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歸元在大堂之中,等了沒多久的時間,那名皇城禁衛便趕了回來。
祁歸元隨即問道:“李春怎麼說的?”
那皇城禁衛答道:“李春大人說,在朝會開始之後,沒過多久時間,祁妙竹便到了府上。不過王爺您沒有回去,所以就安排祁妙竹一直在偏殿等候。後來皇宮內發生大戰,祁妙竹也聽到了響動,便逼着李春,要來找您。李春無奈之下,才說出您在宗人府的,而祁妙竹隨後就趕了過來。”
祁歸元聽完這禁衛的話之後,擺手說道:“好了,你退下去吧。”
等到皇城禁衛離開後,那名派出去跟蹤皇城禁衛的散仙,這纔出現在了大堂之內。祁歸元隨即問道:“剛纔那禁衛的話,你可都聽見了,他有沒有說假話?”
那羽化軍的散仙,隨即拱手說道:“稟告王爺,那禁衛的話雖有錯漏,但是與李春所說的大體一致。”
祁歸元聽了這話,不禁一驚。這羽化軍的散仙,居然說皇城禁衛的話有錯漏,但卻沒有說假話。那就說明,當皇城禁衛詢問李春的時候,這羽化軍的散仙就在當場,也是看的清楚,聽得明白。要不然這羽化軍的散仙,也不會如此自信地說出來。
想到此處,祁歸元便不禁覺得脊背發寒。他偌大的雲野王府,這羣羽化軍隨便一個,就是進出自如,而且還沒有被人發現。若是人皇有意探查,恐怕早就將他的王府內外,摸得一清二楚了。看來這人皇,有些時候就是在與祁歸元裝糊塗啊。
祁歸元沉思片刻,隨後才說道:“好了,你且在一旁候着吧。”說完,就繼續覈對起了名冊。
那羽化軍的右將軍,不禁看了祁歸元一眼,隨後竟然破天荒地開口問道:“王爺,既然你已經得知祁妙竹是無意撞破,今天朝會的事情,爲什麼還要關着青嵐公父女呢?”
祁歸元聞言,也是一驚,略顯詫異地看了一眼這位右將軍。 這位右將軍看似像個木頭人一般,不過心中卻也有自己的算盤。
祁歸元隨即笑道:“這件事兒只能證明青嵐公沒有在皇都安插眼線,至於他是否謀逆,可就另當別論了。就算他沒有參與其中,讓他們父女留在天牢之中,也是給他們長長記性,讓他們看看謀逆的狹長如何。”
右將軍聞言,微微點頭,緩緩說道:“王爺高明。”
祁歸元則是淡然一笑,隨即說道:“好了,名冊已經覈對完畢,右將軍可有興趣,一起陪我到天牢去審訊逆賊?”
右將軍隨即一笑,說道:“也好,我也正想看看王爺的手段如何?”
祁歸元笑着說道:“右將軍,請
!”
右將軍也是微笑着說道:“王爺先請。”
隨後兩人便一起動身,直接朝着宗人府的天牢走去。宗人府的天牢,其實完全可以算是另外一個世界,乃是用小世界的碎片,打造的一個殘缺世界,一部分與八荒界相連,一部分又獨立出來。
而一般宗人府審訊的時候,則都是在天牢之中,只有徹底明確罪狀之後,纔會拉到大堂,才進行宣判。
這宗人府的天牢,祁歸元雖然多次聽過,也多次說過,但是要說進入,這還是頭一次。
宗人府的天牢入口,只有一個,已經被羽化軍派了重兵鎮守。進入天牢入口之後,就連祁歸元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道:“難怪說宗人府的天牢,是永遠也不可能逃出去的牢籠。”
因爲宗人府的天牢,就是懸浮在空間亂流之中的一片土地。除了這麼一個嚴密看守的出入口之外,便再無其他進出的地方了。
而整片土地,則是被陣法禁錮,才使得空間亂流,不會泯滅這一片土地。若是有人想要強行越獄,除了那個出口之外,便只有一條路,便是衝入空間亂流之中。
可是衝入空間亂流,除非是有特殊的法器,就像玄天塔這等空間法器,可以有一片藏匿之地。也可以修煉過特殊的功法,就像祁歸元所修煉的九轉金身。又或者是實力強悍,可以肆意遨遊在空間亂流之中,不過至少也需要南宮飛揚這等六大派掌教的實力才行。
不過這宗人府的天牢之中,藏匿空間法器的機會,基本上是不可能了。這羣人被關機來的時候,就連納戒都被收繳了。
若是修練過特殊功法的,倒是可以去闖一闖空間亂流。不過什麼時候能從空間亂流之中,僥倖逃脫出來,卻是個未知數了。
至於那些超級強者,則是根本不可能被關進這裡。像六大派掌教那般的高手,想要抓捕都難,更何況是要將他們關起來。
所以這宗人府的天牢,對於大衍皇朝的皇族來說,這就是個死地。除了那唯一的出口,根本沒有逃生的可能。
而這個唯一的出口之中,卻也被設置了特殊的自毀陣法。只要這些囚犯暴動,天牢的看守在無力鎮壓之後,便會第一時刻逃出去。隨後,便會啓動自毀陣法,將整座天牢,連帶着那些囚犯,永遠地關押在空間亂流之中。
正因爲這宗人府的天牢,如此的嚴密,所以從宗人府建立以來,就從來沒有過一個犯人,能夠逃出去的。
當祁歸元走進這片漂浮在空間亂流的土地上時,也是被這大手筆所震撼了,口中不禁呢喃道:“難怪說宗人府的天牢,就是一個沒人可以逃出去的絕地啊!”
旁邊羽化軍的右將軍,也是微微點頭,說道:“從宗人府的天牢建立起來,就從來沒有一個犯人逃出去過
。”
在片刻的震撼之後,祁歸元這纔看向周圍的牢獄。一樁樁整齊的牢房,環繞着這片土地,被建成了一圈,成爲了這片鎮壓這片土地陣法的一部分。只要有犯人破壞了牢獄,首先便破開了相對應的陣法,空間亂流便會第一時間,衝入其中將其絞殺。這也就成了宗人府天牢的第一層守衛。
而在一圈牢房的中間,則是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刑具,每一件刑具都是血紅色的。這倒不是故意如此打造的,而是數萬年來,多少皇族血脈侵染成了這般的顏色。
在一堆刑具正中,則是一座平臺,上面擺放着深黑色的桌椅,正是天牢之中的審訊臺。不知道有多少皇族子弟,在這裡被活活地虐待致死。
祁歸元緩步走上審訊臺,頓時就感覺到了一股莫大的怨氣,體內的無垢淨光,便不由自主地散發了出來。
旁邊右將軍頓時一愣,驚訝地說道:“王爺還修練過佛門功法?”
祁歸元淡然一笑,緩緩說道:“只是學過一點,防身罷了。”
右將軍隨即變回了一臉嚴肅,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祁歸元也沒有太多的解釋,便直接坐在了審訊臺的主位上,緩緩地翻開了名冊。當這羣王侯看見祁歸元的名冊之後,都是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似乎都已經意識到了,一場殺戮就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