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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聽了趙斌的話，鄧小苗陷入恐懼之中，好像就要過完自己的大小姐生涯進到墳墓了。

“唔，我覺得你應該會願意的，爺爺早就準備好一棟大房子給我做新房，在法國使館區裡，路上種着大片的香樟和梧桐。”

“其實我更喜歡松樹。”鄧小苗不緊不慢的說。

“這門親事是你爹向我爺爺提起來的，他說如果鄧小苗能嫁給趙斌將是莫大的榮幸。”

鄧小苗手揣在荷包裡，這樣趙斌看不見她緊緊拽着布料的手，察覺不出她的慌張，“咯，我嬌生慣養着，不一定是個好太太。”

“那麼是答應了？”

鄧小苗搖頭，余光中，看見的是趙斌方方正正的下巴以及微微抿着的嘴脣，他對她的拒絕顯然不滿意。

但是次日，趙斌大大方方的隨着家人到鄧宅提親，趙賢說就讓兩人先訂親吧，等小苗畢業就完婚。鄧小苗與鄧小禾全程無言的坐着，如案板上的肉。

晚飯畢，鄧小禾將鄧小苗堵在臥室門口，問鄧小苗爲何願意。

鄧小苗嘲笑他，“嫁人的又不是你，緊張什麼。”

“沒想到你是這麼庸俗的人，和其他家小姐有什麼不一樣。”

“呵，你鄧小禾就高尚了？”

“爲什麼是趙家，你知道我多麼厭惡趙賢。”

“這類討厭趙叔叔的話最好不要讓父親聽到了。”冷冷說完，鄧小苗轉身下樓，也不回自己房間了。

出大門時遇見張媽，她叫她，鄧小苗不予理會，拉長着臉往外走。

街上行人多行色匆匆，透露着局勢不明的焦慮感，有十幾個大學生拉着橫幅默默的走着，他們沒有激憤的喊着口號，也沒有一腔熱血的發動他人加入，如果把橫幅放在一邊，就像是散步的人一般。鄧小苗快步的走着，讓自己儘量打量身邊經過的每一個人，猜想他們的背景或者從哪裡來，準備到哪裡去，或者發生了什麼不幸在他們身上，彷彿這樣就可以降低她的痛苦程度，最終卻還是想到了將嫁給鄧斌的事實。

不知道過了多久，鄧小苗的雙腿已經痠痛到幾乎擡不起來，猛的發現已經站在了自家門口，於是任命了。

一個月後的訂婚儀式是盛大的，趙賢與鄧通請了不少貴賓見證，鄧小苗穿着訂做的白色婚紗，頭上戴着花圈，打扮得像是希臘雕塑中的人物。

後各回各家，鄧小苗終於堅持不住倒在牀上痛哭，鄧通走進來坐在她旁邊，安慰說這是一門很有面子的聯姻。

“我不喜歡他。”

“趙斌也算是人中之人，是你高攀了他。”

“他再好，但我並不中意。”

“感情可以培養，你是個乖孩子，知道該怎麼做。”

週末過去，鄧小苗照常去上學，只是沉默時多起來，她覺得其他人都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她，好像她是個怪物，又或者是她多心。學校男生中，家人讓訂婚結婚的也不少，但是鄧小苗無法像他們一樣，裝作一切都沒有改變。

課間與林浩擦身而過時，他主動與鄧小苗說話，也是幾分憔悴的，眼眶黑黑，鄧小苗安慰的想或許是因爲自己的親事傷害到了他。

放學了，趙斌的車等在學校門口，但是鄧小苗沒有上去，而是坐着自己的車與他一前一後的離開。他在鄧家用餐，然後乘無人注意時問飯後可不可以到她房間裡坐坐，鄧小苗猶豫片刻，然後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