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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白看着樊塵的背影, 倒並沒有顯得生氣,“譁”地站了起來,隨他們後面幾步來到門口。
韋可昕面色不善地扶着橫欄, 看着緩步而下的樊塵。
樊塵的襯衫微敞, 風流不羈;樊灰的禮服綁脖被祖白扯掉, 便成了一條抹胸裙, 現在妖嬈地被樊塵橫抱着, 流暢的曲線令人浮想聯翩。這二人,這光景,便像從高塔裡救下公主的王子, 抱着心上人,漫步走下中世紀古堡裡的迴旋樓梯——如詩如畫。
祖白來到韋可昕旁, 對着樊灰吹口哨, 樊灰擡頭看, 只見祖白手肘撐着欄杆,對着她揮揮手裡的絹花。
樊塵瞟了一眼, 面無表情地問道:“他對你做了什麼?”
樊灰瞪了一眼得意忘形的祖白,說道:“反正沒做比你做的過分的事。”一甩頭又看見了樊塵掛在蓮花上的領帶,問道:“那是你的領帶?不要了?幹嘛解下來啊?”
“比較帥。”
“……”-_-|||
於是,樊塵不得不遵照樊灰的指示,來到青銅蓮花池邊, 把樊灰轉了個向, 讓她摘領帶。
樊灰擡頭看了眼樓上兩個俯視着他們的人, 笑了一笑, 然後甩着領帶套住了樊塵的脖子把他拉到自己面前, 輕佻至極,嫵媚至極。樊灰說地很輕:“樊塵, 我給你2年時間。解決掉路上那朵小野花。然後我一畢業,就嫁給你。你也老了~~”
樊塵挑着眉,微微擡頭看着她。
樊灰嘟着嘴,不滿地說道:“你不會真從來沒想過要娶我吧?”
樊塵聽出端倪,終於釋然地笑了一笑。明顯該生氣的,可她卻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原來,還是在意的。
“好。”
“好什麼呀?”
樊塵自然不再回答,一手託着樊灰的小屁股,一手把她的腦袋壓向了自己。
不過樊灰配合異常,雙手抱着樊塵的脖子,忘情地與他來了個深吻。
樓上,祖白敲着欄杆,怪里怪氣地吼道:“有傷風化!”
韋可昕哼了一聲,轉身回了房。
此後一直到回S市,樊灰都沒有和樊塵鬧矛盾,也沒有再提任何婚嫁迎娶之類的問題。
夜半兩人纏綿過後,她總是沒有什麼煩惱般地窩在樊塵的懷裡一覺睡到天亮。可樊塵卻因爲她如此地配合,感到絲絲不安。祖白那張嘴,他是見識過的,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那傢伙究竟對她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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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二開學。大家興致勃勃地打開CL公司特別開闢的“精英論壇”,討論起上學期考試題目反饋。
樊灰拿着學號和密碼,登錄一看,頗爲欣慰地看到自己的答案也被掛了出來,供大家“交流學習”。
不過,大家更加關注的,還是CL公司分析員給出的點評。
樊灰把頁面往下翻,竟然看到爲自己做點評的是署名爲Catherine Wei 的人。
“韋可昕~”樊灰嘟噥道,“真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相比其他分析員的點評,甚至超過同學寫的答案的篇幅,韋可昕給的評論僅寥寥一句話:“觀點新穎,但是缺乏理論支持。”
王洛宜看了,只得拍拍樊灰的背安慰道:“這個人功力不夠。新觀點本來就是新理論的前提。你看被掛出來的只有十份答案,你很強了啦!”
樊灰懨懨地裝死,刷着屏幕看着王洛宜的答案說:“你寫的是比我好。哎……你看他給你寫了那麼長一段。”樊灰指指署名爲Charles Fan的點評,整整兩大段。
王洛宜笑得有那麼點得意,不過還是說:“什麼點評喲~你看他簡直把我批地體無完膚。連個錯別字都要抓出來哦!”
樊灰聽了,忍不住笑了出來,把網頁一關,又開始瀏覽“精英論壇”的主頁面。沒想到才離開了幾分鐘,再刷,就又新出來了一個新條目。原來,是組隊通知,以及帶隊分析員的簡介。
王洛宜在旁邊躍躍欲試,拉着樊灰說:“反正我們總歸是一隊。哎呀~~最好是Charles Fan帶我們呀~”
樊灰無所謂地說:“隨便是誰都好啦~再說我看他也沒強到哪去。”
王洛宜不贊同地說:“什麼叫沒有強到哪裡去啊?Mr. Fan第一次來上的那節課,就說了今年的國際形勢。結果呢?金融風暴真的就來了誒!”
樊灰看她那麼興奮,也不好反駁。倒是一直坐在自己位子上的龍笑晟突然發話問道:“我之前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姓樊的,來這,宿舍裡一個,現在你們那個帥哥老師也是這個姓啊。”
“啊?啥?”王洛宜一時之間不明所以。
樊灰撫額興嘆,龍笑晟果真是個眼光獨到的傢伙。
王洛宜又思考了一番,終於領會了龍笑晟的意思,拍案叫絕:“有道理哦!當時就是因爲年級大會上,你們那個輔導員說他是Mr. Fan,用的英語的讀音讀了第四聲,我們就都以爲他姓範。可樊讀成英語……啊!樊灰~他不會是你親戚吧?”
樊灰尷尬地說:“怎麼可能。”
王洛宜也沒怎麼懷疑,開了自己的課表,看見爲CL精英課程授課老師一欄,仍然是寫了英語。
新學期生活終於拉開了序幕。
在這個學期裡,課業負擔漸漸加重,而他們的CL精英課程也終於漸入佳境。
樊灰他們一組6人,分到了韋可昕的手下,做起了項目。
經過一個學年的艱苦奮鬥,終於寫出了一份自認相當完美的項目書。
而樊灰自己,也秘密地在做着一些事。不讓樊塵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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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白拿着兩張白紙,興高采烈的來到樊塵的辦公室。
樊塵挑眉看着一臉得色的祖白,就知道準沒好事。
果然,祖白先抽出第一張紙,“啪”地一聲拍在樊塵的桌上。
樊塵斜靠在椅子上,掃過白紙黑字“辭職書”三個大字,戲謔地問道:“哦?這次又耍的什麼花樣?”
祖白拉開老闆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挑釁地翹起了二郎腿:“Chris,你還真當我是小孩子啊?我告訴你,我!不!幹!了!”
樊塵擡身拿過“辭職書”看了一眼,抓過簽字筆大筆一揮簽了名:“不幹就不幹。下次回來坐大廳去。”
“我是股東好不好!?”
樊塵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那和你坐大廳沒有關係。”
祖白撇撇嘴,好似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補充道:“我纔不會回來呢!”
樊塵不理他,點了點祖白手裡另一張紙,問道:“還有什麼要我簽名的?”
這下,祖白來勁了:“哈。不用你簽名。這是給我簽名的。我就拿來給你看看。看好了啊……!”
祖白分外得意的把紙又給拍在了桌上。
樊塵本是興致缺缺的張望了一眼,可只就這一眼,就令他神色突然凝重起來。
他驚疑地看了祖白一眼,祖白仍然一臉得色地笑着。
映入眼簾的英語字母字字刺心,樊塵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
“她什麼時候找你的?”
“你猜。”
“祖白!”
“一年了。”
樊塵扔下那張紙,定定地看着祖白:“奧運會那次,你和她說了什麼?”
“一年了啊~我怎麼記得~”祖白懶洋洋地站起來,拿起那張紙,在樊塵面前晃了晃,“雖然這個東西給不給你看都沒有什麼關係,但是我還是給你看了哦!謝謝我吧!”
“謝謝!”樊塵面色不善地蹦出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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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灰和她的隊友們正坐在院裡的一間小會議室裡,等待韋可昕給出最終評語。
韋可昕低頭仔細看着項目書,坐在會議桌的另一側,離她們遠遠的。
2009年的夏天異常炎熱,不過幸好小會議室裡有空調。
王洛宜坐在樊灰旁邊,兩個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你不知道~我問了幾個同學~一個是跟範老師做的,一個是跟那個混血做的。他們說他們每個星期都要提交報告,說明進度,然後會拿到指導的。就我們,根本沒有什麼指導給我們嘛?”
樊灰知道她心有怨氣,只能拍拍她以示安慰。說來,韋可昕對他們這組不理不睬,可能還是因爲她,這讓她實在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韋可昕終於看完了項目書,擡頭掃視了一眼坐在牆邊上的幾個學生。合起了厚厚的項目書,她不疾不徐地說:“項目書做得不錯。還是那句話,想法很新穎,但是缺乏理論或者實際的支持。”說着,還若有若無的讓目光在樊灰處逗留了一會。
這句點評,與當初給樊灰期末答案的點評如出一轍。由於當初這句話特別短,反而讓大家特別印象深刻。此時看到韋可昕的意有所指,小組其他幾個成員不免暗中將矛頭指向了樊灰。
王洛宜氣不過,站起來說道:“韋老師,你這是判我們死罪嗎?!”
“小王,沒那麼嚴重。失敗乃成功之母,我想你們還是能從這一年的學習當中吸取許多經驗的。”
王洛宜當仁不讓地回道:“失敗?這次的項目成敗與否,我想不是韋老師您能評判的吧?難道不是要送交公司精英課程討論的嗎?一年的學習?我想改成‘一年的自學’還差不多吧!?”
韋可昕從容地回答道:“指導老師的意見很重要。我們公司並不是什麼教育機構,每天要做多少事,不是你們能想象的。至於學習與自學的問題,你們不主動來找我,我爲什麼要來找你們?踏上社會的第一步,就是要擺脫會有一個‘老師’來無條件幫助指導你的固定思維。”
“什麼固定思維?”
衆人的目光瞬間凝聚在被意外推開的門上。
範先生拿着一個文件夾,站在門邊。
所有的人都隨着韋可昕站了起來,注視着範先生。
範先生掃視了一眼小小的會議廳,有些調侃地說道:“怎麼了?不要像看國家領導一樣地看我好不好?太隆重了。”
大家不好意思地笑笑,王洛宜腦子轉得快,立刻搬了椅子放在自己的旁邊,對着範先生說道:“範老師,外面熱,你快進來~坐啊~”
範先生和氣地點點頭,說道:“好。”於是,兩大陣營瞬間成型——一邊是韋可昕,另一邊則是範先生帶領的小分隊。
“我帶了副本,Cathrine,說一下具體情況。”說着,範先生就頗爲嚴肅地打開了自己攜帶的文件夾。
王洛宜用胳膊肘撞了撞樊灰說道:“你看,什麼忙不忙,人boss大人還有空呢,她會沒空。”
樊塵懨懨地回答道:“她只是想讓我們求她而已。”
王洛宜睜大着眼睛,讚許地說道:“有道理!我們和她犯衝啊?好像和我們有仇似的。”
樊灰聳聳肩,心想:有仇,的確有仇啊。
韋可昕不聲不響看了會範先生,終於是平靜地開口說起了話。只三言兩語,就把樊灰他們的項目給描述地滴水不漏。
“我提的意見就是:太缺乏實際可操作性。藍圖很美,實際不可行。”
“我看,還行吧?我想,你應當從這份計劃裡,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範先生擡起頭,雙手十指交叉,優雅地擱在桌上。身體的略微前傾,帶着某種攻擊的味道。
韋可昕卻不爲所迫,搖了搖頭,語氣倒是誠懇了許多:“我當初,還是相當注重實際的。畢竟,我看地比他們多。”
“這是這些孩子生長的環境缺陷。他們能獨立做到這個地步,已經不簡單。”
正當王洛宜等人以爲自己的項目還有一定勝算的時候,韋可昕卻不打算放過他們:“現在某些視頻網站如火如荼,可是當時最先運用P2P視頻直播技術的那個網站卻早就閉門歇業了。我希望務實,而不是像這份項目書裡的策劃一樣,光打概念牌了。”
王洛宜不服氣,插嘴道:“哪裡不合實際了?無線網絡全覆蓋,能帶動多少行業發展?”
“能帶動多少行業發展不是你們該關心的問題。如果你們做的是基站建設,那倒還有些看頭。”
“好了,所有的項目書,我們都會經過複審,一定給出合理可觀的分析評價。”
“可是……”王洛宜沒有說完,就被樊灰攔住,輕輕阻止她說:“算了。”
“什麼算了啊?”王洛宜不解,“怎麼可以算了?她就是針對我們好不好!?”
“我自認爲我很客觀。”韋可昕站起來整理東西,淡淡說道:“只怕有些人又想徇私了。”
樊灰只覺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坐在一邊不說話。
韋可昕拿着東西走到門邊,對範先生說道:“Chris,有時候我真的不能理解你。”又看着那羣學生說道:“我看過其他個別組的策劃,相當精彩,你們也應當借鑑一下。如果最終還是你們拿到CL頒發的本年度專項獎學金,那我想你們自己也會覺得很驚訝。”
“她什麼意思?”王洛宜小聲問樊灰。
倒是身後有個女生小聲說道:“難道我們是被開後門才過關到最後三組的?”
範先生站起來,淺談地對一邊的樊灰說道:“小灰,我們出去談一下。”
樊灰已經臉色蒼白,在衆人的目光裡站起來說道:“樊先生,韋老師說的是真的?你是因爲特殊原因,才……才故意放水讓我們走到最後的?”
“我覺得你們的項目是有潛力的。”
“謝謝。”樊灰忍着淚水,推開王洛宜的阻攔,奔出了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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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灰悶頭一路衝回寢室。
盛夏,校園裡幾乎只剩鬱鬱蔥蔥的樹木,不見人。
寢室爲了通風,門一般都開着,樊灰衝進了寢室,手一甩,“砰”地一下把門合上,伏在桌子上開始哭。
期末早就結束,大多數同學都已經收拾包袱走人了。龍笑晟正在理東西,打算明天乘火車回家,看到這光景,立刻停下了手裡的活。
“怎麼了?”龍笑晟小心翼翼地問道。
樊灰只是搖搖頭,根本沒有回答的打算。龍笑晟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坐在她邊上乾着急。
沒過多久,外面就有人“啪啪啪”地拍門。
難道是和誰吵架了?龍笑晟心想,去開門。
門外,是滿頭大汗的王洛宜。
龍笑晟指指寢室裡,樊灰只留給她們一個抽泣着的背影。
可王洛宜也是面色不善,說了聲“關門”就走到樊灰旁邊,高聲質問道:“你跟那個姓範的到底什麼關係?你不說可以,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龍笑晟拉開王洛宜,說話聲音也不免僵硬:“小灰不高興,你有什麼事情可以以後再說。”
“以後再說?我可等不及!我一直覺得我還有點能力,怎麼?難道都是你,樊灰,拿自己給我們組換來的?沒有你,是不是我們根本沒有可能進前三?所以韋老師纔對我們那麼冷淡,因爲她知道我們不值?!”
“不是的!”樊灰猛然擡起來,否認道,“不是的。我和韋可昕有點過節。是我拖累了大家。”
“拖累!?喔唷,那可不敢當。”
“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洛宜沒好氣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說道:“我們那個精英課程花一年做各自的項目。我們自己以爲是靠自己的能力過關斬將,到了最後的前三。結果到現在,我才知道啊,原來是因爲樊灰和那個老總有關係,所以才讓我們到最後。”
王洛宜特地強調了“有關係”三字,真是把樊灰推到了無比尷尬的境地。
之前她還可以自欺欺人,覺得他們拿不到第一名,是因爲韋可昕不肯做指導。可現在,她也有點覺得,可能,不是這麼簡單的。
“你倒是說話啊!?”王洛宜脾氣也挺火爆的,一直高高在上勇往無前的她,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我不知道。”樊灰面無表情地說道,抽了一大疊面紙開始擦臉。
“哼。”王洛宜抱着肩,很不滿的樣子。
這時,寢室裡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一般只有龍笑晟會有寢室電話,所以當她聽到樊灰男朋友的聲音時,不免有些詫異。
“樊灰,你男朋友。”
“哦……”樊灰仍然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就聽到話筒裡傳來“你下來”的聲音,樊灰就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很快又開始響了起來,樊灰一接,這回直接反掛了。
“你和你男朋友吵架了?”龍笑晟指指因爲反掛,而處於忙音狀態的寢室電話。
“沒什麼。”
“男朋友?”王洛宜腦子轉得飛快,終於得出了結論,“你和範先生?原來你們早就認識啊?還是後來才認識的?啊!難道是潛規則!?”
“王洛宜你不要胡說八道。小灰男朋友對他很好的。”龍笑晟剛說完,又有人敲門。
樊灰本就靠在門邊,順手開了門,看見是樊塵,也不意外,只是淡淡地說道:“我謝謝你的好意。我過幾天就回去。”
樊塵硬是推開了門,對着寢室內另兩個女孩點了點頭,就拉着樊灰想要走。
樊灰自然不從,冷聲說道:“樊塵,你放手!”
“範先生……”王洛宜詫異地喊了一句。
樊塵嘆了口氣,對王洛宜說:“是樊先生。”
“那你們……?”
“我們是兄妹。”
這下,連龍笑晟都震驚了。
樊塵看了眼一臉慍色的樊灰,對龍笑晟和王洛宜解釋道:“我和她沒有血緣關係,我是領養的。還有,王洛宜,你們的項目做地不錯,我看過了。韋可昕沒有好好指導你們,我會批評她的。”
王洛宜還沒從震驚的餘震中緩過來,點了點頭,纔想起來確認道:“那我們不是開後門才走到最後一關的?”
“恩,當然不是。”樊塵對着她笑笑,俯身拍拍樊灰的腦袋說:“有什麼話我們去下面說,或者回家說?你也欠我一個解釋。”
樊灰幽幽看了他一眼,一轉身,出了門。
-----------------------------啊~讓我們狗血吧~---------------------------
之後,CL精英課程是否有發給他們一等獎,樊灰不知道。
因爲沒到8月底,她已經遠赴另一片大陸,開始了爲期2年的留學生生涯。
這回,樊塵沒能攔住她。
她在大二一年瞞住樊塵的事,就是她考了託福,並且通過了學院審覈,參加了和姐妹學校交換生項目。而當時祖白辭職的那一天,拿着的另一張紙,就是給樊灰寫的推薦信。
樊塵在機場抱住樊灰時問:“還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樊灰的聲音很淡:“哥哥,我沒有不給你機會。我只是想出去走走。生活在你的光環下,我時常覺得透不過氣。兩年而已,我會回來的。”
“對不起。”
而令樊灰再度沒有想到的是,在美國接機的,卻竟然是祖白。
祖白笑嘻嘻地接過樊灰的大箱子,對樊灰說:“怎麼樣~我千里追小灰,追到美國來啦!我可專門爲你辭了職的啊!”
樊灰覺得之前她沒有暈機,可是,現在,她暈了。
祖白盡職盡責地帶着樊灰去學校註冊,聯繫了寢室,帶着她逛了一圈,恨不得自己也一起住進去。
一天下來,樊灰疲憊地關上門,覺得耳根子終於清靜了。
好不容易逃過樊塵的侵蝕,可偏偏又來了個無所不入的祖白。
實在是悲劇,悲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