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廚房呆了一陣子,熬好了五穀雜糧,就捧着粥走了出來。諾大的客廳就只有王亦佳,可能呆的時間長了,王亦佳並沒有身爲客人的拘束,反而落落大方地坐在沙發。
我和王亦佳也算是撕破了臉,還有她的父親打電話讓我讓出陳太太的位置,說來陳昊天也是挺受歡迎的。
可能陳昊天去書房了,我並不想搭理王亦佳,轉身就要朝着書房走去。王亦佳從沙發上站起來,冷開口說道”暖暖,我們能坐下來談一談嗎?”
我也不是個軟柿子了,陳昊天覺得欠下王亦佳的情,那是王亦佳的事,這些都與我無關。我毫不客氣的迴應“我們之間好似沒有什麼好談的吧!”
“你認爲沒有什麼好談的嗎?你還想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了?”可能我冷淡的態度激怒了她,王亦佳也不僞裝下去了,語氣帶了點指責。
我挑了下眉,笑着反問“我自欺欺人什麼?王亦佳,你記得你和老公只是簽署了離婚協議,兩個人並沒有拿證是吧,你還是有夫之婦是吧。還有陳昊天是我的丈夫,那怕你們真的有過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希望你能看清楚點。”
王亦佳不怒反笑,冷聲說道“你應該很清楚的,陳昊天愛的人是我,他根本就不愛你,衆所周知,他娶你就是出於愧疚,他根本就不愛你的。”
我靜靜地聽着王亦佳陳述,不悲不喜地回了句“婚姻並不是只有愛情的,還有責任,以及擔當。我信陳昊天能做到這些,若你也瞭解陳昊天的性子,你應該很清楚,陳昊天從來不是一個會因爲愧疚而娶一個女人,所以我信他對我是有感情的。”
我不想兩個人再圍繞愛不愛。陳昊天更愛誰多一點,進行激烈地討論,我已經28歲了,早就不是20出頭的小姑娘,愛情對於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的,更多的是在乎親情了。
王亦佳激動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緊緊的拽住我的手,音調加重了幾分強調道“你根本就給不了他,你就只會拖累他的的。”
我聽了這句話,轉過頭看着王亦佳,淡笑着說道“那是我們之間的事。這與你無關吧?”
我想起了他父親打來電話,那個高傲的口吻,心裡難免有些憤然,本來心裡就不舒坦了,她又說出這些話,就因爲王家幫了陳氏,就可以趾高氣揚地面對我了。
我又補充了句“就算我和陳昊天真的有什麼了,那也是他來告訴我,而不是你,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隨着年紀的增長,我才明白了一個道路,人啊。真的不能過得太憋屈了,你要是一直忍着,那些人就是得寸進尺,認爲你是個好欺負的。
我說下這些話,端着茶上樓,立在樓梯處,在那裡發着愣。我對陳昊天還是有怨恨的,若不是因爲他威脅我,或許乾爸就不會入獄,他就不會生病陰鬱,或許就不會那麼快就走了。
良久後,我才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陳昊天正在打電話。我進來時,我看到了他的眉宇間盡是悅色,公司的事情應該是解決了吧!至於怎樣解決的,我好像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我放下了茶,正準備走人。陳昊天掛了電話,他的右手攬住了我的腰,身子幾乎都倚在了我的身上,他的下巴枕着我的肩膀,他說“暖暖,公司的事情終於挺過來了。”
我從語氣都能聽出身後那個人的開心和歡樂,我也很想開心,可是嘴角的笑怎麼都笑不出來。我只能說“是嗎?”
我連假裝快樂都做不到了。
他掰過我的的臉,對上了我的眼睛,定定地望着我。我終究是在陳昊天的面前無法僞裝了,我看着他,心裡涌現的那一句話幾乎都要冒出來了,最後卡在我的心頭。
陳昊天的手撫上了我的臉,他凝視着我的眼睛說“暖暖,你乾爸的事......”
我搖着頭,不讓他說下去了。我覺得自己很累了,不想聽到那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了。那一些理由,我自己都拿來搪塞記者。
我的嘴角艱難地笑着問“你今晚有時間在家吃飯了吧!曦月那個傢伙總是叫喊着要爸爸。”
我的話一出,陳昊天的表情緩和了一些,他樂笑了,他挑着眉問“小傢伙呢?”
說起曦月,他的臉上的表情很多。
“她剛纔睡覺呢!”我拿起了托盤。
“我和你去看一下他吧!”陳昊天的手仍是摟着我的腰,容不得我有一絲的拒絕的意思。他還是那個專權的人。我也沒有拒絕,就任由陳昊天摟着,
陳昊天先是踮起腳看了下曦之,輕輕地在曦之的牀頭放下一個禮物,然後再坐在了曦月的牀邊。相對於曦之,他跟喜愛曦月的,他的重男輕女傾向格外的嚴重。
曦月喜歡粉紅色,他也不顧曦之愛好天藍色,他把整個屋子都粉刷成了粉紅色。
陳昊天彎下腰親了下曦月的臉頰,這個傢伙很淺眠的,可能陳昊天的鬍子扎着她了,她睜開了眼看見了我們,立馬從牀上爬起來喊“爸爸,媽咪!”
他總是會把陳昊天喊在第一位,所以我是有點點嫉妒的。
曦月就往陳昊天的懷裡鑽,好像是陳昊天是他最喜歡的糖果,粘得很。陳昊天把曦月整個人都抱起來了,曦月在陳昊天的懷裡咯咯的笑着。陳昊天把曦月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笑着說“親一親!”
曦月嘟着自己粉嫩嫩的嘴巴,在陳昊天的臉頰大方地親了一口。
陳昊天見我就坐在牀上,摸着曦月的頭說“去親一親媽咪!”
曦月的臉湊過來,我看着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自己的臉也靠近了,曦月在我的臉頰上輕輕地咬了一口,落了一大很大的口水印。我伸手把她的哈喇子擦去了。
你別看陳昊天平時嚴肅正經的樣子,他和曦月呆在一起就是一個大小孩。一個大的,一個小的,拿着玩具車正在開車。
可能陳昊天的兒童時代少了很多的童真和父愛,所以他總是希望自己沒有擁有了,曦月可以得到。陳昊天和曦月的相處很融洽,也造成了我和曦月相處的時間最長,但是曦月更加喜歡粘着陳昊天。
歡鬧聲太大了,也把曦之給吵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眼。打了個哈欠,從牀的上鋪爬了下來,也參入了活動之中。
現在曦之都六歲,年少老成,很少玩玩具了,可能是看着父親和妹妹在玩鬧,也參入了其中
我坐在牀邊看着一個大小孩和兩個小孩鬧成了一片,不少玩具都從牀上掉下來了,我就把玩具撿起來,給三個人。
看着他們那個樣,我心裡滿是歡喜,這個不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嗎?我想要的人生嗎?。
玩鬧了差不多一個鐘頭,可能都玩累了,曦月叫囂着自己肚子餓了。
,我拉住了鬧得滿是汗珠的曦月問“你想吃什麼?”我也是偶爾下廚,在我心情好地時候。
曦月的眼睛看向了一旁的陳昊天說“爸爸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兩歲還沒有到的孩子,精明得很,這個也是陳昊天格外偏愛曦月的緣故,這個小傢伙太會說好聽話,總是把陳昊天騙得團團轉。
陳昊天聽到了曦月的話,嘴巴合不上了。我笑着問“你們到底要吃什麼?曦之你呢?”
陳昊天躺在牀上,手握住了我的手,好像想了很久,側臉說“什麼都行,這些天都是飯局上的菜吃得我快要受不了了。”陳昊天的語氣里居然有抱怨。
我看向了他,他也看着我。他的眼底下盡是黑影,目光對視後,我很快地岔開了眼,一邊起身,一邊囑咐“你別和他玩得太歡。明天他們都還要去學習了。”
曦之每天都要安排很多的課程,那麼小就得學習了,我也是心疼,但是都是爲人父母,當然有着望子成龍的心思。
陳昊天拍了一下曦月的屁股“起來了!”就把曦月整個人都抱起來了,往書房走去了,回過頭又對曦之說道“老師不是教你寫毛筆字了嗎?你過來寫幾個字,我來看看學得怎麼樣了。”
陳昊天在自己有空的時候,他也會親自教曦之學習,還要求很苛刻,不過他對於曦月倒是放養的,由着小丫頭的性子,結果是越養越任性了,越驕橫了。
今天曦月的興致很好,到了晚上十一點鐘才睡着,自然了,那是和陳昊天有關係。
我把曦月毛哄睡了,回到臥室。陳昊天正從浴室出來,他也不穿睡衣,隨意圍了一條白色的毛巾,露出他簡練的胸肌,陳昊天是一個很性感的。
可此刻我看着他的那個樣子,眉宇突然間皺了一下。兩個人都結婚那麼年了,彼此之間的一些習慣還是清清楚楚的。
陳昊天喝了一口水,側臉問我“小傢伙睡着了。”
嗯!我應了一聲“今天被她鬧得真累啊!”
陳昊天放下了杯子,坐在牀上笑着說“曦之的的性子也太頑皮了。”語氣裡有點責備。
我一聽就明白陳昊天是什麼意思了,我冷着嘲問了一句“你覺得他要是悶不吭聲很好嗎?”
陳昊天看到我的臉色不對,笑出了聲,他的身子正對着我輕笑“你是不是因爲我說你了?你就是太多疑了。”
我掃了一眼,不打算理會他。從櫃子裡。拿出了睡衣,走進了浴室。有意無意的,我在浴室裡,磨蹭着許久。
我出去的時候,臥室的燈也關了。我又從臥室裡出去,去看了幾眼曦月纔回來。
身子纔剛靠近了牀,我的立馬被拉倒在了牀上。我的?翼間聞到了陳昊天的男士沐浴露,在某一種程度上,那很容易引誘出荷爾蒙。我側了一下臉,拉開了一點距離,小着聲音說“我今天身子不舒服。”
陳昊天是一個正常男人,更是三十歲期間,男人的?盛時期,在性方面是有渴望的。這些日子以來,他應酬着,當然少了呆在那些大家心知肚明的場所,可是他一直都是明哲保身。
如今事情解決了,身心都可以解放了,生理和心裡都是強烈地渴望着。他剛開始,就被人潑了冷水。沒有幾個正常的男人,心情會好的。他皺了一下眉頭,語氣抑制着“你今天是怎麼了?”
他是一個多麼精明的人,怎麼會感覺不出我拉開的距離,還有疏遠。
我被陳昊天壓在身下,感覺很不好受,還有關鍵部位的接觸,那裡很顯眼地告訴了我,陳昊天此時的慾望,作爲一個妻子,我明白自己要幹什麼,可是我真的沒有什麼心思。
“沒什麼!我今天真的是不舒服.”我很努力地要自己的語氣委婉一點,但是還是出賣了我的不耐煩。
陳昊天握着我的手緊了緊,然後鬆開了。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從我的身上起身,然後躺在了我的身邊,他的呼吸就撲在了我的臉頰,那熾熱的氣體由皮膚傳遞到了我的心臟,我的心又開始疼痛了。
我以爲陳昊天會離我遠一點,可是他沒有,他的手還是牢牢的擱在了我的腰上。
臥室很靜,靜得可以聽到陳昊天微急促的呼吸聲,那種聲音讓我的全身都緊繃着,我的心難受得被什麼捏住了。
陳昊天緩過來了,他的目光定定的看着我問“你是不是還在爲你乾爸的事情生氣,其實那件事.....”
“別說了!以後別和我說這事。”我翻了一個身子,背對着陳昊天。
陳昊天看着我,也不再說什麼了,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但是彼此都清楚兩個人都是清醒着的。
這一種氣氛下,我需要找一個發泄口,就拉着被子把自己團團的包圍着。我根本就沒有顧忌到陳昊天的被子都被我拉過來了。
我把自己抱住了,蒙在被子裡,發覺自己呼吸都困難了,我從被子裡探出了腦袋,張開了眼,發現陳昊天正盯着我看,他發現了我,就閉上了眼睛,不說話了。陳昊天的表情讓我更加的難受了。
我每一次呼吸都疼痛了,我來回地翻着身子,那種煩躁感讓我難以入睡了。我猛地從牀上起來了,陳昊天也沒有想到我會那樣,他從牀上也起來了,看着我問“怎麼了?”
我也覺得自己的動作,太唐突了,我懵了一下,纔開口問“我去和曦月一起睡!”
陳昊天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種目光讓我很不舒服,良久後,他說了一句“你放心,你不願意,我不會碰你的!”然後拉起了被子睡下了。
陳昊天的話在空間縈繞了許久都沒有散開,我坐在牀上片刻後,我纔再一次躺下。我的心裡嘆了一聲,我和陳昊天真的要這樣過下去嗎?
深夜涌來了,但是我沒有一點點的睡意,我知道身邊的陳昊天也是。
兩個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我的臉就貼着陳昊天的胸膛,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我側了一下臉,眼眶熱了。
在這一種氣氛下,我終究還是耐不住問出了心裡一直想要問的話“你不覺得累嗎?”那句話,我的聲音都是帶着哽咽。
我和陳昊天結婚六年了,我們歡樂。開心的日子,手指都可以算得出來。更多的是我們彼此猜疑,彼此誤會,又彼此錯過。周儀的事情,杜瑜恆的事情,公司的事情,我爸的事情,我和陳昊天之間相隔着太多的人和事了。
他避開了我的眼神,嘴角露出一絲笑“睡吧!明天曦月起牀了,我們都沒有起牀。”
他避開了我的目光,也是避開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相認識十年的時間,我還是能摸清了陳昊天的一些習慣的。我看懂了他的躲避。我長長地嘆了一聲,我閉上了眼睛,六年的時候,原來只是讓我和陳昊天都明白一個道理,我們並不適合對方,那怕我們都愛着彼此。我是童話裡面嫁給王子的灰姑娘,我也以爲我會幸福的,直到生活一點點地教會了我,現實。我和陳昊天之間相差得太多了。最不應該相愛的人,愛了,不適合在一起的人,在一起了。
陳昊天應該也感知到了吧!所以他的手纔會一直地抱緊我。我們的身體沒有留出一絲的空隙,爲什麼我們都能感知遠去的心呢!
我還是知道陳昊天是生氣的,很生氣。他的眼睛如同是嗜血的獅子盯着我看,恨不得要把我掐死了。我的手裡握住了杯子,看着陳昊天的那個樣子,我並不好受,如果你愛一個人,他難過了,你也是能感知到的。所以我清楚我是愛着陳昊天的。
我擡眼望着陳昊天“昊天,我是真的很累了。我們結婚六年了,捫心自問一下自己,我和你有多少天是呆在一起的?你總是很忙很忙。你總是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你是陳氏的董事長,你的將來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早上,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你離開,我睡着了,你纔回來。你永遠都不會懂得我自己一個人呆在這個空曠的房間裡,等待着你回來的感覺。在這個屋子裡,深夜的時候,我的腦子就會胡思亂想,我會想你今天干什麼了?你應酬了嗎?身邊是不是有女人陪着?她們是不是比我美麗,比我溫柔?我如同一個棄婦那樣自怨自艾,你知道嗎?那樣的我,我自己都嫌棄。可是我能說什麼?我連表露自己的埋怨都不可以。你是周太太,所有人都在告訴我這一個事情,你要做的就是符合一個周太太的身份,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是周太太,還是餘暖暖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熬到什麼時候。”
我很不爭氣的,聲音哽咽了,陳昊天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那樣說,他僵站着,什麼話都沒有說“更讓我害怕的在寥寥可數的相處日子裡,我們有幾次是笑着的更多的時候。我們都在猜疑着對方,傷害着彼此。我們都在附和着對方,可是那一種附和讓我們都很累,很累了。我真的很怕我們都變成了對方憎恨的那一種人。”
聽到這裡,陳昊天如同被悔恨的箭矢穿心而過,他知道暖暖在改變,那種改變是他不喜歡的,但是他從來都不知道暖暖的內心是那樣的痛苦。他硬是把周太太的身份強加在她的身上。她是因他才受了六年的傷害呀,只隨便想想她六年中的任何一天,就足夠令他心魂俱碎了。
“昊天,我的爸怎麼說都是因爲陳氏出事的啊!我能進入周家,那是我爸的命換來的。我今天周太太的身份是揹負着我爸的性命,它太沉重了。我真的已經不堪重負了。”我咬住了下嘴脣,我很抑制着自己的情緒,但是眼淚像是開了的水龍頭,不斷地往外流着。
陳昊天的心蒙着疼,他走了過去把暖暖抱在了懷裡,那種心疼,他還是能感知的。
我沒有推開陳昊天,現在我需要一個懷抱,給我已經千瘡百孔的心依託的地方。
“昊天,你知道嗎?在我十六年前,我最愛的人就是我爸,自從我知道我爸的死和陳氏有關後。好幾次我都夢到我爸用那種失望的目光看着我。他的眼淚盡是責備,但是他什麼都不說。那天有人問我,我是踏着我爸的鮮血嫁入豪門的,你知道,那時我多麼恨自己嗎?若不是我爸去世了,我媽也不會去自殺的。每一次想到這一些,我的心都很難受,我都恨不得自己去死了算了。“
暖暖的話越說越小聲,斷斷續續的。陳昊天每聽暖暖說一點,他的心就難受一分。“暖暖,對不起,對不起——”他狠狠地抱緊了她。此刻他真恨不得能回到六年前,他不強迫地擁有他,也許應該更早以前,他把杜瑜恆的蹤跡告訴她,那樣她和杜瑜恆在一起,這樣,六年來,她就不會受到那麼多的傷害,但是那樣的他真的甘心嗎?他不清楚。
我擡頭看着陳昊天,他的臉上盡是責備,眼睛裡是疼惜,我搖着頭“你不用說對不起。我爸媽的事情,本來就和你沒有關係。你一點都不知道那些事情。雖然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卻沒辦法面對那些事,晚上一閉上眼,我都能看到我爸媽責備我的眼神,再這樣下去,我要瘋了。你知道嗎?我這裡現在連呼吸都是疼的。”我伸手摸着自己跳動着的心。不是什麼時候開始,它的每一次跳動都是帶着疼痛了。
空曠的的房間裡,來回盪漾着我的哭泣,我擡起淚光斑斑的臉,說得有些語無倫次。
陳昊天深抱着我,埋在他的懷裡。我在他的懷裡先是笑聲疼哭着,然後哭聲越來越大了,好似在內心裡隱瞞了六年的委屈都發泄出來。陳昊天扶着我的頭低着聲音問“那你要我怎麼做?你纔不那麼痛苦?”他的語氣裡盡是妥協,也許他放開了,暖暖真的可以快樂,那麼他....
我搖頭,不停地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了,我該怎麼辦了?我想離開周家,我想離開你,也許那樣我們都會好過一點,我們就不用相互折磨了,但是那樣的我太自私了。曦月怎麼辦?曦月怎麼辦?我是一個母親了啊!我又怎麼捨得曦月生活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裡。”
陳昊天是懂得暖暖矛盾的心情的,如同他明明是不捨得放開暖暖的,但是看着暖暖那麼痛苦,他又怎麼捨得死死地捉住暖暖呢!他伸手把暖暖的眼淚擦去了“你什麼都不用去想,你把事情交給我好嗎?一切都交給我來想好嗎?”
很久後,我聽到了耳邊均勻的呼吸聲,我趴在陳昊天的胸膛,看着很久,伸手輕輕地撫摸着他的臉,淺笑着說“可是我真的很累了!”我的笑到了嘴角就凝注了。
那晚後,我和陳昊天有意無意地開始遠離彼此了。他大部分的原因是工作太忙了,公司剛好,他的工作量很大,而我是心疏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