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皇帝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報應來了!
其實公主一事,無非是讓楚國丟了面子,而皇帝想要報復西域,贏回楚國面子,最簡單的辦法,不過是一報還一報罷了!
若還有,便是皇帝老兒自己也發現了一件極爲要命的事。
自己這麼多年來,終日將目光放在了除去霍家的事上,卻忽略了整頓朝綱。如今到了需要衆朝臣的時候,卻無一人能出主意。這個認知,對於一個帝皇來說,確實是有些殘酷的。
但即便她有辦法,也並不想替皇帝老兒解憂,反正這正好轉移了皇帝盯着她盯着霍家的視線,免得她整日養在這院子中,如同廢人一般。
可霍承歡卻沒想到,曲靖蕭爲了能有機會入宮見她,能有一日有能力保護她,竟和她志同道合想到了同樣的辦法。並且獻計給了皇帝,還成功的得到了皇帝的賞識,官階連升三品,與他的父親丞相大人平起平坐。
曲靖蕭憑藉此等小事,便如此榮寵,在外人眼裡是嫉妒不服和羨慕。可在丞相淑妃以及霍承歡眼中,卻是擔憂。
霍承歡當時不明白曲靖蕭爲何要如此心急着嶄露頭角。但在這個奪嫡的緊張時刻如此鋒芒外露,顯然是給自己找麻煩。同時,她也對曲靖蕭的做法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畢竟在她心中,曲靖蕭是當仁不讓的正人君子。而如今卻爲了升官討好皇帝,卻想出了那樣卑鄙的主意。
這讓霍承歡有些恐懼。難道一個人做久了官職,連心也變得黑暗起來了嗎?
她搖頭,始終不敢相信她的蕭哥哥會變成一個只爲名利地位而出賣別人的小人!
沒過幾天,宮中便又出了事,一時間鬧的整個後宮沸沸揚揚。
原來是那西域送來的公主,因不滿中原吃食,便不知尊卑的與皇后爭吵了起來。
皇帝當即惱怒,說是西域公主不識歹直,有欠禮教,接被廢除封號,並打入冷宮,終身不得再踏出冷宮一步。
霍承歡聽後,仿若未聞,無心悲天憫人的想着自己能否幫助那兩名受冤的人。
倒不是她狠心,而是她明白,這宮中受冤的人太多。有時候能懂得有價值的保護自己,纔是唯一活命的機會。
西域公主一事後,也算是挽回了楚國的面子。
皇帝至此以後,便極少再踏入後宮了。至於吐血一事,皇帝雖未降罪到林殊身上,可一別月餘卻再未翻過姝嬪的牌子。
林殊急得不知所措,只好再次問彩兒還有什麼辦法。
然當她聽到彩兒給她出的主意後,便頓時退縮了起來。直到彩兒用迷情香一事威脅於她,她才驟然醒悟,自己似乎掉入了更深的陷阱。
依她如今的處境,她明白自己不得不受彩兒所迫,因爲她不想就此被淹沒。
她還要找林婉那個賤人報仇,怎麼可能就此放棄!
彩兒看着林殊堅定的神色,心中明瞭,林殊註定會成爲她操控的木偶。
不!正確的來說,應該是林婉操縱的木偶纔對。
林殊恐怕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報復的那個人,其實才是那個一直都在利用她的人。以她的智商和能力,一輩子也休想與林婉作對!
因爲,她還不夠資格!
林殊雖然懷疑彩兒的動機,可也明白她如今還沒有能力反抗,便也只能任其操縱。
林殊依彩兒的話行事,果然不出幾日,便再次奪回盛寵,甚至比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時間,林殊成爲了衆矢之的,也同時成爲了巴結討好的對象。看着眼前堆積如山的貴重禮品,若是以前,她定當會喜不自勝,可如今她卻並不在意了。
因爲她所想要的,已經越來越近了。
這幾日霍承歡卻不得好過。她上回被迫送去邊關的信,如今已過了數月都沒有任何消息。楚墨軒早已有些按耐不住了,並時常讓人來警告她,莫要耍什麼花樣。
這日,楚墨軒實在是沒耐心等下去了,竟親自跑來了清漪殿質問她。
“六皇子這是何意?雖然阿爹平素最疼愛的便是安平,可此等大事,阿爹又是對朝廷極爲忠心,自然是要好好考慮一番的。沒有消息,安平也很着急,畢竟安平的把柄還在六皇子手中。”她面色冷清的道,將目光瞥向一邊。
“可本皇子已經沒有耐心再等下去。霍承歡,你太過聰明,本皇子實在是不放心你啊!”他直接道出心中的想法。
霍承歡嗤笑。“六皇子太過高看安平了。那日的信,想必六皇子也看過。安平即便想耍什麼花樣,也一定瞞不過你的眼睛。若安平都這般服從了,六皇子還是不願相信,那安平也沒有辦法。”
“你……”楚墨軒氣的一噎,還從未見過像霍承歡這般伶牙俐齒的女子。可霍承歡說的不錯,那日的信他確實仔細查看了好幾遍,除了字跡微醜以外,確實是沒有任何問題。
“好,本皇子便在相信你一次。再等三日,若再得不到結果,那麼便休怪本皇子無情了。”說罷,一甩衣袖,轉身出了清漪殿。
看着眼前憤然遠去的身影,霍承歡心中哀嘆。六皇子生性多疑,想要打發他不是什麼易事。
如今她也只能盼楚墨殤快些行動了。否則,爲了自保,她也只得親自動手了。雖然她並不想讓自己的雙手沾染鮮血。
然她不會想到,終有一日,她會因爲某人,成爲世人口中皆怕的殺人惡魔。
這日昭陽宮中熱鬧非凡,倒不是有什麼喜事,也不是什麼聚會,因爲一看衆嬪妃的臉色便知,這些人明顯是來告狀的。
“皇后娘娘,此事您可一定得管管啊!皇上如今是日日沉迷於玉粹宮,長期以往,豈不是敗壞了後宮次序,爲禍江山。”劉貴人憤憤不平的指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