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富貴?”舒葉挑眉,她如果當真如紅姐所言的從了,那才叫萬劫不復。
“我洗好了。”舒葉不想聽她嘮叨,起身在浴桶中站了起來。
她的手腳依然被綁縛着,不能自己行動。
紅姐將她抱出來,用浴巾擦拭身體。弄乾淨了水珠,扭頭就往外面走。
“回來,我還沒穿衣服!”舒葉大喊。
“穿什麼啊,穿了等下不也是脫。費那個事有啥用,何況少主要你沐浴,就是不想讓你穿衣服的。”紅姐捂着嘴輕笑。
舒葉這下當真急了。
“你回來,如果你再走一步,我就殺了你。”這話可不是她嚇唬人,雖然她現在被束縛了手腳,可她還有武器,那就是她自己。
現在紅姐距離她不遠,只要她跳起來用自己的身體坐武器,紅姐就算不死,也要受些不輕的傷。
可惜,紅姐並不瞭解她的能耐,只當她是在恐嚇的。當下笑的花枝亂顫。
“小姑娘,紅姐我教你一個乖。進了花樓,是龍你得盤着,是虎你也得給我臥着,你想拔哼,還想要威脅我。你那是做夢。”紅姐索性走回到舒葉的面前,伸出纖白的手指捏了舒葉的臉蛋,臉上的笑容輕浮猥瑣的要命。
舒葉這下徹底的怒了,對着紅姐的臉狠命的撞了過去。
她用的是腦殼,撞擊的是紅姐的鼻子眼睛和臉。
加上夾怒而爲,這一撞,撞了個準。
紅姐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便感覺眼前一黑,接着腦子轟隆隆的響,鼻子一陣痠痛,鮮血頓時嘩嘩的流。
“哎呦,你個殺千刀的,可痛死我了,今天老孃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吃幾兩乾飯的。”紅姐也怒了,顧不得自己臉上還流着血,劈頭蓋臉的打向舒葉。
舒葉也是個倔強的壞脾氣,身陷囹圄原本心裡就滿是絕望和憤怒,如今又碰上了這麼個討厭的女人,她哪裡還能憋得住。雖然手腳被綁,可腦袋牙齒還在,瞧準了空對着紅姐就咬了過去。
紅姐在花樓裡也是個有點分量的老鴇,加上年紀輕,姿色不錯,在花烏鴉的面前很得信任,連帶的,有點飄飄然,甚至把自己當成了花無涯的女人來自居。
起初她還會有些心虛,時間久了,花樓上下的人也都認爲花無涯最終還是會收了她做個小妾。倒也將她當成了少主的人來看待。
這麼一來二去的,再沒什麼人敢觸她的眉頭,即便有那些不開眼的,惹了她。她私下裡便帶着人處理了,各種虐之後,要麼服了軟心甘情願的留在花樓,要麼便自盡了事,從此化作一捧黃土。
開始她弄死了幾條人命,還有人將這事告訴了花無涯知曉。花無涯也是個沒心沒肝的,死了個女人而已,算不得什麼。不但沒有責怪紅姐,還覺得她是個殺伐果斷,能擔得起大事的。
慢慢的,也就放了權給她。這樣紅姐便越來越囂張。
今天,舒葉的身份,紅姐是不清楚的,可就算是清楚,她也一樣的對待,這花樓裡身份特殊的女人多了,有些是賣來的,有些是用各種手段弄來的。就像紅姐說的,你進了這花樓,是龍你得盤着,是虎也得臥着。
這兩個女人都是不讓分的主,也都是囂張霸道的女人,就像火星撞了地球一般,一打起來就是死磕。
花無涯再門外等了一會,忽然聽到裡面有霹靂啪啦的聲音,接着便是紅姐的怒罵。舒葉唯一的武器便是嘴,因此她沒工夫罵人,逮着機會就是狠咬。自然也就沒有什麼聲音了。
裡面的聲音越來越厲害,讓花無涯坐不住了,一腳踹開房門就往裡闖。
“花無涯,你要是敢進來,小娘就死給你看。”舒葉也當真急了。現在她還什麼都沒穿,如果這時候花無涯進來,就真的是把她給看光光了。
再有紅姐幫忙,花無涯要幹什麼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花無涯氣得鼻子都歪了,還是第一次有人用死來威脅他的,可偏偏,這次他真的怕了。
倒不是怕甘澈會知道,而是他的內心深處有一股連他自己都數不清楚的情緒。一想到舒葉可能真的會死掉,便感覺空落落的難受。
花無涯止住了腳步,命手下人尋了幾個丫鬟來,進去給兩人分開。
花樓的丫鬟可都是紅姐的人,即便有些和紅姐不熟的,也斷然不敢明着和她作對。
如今見有人傷了紅姐,自然要去拉偏架了。
舒葉被人拽開,再咬不到紅姐。而紅姐卻可以打到她。不大一會的功夫,舒葉的臉上身上青青紫紫的滿是傷痕。
舒葉咬不到了,乾脆開罵:
瞧你那個噁心樣,就跟個爛柿子摔地上被人踩一腳一樣。
你媽當初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混蛋玩意,怎麼就沒把你塞吧塞吧回爐另造。免得你出來丟人現眼。
我要是你爸,就應該直接把你噴牆上,貼了畫也總比出來禍害人的強……
罵人,舒葉重來不懼,加上她當真是怒了,把她能知道的所有難聽的詞都罵了出來,居然還不帶髒字不帶重樣的。
這一罵,周圍的那些人有的忍不住要笑了出來。
花無涯在外面聽着,一臉的黑線。
估摸着人都拉開了,他又想往裡面進。
他穿着木屐,走路的聲音很獨特,舒葉罵歸罵對門口的聲音很關注的,聽着那個花烏鴉要進來,急忙高喊:“姓花的你給小娘站住,你敢進來,我就死給你看,小娘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
花無涯無奈的撫額:“小葉葉,你到底要幹嘛,你和人打架還不讓我看?”
他可不知道舒葉現在是沒穿衣服的。
“讓你的手下給我穿上衣服,或者解開綁繩,否則你別想進來。”舒葉這樣喊着,紅姐的手也沒停着,揪着舒葉的頭髮狠狠甩了幾個耳光。
清脆的巴掌聲,遠遠的傳了出來。
花無涯站在門口聽了個真切,一下子明白了過來。舒葉手腳被綁,不可能打人,那麼打人的就只能是紅姐。
這一瞬間,花無涯就像被人搶了心愛的玩具一般,嗷的一嗓子喊了出來:“不要傷害她。都給我住手。”
花無涯雖然是花樓的當家人,但不管什麼時候出現,都是一副痞痞邪邪得樣子,臉上永遠帶着邪魅的笑意。聲音也溫柔的很。
他這輩子恐怕所有不同尋常的表情都只在舒葉的面前出現過,驚詫的,憤怒的,怨恨的等等。
如今他忽然這麼聲嘶力竭的怒喊,嚇壞了屋子裡的幾個丫鬟和忙着解恨的紅姐。
“給她把衣服穿上。”花無涯聽見裡面的聲音安靜了一些,急忙又跟着喊了一聲。
身邊的丫鬟聞言相互對視了一眼,急忙手忙腳亂的開始給舒葉套衣服。
手腳綁着沒辦法穿衣服?沒關係,這裡有一種衣服是專門給這樣不聽話的女人用的,衣袖和腿都是用帶子繫着的,根本用不着往裡面伸胳膊腿。
好一陣忙活,舒葉總算是遮好了身子,儘管衣服和褲子因爲繫帶的緣故,多少露了一些白皙的肌膚再外面。
但這對於一個來自現代比基尼爲潮流的時代女性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丫鬟們完成了任務,很默契的出去了。
只有紅姐,還和瘋了一樣,沒頭沒腦的連掐帶擰的。
其實想想也能理解,一個向來說慣了上句的上位者,忽然被一個初來乍到的黃毛丫頭給打了,還在手下的面前顏面盡失。她如何能不怒。
花無涯從門外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情景。
許是打的時間長有些疲倦了,紅姐弄了把椅子,坐在舒葉的面前,瞪着眼珠子,一邊罵一邊的擰,連帶着的呼呼直喘氣。
“打夠了麼?”花無涯站在紅姐的面前,居高臨下陰沉着眸子問。
可惜,紅姐這會打的正興起,根本不曾注意少主的語氣。想也不想的回答:“沒夠,弄死這丫的。”
臉上說這句話的表情惡狠狠的,還帶着一種說不出來的猙獰。
花無涯爲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從來都沒有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女人居然是如此的醜陋。
光說可是不成的,紅姐身體力行的付諸實行,又惡狠狠的擰了舒葉的胳膊一下。
這會的舒葉,哪裡還有之前的白皙肌膚,臉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遍佈,臉頰還有幾個清晰的五指痕。
花無涯頓時感覺到心裡一陣的揪痛,幾乎想也不想的,甩頭給了紅姐兩個耳光。
紅姐是個弱女子,根本沒有學過武功。而花無涯武功不但高強,內力也很雄厚。
他的原則是不打女人。今天卻列外了,兩個耳光下來。紅姐的鼻子口狂竄血。
“少主,您……”紅姐一下子被打醒了,驚恐的睜眼看着少主。
“你打的很過癮啊?誰準你傷害她的,來人,數清楚舒姑娘身上有多少傷,她的身上有多少塊傷,就給我打她幾鞭。”花無涯狠狠的指向紅姐。
紅姐驚怒交加,怎麼也不能相信,眼前這個很絕的男人居然會是自己一直暗戀着地少主。她居然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要打自己!
紅姐的驚怒沒有持續太久,便被人拖了下去,爲了配合驗傷,花無涯在舒葉的瞪視下,訕訕的出了屋子。
雖然這些人都是紅姐的手下,可她們同樣不敢違背少主的命名。
很快,驗傷完了,總共是一百零七處傷。紅姐剛纔也是玩狠了,雙手齊上,加上那些拉偏架的丫鬟,也沒少了下手。
這會所有的傷都算到了紅姐的頭上。
紅姐一雙死魚般的眼睛直白白的盯着花無涯,眸底甚至沒有了一點生氣。
一百零七鞭,眼前的這個男人就真的那麼絕情麼?
紅姐不相信,她要親眼看着少主下命令,她不能相信那個前幾天在牀上還很憐惜她的男人,轉眼之間會爲了個不知道什麼地方蹦出來的女人如此對待自己。
最終她還是註定要失望的,花無涯聽了手下的報告,邪魅的一笑:“107,這個數字不太吉利,就湊個整,一百一十好了。”
紅姐的身子微震,最後的一絲期望也破滅了。
淚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傾瀉而出,她那雙滿含絕望的眸子緊緊的盯着花無涯,彷彿想要扒開他的層層僞裝,看看那副皮囊下的心究竟有沒有自己的名字。
紅姐被拖了下去,而從始至終,花無涯都緊緊的盯着舒葉,那雙眼眸裡,有心疼,有極度的複雜,有不捨,卻惟獨沒有多看紅姐一眼。
所有不相干的人都下去了,只剩下舒葉和花無涯兩人相對而立。
舒葉的衣服是經過特殊設計的,全部用帶子系在一起,只要一根根帶子的結抽開,整件衣服便會瞬間脫落。
而帶子之間的連接處和打結的地方,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白皙的肌膚裸露出來。
這樣的場景看在花無涯的眼中,平添了更多旖旎和曖昧。
花無涯吞了口口水,明顯感覺到下腹一陣的灼熱。已經說不清楚有多久沒有對一個女人如此的渴望了。
“小葉葉,我是花樓的當家人,雖然還不是正式的家主,但實權在握。老爺子常年臥牀,根本不管不問。你上次在皇宮裡所跳的那個舞蹈,據說極具挑逗性,就連太監們看了,都要熱血沸騰。所以,我才希望你能跳一次給我看看,只要一次,我就能讓我的手下人學了,將來也算是我們花樓的震樓之舞。”
很意外的,在一陣對峙之後,花無涯居然沒有再爲難舒葉,而是很溫柔的懇求。
舒葉稍微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搖頭:“不是我不給你跳,是那個舞需要從小的根底,即便我教了給她們,她們也不會跳的。”這話有些誇張了,那舞倒也不是不能學,只是舒葉不願意在花樓裡跳,更加不願意當着花無涯的面跳。
一種女性的直覺告訴她,現在已經不是跳不跳舞的問題了。
既然她到了這裡,花無涯是絕對不會放了她走的。
花無涯挑眉,有些鬱結的瞪了舒葉老半天,最終卻沒
有發火。
“你好好休息,想通了告訴我!”留下了這麼一句話,轉頭離開了屋子。
房間外面,花無涯雙手攥緊了拳頭,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他已經說不清楚此刻心裡究竟是狠、是惱還是歡喜。
這個女人終於落到了自己的手裡,無數次午夜夢迴之間,他都幻想着將這個女人狠狠蹂躪折磨一番。可偏偏,到了手,又見不得她被打被折磨的樣子。
他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紅姐!”花無涯習慣性的喊了一句,身邊急忙有丫鬟上前回報:“少主,紅姐正在被執行家法。”
花無涯微楞,這纔想到是自己下的命令。
紅姐是他的得力干將,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他也甚至想過將來要將她收了做小妾。讓她幫忙打理花樓。
可這一切都抵不過舒葉那倔強憤恨的眼神,和那一身青青紫紫的傷痕所帶來的怒氣。
“也罷!你叫綠葉過來吧!”紅花、綠葉、春豔、白雪這四個人是花無涯手下的四大幹將。
其中紅花和綠葉負責青樓的生意,春豔和白雪是負責賭坊的。
時間不到,綠葉穿着一身的蔥心綠從外面走了過來。
“少主,”綠葉的聲音略微有些嘶啞,人樣子卻很清秀,有些像十六七的小姑娘,可實際年齡早已三十多了。
“綠葉,有件事你幫我想想。”花無涯當下,便將舒葉和想要偷學鋼管舞的事說了一遍。
“現在,她很硬氣,就是不肯跳,而且,她的脾氣我也很瞭解、倔強的要命,是刀壓在脖子上也不會屈服的那一種。”花無涯想到初見她,那雙倔強的眸子,宛如一隻受傷的小獸般可憐又讓人心驚。心裡忽然柔軟了起來。
綠葉略微沉吟了片刻,方纔便聽下人說,少主爲了一個新來的女人,把紅花給打了。想不到這女人的背景這麼深。
“其實要想讓她屈服,倒也簡單。女人通常倔強都是爲了保存自己的清白。何況少主帶回來的人,還是堂堂的七王妃。
對她來說,現在的情形是從雲端摔下了地獄,自然不能接受了。
如果少主能收了她的心,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收服她的心?那要怎麼做?”花無涯眸底燃起了一絲期望,一股莫名的情緒在胸口沸騰起來。
“目前來看,少主和王妃之間的誤會很深,想要按部就班,有些不大可能了。只能產用非常手段。”綠葉有些不確定的說。
“接着說!”花無涯隱隱猜到了什麼。
“給她下藥,只要少主和王妃一場歡愛之後,少主能安撫了她的情緒。再給她下幾次藥,慢慢的,她便會消磨了意志,也會漸漸離不開少主的,那時候,少主想要什麼不都是手到擒來的。”
綠葉所言的藥,花無涯是知道的,那是一種叫月下輕舞的媚藥。此藥無色無味,服用後不管是多麼貞潔的女人,都會變成蕩婦。
當然,藥效解除了之後,人便會恢復正常。
只是如果連續服用三次,服用之人基本就變成了無歡不眠。沒有男人根本無法入睡。人也就徹底的毀了。
用三次,花無涯有些不忍,但用上一兩次,還是可以的。
“好,這事便交給你去辦,就下在晚飯裡吧!她吃了之後,你們就都不要來打擾我,就算天塌了也別來找我!”花無涯這次是下了狠心,一定要收服這個女人,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綠葉答應一聲,下去準備了。
花無涯因爲有了目標,心情也好了很多。
害怕舒葉見了他會生氣,倒也沒有再打擾她,留下兩個丫鬟看守着,他自己去別的房間休息了。
晚上可是有的折騰的,他對月下輕舞的藥力可是很清楚。
再說冬歌。
他因爲惦念着舒葉,火速趕回了族裡。
奶孃果然生病了,主要是年齡過大,加之感染了一些風寒,便一病不起,請了多少郎中來看都沒用。
冬歌其實很重感情,對這個奶孃也是特別的有感情。
雖然奶孃不過是僕人,冬歌卻一直以親母的待遇侍奉着。
看到冬歌歸來,奶孃扯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老身死前能再見家主一面,也算死而無憾了。”言罷伸出一雙乾枯的手,想要給冬歌一個擁抱。
冬歌急忙上前,強忍着眼眶中淚意,將奶孃擁在懷中。
“奶孃,別這麼說,您還沒看到歌兒娶妻生子!”
“傻孩子,人的壽命到了,想留都留不住的。跟奶孃說,你是不是有了歡喜的女孩?”奶孃笑的一臉慈祥。眸底是濃濃的柔情。
“嗯,我找到了奶孃說的,想要用一生去保護的女人。”冬歌低語,在奶孃的面前,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那就好,奶孃相信歌兒的眼光,你挑選的人,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既然找到了一定要好好保護她,不要等你老了再後悔莫及。”奶孃的話語中帶着濃濃的哀傷,讓冬歌的心忍不住陣陣酸澀。
“奶孃,歌兒明白,一定會好好對她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奶孃這一輩子,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到了陰間,也能去面見老爺和夫人了。”
冬歌捂着嘴,將頭伏在奶孃的懷中,嗚嗚痛哭。
不是男兒無淚,只是未到傷心處。
離別,總是讓人心裡酸酸的難受。當冬歌從奶孃的屋子裡出來的時候。這位年過半百,對冬歌打從心眼裡疼愛着的慈祥奶孃,安靜的離開了人世。
冬歌的心糾結的難受,他好想痛哭一場,可當他從那個屋子裡出來的時候,便要如過去那般,掩藏了一切的情緒,讓自己恢復原有的淡漠和冰冷。
因爲這是他風家家主的責任。
風兒嗚咽着圍繞冬歌打轉,彷彿是在代替他哭泣。
默默的站在小屋門前,冬歌回憶起從有記憶開始和奶孃在一起的一切,眼角不自覺滑落一滴清淚。
當他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午時。這一站居然是幾個時辰。
一縷風兒從遠方急三火四的飄來。在冬歌的周圍打轉狂吼。
冬歌從思緒中清醒過來,凝眉詢問:“可是她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如此焦急?”
風兒嗚嗚述說着什麼,而伴隨着風的訴說,冬歌的臉色狂變,眸底閃過濃濃的殺機。
花樓裡,舒葉看着眼前的一桌子飯菜,有些沒胃口。
她也擔心這些菜裡面會不會被下了什麼藥,轉念又一想,她已經成了人家的階下囚,要害她還用得着這麼費勁的偷着下藥麼?
可問題是,她是真的沒有胃口吃。
勉強的吃了幾口,一推飯碗不吃了。
身邊的綠葉淡淡一笑:“舒姑娘是感覺飯菜不對胃口麼?”
舒葉扭頭瞧了瞧綠葉,很平常的一個姑娘,不算美,樣子卻很清秀,臉色沒有紅姐的那種脂粉氣和浮誇的感覺。
她給人的感覺就像鄰家小妹妹一樣清純可人。
當即也跟着淡笑:“不是,是沒什麼胃口,換了地方不習慣,何況前途未卜,怎麼有心情吃飯?”
“我初來這裡的時候和你一樣,不過我是父母狠心賣了來的,那時候倒也就認了命。舒姑娘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你不吃東西,就沒有體力。也就沒有辦法應付即將發生的事。我聽說白天因爲你捱打的紅姐可是懷恨在心,等過幾天少主不在。她傷勢好些了,尋了空找來。就算少主疼惜你。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舒葉心思微動,綠葉這話說的太有殺傷力了。女人的嫉妒心舒葉怎麼會不瞭解。
花無涯保得了她一時,保不了一世的,何況花無涯自己也是沒安什麼好心。
她不相信了了就真的不管她。只要了了知道她走了,一定會尋找的。
不管希望有多麼的渺茫也總是希望。何況她自己也長了腳的,可以跑不是麼!
想到這裡,舒葉拿起桌子上的筷子,風捲殘雲一般的開吃,不管能不能吃得下,都逼迫自己很吃。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一桌子的飯菜她吃了一半,其中幾道味道不錯的菜,更是吃了個精光。
綠葉瞟了一眼距離舒葉不遠的一盤子菜,眸底滑過一絲笑意。
那道菜是從舒葉原先開着的酒樓買回來得,是舒葉傳授給廚師的,味道的確不錯。這一桌子的飯菜中,只有那道菜下藥。
舒葉還真是一點都沒浪費了。
吃飽喝足了,舒葉抹了抹嘴,很瀟灑的揮手:“撤下去吧!”
綠葉點頭,命令人將殘羹撤走。也不打擾舒葉,自己跟着出去了。
只是臨走前,門開了一道小縫。能從外面窺視到裡面的情形。
舒葉今天吃的還真挺飽的,甚至感覺胃有點撐。吃的什麼到沒感覺什麼,吃完了頓時難受的要命。
只好在屋子裡來回的走幾圈,希望能觸進食物的消化。
來來回回的走了那麼二十幾圈,胃果真不那麼撐了。
或許是走的有些急,感覺屋子很熱,身子就如冒了火一般的難受。
舒葉用手扇了扇,還是熱的要命,便開始滿屋子的尋找能當扇子的東西。一擡頭,瞧見了不遠處的一幅畫。
當下再不管那畫值多少錢,直接扯了下來,撕成一個小方塊,折吧折吧,當成扇子用。
看得門外的小丫鬟直咧嘴,那幅畫可是少主的寶貝,平常別人碰一下都不成的,如今卻被人撕了個稀爛。
裡面的舒葉可是絲毫不知,扇了好一會,還是熱的要命。這會腦子也開始朦朦朧朧了。
眼眸越來越迷離,感覺自己似乎身處在一個夢幻般的七彩空間中。
周圍是無數萌動的人羣,而她的頭頂是數不清的霓虹燈,接着喝彩聲傳來。
舒葉感覺自己是個有名的國際巨星,臺下人的吶喊和歡叫,讓她熱血沸騰。她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要在這些人的面前盡情的舞動腰肢,酣暢淋漓的表演。
其實舒葉是個鋼管舞迷,她不止一次夢想自己也成爲一個國際知名的鋼管舞大師,在舞臺上盡情釋放她的魅力。可惜,這個願望一直沒能實現。
現在她忽然置身在這樣的環境中,潛藏在內心中的那種渴望再次釋放了出來。
她的神智已經漸漸模糊,忘記了自己所處的環境,也忘記了可能會有人虎視耽耽的看着自己。
現在的她只想要盡情的釋放所有的渴望和熱情。
衣服在這一刻已經是多餘的,幾下將外面浮浮誇誇的衣料扯掉,自己一瞬間變成了身穿演出服的舞者,在舞臺上盡情的熱舞。
房間裡原本是沒有什麼木樁的,花無涯聽說舒葉跳舞是在木樁上。也就命人在屋子裡準備了這麼一個。眼下剛好派上了用場。
舒葉環住木樁整個身體猶如被靈魂俯身了一般,盡情的舞動起來,腰肢柔軟,搖曳生姿。
一舉手一投足都綻放着耀眼的魅力。這一刻的她已經不是單純的在跳舞,彷彿已經在燃燒她的整個生命一般。
舒葉感覺臺下是羣衆們如雷般的掌聲。這樣的場景讓她的全身細胞都沸騰起來。似乎有一股火燃燒着自己,那種極力在火海中釋放一切生命精華的感覺令她如癡如醉。
就在她舞蹈的最後階段,一個漂亮的倒轉回旋,結束了正常表演。
也是這一瞬間,她感覺後腦一陣劇痛,整個天地一片黑暗,一切瞬間歸於平靜。
舒葉的身子軟軟的滑到。身後一個有力的臂膀將她摟在了懷中。
俊朗的雙眉微挑,一張刀削斧刻般的臉龐緊緊的盯着懷裡昏睡了的女人。
“瘋女人。爲什麼讓本王再次看到你!”低沉的聲音在屋子裡緩緩的飄蕩,隨後將自己的外衣脫下,把舒葉包裹在裡面,轉身離開了屋子。
留下被打暈的丫鬟和一室的凌亂。
兩人消失後不久,花無涯心急火燎的跑了回來。
原本他早就要過來的,偏巧那個蠻荒
王子來訪,他只能親自去接待。
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個王子,才急三忙四的趕了回來。
剛進屋子便瞧見了那個昏迷的丫鬟,還有被舒葉撕爛的衣料。
花無涯急忙尋找手下人詢問。
有人回答說,是七王爺甘澈帶走了人。
花無涯這個氣啊,千算萬算,最後還是算錯了一步。也不知道七王爺這個時候跑來這裡幹什麼?
平時他幾次邀請七王來花樓坐坐,他說什麼都不肯,怎麼今天就這麼好的雅興跑了來。
然而,天下沒有後悔藥可以吃。舒葉這塊到嘴的肥肉就這麼沒有了。
這還不算最糟糕的,從甘澈帶走了舒葉這個舉動不難推測,這位冰山王爺,對他的王妃還是有些感情的。
後面會如何,花無涯已經無心去考慮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再說王府裡。
七王甘澈抱着舒葉回到了春露院。
這裡從舒葉離開之後,便沒有人入住過,襲人和楊柳也經常過來打掃,彷彿在等待主子的歸來。
甘澈小心的把舒葉放到了牀上,看着她那雙糾結在一起眉毛,心裡泛起莫名的情緒。
今天他本是要去找花無涯的,平時都會讓手下人通傳,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就那麼自然而然的走了進去。
隨後便看到了花無涯的房門外,一個小丫頭伸長了脖子看。
如果是在往常,甘澈根本不會多看一眼,偏偏今天,他鬼使神差的往裡面瞄了一眼,剛好瞧見了發瘋一般舞動着腰肢的舒葉。
距離這個女人留下休書出走至今已經一個多月了。他怎麼也想不到,時隔了一個月,他居然還能一眼便認出了她的背影,這一刻他才發現,那魔鬼般妖豔的舞姿早已刻畫到了他的內心最深處。
很明顯,她已經中了迷藥,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藥,但一路上她那不曾退卻,反而越來越高的體溫,像甘澈明白表示了她的異常。
何況還是在花樓裡找到的,那她究竟被餵了什麼藥,不用想也知道了。
這一刻甘澈甚至有些慶幸。
慶幸是他及時趕到,而不是花無涯那麼混蛋。
這時候舒葉的狀況更加嚴重了,如果起初的她是因爲藥力而陷入了幻想。
那麼現在她已經徹底的失去了理智,殘存的是一種出於人的本能。
舒葉依然再昏迷中,手卻詭異的抓着自己的胸口,扭動着腰肢,另外一隻手無意間碰到了坐在一邊的甘澈。
這一刻甘澈的出現,對於舒葉來說正如沙漠中出現的一片綠洲。
舒葉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整個身子纏向了甘澈,四肢猶如八爪魚一般,將甘澈牢牢的纏繞了起來。
甘澈皺眉,也很清楚現在的她根本是沒有理智的。
“你醒醒,舒葉,清醒一點。”儘管心裡明白,他還是不能這樣放任不管,盡力的幾聲呼喚,希望能讓她得到短暫的清醒。至少能名字身在何處。
可惜,他的心思是白費了。
月下輕舞,是所有媚藥中排名第一的奇媚之藥,中之無解。
甘澈的話出口,非但沒有叫醒舒葉的神智,反而讓舒葉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一雙紅脣自動尋找到了甘澈的脣瓣,帶着溫軟和馨香吻了上去。
一吻印上去,勾動了天雷地火。
甘澈再壓抑不住身體裡的躁動和熱流,反手擁住舒葉,將她壓在了身下……
這一夜,註定了舒葉的一場旖旎。也註定了幾多歡喜幾多愁。
次日清晨,當晨光帶着金紅的潤澤穿透了窗櫺,映入舒葉眼簾的時候。
她的身體只剩下了深深的疲倦和疼痛。
昨晚的事,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場噩夢一般。起初是她的夢想實現,做了國際巨星的美夢,接着便一落千丈,自己成了別人的女人,一場歡愛的噩夢。
偏偏在夢中的感覺居然不是那麼難過,至少那種飄上雲端的爽快感覺是那樣的真實。
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頭,感覺周圍似乎很熟悉,仔細辨認了一下,這纔想到是回到了自己的家春露院。
“家麼?”這裡已經不是她的家了,一紙休書早已結束了她和春露院之間的關係,至少在她心裡是這樣認爲的。
“你醒了!”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舒葉這才意識到,她的身邊還有人。
艱難的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健壯的肌肉彰顯了身體主人的野性魅力。
沿着身體向上看,是一雙深邃的眸子和刀削斧刻般棱角分明的臉頰。
“哦!天,我是不是再做夢。”舒葉一聲哀嚎,千方百計的想要離開王府,最終轉了一個圈,連都城都沒有離開,又回到了起點。
“怎麼?不想看到本王?那你想看到誰?是冬歌?還是花無涯?”甘澈撇嘴,脣角溢出一抹濃濃的嘲諷。
“是你把我從花樓帶回來的?”舒葉詫異的問。
“那你希望是誰?”這話問的,連甘澈自己都明顯的感覺到了醋意。
舒葉愣愣的,沒有將甘澈的話放在心上。
“這麼說來,我已經脫離了虎口,不會被花無涯惦記了?”
“哼,如果不是本王去的及時,你這會恐怕就要成了花樓的頭牌了。”
舒葉這會才意識到自己和甘澈都是一絲不掛的。
掀開自己的被子看了看那滿牀的狼藉,臉色羞的通紅。
“我,我昨晚是不是被下了藥!”舒葉也不傻,仔細回想下昨晚的事,就什麼都明白了。
甘澈不置可否的點頭,臉色陰沉了下來。
舒葉聞言尷尬的笑了笑,見甘澈的神情不悅,她急忙開口:“你放心,我會負責的。昨晚,我,我被下了藥,所以,都是我的錯,是我毀了你的清白。對不起!”
甘澈微楞,難以置信的看着舒葉,怎麼也想不到一夜醒來,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之前甘澈不是沒想過舒葉的表現,也許她會大哭大鬧,要求他負責。也許會尋死覓活的,要爲了冬歌保自己的清白。
又或者會黯然接受,然後趁着沒人的時候悄然而走。
上面的幾點,不管是哪一種,甘澈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畢竟舒葉原本就是他的王妃,那所謂的休書,在他看來和兒戲差不多。
他已經和冬歌達成了共識,大事所成的那天,他會寫下休書,還了她自由,成全冬歌。
如今,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說不定他的種在她的身體也已經紮了根。之前的那些打算,都要放棄。
他們之間不能不從長計議。
可他萬萬想不到,舒葉居然會說了這樣一句話。她要爲他負責,怎麼負責?
見他愣了心神,舒葉以爲是他害怕自己的糾纏,急忙出口解釋:“你別誤會,我不會染指你的王妃之位的。既然已經休了你,小娘就不會回頭。好馬不吃回頭草!不過鑑於的確是小娘亂性佔有了你的清白,這樣吧!你開個價。要多少銀子儘管說,或者你要我爲你做什麼事。只要是小娘利多能及的,一定盡力而爲,如何?”
舒葉已經很盡力的善解人意,不爲自己的過錯增添對方的負擔了,倒不是她大方,她只是想要學得光棍一些。
甘澈的心裡沒有她,甚至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或者說從骨子裡是厭惡她的,這一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因爲一場過錯,而霸佔人家的正妻之位。倒不如好聚好散,自己的痛自己的苦果,自己躲起來品嚐也就是了。
舒葉雖然心裡很難過,可她只能偷偷的安慰自己,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以後遠離都城,遠離花無涯和甘澈,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甘澈抿着脣,沒有馬上回答舒葉的話,也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舒葉等了好久都不見甘澈回答,偷瞄了一眼,發現甘澈正在眯着眼看自己。
心裡嘀咕了一陣,不明白甘澈究竟是怎麼個意思,又不好再問出來。
好歹她也是個大姑娘,前世今生加起來,和男人的肌膚之親,這還是頭一遭。
方纔能那麼痛快的說出來已經是她的極限。現在她再沒有勇氣重複一遍。
甘澈瞧了她良久,強壓下心裡的怒火,鬼才知道,他是多麼努力才能讓自己不會將眼前的這個小女人的心掏出來,看看到底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居然能裝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心思。
甘澈最後冷哼了一聲,起身穿好了衣衫下牀。
舒葉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個想法,雖然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不快。偏偏又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說錯了。
在她看來,她已經很爲他着想,爲他考慮了,爲什麼他還是不滿意。
“男人,果然是貪得無厭的。”最後舒葉的心裡下了這樣的定義。
甘澈收拾好自己,走到門口。稍微停留了一會,拼命了壓抑自己的心情,這纔沒有控制自己沒有轉身多看舒葉一眼。
“你贏了,好好留在這裡休息吧!”言罷再不做任何的停留,揚長而去。
“好好照顧王妃,不要讓她離開院子一步。如果王妃這次再丟了,本王就要了你們的腦袋。”臨走前,甘澈這樣對院子外的人說。
舒葉哀嚎着縮回到被窩裡,天啊,她又被禁足了。
不過,甘澈臨走之前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贏了?”我究竟贏了什麼?舒葉抓着頭想了半天,依然沒有個頭緒。
儘管千萬個不願,她被軟禁已經成了事實。好在這裡是王府,不用擔心困在花樓那樣的地方沒了尊嚴。
昨天一夜的折騰,舒葉也的確是累的夠嗆,如今暫時沒了什麼安全隱患。舒葉索性放開一切美美的睡上一覺。
不能怪她沒心沒肺,只能說,她對環境的適應能力很強。
就在舒葉安然穩睡的時候,外面的世界卻因爲她而引起了軒然大波。
首先折騰起來的,是冬歌。
舒葉被綁架,第一個知道的,便是冬歌。
遺憾的是,那時候冬歌在家族的總部,陪着奶孃度過人生最後的一刻。
當他從風兒那裡得到了消息想要趕去救舒葉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從家族到花樓最快也要三五天。
雖然他趕不及去花樓,但他可以動用家族的力量,去花樓救人。
於是,他一邊趕路,一邊命風兒通知家族在都城的聯絡人,無論如何都要去花樓救出舒葉。
風家在都城的聯絡人叫風武。是冬歌的一個表弟。平時也沒少了留戀在花樓那樣的煙花之地。因此對那裡比較熟悉。
接到了命令之後,便火速趕到了花樓,可惜還是晚到了一步。
甘澈已經把人帶走了。花無涯正在爲了這事鬧心煩躁中。
偏巧這個時候風武到了。
風武可是風家的人,不管到了哪裡都是受人禮遇的,沒有人願意得罪神秘的風家人,就連花無涯也不列外。
對於風武的到來他派人熱情的招待,當對方提出要舒葉的時候。花無涯有些怒了。
甘澈要舒葉還有情可原,人家是夫妻,可你風家要舒葉幹嘛?
心裡儘管怒,又不敢的得罪了對方。只能好言哄騙。說他們那裡真的沒有這個人。
風武沒有見過舒葉,不知道舒葉究竟長了什麼樣子。糾纏了一會後,風武只能作罷。
風武剛走,蠻荒王子恰恰羅便找了來。
“烏鴉,聽說你這裡來了一個絕色的極品,異域舞蹈跳的相當棒,可以讓本王子見識一下麼?”恰恰羅是來恭賀新皇登基的,同時也爲了向新皇表達自己的忠心。國書遞交完了,也就該享受中原的美女了。
因此花樓變成了他的不二之選。
要說這時候,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眼前負責伺候恰恰羅的便有一個壞人:紅花。
紅花傷還沒好,塗了藥勉強能下牀,聽說恰恰羅來了,頓時有了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