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攤開手,說這事我哪兒知道?總之結論就是這樣,剩下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周坤沉默着坐上沙發,隨即悶聲說,“倘若事情真像兩位所說的那樣,這妥妥的又是一樁邪術師害人的大案,我或許得考慮一下,要不要把這事上報組織了。”
我說別呀,這麼刺激的事,如果直接上報六扇門,肯定會引來其他部門的人過來搶功勞,到時候就算事情搞定了,你也一點好處都撈不到,還不如咱們合計合計,直接把這事給平掉,有了這筆功勞,往後你升職加薪,可別忘了照顧哥幾個。
其實昨晚我已經想的很透徹了,雖然我本人比較怕麻煩,但架不住陳玄一一定要管。
既然好賴都得出力,還不如直接把活全都攬過來,等事情平定之後,再通過周坤彙報給上面,如此一來,這功勞簿上也能捎帶着記上我和陳玄一的名字,以後行走江湖,多少會有些便利之處。
周坤則苦笑了一陣,說能夠搞出這種事的人,必然不是簡單貨色,兩位有調查方向了嗎?
我點頭,說有,目前我和陳玄一比較懷疑,這事可能牽連到蔣老闆的兒子。
“這不可能吧?”周坤立馬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說兩位,蔣宇這個人呢,的確是個二世祖、花花少爺,但正因爲這樣,他纔不能搞出這種事,你想啊,他一個紈絝子弟,哪有這種心機和能耐?
我說蔣宇當然不會是主謀,但他是否爲人所利用,這就說不清楚了,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決定了調查方向,打算跟蹤這小子幾天,看一看他最近和哪些人在聯繫。
“好吧。”周坤想了想,隨後點頭道,“我對蔣宇這個人還算比較瞭解的,因爲業務上有些往來,所以隔三差五也會聚在一起交流,這樣吧,我先打聽一下他的近況,等有信了再通知兩位。”
我和陳玄一起身說,“那就好,快去吧。”
周坤卻遲疑了一下,指着那鏡靈邪器道,“這東西,你們打算如何處置?”
我沒有說話,轉過頭看向陳玄一,陳玄一則思索了半天道,“還是把它放回原位吧,省得幕後黑手生疑,這東西煞氣很重,對於幕後黑手而言十分重要,如果蔣宇那邊沒有找到突破口,就只能守株待兔,看看誰會來將這面銅鏡取走。”
“好,這麼邪乎的東西,還需要看緊了,省得再度落入奸人手裡,又會生出許多事端。”
商議既定,周坤便下樓打聽消息去了,留我和陳玄一繼續留在這棟鬼屋裡。
過了一會兒,陳玄一找到我說,“咱倆也不太合適一直留在這兒,省得打草驚蛇,被幕後主使察覺到情況,還是另外找個住處吧。”
我說我們要是走了,這鏡靈邪器交給誰來看管?
陳玄一瞥向我的引妖牌,說要不,請你家這位姑奶奶出來,搭把手?她是鬼妖之體,輕易不會給人發現。
我想想,還是同意了,於是決定把彩鱗一個人留下。這小妮子卻不肯,跳出引妖牌,叉腰說好哇,你們算來算去,最後都算計到小娘頭上了,把我留在這兒,你們兩個臭男人好自己出去胡搞快活,是不是?
我苦着臉說小姑奶奶,你對我難道還不瞭解嗎?這麼多年以來,我啥時候麻煩過別人?你看我的右手,多麼孔武有力……
她紅着臉啐我一口,說呸,真噁心。
好說歹說,這位姑奶奶答應了,我和陳玄一趕緊逃離。
來到樓下,陳玄一鬆了口氣,說好不容易脫離了這位小姑奶奶的魔爪,咱們趁機找地方放鬆放鬆吧。
我說嚇,你個沒有節操的小道士,莫非真想帶我去那種地方?
陳玄一瞥我一眼,說你想哪兒去了,咱倆就不能找個酒吧,好好喝幾杯,享受一下沒有管家婆在身邊的輕鬆日子?不是爸爸說你,挺大個老爺們,成天被這小丫頭訓得跟孫子似的,你就不能硬一回,重振男人雄風?
我全程黑臉,你大爺啊……
到了僻靜角落裡的酒吧,我倆正要找個角落喝上兩杯,陳玄一忽然拽拽我的袖子,朝着酒吧二樓的旋轉臺階一指,眼珠子瞪得溜圓,“快看,那是誰?”
我擡頭一看,只見一個濃妝豔抹的大胸妹,正穿着齊逼小短裙在上面走來走去,回頭對陳玄一玩味笑笑,“看不出來,道家人還有這種心思?”
“不要瞎說,我指的並不是這位把褲角開到腰上的女居士,是她身後那位。”陳玄一移開視線,小聲道。
這話說得我一愣,眯着眼睛一看,果然,在那大胸妹的身後,正坐着一個側面對着我們的人,正是昨天晚上,和咱們有一面之緣的蔣宇。
“太巧了吧!”
我眼前一亮,趕緊拉着陳玄一躲到角落裡,點了兩杯紅酒,一邊藉故交談,一邊將眼角上揚,盯着蔣宇的側臉。
這傢伙似乎再打電話,有點急促的樣子,可能是嫌酒吧太吵,他很快就站起來,轉身朝樓下走了,我和陳玄一急忙移開視線,避免和他正面碰上,直到蔣宇貼着手機走出酒吧,這才雙雙起身,小心翼翼跟了上去。
走到酒吧外面的那條街道,我看見蔣宇已經跨進了自己那輛寶藍色的卡宴,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陳玄一忙道,“我擦,我這傢伙開得這麼快,咱們怎麼跟上去?”
我卻不慌不忙,直接打了個響指,噬神蠱立刻自小腹爆射出去,粘附在了汽車排氣筒上邊。
等到那輛車和噬神蠱都從眼前消失,我纔不慌不忙道,“走吧,只要被噬神蠱盯上,就算他跑到天涯海角都不要,咱們不用着急。”
憑着我和噬神蠱之間的獨特感應,我很輕鬆就掌握了這小子的行蹤,沿着街道步行了將近一個小時,來到一棟高檔小區的居民樓外面,瞧見了被蔣宇停在路邊的卡宴轎車。
噬神蠱一直趴在排氣筒上,這兒都快被燻黑了,直到我靠近,這才蹦起來,跳到我手背上,嘰嘰地叫喚了兩聲。
我點點頭,回手指向那棟居民樓的第六層,對陳玄一說道,“人已經上去了,就在603室。”
陳玄一卻看了看小區物業辦公室,指着幾個巡邏的保安說,“安保這麼嚴,怎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