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左側是一排電梯間,徐鐵應帶着林淑娟進入其中一個電梯間,他掏出一張磁卡,在門口左側牆上的讀卡器一刷,嘩啦一聲,兩扇金屬門分開,縮入兩邊牆壁內。
幾分鐘後,徐鐵應領着林淑娟從樓頂出入口內走出來,樓頂有一個簡易的直升機升降場,停着兩架美式黑鷹直升機,三架民用直升機,其中一架民用機已經啓動,引擎轟鳴聲,旋翼高速轉動的破風聲,響成一大片。
機場周圍有十幾名荷槍實彈的精壯漢子在巡邏警戒。
徐鐵應領着林淑娟徑直走到那架已經啓動的民用直升機跟前,林淑娟熟練地推開機艙門,跨入機艙內,哐鏜一聲拉上艙門,坐在座位上,拿起一條只有嘴巴孔的黑色面罩套在腦袋上面。
徐鐵應拉開駕駛艙門,坐在副駕駛座上,邊拴保險帶,邊向駕駛員命令道:“走。”
主旋翼,尾翼高速轉動,攪起大股狂風,吹得附近巡邏的哨兵迷彩服衣角飄揚,衣領上翻,直升機緩緩地拔離地面,上升到一定的高度後,掉轉機頭,平穩地向前飛行,幾棟高矮不一的樓房從直升機底下掠了過去,前方便是一座座鬱鬱蔥蔥的山林。
跟着師父徐鐵應已經來過十一趟這個基地了,可是林淑娟至今還不知道這個基地座落深山密林中,甚至連這個基地在不在香港都不清楚,每次乘直升機往返時,徐鐵應總要讓她戴上面孔,因爲她現在還不是血蘭花的人。
約莫四五個小時後,她在淺睡中迷迷糊糊地聽見徐鐵應喊了她一聲:“到了,淑娟。”
林淑娟忽地睜開惺忪的眼睛,瞅瞅舷窗外面,已是燈火輝煌,夜生活來臨的時候。
揉揉眼皮子,伸伸懶腰,她湊到窗邊向外望,熟悉的香港夜景圖映入眼簾,一座座高樓鱗次櫛比,燈光繽紛絢麗,街道縱橫交錯,來來去去,穿流不息的機動車輛像數不清的螢火蟲。
直升機降落到一座大廈頂上,林淑娟左手推開艙門跳出來,右手用力哐地關上艙門,右胳膊冷不丁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巨痛,她忍不住呲呲牙齒,大口大口地
抽着涼氣,臉上肌肉抽搐幾下。
“怎麼啦?把傷口碰痛了?”徐鐵應用父親般慈愛的目光望向林淑娟,左手反手哐地碰上艙門。
“沒事,不要緊,走吧,師父。”林淑娟氣咻咻地說完,轉身向樓頂出入口走去。
十幾分鍾之後,一輛銀灰色路虎越野車從大廈的地下停車場裡開出來,徐鐵應戴着黑色半指戰術手套的雙手轉動着方向盤,路虎車在車輛來來回回,絡繹不絕的街道上時而疾進,時而龜速蠕動,香港的機動車輛實在太多,現下正值下班高峰期,行不出多遠就會堵一次車。
徐鐵應駕着路虎停停走走,走走停停,磨蹭了好長時間才穿過幾條車來車往的大街,從一條巷子插過去,又拐上一座立交橋,他加檔同時轟大油門,越野車向前狂飆急馳,車窗外的路燈,電子廣告牌,公路邊的護欄,遠處的建築物,挨近的車輛,飛也似地掠過。
這一下,閒暇時喜歡飆車的徐鐵應總算揚眉吐氣,可以暢快地享受一會兒飄移的樂趣啦。
下了高速公路,眼前是一條彎彎拐拐的鄉村公路,路虎越野車爬上這條公路,東一兜,西一繞,轉過幾座山包,忽然間,徐鐵應在反光鏡裡看到後方山嘴後面亮起一束燈光,轉出一輛摩托車,由於夜色朦朧,看不清車手的身形面貌。
緊接着,山嘴後面又亮起一束燈光,又拐出來一輛摩托車,徐鐵應感到有點不對勁,第三輛,第四輛,第五輛,第六輛,第七輛,接二連三的從山嘴後面轉出來,他直覺告訴他,情況很不妙,左手握着方向盤,騰出右手拔出插在腰後側單手快拔槍套內的P226手槍,在大腿外側蹭了幾下套筒,將子彈上了膛。
“師父,發生什麼事啦?”
後排座位上的林淑娟驀然看見後窗外透進來幾束燈光,傳來嗚嗚嗚的摩托車引擎轟鳴聲,心頭大爲好奇,起身朝後窗外面察
看,只見七輛摩托車排成三角隊形尾隨在車後面。
嚎嚎嚎的轟鳴聲中,那些摩托車加快速度朝這輛路虎車衝過來,林淑娟隱隱約約地看見
車手們幾乎是單手駕車,另一隻手擎着槍,她雙眼瞳孔緊縮,回過頭向徐鐵應吃驚地喊道:“師父,壞人來啦。”
“我知道。”徐鐵應冷靜地道:“飛車幫裡的幾個小混混,讓他們上來送死好啦,拿着這個,師父要考驗考驗你的實戰能力。”
徐鐵應左手倒轉槍柄,反手把P226手槍遞出去。
慌忙伸出抖顫的右手接過P226手槍,林淑娟的手抖動得太厲害,握不穩槍,啪噠一聲掉在腳跟前,她俏臉蛋上的肌肉緊繃,顯得很緊張。
“慌個屁呀,怕個鬼呀!”徐鐵應數落了慌手慌腳的林淑娟一句,換右手撐控方向盤,左手扳開駕駛臺儲物櫃門,從裡面拿出一把五四手槍,順手在櫃門上沿喀地一蹭套筒上了膛,扭頭向林淑娟慰勉道:“別看他們牛逼哄哄的架勢,不過是一羣土鳥瓦狗,來,陪師父一起打發他進鬼門關。”
這時,摩托車隊已呼呼轟轟地逼近到車尾十米範圍內,車手們個個黑皮夾克,黑頭盔裝束,人手一支MAC-10或者烏茲衝鋒槍,對準路虎車尾部就是噠噠噠的連發射擊,潑水似的子彈打在車身上鐺鐺作響,打車輪上叭叭的朝四下彈開。
林淑娟條件反射地雙手抱頭,俯身趴在座位上面。
車手們可能不知道,這輛路虎越野車是徐鐵應專門花大價錢向廠家訂製的防彈型,不是市場常見的量產車型,因此,就算七支射速極快,火力持續性極強的衝鋒槍一齊潑灑彈雨,也未必能給車子帶來多少損傷,充其量也只是後窗玻璃盛開出兩三朵白花。
眼前這一段公路相對比較平坦,徐鐵應索性減檔,收小油門,把車速放緩。
車手們見路虎車不趕緊加速狂飆逃命,反而放慢速度,就更加大膽猖獗了,爲首的車手大喊一聲:“阿豹,蔡虎,跟我上。”
說完,他把衝鋒槍往右腰後側一甩,雙手扶車把,猛擰幾下油門,摩托車嚎嚎嚎的吼叫幾聲,車頭往上一翹,迅即嗖的一下向前飆出去,像發狂的野牛一樣,嗚嗚嗚的越過前方的路虎車,搶在了頭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