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從走廊傳來。這我進來24小時後,第一次聽到外界的聲音,那種感覺,卻彷彿過了一年一樣。
並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而是好幾個人加起來的腳步聲。
沒多久,我就看到是誰來看我了。
是尹妮,還有我那個便宜叔叔,我至今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開門。”我那叔叔沉聲對門衛說道。
門衛敬了個禮,就快速地把門開了,還是按密碼的,加指紋識別的,是現代化東西,並不是古老的洞孔鎖。
我還是躺在牀上,睜開眼睛,側躺着,靜靜地望着他們走進來。
不是我不給面子,而是實在太累了,本來那天晚上我就消耗了很多能量,又加上餓了一天一夜,我已經累得不行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尹妮從進來之後,她就一直望着我,我能很清楚地感受得到,從她冰冷的表情之下,其實是着急和擔心的心情,她眼神很經常望着我閃爍,嘴巴脣脣欲動,卻故意裝冷淡。
從她的這個樣子,我感覺得出來,尹妮她也是對我動情了,她喜歡我,所以纔會這樣。
我承認,我也對她動情,我喜歡她,但這並不代表着我就會原諒,我就會和她在一起。現在我對她的感情,我喜歡她,同時我也討厭她,是她出賣了我,是她玷污了她和陳婷婷的這段姐妹情深,她對不住我,更對不住陳婷婷。
“正京,叔叔來看你了。聽說你不吃飯?這是不好的,不吃飯身體會變差的。”我那叔叔進來之後,就關切地看着我,並且還叫人去專門給我打新鮮的飯菜回來。
我還是躺着,嘴脣?乾燥,他坐在我面前,看到我這麼虛弱的樣子,臉上一下子心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