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持玉活了三十三歲,還從來沒有過這麼憋屈的時候。
她進大佛寺上香,竟然被人下了情藥。
鄭持玉找不到安慰,被逼到盡處,理智蕩然無存,小聲哀求紅纓,“你……你就去給我找個人來……”
紅纓聞言擰起眉來,這是寺廟啊,哪裡來的男人!
可鄭持玉卻等不及,她一次比一次催得緊,紅纓沒辦法在,只好開門出去就近抓了個香客進來。
當晚入夜,鄭持玉才離開大佛寺,走的時候帶着一臉的滿足。
卻不知,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入別人的圈套。
次日,京城街頭巷尾都在瘋傳,鄭國公府的大小姐原來是個石女……怪不得這麼多年一直嫁不出去。
消息傳的太快。
鄭國公府根本來不及動作,這事就已經鬧得滿城風雨。
國公府,最華貴的院落裡。
鄭持玉一臉陰鷙,對着鄭國公鄭嵩和國公夫人盧氏怒不可遏的瘋狂嘶吼,“是蕭豫,一定是蕭豫陷害我!他是恨我打了那個姓謝的賤人……”
“玉兒,你確定是蕭豫?”盧氏得知女兒名節受損,也是恨的咬牙,心疼的看着女兒求證。
鄭持玉點頭,一臉鐵青,咬牙切齒道,“那個南五坊鄉下來的賤婦,我倒是看錯她了……沒想到蕭豫對她竟然如此上心,爲了她連我都敢對付!她這是要徹徹底底的毀了我!”
三十來歲的女人本就有衰老之勢,眼下鄭持玉又妒火中燒,面容扭曲,導致她那張修飾過度的臉更是沒法看……一眼望去,竟是比五十來歲的盧氏還要蒼老。
偏偏盧氏對這個女兒是沒原則的溺愛,她非但不覺得鄭持玉這副尊容醜出天際,還他媽認爲她女兒受了天大的委屈,先是附和着鄭持玉對謝辭世進行了一場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侮辱,完事喘了口氣,又冷着臉陰測測道,“玉兒你放心,娘不會讓你白受這個委屈的,這件事絕不會善了……你等着,娘隨後就進宮去見貴妃娘娘,讓她還你一個公道,狠狠罰了蕭豫替你出氣!”
“還有那個鄉下賤婦,我定要她不得好死!”鄭持玉瞪圓了眼睛,閃爍着陰寒的光,惡毒道,“她不是喜歡勾引男人嗎?我成全她,就把她賣到最下賤骯髒的下等妓寮裡去,讓那些力巴乞丐賣苦力的弄死她!”
盧氏摸摸女兒的頭,讚許道,“都聽你的,這等不知廉恥的賤婦剝皮抽筋、活活燒死也不爲過。”
鄭持玉煩躁的嗯了一聲,她的性子素來急,直接開口催促盧氏進宮。
盧氏應了一聲,正正打算讓人出去備車,一直默不作聲的鄭嵩突然開口,老謀深算道,“若是便宜,就再偏勞貴妃娘娘一下,將玉兒和蕭豫的婚事也定下吧,這麼多年,他們兩個也該有個結果了。”
“這……玉兒你覺得呢?”聽鄭嵩提起這茬,盧氏猶豫了下,轉頭看向鄭持玉。
“我都聽爹孃的。”
盧氏知道,女兒這性子,不反對就是樂意了。
當天晌午,她乘車往宮裡趕去……一直到用了晚膳,才離宮。
次日,蕭豫剛下早朝,就被小太監引去了蘭貴妃所在的鳳儀宮。
“兒臣給母妃請安,母妃萬福金安。”偏殿裡,蘭貴妃正在侍弄一盆蘭花。聽見蕭豫的聲音,她放下剪刀,扭頭陰沉的看了他一眼。
蕭豫已經習慣蘭貴妃對他的態度,臉上表情也是一派冷漠,並未有半分的不適。
蘭貴妃盯着他的臉,透過那清冷的派頭,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孤冷身影,眼中厭惡不加掩飾的流露出來,甩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摑在蕭豫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