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288,番外— 因爲愛情 溫暖從背後慢慢的包圍過來
“可整棟別墅,除了你和我,就是做飯的傭人阿姨,她在你身邊這麼長時間,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的,而除了你我之外的第三個人,還不是傭人阿姨,那會是誰?”
話落,黎夏覺得好笑,好像在不知不覺中,這件事已經演變成了一本懸疑推理小說了。
“怎麼可能?別瞎想了。”好一會,陸川風才否認的說道。
80秒的紅燈過去,他踩下油門,繼續向前。
大約二十分鐘以後,車子在市區的一家高級精品店停了下來,他下車,繞過車頭,像來時一樣,紳士的替她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精品店透明的落地玻璃窗裡,着裝統一的女店員們,正爭先恐後的拿出手機將這一幕拍下來,要知道,這種只會發生在電視劇裡的劇情,在現實中是很難碰到的,尤其,畫面中的男人還是被人們譽爲東方大衆情人排行榜第一位的陸川風。
黎夏下車,腳步躊躇着,並未跟上去償。
陸川風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身去看,黑湛深邃的眸光中帶着詢問,“怎麼了?”
黎夏的雙手緊張的絞在一起,“沒什麼,只是覺得突然被這麼多人注視,不習慣而已。“
陸川風順着她的眸光,看了一眼精品店的落地窗,裡面整齊的站了一排拿手機拍照的女店員,過慣了平靜的生活,這場面,也難怪她會不適應。
怪自己粗心大意,忽略了她的感受。
轉身,走到她身邊,伸出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緊緊地牽住她了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隨後,與她並肩站在一起。
“以後這樣的場面會很多,你要試着習慣。”
從沒想過有一天,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他的身邊,接受別人的注目,一切就好像是夢一樣,虛幻的不真實。
“如果我一直都不能習慣呢?”
她的普通,她的平庸,她心知肚明,這樣的自己,站在他的身邊,本身就是一場未知的冒險,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他們又會走向何方,變成何種關係。
還有就是,他的世界與她的世界,一直都是兩條平行線,遙遠的彷彿隔着一整個銀河,就算現在難得的交集在一起,也不過是她的心魔所致。
暗戀是一個人的事,可走在一起就是兩個人的事了,如果她一直無法跨越心裡的這道障礙,無法理直氣壯的站在他身邊,他們的結局,是不是隻能以悲劇收場?
“如果你不能適應我的世界,那麼就由我去適應你的世界。”他的聲線醇厚優雅,好聽的讓人忍不住的想在他的聲音裡沉淪下去。
從過去到現在,她一直都知道,他是個不擅長說情話的男人,可他突然說出這樣類似於承諾般的情話,竟令她整個人不知所措了起來。
“怎麼?不相信?”她的沉默,似乎令他很不滿意。
黎夏抿脣,“不是不相信,就是從沒敢想過。”
話落,她又沉默了許久,纔再次開口,“陸川風,我真的從沒敢想過,你會包容我,遷就我,畢竟,你和我之間,隔着我曾經的豪情萬丈。”
追逐他多年,幾乎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氣和情感,這也是她現在,爲什麼這麼患得患失的原因。
“黎夏,剩下的距離,你只需要站在原地,我會朝你走過去。”
明明不過是一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話,卻讓她熱淚盈眶。
她擡手抹了抹眼角的淚花,“陸川風,我可是個會被慣壞的女人。”
他低着頭,薄削的脣湊近她小巧的耳廓,“這麼做,就是要把你慣壞。”
陸川風按下車鎖,牽着黎夏往裡走去。
從車前到精品店的距離,不過短短的十幾米,她卻像經歷了十年那麼漫長,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終於讓這個男人停留在了她的身邊。
這家精品店的店長曾和陸川風在一場商業酒會上有過一面之緣,當時覺得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舉手投足間那渾然天成的優雅和高貴,彷彿很輕易的就蓋住了酒會裡的所有精英。
這樣的男人,也許生來就註定是讓女人仰視和豔羨的!
只是,他身邊的女人是否太過於普通了?
兩人越走越近,精品店裡的所有人的目光依然只停留在男人身上。
只見他一身黑色的純手工定製的高級西服,腳上是一雙同色系的手工縫製的高級皮鞋,襯得他身材更加偉岸,挺拔修長。
他的膚色有些偏古銅,五官輪廓分明而深邃,山峰般的眉形,刀削般的鼻子,一張薄削的嘴脣抿成一條冷酷的脣線,從他偶爾走路的動作中,能夠很清晰的看出他身上的肌肉線條。
他的步伐大,身位比女人靠前一些,兩人緊緊相牽的手在空中拉直,能夠看出來,男人比女人的從容和淡定。
推開門透明高大的玻璃門,他的腳步頓了頓,牽着她的手改成環住她的腰身,不需要任何語言,已足夠表達他對這個女人的寵溺和在乎。
精品店的店長到底是個穿梭在政商名流層多年的女人,懂得察言觀色,也懂得揆情度理,並不會貿然上前去說兩人的一面之緣,恐怕引起他的反感。
她走上前,用着恭敬專業的語言說道,“先生,小姐,兩位下午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二位的嗎?”
精品店的店長長相偏於東方,似乎是個混血,雖然不算是頂級美女,但很耐看,最起碼黎夏看到她,覺得很舒服。
“給她選一套晚禮服,不要太性-感,也不要太張揚,像她一樣,淡然素雅一些的就好!”
精品店的店長露出標準職業的待客笑容,點頭說道,“沒問題,請跟我來,樓上都是本店新到的限量版,可以供兩位隨意選擇。”
話落,精品店的店長在側面引路,陸川風擁着黎夏跟在後面,一旁的精品店店員則站成兩排,微微躬身,恭迎兩人上樓。
她們的目光太過於炙熱豔羨,使得黎夏的身體不自覺的僵硬了起來,陸川風感覺到,放在她背後的大手更加用力,似乎在給她力量。
上了臺階,她似乎更緊張了,大概這離她的世界太遠,太陌生,她一時難以適應消化。
“很快就好了。“他的薄脣靠近,在她的耳廓處曖昧的摩挲了幾下。
樓下有驚呼聲傳來,似乎不敢相信,那個傳說中冷漠的男人,會有這麼溫情的一面。
黎夏伸出小手,在他的西服下襬處拽了拽,“你故意的!”
“如果你非要這麼理解的話!”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嗓音性感。
黎夏精緻的長睫顫了顫,“你都是用這種方式讓身邊的女人適應的?”
“只有你而已。”
兩人說着中文,側面的店長聽不懂,不過從兩人的表情和動作中,能夠看出來,他們之間濃烈的感情。
都說這世界上,唯有咳嗽和感情隱藏不了,這句話說的很對。
樓上空間的舉架很高,棚頂掛着幾盞巨大的水晶吊燈,通體晶瑩的串串垂飾,在燈光的氤氳渲染下,綻放出耀眼奪目的光芒,垂飾大小體形不一,裝飾着寬闊的樓上空間,試圖用燈光營造出高檔優雅的空間感。
再往前走,入目的就是一排排奢華大氣的禮服展示區,高挑纖細的仿真模特,將禮服的優美與質感展現的淋漓盡致,每一件都炫目到令人挪不開視線。
陸川風擁着黎夏走在兩排衣服展示區的中間通道內,只需要粗略的看一眼,就知道這兩排衣服並適合她。
他指了指另一邊,“去那裡看看。”
精品店的店長趕緊做出恭敬相迎的手勢,“好的,請跟我來。”
另一邊的衣服與剛剛路過的衣服,風格大相徑庭,一個就像剛剛畢業的清純大學生,一個就像混跡於男人堆裡的成熟嫵媚的女人。
走着走着,他的腳步突然停在一個仿真模特前面,讓人着迷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件,拿給她試一下。”
黎夏順着他修長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條白色長裙,長長的裙襬拖曳在地上,在朦朧的燈光下,顯得極爲優雅,迷人,腰線收的極細,但又不會顯得突兀,是很舒服的視覺感受。
他的眼光真的很好,這件衣服,她也很喜歡。
精品店的店長走過來,頗有些感嘆的說道,“先生,您眼光真的很好,這件衣服是全球限量珍藏版,只發行了兩件,其中一件被這件衣服的設計師收藏了起來,另一件,則被我們老闆高價購來了,本來不想出-售,但礙於找這件衣服的名媛淑女太多,他就忍痛割愛拿出來了,你們的運氣真的很好,這件衣服剛剛擺出來,你們是它的第一位顧客。”
陸川風的脣角微微彎成一抹好看的弧度,笑着說道,“看來,我女朋友真是我的幸運神。”
在精品店的店長引領下,黎夏來到了試衣間,裙子很長,試起來並不方便,店長主動說幫忙,她卻拒絕了。
她不喜歡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體,不管男人還是女人。
“我來吧!”
那抹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正抱胸斜靠着試衣間的門口,眉眼中,帶着春風般的笑意。
精品店的店長趕緊懂事的退出來,“我在外面等着兩位。”
“你這樣很容易誤導別人的想法。”黎夏透過試衣間裡的落地鏡,看着身後的男人。
男人聳了聳肩,邁着修長的雙腿走了進來,“那也只能怪他們的思想不單純,跟我的舉動完全沒有關係。”
回身,關上試衣間的門,密閉的空間裡,只剩彼此的呼吸聲。
“我自己來就好了,你出去吧!”她將禮服緊緊的抱在胸前,回身去推他,卻被他的一雙長臂攬住,下一秒,她就失去了活動的自由。
“怕什麼?你身上該看的不該看的地方,我都看過了。”
他的話太過曖昧,令她的臉瞬間爆紅了起來。
“陸川風,你知不知道,你這叫耍流-氓?”黎夏輕啓紅脣,一字一頓的說道。
陸川風挑了挑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這就叫做耍流-氓,沒耍過,嗯,突然覺得耍流-氓的感覺,似乎也挺不錯的哈!”
她仰頭,澄澈如水的眸光裡像是倒映着無數的星星,“真想把你現在的樣子拍下來,讓大家都看看。”
“好啊,我不介意。”
他的話令她一噎,知道拗不過他,只好開始試衣服。
之前都是在黑暗中與他坦誠相見,可現在棚頂的燈光大亮,她總覺得難爲情。
好一會,她也沒有動作,他走近,溫熱的胸膛緊緊的貼着她的背部,“要我幫你-脫?”
她趕緊朝前挪了挪,拉開與他的距離,“我自己來。”
衣服漸漸褪去,身體的曲-線慢慢的浮現在他的眼前,這一瞬間,他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和冷靜,只想衝動的把她壓-在身下,好好的憐-愛一番。
瘋狂的想法在腦子裡持續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他的身體彷彿就不受控制了,伸出手,從她白皙窈窕的背部開始,慢慢向下摩-挲,她感覺到他手指的溫度,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他又朝前挪了挪,呼吸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咬脣,忍住身體裡一波強過一波的悸-動,一動也不敢動。
修長的大手開始慢慢的向前移動,她緊張的閉上眼睛,下一秒,她的身前一涼,被她死死攥在胸前的禮服從手中滑走。
她睜開眼睛,透過落地穿衣鏡看着身後的男人,他正動作輕柔的將禮服舉過她的頭頂,慢慢向下,越過她的頭,肩膀,背脊,一路向下滑去。
禮服樣式雖然有些保守,可穿在她身上卻透着強烈的禁-欲感,她那如鴉羽般的墨發,瀑布般垂落,頭髮的黑與禮服的白,形成了視覺上鮮明的對比,不可否認,這件禮服突出了她身材上的所有優點,彷彿爲她量身定製般。
他看着鏡子中的她,愣了片刻,伸手將她壓在衣服裡的墨發劃出來,指間再次與她的肌膚接觸,她敏感的動了動。
溫暖從背後慢慢的包圍過來,耳畔傳來他的聲音,有點低啞的,卻帶着說不出來的魅惑。
“真的很美。”
他的話有些模棱兩可,她根本就分不清他是在說衣服,還是在說她。
出於禮貌,她還是說了聲,“謝謝!”
“禮服選好了,接下來就是鞋子和飾品了,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他淺聲詢問。
黎夏搖頭,“你幫我選吧,我相信你的眼光。”
對於挑選衣服方面,她有很嚴重的選擇困難症,經常拿不定主意,喜歡糾結,在國內時,有孟暖在她身邊,她會經常聽她的意見,現在,沒有孟暖在身邊,她能聽取意見的人,似乎只有他了。
陸川風點了點頭,牽起她的手,走出了試衣間。
他選衣服的眼光,和商界里人們給他的稱號一樣,又快又準。
一身行頭選好後,他又讓店長找來專業的造型師,爲她化妝造型。
閉着眼睛,她感覺造型師的手在她的臉上塗塗抹抹,觸感很舒服,似乎是個有着多年經驗的造型師。
一個小時後,造型結束,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彷彿已經不認識。
鏡子中的女人,臉上略施薄粉,妝容精緻,卻極淡,帶着薄薄的紅暈,深湛的大眼裡澄澈無暇,純真的氣息帶着引人犯-罪的誘-惑,粉紅色的脣上染了一層脣蜜,很有讓人一親芳澤的衝動。
她簡直不敢相信,鏡子中的這個女人就是自己。
視線裡,慢慢出現一道高大的男人身影,他深邃的眼睛裡,帶着滿意的神色。
付了錢,兩人相攜走出了精品店。
“都說方氏的陸總出手闊綽,尤其對女人,今天,我算是真正的領教到了。”
她的紅脣輕啓,一張一合,氣若幽蘭。
他緊緊擁着她,在寒風裡露出一抹精緻的笑容,“傳說而已。”
話落,兩人已經走到車邊,他解了車鎖,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想要看清一個男人,不要聽傳說,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體會。”
黎夏坐了進去,異常沉默。
他繞過車頭,走到主駕駛座門前,打開,坐了進去。
繫好安全帶,他啓動車子,踩下油門,車子一個漂亮的甩尾,滑向了主路的車流中。
六點鐘,正是下班的高峰期,道路很擁堵,整條路幾乎堵成了停車場。
他煙癮發作,從褲袋裡取出煙盒,抽出一根菸點燃,將車窗半降,淡藍色的煙霧隨着窗外的風飄散了出去。
黎夏不喜歡煙味,但卻喜歡看男人抽菸。
曾經在書上看到過這樣一句話,是針對廣大女性的一個問題,問題是,男人在什麼時候最能夠吸引你,答案是,抽菸的時候。
大概是抽菸的男人身上都透着故事,或滄桑,或引人遐想,所以,纔會成爲女性心目中,最能夠吸引人的瞬間。
“宴會幾點開始?”黎夏從手包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堵了二十分鐘了,照現在這樣堵下去,八點都未必能到。
知道他是個很準時的人,纔會擔心的問。
“七點,不過晚到也沒有關係,我不是今晚的男主角,就算遲到,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黎夏點了點頭,覺得自己剛剛的擔心有些太過多餘了。
一根菸吸盡,他緊接着又從煙盒抽出了一根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慢慢的在口腔裡蔓延。
前面的車龍開始動了,他將吸了一半的煙熄滅,緊接着踩下油門,下一秒,車子繼續前行,速度依然很慢。
就這樣走走停停,半個小時後,終於來到了宴會地點,在蘇黎世市市中心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裡。
將車子穩穩的停在酒店前面,下一秒,就有泊車人員走了過來,首先打開的是副駕駛座,黎夏道了聲謝,從車子裡走了出去,緊接着,泊車人員繞過車頭,走到主駕駛座門前,打開車門,陸川風將車鑰匙遞給他,緊接着也下了車。
泊車人員動作迅速的將車子開走,他走到她的身邊,將手臂彎曲,示意她環住他的臂彎。
她伸出雙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臂彎,上面的溫度,讓她覺得熟悉,又貪戀。
酒店的門前鋪了很長的紅地毯,她白色的裙襬過長,高跟鞋又偏高,走起路來不是很方便,只能單手環住他的臂彎,另一隻手拽着裙子,陸川風爲了配合她,將步伐放的很輕很慢。
他的體貼,總是無微不至,讓她覺得害怕。
如果哪天,他的體貼不在了,她會變成什麼樣?真的不敢想象。
酒店大廳裡,燈火通明,有工作人員迎了出來,引領兩人來到不遠處的宴會廳。
一千多平方米的宴會廳裡,早已是一派熱火朝天的氛圍。
當工作人員推開宴會廳那扇厚重的大門,她挽着他走進宴會廳的那一刻,幾乎迎來了滿場的注視。
黎夏的頭微微低垂,緊張的身體開始僵硬,手足冰涼。
他拉過她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另一隻手輕輕的拍着她的手背,安慰的說道,“別怕,有我在。”
跟着他的步伐,慢慢的走向宴會的深處,人生總是充滿了諷刺,記得上次,她是陪在林北辰的身邊,這次卻換成了他。
上次,她只能隔着擁擠的人潮,遠遠的看着他,這次,他就在她的身邊,不需要她刻意的尋找。
路過相熟的政商名流時,他會禮貌的點頭致意,隨和謙遜的生意人形象,被他演繹的淋漓盡致。
角落裡,葉緹正和蔣茹閒聊,無意中的一瞥,令她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蔣茹並沒有注意宴會上的--動,本以爲只是誰喝多了,鬧了一鬧,可隨着葉緹瞬間變了的臉色來看,似乎並不是那麼回事。
她轉過身,順着葉緹的方向看過去,整個人被氣的哆嗦了起來。
可到底是在商場裡摸爬滾打多年,這點處變不驚的能力還是有的,她轉回身,首先安撫葉緹。
“小緹啊,別往心裡去,男人嘛,就是喜歡玩一陣新鮮感,過去就好了,你要沉得住氣啊!”
她從小雖然衣食無憂,但缺少家庭的溫暖,父母幾乎都是各玩各的,誰也不管誰。
看多了父母親的風花雪月,她就特別希望自己喜歡的那個人,是個專一專情的人。
可惜,上天終究還是沒有聽到她的呼喊,她喜歡的那個人,心裡早就被灑下了一抹溫柔的白月光,推來演去,反倒她變成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第三-者。
“伯母,我能相信您嗎?”她喃喃的問,現在的她,連自己都不敢相信,更何況是別人。
蔣茹擡起雙手,握住她纖細的雙臂,“小緹,相信阿姨,阿姨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葉緹點了點頭,“伯母,我相信您。”
……
造型師給她身上噴了一些紫羅蘭味道的香水,雖然清香淡雅,但隨着她走路,那股香水的味道會變得濃郁,撲鼻而來。
身邊的男人走走停停,她也跟着走走停停。
這種時候,在乎別人的眸光,就是在自找罪受,她索性就當這裡是公司的普通年會,想着想着,就放鬆了下來。
好奇的人還是佔了大多數,指着他身邊的黎夏,略帶曖昧的問道,“陸總不打算介紹一下嗎?這位是陸總的什麼人?”
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陸川風身邊有一個得力的下屬,雖然兩人從來沒有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出現在大衆的視野中,但人們早就把那個女人定義爲他陸川風的女人。
這次宴會,卻高調的牽着另一個女人的手走了進來,這也難怪會讓大家議論紛紛,不斷猜測。
“我的女朋友,黎夏。”他低頭看着她紅彤彤的小臉,毫不避諱的說道。
既然她覺得他不夠認真,那麼他就做些認真的事情,讓她相信他的認真。
“陸總好眼光,女朋友很漂亮啊!”有人趕緊拍着馬屁。
“謝謝,她是很漂亮。”陸川風脣角帶笑的回答道。
另一邊……
蔣茹拉着葉緹走向角落,“小緹啊,今天這件事情,你可千萬不能讓你爸爸知道,如若讓他知道,你和阿風就永遠都沒有可能了,如果你是真心的喜歡阿風,想讓他永遠留在你身邊,那麼你就乖乖聽我的,好嗎?”
葉緹的眼眶已經紅腫成了一片,深吸了一口氣後,她內心裡翻江倒海的情緒被她平復了不少,“好!”
在愛情這場戰役中,她畢竟籌碼太小,如果沒有蔣茹幫助,她根本就很難靠近他。
葉緹也懂,如果想要讓陸川風回心轉意,他的母親是很關鍵的一點。
“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蔣茹將她推坐在角落的沙發上,“記住,不論別人說什麼,你千萬都要沉得住氣,知道嗎?”
葉緹點頭,“我知道的,伯母。”
“嗯!”蔣茹又揉了揉她發頂柔軟的頭髮,“乖孩子,伯母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
話落,她踩着將近十釐米的高跟鞋,緩緩的接近了宴會那一頭的陸川風,以及他身邊的黎夏。
上一秒還在與陸川風閒聊的人,下一秒就找藉口離開了,陸川風蹙眉,透過左手的透明玻璃紅酒杯,看見了身後越來越近的母親。
黎夏也看見了紅酒杯上面的倒影,環在他手臂上的手緊張的晃了晃他,“怎麼辦?”
陸川風低頭,脣邊帶笑,“有我在,不要怕。”
他的聲音裡有着超越這個年齡的成熟和穩重,給人一種安全感,感覺很踏實,像是重力的吸引,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聲音靠近。
“阿風,這麼重要的宴會,怎麼能遲到?”蔣茹的聲音在兩人的背後響起來。
陸川風微微回頭,假裝碰到母親,只不過是偶遇,語露詫異,“媽?您怎麼會在這裡?”
隨後,他慢慢的轉身,黎夏也跟着他一起轉了過去,環在他手臂上的手,始終沒有放鬆。
蔣茹看着兩人緊緊連在一起的手臂,舉起手中透明的紅酒杯,喝了一口,“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
陸川風挑眉,“我是方氏的總裁,肯定在邀請之列的。”
蔣茹笑,“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他深邃的眸光裡,滑過一絲光亮,很快,稍縱即逝,根本就沒給人機會去捕捉。
“那媽想問什麼?”他繼續揣着明白裝糊塗,以退爲進。
“別拿商場上的那一套來糊弄你-媽,媽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還多,聽話,別任性。”
蔣茹索性也不避諱黎夏,繼續說道,“就算再喜歡,也要爲你的前途考慮,方氏總裁的這個位置,不知道多少雙眼睛在盯着呢,你可要爲媽爭點氣。”
陸川風薄削的脣緊緊的抿在一起,“媽,我自己的事情,我想自己做主,您就別-插-手了。”
終究,所有的一切,都不如她重要。
媽,您明白兒子的痛苦嗎?明白兒子夜裡失眠時,想她想到癡癲瘋狂時,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嗎?如果您知道一點點,都不會讓我這麼輕易的放棄了。
蔣茹深吸了一口氣,酒光交匯間,她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隨後一揚而盡。
“這就是你最終的選擇?寧可放棄方氏總裁的這個位置,放棄大片光明的前途,就爲了這麼一個看起來哪哪都十分普通的女人?”
黎夏攥緊左手,指甲鋒利的穿入掌心,卻疼在心裡。
陸川風沉默良久,只說了兩個字,“抱歉。”
抱歉他不能隨着她的心意繼續活下去,也抱歉她爲他的付出。
蔣茹搖搖頭,聲音帶着幾絲嘲諷,“我不需要你的抱歉。”
酒會上,不宜多說,她選擇轉身離去,從頭到尾都沒有和黎夏說一句話。
蔣茹走後,黎夏抽出挽在他臂彎上,已經汗溼了的手。
她已經形容不出來此刻的心情,五味雜陳,什麼滋味都有,可是苦澀卻佔了大半。
“陸川風,事業和前途是男人最看重的東西,你真的捨得放下?”
已經走上最高點的人,突然被人狠狠的拉下來,那種滋味,肯定不好受。
“不是放下,而是看輕,別想得太多了,老天自有安排。”
過來敬酒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他喝了不少,就連耳朵都紅了。
她拉了拉他衣服的下襬,“別喝得太多,胃會不舒服。”
常年在辦公室工作的人,說沒有職業的胃病,誰都不會相信,更何況是他,一個工作起來,永遠顧不上身體的男人。
“我沒事。”他笑,眉眼帶着微醺。
“我去下洗手間。”宴會廳裡太悶,她想出去透透氣,去洗手間這個說法,似乎最合適不過。
陸川風正和人交談,聞言點了點頭。
拉過工作人員,詢問了洗手間的方向,她拽着裙子的兩側,慢慢的走了過去。
紅毯很軟,高跟鞋踩在上面,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柔軟卻又不踏實。
坐在角落裡的葉緹眼尖的捕捉到了正往洗手間走的黎夏,起身,走到蔣茹身邊,委委屈屈的樣子。
“伯母,我去下洗手間。”
蔣茹在她白嫩的臉上的摩挲了兩下,十分寵溺,“去吧。”
葉緹點頭,硬是將眼角再次逼紅,用這種方式透露自己的傷心和難過。
蔣茹看着也心疼,語氣放得輕柔,“快去吧,等宴會結束,伯母一定會爲你討回一個公道。”
葉緹的淚落下,楚楚可憐的道,“伯母,不要因爲我而讓你們母子鬧僵,那樣我會坐立難安的,緣分這種東西強求不來,我不想勉強阿風。”
“瞎說什麼,怎麼能是你勉強阿風,傻孩子,應該說是阿風一直在勉強你。”
蔣茹嘆了一口氣,語氣裡充滿了失望,“我真的沒有想到阿風這個孩子會這麼沒有分寸,阿姨和你一樣,對他很失望。”
話落,蔣茹接着說道,“快去洗手間吧,我這邊還有應酬,晚一點,我們再好好的聊。”
葉緹點頭,這次,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洗手間裡,黎夏的背脊正靠着冰冷的牆壁深呼吸着,聽到門外有高跟鞋的腳步聲傳來,她趕緊走到盥洗盆旁邊,準備洗手離開,不再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