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送行的柳阿姨流淚了:“方物,什麼時候能再見面?”
“不知道,也許20年,也許30年。只要活着就能再見面!”
伍迪見到自己,急吼吼就走了,在香港已經耽誤了太多時間。殷美娜、鄭文嫺和核查人員直接飛回蘇黎世。
七月下旬的香港,讓不耐熱的小芳躲到空調房裡就不出來!逛街、買衣服都沒了吸引力,不願上街,好辦,把裁縫請到家裡就好。擔心在空調房間落下毛病,鼓勵她去酒窖看看,沒想到合了她心思,喜歡防空洞的溫度,喜歡洞裡的酒香,安了一張牀成了她和鐵柱的房間了。動員了半天才同意去威堂哥的寶庫挑選手鐲,人家看都不看,隨手拿了一盒,說是看不懂,就不用打開看了。威堂哥查了一下記錄,感嘆說,“什麼人什麼命,隨手拿就是最好的!”
澳門自己也懶得去,把瑞堂哥請過來,加上威堂哥一起喝着酒,把國內之行簡單說了一下。詳細囑咐國內兩個工廠問題,核心就是不能讓國民黨破壞了,解放軍來了就不用管了,香港和澳門人員撤退回來就好了!詳細討論了走私問題,嚴令不得涉及與情報相關的東西,否則立刻關閉走私通道!
日本這個地方,小芳就更不喜歡了。勉強住了幾天,就要走!倒是對侍女的按摩很喜歡,想帶走一個。千代告訴她,都是你哥用過的,可以再給她找兩個新的,人家一聽打死都不要了!
詢問千代,尋找人的情況,還是沒有任何進展。想了想告訴千代,不用再找了!天底下的事情,不是每個問題都能找到答案的!
半是旅遊半是巡視到了美國,把魏蘭香和花芳介紹給親朋好友!兩個叔叔全家和舅舅全家對魏蘭香相當滿意,對花芳最熱情的就是馮策全了!
達利婭也沒見到她弟弟,說是他岳父把他送到大學深造去了,當然,孩子也能生出來。
孔令聞把設備和儀器採購的賬單交過來,將近200萬美元的東西。“令聞,逼了你們一下,你們都挺努力,我覺得差不多了,我回去通知艾薩克解除分紅的限制。”
孔令聞想了想說:“大哥,再等一年吧!艱苦奮鬥讓全家都有收穫,包括我弟弟、妹妹。雖然他們感受還差了一些,經歷艱苦——這課真的不可缺!的確是一輩子受益的事!小雅還需要加強,實際全家也沒有真正受到什麼苦!對小雅也不要說這件事情。
我現在考慮的是以後如何讓後輩能夠有這樣的經歷!紅樓夢裡的賈寶玉就是前車之鑑,心地善良、又有才華;卻只要離開了溫柔鄉,連活下去的機會都沒有!溫柔鄉的孩子連犯人生小錯的機會都沒有,只要犯錯就是無可挽回的人生大錯!”
“好吧!有想法了,通知我!”認識到了就好,感慨就不評論了。
回到蘇黎世已經是9月16日了。爺爺和姥爺給了小芳高規格待遇,親自出門迎接。沒得說,鐵柱一家三口自然在前面了,等人家進屋了,咱們再進去。不搭理這套規矩的三小,嘰嘰喳喳早就撲過來了,達利婭的親暱方式,就是每人屁股上來一巴掌。逐個抱一抱,後面還有個着急的如花,抱起如花,再抱過來如玉,如花不幹了,拳打腳踢的,只好讓魏蘭香抱如玉。達利婭忙着把魏蘭香介紹給艾娃和雅美。
一時間,手忙腳亂的,讓艾薩克大笑不止。
小芳在爺爺、姥爺面前“規規矩矩”不敢說、不敢動!史翠珊夫人就不理會這些了,看到來了個身體差不多的中國女人,又是擁抱又是貼面,加上滿臉蓋章……,把小芳忙活出一頭汗。看見狗剩,丟開小芳,一把把狗剩拎到手裡,還拿到鐵柱面前對照一下,回頭誇獎小芳是個會生的!小芳聽了翻譯,馬上就眉開眼笑了。
還有個眉開眼笑的就是魏蘭香了,爺爺轉身準備回屋的時候,轉過身來,招手讓抱着如玉的魏蘭香過去!魏蘭香躬身施禮,開口就是,“爺爺好!姥爺好!”姥爺挑刺,“你怎麼知道叫我姥爺?”
魏蘭香馬上說:“我和方物有個相約,要一起找人的!”
爺爺詫異道:“找人?找誰?”
“給您找重孫子,給姥爺找外重孫子!”惹得兩位老人哈哈大笑,連說好好找!旁邊還有兩個罵“狐狸精”的聲音,聽聲音就知道一個是鄭文嫺、一個是鐵姑!
等大家都進了屋裡,魏蘭香已經抱着如玉落座在爺爺和姥爺中間,左右逢源,和爺爺、姥爺貌似談笑風生。說說我是如何欺負她和救她了,臉上表情就是忽怒忽喜,說達利婭姐姐如何照顧她和欺負她了,表情又是親暱又是嗔怪!他親哥哥如何了,眼淚瞬時就能淚流滿面。不當電影演員就可惜了天賦!爺爺、姥爺隨着她的情緒哈哈大笑,隨着她哀傷極力安慰!滿屋的人都是陪客。
爺爺拍了拍魏蘭香說:“去和那個想和你找人的,給我們兩個老傢伙磕個頭!”聞言本想把如花遞給達利婭,如花緊緊抱着我脖子放不下,那就抱着磕頭吧!人家魏蘭香根本就沒有把如玉讓別人抱的打算。兩個人抱着孩子剛剛跪下,姥爺就發話了:“好兆頭,既然抱着孩子,磕頭免了,起來吧!”
爺爺笑道:“老傢伙,算算哪天是吉日!”
姥爺屈指半天,說道:“今天就是吉日,要不然要到半個月之後了!”
爺爺大笑說:“雙喜臨門啊!”手一指小芳說,“男人就應該當英雄,女英雄就難得了!你來了就是喜事!在這裡,誰敢欺負你,就給我打!錯了算我們兩個老傢伙的,打不過的!”一指史翠珊夫人,“找她幫你打!”
裝着謹小慎微的小芳再也繃不住了,暢快地哈哈大笑說:“爺爺、姥爺我要給你們磕頭!”直接就是砰砰砰磕頭,爬起來挨個抱着爺爺和姥爺按照史翠珊的做法,給兩個老人滿臉蓋章,接着就是給抱着她兒子的史翠珊滿臉蓋章,兩個膀大腰圓的女人把狗剩擠得哇哇叫!
爺爺滿臉尷尬,手舉着不知道要不要擦滿臉的口水!姥爺則是哈哈大笑說,“英雄!當如是也!”
“今天是吉日,歡迎小芳回家!蘭香的婚禮也今天辦,雙喜臨門!大宴三天!達利婭給蘭香好好打扮打扮!留下方物敘話,都忙去吧!”
抱着如花簡單敘述了國內之行,說了國內形勢,如何安排父親的事情;繼母情況和預防安排;如何找小芳等等。最後顯擺說先生的詞作,拿出信封遞給爺爺,卻被姥爺一把搶過去!說道:“滿身銅臭的懂什麼!”爺爺自然無怒無喜不搭理。
“姥爺,可惜用了三頁信紙,要是寫的大一些,表裝好了掛在牆上也是風景!”
姥爺一邊小心打開信封,一邊說:“自古有碑帖之說,這個就是帖!”打開看了第一眼就驚呼:“這氣勢了得啊,了得!這要我怎麼形容?該怎麼形容好!”
自己順嘴說:“豪放!大氣!”
“你就是會放屁!庸俗!你認識幾天字?就敢亂說!哼!”姥爺可是第一次用“放屁”兩個字罵人!細讀的姥爺突然哈哈大笑說,“人家作者自己都說清楚!就是這句‘不到長城非好漢’,才能把這個氣勢的韻味說清楚,其他都不足以說準確!你忙去吧!”
“姥爺,那個先還……。”
“滾!我會要你的東西?我品個三十年再還你!教了你這麼多年,一點文采都沒沾上,看見你就生氣,滾!”
抱着如花“滾出”屋子,心下大是不忿!太不講究了,“巧取”也好過“豪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