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藍和花緒默默地佇立在山裡與公路的交匯路口,看着公路對面搖晃不止的保時捷911,暗暗擔心保時捷會不會就此散架。
花緒偷偷地回頭瞄了身邊面紅耳赤的林藍一眼,林藍一個巴掌砸在他的面頰。將他不要臉的臉推了回去。
接着,保時捷停止搖晃,車窗降了下來,一隻裝滿白濁液體的套飛了出來,林藍正要感嘆小仲馬沒有公德,卻見一輛黑色邁巴赫62s呼嘯而過,車輪堪堪碾過那一隻套。
啪!
一聲爆破。
白濁液體濺了出來,正中花緒的俊臉之上。
那叫一個酸爽!
“啊——”
林藍看着情緒失控的花緒,暗暗覺得好笑,然後給他遞去一張紙巾。
車上的小仲馬顯然被他一聲驚叫嚇了一跳,將頭探出車窗。一眼看到林藍,揮手朝她打了一聲招呼。
接着,小仲馬就從車上下來,穿過馬路,很自然地又要和林藍擁抱。
林藍急忙退了一步,指着他的手:“你別碰我!”
“小藍姐,剛纔……呵呵……”小仲馬一臉賤笑。
“剛纔我什麼都沒看到。”
“噢,我姑且相信你吧!”
姑且?
誰願意看,小心長針眼。
花緒擦了一下臉上的精華液體,一臉鬱悶帶着憤怒地瞪着小仲馬。
“哎喲,花少也在這裡。”小仲馬急忙朝着車裡喊了一聲,“瑪勒格碧,你喜歡的明星在這裡!”狀肝肝技。
瑪勒格碧!
林藍暗暗感嘆,現代人取名真是沒下限。
接着,就見車上走下一位金髮碧眼的女郎。身材高挑,穿着紅紅火火的抹胸修身包臀裙,雙頰紅潮未褪,頭上的花苞頭竟然絲毫未亂,完全不像剛剛經歷一場炮火的洗禮。
瑪勒格碧走到花緒面前,驚喜交加:“真的是花花耶,小仲馬。你果然沒有騙我,到月家祖宅真的可以看見花花。”
半生不熟的國語。
接着,友好地伸過手去,花緒硬着頭皮和她握了下手,心想卻在想着,她的手剛纔是不是碰到其他什麼奇怪的東西。
想着,瑪勒格碧又給了他一個熱烈的擁抱,花緒雙拳緊握,表情十分痛苦。
瑪勒格碧意猶未盡,又給了花緒一記重吻。花緒這一次真的花容失色,誰知道她的嘴巴剛纔有沒有含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林藍心裡笑翻了天。爲免殃及池魚,急忙走下山路,到了公路邊上,珍愛生命,遠離瑪勒格碧。
“花花,我是你的超級粉絲噢,我叫瑪勒格碧,是個中法雜種噢!”
小仲馬咳了一下:“瑪勒格碧,是混血兒,不是雜種。”
“是,真不好意思,我說錯了呢,我是混血兒,不是雜種。”
花緒呵呵一笑,機械地走到林藍身邊,說道:“走吧,我和火星人無法交流。”
小仲馬熱情地招呼:“嘿,小藍姐,花少,你們要去月家祖宅嗎?我送你們哈!”
花緒急忙擺手:“不用!”
小仲馬沒有勉強,擁着瑪勒格碧上車,接着呼嘯而去。
過了半個小時,林藍和花緒也回到了月家祖宅,花緒第一件事就是,趕快去洗一把臉!
月家祖宅越來越熱鬧了,各路賓客陸續趕到,正在進行各種交流,認識的打招呼,不認識的交換名片。
大廳已經擺上宴席,得有二十幾桌,大廳之外,還有二十幾桌。
處處張燈結綵。
林藍調出一個怡人的微笑,朝着身邊走過的人微笑示意,剛來的人,大多都不知道她的底細,但想能來參見月老夫人是壽誕,想來也必不是泛泛之輩,殷勤地遞上名片。
所有名片,林藍照單全收,但是卻沒有名片給別人,她一個破廣告公司的小秘書,總不能也學人家四處發名片吧?
但是,大部分人對她還是十分尊重,因爲他們眼裡,不發名片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有身份的人都是刷臉,哪裡需要名片介紹自己?
而且,林藍的一身打扮,加上渾然天成的高雅氣息,一看就是某個名門的千金。
因此,又有許多男士過來搭訕,她又收了一堆的電話號碼。
“小藍!”柳黛眉歡呼雀躍地小跑過來。
林藍看着柳黛眉的身邊沒有月神,問道:“眉姐,你沒和月先生一塊來嗎?”
“噢,他在陪老夫人說話呢!”
“你見過老夫人了?”
“見過了,老夫人似乎對我十分滿意噢!”柳黛眉幸福快要爆表。
林藍默默無語,月老夫人雖然位高權重,叱吒風雲,但她畢竟守着月家的門戶,接人待物自然客客氣氣,對誰都是十分滿意。
“小仲馬也來了,你知道嗎?”
“這種場合,一坨一坨的如花美眷,他又怎麼會錯過?”
一坨一坨……
林藍無法想象,什麼美眷才能按坨來算?
“他似乎又交新女朋友了。”林藍儘量避開和她談論月神,只有拿小仲馬來頂包。
“這又什麼奇怪,他失戀不到一天,準能找到新的女朋友。”
說着,就見花緒走了過來,朝着柳黛眉優雅地揮手:“嗨,美女!”
“花少,好久不見。”
花緒自然地站到林藍的身邊:“小藍,你和眉姐認識嗎?”
“嗯,我們大學同校。”林藍懶懶地回答。
柳黛眉看着花緒對待林藍神色十分親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花少,小藍可是我的姐妹淘噢,你要好好對她噢!”
花緒立即挺胸收腹提臀,行了一個軍禮:“是,長官!”
柳黛眉忍俊不禁:“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
林藍意興闌珊,望了花緒一眼,哀求着說:“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跟着我?”
“怎麼了,小藍?”
“我怕待會兒阿神看到,會誤會我。”
花緒冷笑:“他帶柳黛眉來參見壽宴,就不怕你誤會嗎?”
“不用你管。”
“不是說好的嗎?這一次,咱們結伴而來,就是爲了驗證一下,你在阿神心中,到底有多重要。”
“我不想驗證了!”一直想要一個答案,卻忽然又害怕知道答案,林藍越來越矛盾,不知是不是因爲自己懷孕了,性情發生變化。
“你想打退堂鼓?”
“我的情況你不懂,你走啊!”
“我不走!”
“你不走,我走!”
林藍心煩意亂,大步走開,撫着腹中孩子,難過的眼淚幾乎要掉下來,到底爲了什麼,她要如此地忍受寂寞和痛苦?
又是爲了什麼,讓她如此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