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晴萱聽到簡鈺對楚離歌的形容心裡倒有些想笑,一時間竟忘了將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簡鈺的嘴角微勾,不管她在長公主府裡發生了什麼,她此時這樣的反應倒是極合他的心思。
兩人一起進了屋,蘭晴萱這才發現她的手被他牽着,她看了他一眼,他卻已經吩咐傾詩和傾畫布菜布飯,然後再讓秋月取過淨盆,爲她擦手。
只是簡公子明顯不是那種擅長伺候人的人,這番動作遠沒有他平素佔她便宜時做得順手,她也不太習慣被人這樣伺候,當即將手從他的手裡抽出來道:“我自己來!”
簡鈺笑了笑,由得她去洗手。
錦娘看到這光景,覺得和往日有異,眸光閃了閃,靜立在旁伺侯。
蘭晴萱的胃口不算好,每樣菜吃了一點之後就放下了碗筷。
她回到臥室之後簡鈺也跟了過來,她知他想問什麼,先開口道:“簡鈺,你不在的這幾日我細細想了想,我覺得我們一直這樣處着也不是個事。”
簡鈺的眼睛亮了亮,直接往她的牀上一躺道:“怎麼呢?改變主意呢?那真是太好了!今晚可需要我替你暖牀?”
若是往日,蘭晴萱聽到他這樣的話,少不得在心裡罵他輕浮,可是此時聽到他的這句話卻知道他只是在開玩笑,他的眉眼裡一片清明,半撐着腦袋躺在她的牀上衣襟半開,活脫脫的一副美男圖。
她的心跳不自覺地漏了兩拍,在牀側的椅子上坐下來道:“我是認真和你說話的,你可以正經一點嗎?”
簡鈺的手一攤道:“我很正經。”
蘭晴萱有些無語,他往她的身邊湊近了些,靠在牀邊的圍欄上道:“你既然不想讓我幫你暖牀,我實想不出來除了這方面,我們的相處方式會有什麼變化。”
蘭晴萱輕啐一聲道:“難不成在你的心裡,男女之間除了那事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呢?”
“大致是這樣吧!”簡鈺答得坦白:“我對其他的女子是隻有其他的事情,但是對你卻有很大的程度只是因爲那件事情,你對我而言,誘惑太大。”
蘭晴萱聽到他如此直白的話,倒有些哭笑不得,他卻又直接坐起來,正了正衣襟後看着她道:“但是如果你覺得我們在成爲正式夫妻之前還能有其他的過度相處方式,我也願意嘗試。”
他對她是有很多想法,也曾想過直接把她撲倒,但是那些想歸想,如今還沒有可行性。
蘭晴萱失笑,覺得他的目的還真是明確,只是轉念一想,從與他相識開始,他的目標就很明確,他從一開始就說要娶她,然後數次表明他的立場,再然後用了些手段成了她名義上的夫婿。
她的眼睛眨了眨後道:“在我的心裡,你以前是我的合夥人,現在我想改改,改成朋友的相處方式,你覺得怎麼樣?”
簡鈺掀眉道:“娘子,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再說了,你覺得男女之間能做得了朋友嗎?”
蘭晴萱撇了撇嘴道:“你若是覺得我們做不了朋友的話,那我們還是做合夥人吧!”
簡鈺定定地看了她半晌,長嘆道:“我簡鈺一世英明,怕是要全毀在你的手裡了。”
他的語氣微微有些誇張,卻讓蘭晴萱輕笑了出聲,他輕輕拉過她的手道:“你的這個提議我能接受,只是我也有個要求,過些日子你跟你一起回京,可好?”
蘭晴萱啐道:“簡鈺,你還真是得寸進尺!”
簡鈺定定地看着她道:“倒不是我想得寸進尺,而是我想看到你,我離開京城已經有些日子了,那邊有些事情需要我去處理,這一去時間有些長,雖然你不願意和我做真正的夫妻,但是我還是想天天看到你。”
蘭晴萱之前聽他說回到京城後不知道何時是歸期,此時又聽到他這樣的話,她知他必定是有極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他說他想天天看到她,只怕也有幾分是因爲他心裡擔心她。
她問道:“若我這一次跟你去京城,什麼時候能回來?”
簡鈺想了想後道:“我若說這一次帶你去京城,很可能再也回不來了,你可還願意跟我走?”
蘭晴萱微驚,細想了一下身邊的諸多事情之後終是道:“若如此的話,我就不能跟你去京城了,我在蘭府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此時還不能離開。”
簡鈺早就料到了她會是這樣的答案,倒也沒有失望,只又問道:“若是我幫你要做的事情全部處理完,你是否願意跟進京?”
蘭晴萱對蘭府原本並沒有什麼感情,只是此時她和李氏的事情還沒有了結,她既然佔了這具身體,那就有她需要盡到的義務,再則李氏坑害了她這麼多次,她還沒有讓李氏吃到真正的苦頭。
若是將這些事情處理完之後要不要跟簡鈺去京城,她心裡也有屬於她的擔憂,只是她到這個世界之後還沒有出過蘭府,跟着他到京城去看看也是好的,再說了,他說他以後可能不會再回千源城,不代表她不能回千源城。
她覺得如此一來,若是以後真有什麼事情,她回了千源城,他在京城,三年之期一到,反倒輕易解決簡鈺的事情。
她這般一想,輕輕點了一下頭道:“我願意和你進京看看,若是進京後,我不適應京中的生活,我要回千源城,你可不許攔我。”
簡鈺聽她這麼一說隱隱猜到了她的心思,他笑了笑,她若是跟他去了京城,他斷然不可能讓她再回千源城,只是這話此時不能在她的面前說,於是他點了一下頭,卻道:“到時候我會讓你離不開我。”
蘭晴萱撇了撇嘴,下一刻身體卻跌進了他的懷裡,他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晴萱,你可知你今夜說的話讓我有多歡喜。”
蘭晴萱原本是想要從他懷裡掙出來的,聽到他這句話後心裡一軟,眼睛微微一合,將頭靠在他的胸前,他的胸膛溫暖而又結實,讓她心裡生出了幾分溫暖,她聽到了他強健有力的心跳,他此時心跳有些快,還有些許亂,將他此時的心情盡皆出賣。
她的嘴角微微一勾,手輕輕環上了他的腰。
她這樣的舉動讓簡鈺的心裡生出了喜悅,他輕喚了聲:“晴萱。”
蘭晴萱應了一聲,微微擡頭朝他看去,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他的脣已覆了過來,鋪天蓋地的吻幾乎將她淹沒。
她微驚,欲掙扎,他的手已經託着她的後腦不讓她動。
她張嘴欲呼,他的大舌卻趁機鑽了進來,橫掃她的脣舌。
她當即只覺得血脈上涌,從未有過的感覺朝她襲來,幾乎將她淹沒。
她覺得真的不能給簡鈺一點好顏色看,否則他拿了那點顏色就能開染坊!
蘭晴萱覺得她應該要惱的,可是此時卻半點也惱不起來,心裡反倒生出了一種極爲特別的感覺,那種感覺實不算,而簡鈺此時成了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木板。
他的吻初時極爲熾熱,見她不再反抗之後,他的吻變得細密悠長,撩拔的她的心絃也跟着溫暖了起來,他的大手探進了她的衣襟,微涼的觸感襲來,她陡然清醒,意識到兩人的行爲之後,她幾乎是下意識就咬了他一口。
他吃痛將她鬆開了些許,她大力一把將他推開道:“出去!”
簡鈺見蘭晴萱雖然有些嗔怒,但是面上卻泛着紅暈,她今日至少沒有從一開始就拒絕他,他知今日是他太急了些,當下輕輕一笑,由得她將他推進了一旁的偏房,然後再由得她將門關上,然後上了栓。
簡鈺靠在門上道:“晴萱,我很開心。”
蘭晴萱自然知道他嘴裡的開心指的是什麼,她輕輕咬了一下脣,沒理他。
她靜靜的站在門邊,想起方纔兩人的行爲,她的臉頓時就紅成一片,因心境有了變化,有些事情的看法也和往日不同。
今日的事情讓她明白,不管她這些日子對簡鈺如何提防又是如何告戒自己他要和他保持距離,他卻還是一點一點的走進了她的心裡。
蘭晴萱去了公主府府衙那邊卻還沒有半點個放蘭若軒的意思,李氏有些按捺不住了,又在蘭明德的面平前說了不少蘭晴萱的壞話。
蘭明德聽到她的這番話後冷冷地道:“現在若軒被關進了府衙,你在這裡怨這個怨那個,之前你做什麼去呢?昨日裡去求晴萱的時候,我都覺得我有這張老臉沒地方擱!”
李氏輕泣道:“以前是我太寵若軒,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如今若軒在府衙裡被折磨的沒有半分人樣,他也是老爺的兒子,蘭晴萱明明能救他卻不出手相救,她根本就是想毀了若軒,想毀了整個蘭府,這近半年來,蘭晴萱做下的事情哪一件不讓蘭府顏面盡失?”
蘭明德冷笑道:“李芝蘭,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也不要以爲我一點都不知道你曾經做過什麼,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只是沒有說穿罷了。這些年來你是如何待晴萱的,我心裡也很清楚。她早前性子是軟,由得你拿捏,怎麼,如今給你一點顏色你應付不過來了,就像瘋子一樣亂咬人嗎?”
李氏心裡寒意漸重,伸手將眼裡的淚水抹盡,直直地看着蘭明德道:“我像瘋子一樣亂咬人?老爺只怕也不會比我強上多少,當年秦若歡之所以會死,老爺你比誰都清楚她是怎麼死的。世人只知道老爺待秦若歡情深意重,只知我設計奪了這蘭府當家主母的位置,卻不知那些事情都是老爺授意的!”
蘭明德太陽穴的青筋直跳,怒吼道:“李芝蘭!”
李氏笑了笑後道:“老爺這樣喊我做什麼,有本事你當年就不要做下那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