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涼亭,雲墨非就看到那個叫做瑞珠的大丫頭一動也不敢動地站在臺階下面。
“那支步搖簪呢?”雲墨非大步走到她面前,不帶一絲溫度的冰冷問話聲叫人不寒而慄。
瑞珠猛地一哆嗦,下意識地從袖中拿出步搖簪,雙手顫抖地遞到他面前:“小……小侯爺,簪……簪子在這裡……”
“鸞歌的東西,不是別的女人有資格佩戴的!”雲墨非嘴角勾起一抹譏諷不屑的笑,冷冷地看着全身瑟縮不已的瑞珠,眼角眉梢流瀉而出的狠厲之芒讓人根本不敢直視。
頓了頓,他又一字一句,帶着濃濃警告意味地說道:“你若還想好好活着的話,就當自己是瞎子是聾子,今兒發生的事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沒聽到!”
瑞珠雙腿一軟,不由地跪了下去,點頭如搗蒜地說道:“是,是,奴婢是瞎子,奴婢是聾子,奴婢什麼都看不到,也什麼都聽不到……”
“如此最好!”雲墨非冷嗤一聲,再次牽起烈鸞歌的手,大步離開。
一路上,烈鸞歌半句話也沒說,那前所未有的安靜讓雲墨非心裡不安得厲害。
他一邊想着如何認錯哄小妻子開心,一邊挑揀着清幽無人的小徑走。這司徒府裡的地形他也不太熟,一路七彎八拐的,最後來到了藕香榭內的一處八角小亭子前。
這座亭子不但精緻小巧,而且整個地掩映於草樹木之間,倒是個清幽隱蔽,少有人跡的所在。
雲墨非暗自滿意,拉着烈鸞歌就走了進去。
按着烈鸞歌在石桌旁坐下來之後,雲墨非蹲在她面前,雙手合十,一臉討好笑容地說道:“鸞歌,我知道錯了,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保證,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烈鸞歌面無表情地俯視着他,冷聲問道:“真的知道錯了?”
雲墨非忙用力點了點頭:“鸞歌,我真的知道錯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烈鸞歌撇了撇嘴,沒好氣道:“那你說說看,你這一次都錯在哪兒了?”
雲墨非想了想,一條一條地說道:“第一,我不該那麼輕易地就相信了那個丫鬟的話,跟着她走。第二,去了涼亭之後,沒有看到你在場,我應該掉頭就離開,遠離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第三,我不應該喝司徒天賜的那杯茶,即便是小孩子我也應該提高警惕,因爲小孩子最容易被人利用。”
“還有呢?”烈鸞歌見他沒了下文,不由蹙起黛眉道,“你就錯在這三條上面麼?”
雲墨非又仔細想了想,一臉愁苦道:“鸞歌,我真的想不出其它的錯處了。”頓了頓,又插科打諢道,“若有什麼遺漏的地方,還請娘子大人明示,爲夫一定全力改正。”
“去你的娘子大人!”烈鸞歌狠狠瞪了他一眼,右手猛地拍上身側的大理石桌,冷聲斥道,“你最大的錯處就是不應該對我的私事有那麼重的好奇心!就算你被那個丫鬟騙到了涼亭內,那也沒什麼關係,看不到我在場,你大可以立馬就掉頭走人!若不是你的好奇心那麼重,又怎麼會留下來?又怎麼會着了司徒語嫣的道?我告訴你,這一點你若是不改掉,以後還會接二連三地被人鑽空子算計!”
聞言,雲墨非頓如醍醐灌頂。不得不承認,鸞歌這番話乃是一針見血。
上一次也是因爲柳思明假借鸞歌做餌,而差點被那個妖媚女人和五名壯漢給……這一次又是因爲好奇鸞歌的私事,而險些着了司徒語嫣的道。
看來,鸞歌真的是他的軟肋啊!
他就算再強大,可一旦事情涉及到鸞歌,他就弱得不堪一擊。
可是他那麼愛鸞歌,將她看得重又有什麼錯?在他眼中,鸞歌是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的啊!
烈鸞歌仿似看透了雲墨非的內心,輕嘆一聲後,身後將他拉了起來,幽幽說道:“子陌,謝謝你這麼愛我。別的我也不要求你,我只要你記住一點,以後不管是誰說有關於我的私事想要告訴你,你都不要去聽,尤其不是我親近信任的人,明白嗎?”
雲墨非用力點了下頭,極力保證道:“鸞歌,我記住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發生像今天這樣的事情。”
說罷,他拿出那支剛從瑞珠手裡要回來的赤金鑲紅寶步搖簪,小心翼翼地插到烈鸞歌的倭墮髻上。
上下看了一眼,雲墨非呵呵笑道:“這種精美華貴又不失清麗雅緻的步搖簪子,還是戴在我的鸞歌頭上最好看。若是戴在別的女人頭上,那就俗了。”
“切,就你會說話。”烈鸞歌瞪了他一眼,心裡卻有些高興,畢竟讚美的話誰都喜歡聽。沉默了一會兒,她有些感慨地說道,“子陌,我一直都想不到,你原來還有那麼絕情的一面。”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那一刻她才真正地感受到,她是雲墨非捧在手心裡的至寶,而別的女人則是雲墨非踩在腳底下的爛草。
他對司徒語嫣說的那些話真的好絕情好傷人,即使是她這個旁人聽了都有些不舒服,更何況是一心癡愛着他的司徒語嫣。
司徒語嫣剛剛表現出來的那份撕心裂肺的絕望和心痛,她完全能夠體會得到。
其實司徒語嫣喜歡雲墨非她一點都不在意,那隻能說明她的未婚夫魅力大。可是喜歡歸喜歡,她不該妄想用那麼卑鄙齷齪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一點,別說雲墨非不能忍,她同樣也不能忍。不管她目前對雲墨非有多少喜歡,雲墨非都已經成了她的未婚夫,是她未來的男人。在她眼中,雲墨非就等同於她的私有物。
她說過:夫君如牙刷,絕不能與人共用!這句話絕對不是說着好玩的!
想到此處,烈鸞歌伸手揪住雲墨非胸前的衣服,凝眸正視着他,一字一句,絕無半絲開玩笑意味地說道:“子陌,你給我記住,以後不管是因爲什麼原因,一旦你被別的女人給染指了,我們之間就玩完了,徹底玩完!”
今日若不是她趕來的及時,說不定司徒語嫣的陰謀就得逞了。
雲墨非愣了愣,而後一邊將小妻子的纖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扒下來,一邊呵呵笑說道:“鸞歌,你說話就說話,別這麼粗魯行不?哪有女子揪着人家男子胸前衣服的?太不雅觀了。”
烈鸞歌右手再次往石桌上重重一拍,柳眉一豎,冷哼道:“姐姐我就是這麼粗魯,你有意見?”她前世可是混黑道的,揪着男人的衣服領子那是家常便飯。打起架來,更不知道踹壞了多少男人的命根子呢。
見她生氣,雲墨非忙討好地笑道:“沒有意見,沒有意見。我們家娘子大人國色天香,就是撒潑耍橫也分外迷人,爲夫喜歡。”
“少在這裡跟我貧嘴!”烈鸞歌蹙了蹙眉頭,隨即伸出食指不輕不重地點着他的胸膛,一臉正色地問道,“我剛纔跟你說的話,你都記住了沒有?”
雲墨非斂起嬉笑之色,神態鄭重而又堅定地說道:“鸞歌,你放心,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該怎麼做。以後莫說是讓別的女人碰我,就是讓她們近我的身,也斷無可能。”
“最好如你所說。”烈鸞歌眯了眯眼,想起司徒語嫣先前對她說過的話,不由半真半假地試探道,“子陌,我姨娘常說,男子三妻四妾是天經地義之事。而爲人妻者,當遵守三從四德,並且要以夫爲天,以夫爲綱。最最要不得的便是善妒和霸道,這會不招夫君和公公婆婆的喜歡。所以我就在想,大婚之後,我要不要再給你納上幾房妾室,或是收幾個通房以顯示自己的賢惠大度,免得不招未來公公婆婆的喜歡。”
聞言,雲墨非瞬間黑了臉,額間隱隱有青筋迸出。他雙眼冒火地瞪着說得一臉正經的烈鸞歌,咬牙切齒地沉聲說道:“鸞歌,大婚之後你若是敢給我納妾室收通房,我掐死你,然後再自殺殉情。”
烈鸞歌佯裝怕怕地縮了縮脖子,忍住心裡的得意,有些委屈地說道:“不納就不納嘛,犯得着說這麼狠的話來威脅我麼?怪嚇人的。”
“不說狠話我怕你不長記性!”雲墨非瞥了眼小妻子那副委屈怕怕的小模樣,不免有些心疼,冷沉的臉色立馬就緩和了下來。
暗歎一聲,他輕輕拉起烈鸞歌的右手,柔聲說道:“鸞歌,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這輩子我只想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一生一世一段情,終身不二妻,不納妾,不收通房。因爲我的心很小很小,只能容得下一個叫做司徒鸞歌的女子。”
頓了片刻,雲墨非又挑起劍眉,似有些不悅道:“鸞歌,你姨娘跟你說的那些話,都是要不得的,你聽聽便罷,可萬萬不能放在心上。還有,我雲墨非娶的妻子,招我一個人的喜歡就夠了,關旁人何事?”
聽罷他的這些話,烈鸞歌心內感動一片。她知道雲墨非不會說甜言蜜語,可他說過的很多話都遠比甜言蜜語要來的動聽。
不得不感嘆一聲,她烈鸞歌何其有幸,能嫁給雲墨非這樣一個幾近完美的男子!
或許她不應該再繼續空守着與哥哥司徒脫塵那份沒有結果的愛戀,而應該把心慢慢地放到雲墨非身上,大婚之後與他夫妻二人好好的過日子。
正想着,忽然聽到雲墨非有些氣惱地問道:“鸞歌,我送給你的那條翡翠瑪瑙手鍊呢?我不是讓你隨時戴在右手脖子上不許摘下來的嗎?你怎麼沒聽我的話?難道我送給你的東西就這麼不招你的待見麼?”
烈鸞歌有心想要逗逗他,搖了搖頭,有些可惜地說道:“子陌,不是我不聽你的話,而是數日前我不小心將那條翡翠馬那手鍊給弄丟了,到處找都沒有找到。哎,那麼漂亮又精貴的一條手鍊就這麼被我給弄不見了,想想就覺得可惜。”
雲墨非臉色數變,想發火又捨不得,隱忍了半天,出口的語氣中仍然帶有清晰可辨的心痛意味:“鸞歌,且不說那條手鍊有着特殊的意義,只看在它是我母妃留給我的唯一遺物的份上,你也該好好珍惜它的。”
頓了一頓,又急忙問道:“你是在哪裡弄丟的?快告訴我,我一定要把它找回來。”
“都丟了好幾天,哪還能找得回來。”烈鸞歌說罷,見雲墨非眉宇間愈顯急色,便也不再逗他,伸出左手在他面前晃悠道,“笨蛋,手鍊在這兒呢。右手用得多,戴着做事不太方便,所以我就換到左手上戴着了。你也不想想,我那麼細心的一個人,又怎麼會將它弄丟呢。尤其還是這麼貴重,且意義非凡的東西。”
她話音落下,雲墨非虎着一張俊臉,好氣又好笑道:“鬼丫頭,你居然耍我,看我怎麼懲罰你!”說着,迅速伸出兩隻大手來,直搗她的咯吱窩,又抓又撓。
烈鸞歌素來就怕癢,這回還被抓撓到了癢癢中心部位,立時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子陌,別撓了,好癢,哈哈……”
雲墨非才不依她,撓得愈發起勁了:“鬼丫頭,這回得讓你好生嚐嚐我的厲害,看你往後還敢不敢耍我。”
“哈哈,別,子陌別鬧了,哈哈,我快不行了……”烈鸞歌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一句話說得上氣不接下氣。想推開他,可是又癢得受不了,全身發不出力氣。
“那你以後還敢不敢再耍我?”雲墨非挑眉問道。
“不敢了,不敢了。”烈鸞歌連連搖頭,此刻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這還差不多。”雲墨非滿意地笑了笑,剛剛收回手,胸前就被烈鸞歌重重地捶了一拳。
“嗷——”雲墨非哀嚎一聲,滿臉憋屈地抱怨道,“鸞歌,你想謀殺親夫啊?居然對我下這麼重的手,你也真忍得下心。”
“哼,誰讓你剛纔那麼可勁兒地撓我癢癢的。”烈鸞歌哼哧一聲,沒好氣道。
“哎,真是個小丫頭!”雲墨非搖頭嘆了口氣,眼眸深處盪漾着無限憐愛和寵溺。見她纖長捲翹的睫毛上還殘留着剛剛笑出來的淚珠兒,不由用拇指指腹輕柔地幫她擦了去。“這麼怕癢,下次我不撓你了就是。”
“你說的。”烈鸞歌嗔了他一眼,而後從袖袋中掏出一個繪有寒梅傲雪圖紋的白釉小瓷瓶,遞到他面前,“吶,這個給你。”
“什麼東西?”雲墨非邊問,邊接過來看了看。
“解酒丸。”烈鸞歌頓了一頓,又說道,“喝酒之前服下一丸,能保你不醉。若是喝醉了之後服下一丸,能讓你清醒大半,而且不會頭疼。”
“呵呵,這麼好的東西,那我可得仔細收着了。晚宴的時候估計還要喝上不少的酒呢,這解酒丸很快就能派上用場了。”雲墨非勾脣笑了笑,隨即寶貝似的將小藥瓶收入懷中。
片刻,他定眼看着烈鸞歌,目光有些火辣辣的熱切。
烈鸞歌微微蹙了下黛眉,疑惑道:“幹嘛這麼看着我?”
雲墨非拉起她的手,動作溫柔地撫摸着,半晌才說道:“鸞歌,我好高興,因爲我感受到你對我的關心越來越多了。”
“是麼。”烈鸞歌不置可否地看着他,靜默了一會兒,幽聲說道,“子陌,你是我的未婚夫,也是我將來要共度一生的良人,我自然要關心你。”
聽了這話,雲墨非感動得差點落下男兒淚來。忙一手敲着自己的腦門兒,一手用力揉着自己的眼睛。
烈鸞歌拉住他敲打自己腦袋的手,奇怪道:“你幹嘛?”
“鸞歌,剛纔那句話可不像是你說的。我怕我體內的極樂迷魂散還沒散盡,又出現了幻覺,錯把別人當成了你,所以想讓自己清醒一下。”
說罷,雲墨非又用力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得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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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烈鸞歌“撲哧”一聲樂了,忍不住笑罵道:“子陌,你個大笨蛋!平日裡你聰明的令人髮指,這會子怎麼連幻境和現實都分不清楚?你什麼時候——”
雲墨非看着她那張喋喋不休的櫻桃小嘴,不待烈鸞歌說完,便猛地一手攬住她的纖腰,一手輕釦住她的後腦,低頭吻了上去。
霸道的雙脣覆蓋住烈鸞歌嬌豔欲滴的粉脣,極富挑逗並熱情地咬過她柔軟的脣瓣,從開始的溫柔試探,慢慢地演化爲狂野的吮吻。
片刻過後,他用巧力頂開烈鸞歌緊閉的貝齒,靈舌隨即探入她的檀口中,長驅直入,攻城掠地,霸道地勾起她的丁香小舌與自己糾纏,吸吮着她口中馥郁如蜜的芬芳。
烈鸞歌幾乎被雲墨非那技巧嫺熟的吻吻得透不過氣來,原本拍打在他胸膛上以示掙扎和反抗的兩隻手慢慢地放了下來。雖然沒有配合,但也沒有再抗拒雲墨非的吻。
既然決定了要放棄與司徒脫塵之間的那段無望的愛戀,那就從接受雲墨非的吻開始吧。反正他是的未婚夫,將來比這更親密的事都無可避免。
她的不反抗對雲墨非來說就是最大的許可和鼓舞,不由愈發加深了他的吻,纏綿而又熱情,輾轉反覆,似乎怎麼吻都吻不夠。
“唔……”烈鸞歌一點一點陷入雲墨非溫柔纏綿而又深情熾熱的吻裡,情不自禁地吟哦一聲,那動聽的嬌吟讓雲墨非愈發情動不已。
“鸞歌,我的鸞歌……”雲墨非深情低喚着,激情讓他忘記所有,只知道緊緊抱住懷中那深愛到骨髓的女子,因爲她便是他的所有,她便是他的一切。
以前無慾無求,無心無情的時候,從沒想過愛上一個人的感覺是怎樣的。可現在才深深體會到,原來愛一個人,會讓他如此的幸福,如此的滿足。
得一癡愛之人,便有如坐擁全天下。他此刻算是深深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許久,雲墨非才依依不捨地放開被他吻得幾欲窒息的烈鸞歌,雙手捧着她紅豔得仿似五月櫻桃的雙頰,壓抑着滿腔的渴求和慾望,嗓音低沉而沙啞地說道:“我的鸞歌,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看不到你,我倍受煎熬;看到你,我還是備受煎熬。這樣的日子,到底還要我忍耐多久才能結束。”
聞言,烈鸞歌一張俏臉愈發羞紅了起來,直若天邊的煙霞。
“你就不能想點別的麼!”沒好氣地嗔責了雲墨非一句,烈鸞歌撥開他的手,本想回去的,驀地又想到司徒脫塵的下落還得找他幫忙。
遲疑了片刻,他擡頭看着雲墨非:“子陌,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個人?”
雲墨非毫不猶豫地點着頭,道:“打聽哪個人,鸞歌你只管說來。”
“南宮濯。”烈鸞歌聲色平靜地說道。她可以放棄對司徒脫塵的那份癡愛,但是不能不知道他的下落。所以她一定要打聽到司徒脫塵如今在哪裡,又過得是否安好,不然她是無法安心的。
“鸞歌,這個人是誰?你打聽他做什麼?”雲墨非好奇道。
“子陌,你不要問那麼多,只要幫我查探到南宮濯的背景和下落就行了。”烈鸞歌淡淡說罷,轉身往亭外走去,“時候不早了,子陌,我們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