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天祿中心,也就是於嘯爲凌妙一敲定的寫字樓,所有產權辦理妥當。
爲了實現入秋之前醫院正式開業,鐵山幫下屬的鐵人建築公司馬不停蹄立即開始進行內部裝修。
與此同時,在臨海市政府的協助下,凌妙一和傑里米所在的約翰霍普金斯精神病學研究所簽訂合作協議,十來名國際知名專家將定期在凌妙一的醫學機構坐診,相對的,凌妙一和國內幾個心理學領域專家會前往米國作研究交流。
在於嘯的初步構想下,女人的醫療中心將以精神衛生科和康復科爲中心,其餘科室,如內外婦兒五官血液腫瘤等將作爲輔助科室,招募的醫生護士也不會多。
關於醫護人員招聘,一律通過市公立醫院醫療衛生系統考試,筆試通過後再參加院方的面試,筆試面試均通過者纔可進入凌妙一的醫療中心工作。
然而,就當這一切緊鑼密鼓的籌備中,蘇省省道上,一輛老舊的綠色出租車飛快駛過。
“小哥,你上那卿同山做什麼,那兒早荒廢了,前年有三個驢友想進山,他們乘的也是我的車,你猜最後咋了?”絡腮鬍司機大咧咧道,他那龐大壯實的身軀硬生生塞在這個小車裡,顯得有幾分滑稽。
“死了?”副駕駛座上,一身黑色夾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語氣平淡。
“那倒不至於!”絡腮鬍司機誇張地張大了嘴,這讓原本他那張就極大,如同鯊魚般的血盆大口更顯恐怖。
“不過也差不多,進去時兩男一女,出來時變成了三個走路一瘸一拐的娘們。小哥,你知道爲啥不?”司機道。
男人搖搖頭。
“我也是聽山腳下村民說啊,據說那座卿同山裡藏着修煉了千年的狐狸精,專門採陰補陽,男人進去後全被閹割了,出來後,屁股也變大了,胸圍也見漲一倍,走起路來一扭一扭,像是夾着啥玩意生怕掉嘍,從背後看,完全是個騷娘們……最後,聽說那三個驢友跑去了溙國,再也沒回來過。”絡腮鬍司機特地壓着嗓子道。
司機雖然想刻意營造恐怖氛圍,但是那張粗糙大臉上難以掩蓋的幸災樂禍笑容,出賣了他。
“到了卿同山我就下車,不會再搭你回程的車了。”男人道。
“小哥,我可不是在乎你那點打車費,這都是真人真事,你到了一打聽就知道,我沒蒙你,爲了你着想才和你說!”
男人笑了笑,沒說話。
一個多小時後,日暮時分,兩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卿同山。
絡腮鬍司機把車停在村道口,下車望着破落的村子,隱約可見幾縷炊煙升起。
黑衣男人拿出煙,向司機丟去一根。
這個壯得活像頭黑熊的出租車司機笑嘻嘻地接過煙,放在鼻孔下使勁嗅了嗅,
“好煙啊,小哥!”
“誰說不是呢。”男人淡淡回答,也抽出一根點上。
很快,兩個男人吞雲吐霧起來。
抽到一半,膘壯司機覺得附近似乎陰森起來,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盯着自己,不過這也可能是落日西沉,環境溫度降低的緣故。
他放下煙,說道:“他孃的,這連電都沒接通的破村子怎麼還有人住着?住城市裡的橋洞也比住這裡強,你說是吧?”
“也可能不是人,是那狐狸精沒準呢?”黑衣男人輕笑道。
“你少唬我,勞資也不是嚇大的,抽完這根菸,你趕緊把車錢給我,勞資要回家抱老婆孩子熱炕頭去了!”絡腮鬍司機有些不耐煩。
男人不語,把抽了一半的煙丟到地上,一腳踩滅了,抽出好幾張紅票子遞給司機。
“多了吧,小哥?”司機遲疑道。
其實不是多了,而是多多了,男人給出的價碼已經是這次車費的兩倍了。
“故事講得不錯,下次回來沒準還搭你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