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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個小隊都損失慘重,尤其是石霖屬於的那個小隊,除了他這個被推出來的之外,其餘人全軍覆沒,竟然是一個都沒活下來,沈遲懷疑他們是在自己幾人之前就遭遇了那個恐怖的半人半喪屍的小女孩。
幾乎沒有人再願意在這裡停留,那一隊的人都沒回來,石霖他們的那輛客車當然就空蕩蕩的,成海逸和他商量了一下,用商務車交換了他的客車,將研究所的人都安置上去,加上他、項靜和那三個俄國人,倒是剛好。
當天,他們就去了白帝城,哪怕那邊是危險的喪屍巢穴,總比這個讓人心底發寒的研究所好。
哪怕變成了喪屍巢穴,那一幢幢飛檐樓閣,掩映在鬱鬱蔥蔥的綠樹叢中,仍是透着幾分古樸的幽靜。
外圍的喪屍都是一些普通喪屍,頂多有一些b級喪屍而已,在入夜之前,他們成功搶佔了邊緣的一棟建築,可惜那些和平年代珍貴的文物牌匾幾乎都已經被破壞,沒有來過的沈遲也不知道這裡是個什麼地方,但仍可以看出幾分以前的迷人景緻。
“入夜之後恐怕有喪屍來襲,大家小心一些,不要獨自亂走!”成海逸說着,“我們會在這裡停留一個禮拜,七天後渡輪會來接我們。”
“還是走那條路嗎?”問話的是從研究所出來之後就沉默許多的祁容翠。
這個問題也代表了很多人的心聲,顯然很多人都對那些懸棺有了心理陰影。
成海逸苦笑,“也可以不走那條路,不過要繞一個大圈子上岸,陸路也不是那麼好走的,所以現在有兩條方案可供大家選擇。”
“投票吧,我覺得還是走陸路吧,損失的人手太多,再過懸棺羣太危險了!”祁容翠率先說。
而這個提議得到了一致通過。
依靠在火堆旁的樹上,沈遲半閉着眼睛投了票,並沒有說話,短暫的會議之後,他隱約見到那三個俄國人不知道在和楊榮輝說些什麼,似乎發生了一點爭執,冷冷一笑就這麼回到了小云裡。
“爸爸,我們從哪一個開始?”沈流木見他回直接說。
沈遲看向目光裡沒有絲毫遲疑的紀嘉和明月,“你們也同意嗎?”
“當然!”紀嘉清脆地說:“沈叔叔,他們這樣的人難道還要讓他們活到北京去禍害更多的人嗎?”
明月手中繫着紅繩的小棺材微微晃盪,“看啊,我的小十四戾氣驚人呢。”這具小棺材裡,裝的是092號小女孩的屍油。
沈遲微微一笑,“那就一個個來吧。”
這一夜很多人都不得安眠,幾乎沒有人能在這樣的經歷之後睡着,他們明明都是在末世裡摸爬滾打這麼久的人,殺人不過頭點地,見血的次數多得數也數不清了,可不知道爲什麼,從研究所出來之後,一個個都憋悶得厲害。
唯一能睡得着的就是研究所的那些白大褂們。
夜半深沉,外面仍然下着鵝毛大雪,將天地映得一片潔白。
這棟建築畢竟是古建築了,在和平年代再怎麼翻新維修還是留着時代的痕跡,這四年來救愈加顯得陳舊。這裡裡裡外外都被清理乾淨了,雖然沒有喪屍,卻依舊骯髒破敗得厲害,但是身爲末世裡活下來的人類,這種環境並不算差了,只有研究所的人有些挑剔,所以給他們的是最乾淨的一間。
只有沈遲他們四個人仍是住在小云裡,小云不比那些危險係數高的客車,比房子之類的都要更安全一些。
夜深了,研究所的幾人在的那間屋子不大,房門和窗戶的插銷都完好,因爲外面寒冷,將門窗都緊緊鎖住之後,才裹着被子擠在一起睡着。
忽然,一個拇指大小的木片小人從窗戶的縫隙裡悄悄擠了進來。
它的懷裡捧着一枚綠瑩瑩的種子,靈活地從窗戶上滑到了地面,走到另一面最幽暗的角落,種子落入了牆角的泥土中。
只一瞬,種子就長成了一棵半人高的花樹,淡淡的幽香瀰漫開來,不知不覺間,那些人都陷入了深眠。
木片小人悄無聲息啊地爬上窗戶,“咯嗒”一聲,插銷被拉開,窗戶一下子打開,寒風灌了進來,冷得身爲異能者並沒有被花香迷暈過去的向鬆白和李榮輝一個哆嗦,尤其是向鬆白,他揉了揉眼睛,看到莫名其妙打開的窗戶,甚至沒有注意到牆角的花樹和那淡得幾乎無法察覺的花香。
他只是想起身關窗,一枚暗器消無聲息地沒入他的後心!
迷神釘!
隱身狀態下的沈遲漸漸顯出身形,沈流木這才從窗外爬了進來,一出手就是三階的進化菟絲子,菟絲子被稱爲植物中的吸血鬼不是沒有原因的,當菟絲子侵害植物時,會長出吸器刺入宿主體內,吸收寄主的養分,繼續長出其它分枝,這個看似柔弱的名字,事實上卻是十分可怕的殺手,遠比專吸血的吸血藤和那些食人花更恐怖。
菟絲子徹底纏住了向鬆白,除非沈流木下令放了他,否則哪怕是二階光系異能者向鬆白,也無法擺脫這株進化菟絲子的纏縛,尤其從它的吸器中分泌出一種能致人僵硬的特殊物質,很快這位強大的異能者就連手指都不能再動一下了。
明月“啪”地一聲將一道符紙貼在了楊榮輝的額頭上,輕輕一笑,“彆着急,還沒輪到你呢。”似乎要醒來的楊榮輝立馬又昏睡過去。
不經歷長時間的驚嚇和精神上的折磨,哪裡能就這麼讓他死去?
沈遲輕而易舉地將向鬆白吊在了房樑上。
紀嘉在明月的幫助下翻過了窗戶,打開了她的絨線揹包,密密麻麻的小木偶老鼠鑽了出來,它們都有一樣的黑幽幽圓溜溜的大眼睛,配着它們圓滾滾的外形,看着尤其憨態可掬,十分可愛。
但它們的眼睛來自於一羣城市的特殊進化鼠,詭異的是它們都不是普通老鼠,而是一家寵物店裡新進貨的倉鼠,足足有三十來只,不知道因爲什麼緣故,齊齊進化,變成了一羣什麼都能咬斷什麼都吃的恐怖進化動物。
可當它們順着向鬆白的腳往上爬的時候,卻只讓人覺得寒毛直豎。
至少孤獨躺在一邊的李亞峰就是如此,他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可惜喉嚨被食人花的粘液灼傷了,連喊都喊不出來,他不明白爲什麼其他人都睡得那樣死,爲什麼竟然連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嗎?
被菟絲花纏住的向鬆白動也動不了,只覺得身上又癢又痛,而這時候,那些木偶老鼠都張開了嘴,在他的身上啃出無數的傷口!
鮮血淋漓。
沈遲站在他面前,“這種感覺怎麼樣?”
向鬆白張開嘴,卻發不出聲音,他的喉結處也有菟絲花刺入的吸器。
“那些實驗品也是一樣,這樣無力、痛苦、絕望。”沈遲輕輕說,他的吊掛技巧很特別,會讓向鬆日感到痛苦,卻不會令他死亡,對大腦的刺激甚至讓他不能因爲失血而休克過去。
木偶鼠們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無數細小的傷口,鮮血浸透了他的衣服,從他身上蜿蜒而下。
“嘉嘉,你先出去吧。”明月體貼地說。
紀嘉不解,“爲什麼?”
“因爲我們要將他變得更藝術!”沈流木的眼睛裡有不容錯認的狂熱。
紀嘉默默想了想,還是沒有問怎樣的藝術,她想起了那時候看到沈流木殺張韻一時候的樣子,於是,她帶着她的木偶鼠們到外面給他們把風去了。
“明月,來來!”沈流木審視着仍瞪着眼睛滿是仇恨地看着他的向鬆白,“來吧,將他的衣服都扒光!”
明月不屑,“哪裡需要這麼麻煩!”直接一道符祭出,一道明黃的火焰竄起,將向鬆白身上的衣服燒得一乾二淨。
向鬆白是個極其驕傲的人,他從小到大哪怕是末世之後,從來沒有收到過任何挫折,身爲光系異能者,他以爲自己的未來是光明一片,哪怕是在北京,他的實力也讓他有了驕傲的資本,他沒有遭受過這種羞辱,死也就算了,但這種無盡的折磨讓他快昏死過去,偏偏又痛又癢,意識還越來越清醒,這時候衣服被全部剝去,寒冷襲身,他只覺得這種羞辱對他而言比死還要痛苦!
沈流木的身高還不夠高,他只到向鬆白的腋下高度,擡起手舉起向鬆白的手,拿起事先準備的釘子,慢慢地將釘子穿透向鬆白的手骨,將他的手掌釘死在牆上!先是左手,後是右手,然後是右腳,只有左腳是自然垂下,看着就好像用腳尖點地一樣。
“這是什麼?”沈遲奇怪地問。
沈流木從身上掏出一本書,“爸爸你看,這個芭蕾舞的姿勢怎麼樣?”
沈遲:“……”看來流木的鑑賞能力又升級了,“這裡,再擡高一點。”
“好!”
沈流木的身高夠不着,沈遲就好像一個正帶着孩子做藝術品的好爸爸,抱着他看着孩子動手完成自己的作品,釘子慢慢將向鬆白的手腳固定,本來就長相英俊高大的向鬆白光裸着身體,雙手自然地打開,一腿半側,一腿自然垂下好似足尖點地,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正在跳着優美芭蕾舞的男舞者——
如果忽略他身上無數的傷痕和正在緩緩滲出的鮮血的話。
鮮血滲透了整面牆,流到了地上,好似一面鏡子映着向鬆白此時的模樣。
若是在和平年代,毫無疑問沈流木一定會是個很有潛力的變態殺人犯,可現在是末世。
菟絲子讓向鬆白徹底麻醉,沈流木一伸手,菟絲子就迅速枯萎變成一小節頭髮絲一般粗細的細藤回到了他的手腕上。牆角的花樹也是一樣消失不見,明月吹了個口哨,一張黃色符紙緩緩在室內燃燒,將所有的氣味都吸收得一乾二淨。
沈遲和明月輕巧地翻出了屋子,然後沈遲將沈流木也抱了出來,只留下一室熟睡的研究所人員和正“跳着舞”的向鬆白,他還沒有死去,沈遲計算過,這種緩慢的流血速度會讓他在三個多小時後才失去生命,而這三個多小時,將會讓向鬆白徹底體會一下什麼叫做無盡的痛苦和絕望,還有這樣死後任由衆人看到他赤`裸身體的羞恥。
窗戶又一次被關上了,木片小人站在窗內,將插銷慢慢插上,然後從窗戶的縫隙中擠了出去。
天地間一片靜悄悄的,沈遲一個個抱着三個孩子飛檐走壁地回到小云內,甚至沒有在雪地上留下半點痕跡。
成海逸一晚上睡睡醒醒,大半夜地翻來覆去,好不容易熬到了天剛矇矇亮就起來了,項靜已經做了簡單的早餐,熱騰騰的米湯喝下肚,他才覺得好了許多。
“博士他們還在睡嗎?”
項靜輕輕“嗯”了一聲,一晚上都是研究所的人自己呆着的,幾乎沒有人願意和他們睡在一起。
“去叫他們也起來吃早餐吧。”
項靜顯然不太願意,磨蹭了一會兒才朝他們住的那間屋子走去。
敲了敲門,門內半天沒有反應。
“啊——”忽然一聲尖叫,項靜再也顧不得其他,猛然間推開了門!
研究所里加上楊榮輝一共是六個人,李亞峰受傷不能動彈,其他五個人中有向鬆白這樣的高手,所以這一晚上睡得無比安心,誰也想不到醒來會看到這樣的景象!
一個人被吊在不算高的房樑上,背部貼着白牆,雙手自然打開,被粗粗的鐵釘釘在牆上,單腳半側,好似一個出衆的舞者,正跳着優美的舞步,他正睜着眼睛對着研究所其他人睡覺的方向,眼睛睜得極大,好似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脣色蒼白到毫無血色,卻帶着詭異的笑意,一看就讓人不寒而慄,他渾身有無數細細的傷痕,青青紫紫無比恐怖,鮮血一滴滴地從他的傷口中滲出來,極其緩慢得順着白牆流下,那面牆已經徹底被染成了紅色,地上蜿蜒的血跡匯成了一條河。
不知從哪裡隱約傳來了歌聲,好像下一個瞬間這個渾身赤`裸的舞者就要跳下來旋轉跳舞一樣。
項靜的臉色有點發白,她毫不懷疑,看傷口和血跡他並不是一下子被殺死,而是活生生地被吊在這裡慢慢失血而死,他的同伴們就這麼深深沉睡,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
這個已經死透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之中強大的異能者,一直以保護者自居的向鬆白。
“鬆白!”楊榮輝神色無比悲傷,在他身邊的這些人裡,他最看重的就是向鬆白,如果沒有他,或許他們這些人早就已經死在了研究所裡!
兩個女研究人員早就嚶嚶哭了起來。
他們不僅僅是因爲傷心,更因爲心裡無法形容的驚懼!
向鬆白就死在他們的身邊!而他們卻一無所覺!
“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優雅的聲音響起,沈遲走到了項靜的時候,驚訝得看向室內,在他身邊的沈流木表現得無比像個小孩子,驚叫一聲趕緊摟住了沈遲的脖子,“爸爸!”
明月則是捂住了紀嘉的眼睛,“嘉嘉,不要看。”
很快,大家都跑了過來,聚衆圍觀了一下向鬆白赤條條的屍體。
埋在沈遲脖頸的沈流木脣角一彎,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沈遲的脣角也帶着淡淡的笑意。
不要着急,他,纔是第一個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要死了,今天出去吃飯,晚了一會兒,對不住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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