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是不一樣的。你其他的敵人,只是日不落內的,就算勢力再大,你要跑出國內,到了外面自然就會安然無事。可是白銀之手不同,他是跨區域性的國際組織,甚至就算你回到了你的祖國,說不定也有他們的人。這個組織的可怕,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看着王越的笑容,不知道爲什麼,李察忽然間就感到渾身一陣發冷。當下連忙又做出了另外一番的補充性說明
“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你的這些資料雖然對我沒有太大的用處,但卻的確可以省下我不少的時間,所以我可以答應把人交給你,可是你的那些資料要先交給我才行。另外,我也不希望這個人到了你手裡之後,再交給血鯊的人,不然我寧願不要那些資料,也要殺了他……。”
到了現在,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王越就也不願意再和這些秘密警察多廢話,頓時話題一轉,居然就這麼同意了李察的提議。
不過,他在說這些話的話時候,可是沒懷好意。看着是和李察說話,實際上卻都是說給他後面的那些人聽的。
血鯊的這些人,一個個都像是屬烏龜的一樣,居然到了這時候都沒有露頭出來的意思。所以王越故意這麼一說,一來是同意李察的條件,想得到那些資料,二來也是存心激將,看看血鯊的人還能不能接着忍下去。
以他和血鯊打過幾次交道的經驗來看,這些特種兵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兒,之所以能忍到現在,估計也是那個巴利-伯恩的意思。
而這個人越能忍,無疑就越可怕,那王越當然也就越不想放過他了。
“王越,你可以試一試,看看殺了他的後果,你能不能承受的了?”
聽到王越的這個話,李察眉頭一皺,似乎沒有想到王越會這麼說,正在考慮應該怎麼回話的時候,突然就聽到在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冷硬幹脆,一句話出口,就像是憑空颳起了一陣陰風,頓時刺激的他後脖頸上,汗毛倒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就是那個巴利-伯恩吧?早就看見你站在後面,現在終於忍不住了吧。”
王越看着人羣后面的那個人,忽然哈哈一笑,同時向前邁了一步,頓時嚇得李察和身邊的幾個人同時向兩旁一閃,正好讓出了中間一條通道。隨後名叫巴利-伯恩的那個人,就從後面緩緩走了出來。
這個人的身材和王越差不多高,但腰身挺拔,筆直如槍,渾身上下每一處都透露出那種軍人所特有的鐵血之氣,高鼻深目,平頭長臉,五官立體的如同斧鑿雕刻。雖然現在只穿了一身便衣,可行走之間,整個人的氣息就像是出了鞘的刀子一樣,充滿了令人側目的力量。
而且他的手掌很大,五根手指合攏在一起厚的就像是一塊方磚一樣,一看就應該是個練了特殊掌上功夫的,並且火候極深,已經到了改形易相的地步。整個人的手掌,除了拇指之外,其他四根手指居然都是一樣的長短粗細……。
與此同時,原本和他站在一起的那十幾個血鯊戰士,也在隨着巴利-伯恩向前走動的瞬間,幾乎同時將手中的槍口對準了王越。而他們手裡的槍,顯然已經不是軍用的制式槍械,全都換成了時下最先進的大口徑,槍身足有大半尺長,黑色的槍身在陽光下竟然連一丁點的反光都沒有。顯然他們這是已經吸收了兩天前的教訓,特意針對王越這個目標,來選擇的武器。
並且他們的持槍的手都很穩,動作標準,整齊劃一,一見到王越往前邁了一步,立刻條件反射,所有的動作全都是下意識的肌肉反應,根本不需要經過大腦神經的反射。從這一點看,他們應該已經是巴利-伯恩手下戰鬥力最強的一批人了。不但反應快,而且在瞄準王越之後,每一個人都是自動進入了戰鬥狀態,不論是眼神,心跳,還是呼***神,個個如同一個模子里扣出來的。就像是一個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渾身上下,殺氣畢露。
很明顯,只要這時候王越再往前動一下,他們馬上就會開槍,從而引起四周海岸巡邏隊快艇的連鎖反應,那麼一場相當於小型的局部戰爭,就要展開了,後果簡直無法想象。
不過,任憑他們如何的反應,氣勢逼人,這些對於王越都沒什麼用。因爲早在他們出現的那一刻,王越的精神就已經將整個巡邏艇的裡裡外外,全都籠罩在了自己的感應之內。不管他們有什麼動作,都不可能瞞過他。
況且,此時此刻,王越的大部分注意力也沒有放在他們的身上,而是放在了面前的另外一個人身上。
這個人,當然就是他們的頭子,血鯊在西非基地的最高領導人巴利-伯恩了。同時,剛剛說話的人也正是他。
“王越,看來你已經在我的參謀長那裡知道了很多東西,但他的命是我的,你不能殺他。”這個巴利-伯恩說話的聲音,略微顯得有些低沉,可聲音平緩,沒有起伏,落在人耳朵裡就像是一個機器在說話似得。
“哦?明明人還在我手裡,怎麼說命是你的呢?”王越看着眼前的這個人,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越是靠近,對方身上的氣息,就越冷冽。他知道這就是煞氣,同樣是殺人如麻之輩,他對這種感覺一點兒都不陌生,但相比之下,這個巴利-伯恩身上卻比他多了一種瘋狂的味道。
“他是在你的手裡,但是你卻在我的手裡。看看四周吧,王越!莫非你還以爲這是在那座橋上,可以肆意的殺戮我手下的戰士?實話告訴你,今天你跑不掉了,你要想活就乖乖的放了我的參謀長,然後我也許會給你留個全屍。”
巴利-伯恩直勾勾的盯着王越的眼睛,臉上的表情堅硬的好像花崗岩一樣。嘴裡說的話,就彷彿是無法推翻的真理。
言下之意,王越的生死這時候就已經落在了他的手上!
顯然在他的眼裡,在這艘船上,已經佈置下了十幾個手持大口徑連發手槍的血鯊戰士,又有一羣秘密警察在,以及他自己這個高手,王越雖然很厲害,並且不懼怕一般的槍械子彈,可這裡是在船上,地方狹小,真要拼殺起來,他的優勢就已經被削弱了許多。
即便是可以跳海求生,可再看看外圍的那些個快艇,每一艘上都有一個完整編制的海岸巡邏小隊,這些人長年沿着海岸線巡邏,在海上作戰的經驗簡直不要太豐富了。王越只要一跳海,四下一圍,想跑都是個笑話。
何況針對於此,他們還事先做好了安排,趁着快艇圍着這片海域繞圈的時候,已經放下了幾十張鉤網,別說是個人,就是條大白鯊都別想突圍。所以,在這樣的佈置下,巴利-伯恩當然不會相信王越還會有什麼生路。
“巴利-伯恩,我知道你一心想找王越替古德里安報仇。不過,你大概是忘了,我腳下的這艘船掛的可是高盧的旗幟,一旦發生流血事件,那就等於你入侵了高盧的領土。由此產生的國際糾紛,你確定你能承擔的起麼?”
就在這時候,後面遊艇甲板上站着的蘇明秋突然說話了。而且一說話,就扯到了國與國之間的糾紛上去了,順被給巴利-伯恩扣了一頂好大的黑鍋。
(因爲船舶這類的交通器具本身的所屬國籍不同,所以懸掛着一國國旗的船隻在海外別國的海域航行時,是要被當做他國領土對待的。就好像一個國家的領事館,出了領事館和進了領事館,完全就是兩碼事一樣!具體的說法忘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
“呵呵,就知道你們會拿這個理由說事。不過你真的以爲,我會在乎這個?只要你們都死了,自然就沒誰會去抗議了,這年頭又不是沒有海盜,你們有什麼證據是我做的?”
巴利-伯恩冷冷的笑着,身上的煞氣越來越濃。
事實上,這年月的海上航行真的是不太安全,海盜什麼的也時有出現,不過那指的都是公海上,放在曼徹斯特的內海,出現海盜的機率簡直是零。巴利-伯恩之所以這麼說,明顯就是不想講道理了。殺人都是犯法的事,如果人人都肯遵守法律,那還會有什麼衝突?
蘇明秋說出這番話來,看似有理有據,可說到底也只是理論上而已,真碰到巴利-伯恩這種不和他講理的人,自然就是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了。
“既然是這樣,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蘇明秋淡淡的笑了笑道:“你可以不理國際法的規定,那作爲即將受害的一方,我自然也有防衛的權利。正好我艘船上,也有一些東西要給你看看,也許看過了之後,你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