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直很少睡懶覺,今天卻一直睡到了中午。
昨天從旅大回來已經半夜,組織人卸貨,凌晨四點才進家門。
實在是太累了,躺在牀上,就睡着了。
睜開眼睛,耿直就覺得哪裡不對。想來想去纔想起來,昨天回家太晚,沒有去洗澡,身上多多少少有些魚腥味。
這,哪裡能行。
於是,迅速從牀上爬起,從臥室衝向衛生間。
坐在客廳看着電視的耿娟見狀,挽着陳玥的手臂,“玥玥,我哥是真怕你……”
“怕我?他不氣我就不錯了。”陳玥抓了抓頭髮,嘴上這麼說,臉上卻是得意洋洋。
“你啊,就是口是心非。我哥知道你不喜歡魚腥味,起牀第一件事就去洗澡,還不是怕你啊……”耿娟晃了晃陳玥的手臂。
“你哥不可能一輩子做賣魚佬,將來要做人上人,身上當然不能有腥味。”陳玥板起臉說。
耿娟當然知道陳玥是爲哥哥好,“玥玥,你們兩個越來越像兩口子。要不是歲數不夠,真該結婚了。”
“你哥……我再想想……”陳玥又開始口是心非了。
“行了,看你那樣。等我哥那天找別人了,死的心都有。”耿娟白陳玥一眼。
“他敢!他要是敢找別人,我就給他剁了,讓你耿家斷子絕孫……”陳玥翹起了眉毛。
耿娟再想說什麼,桌子上電話響了。
耿娟接起電話,“喂”了一聲,
對面傳來張欣的聲音,“小娟,是你啊……”
“是我,你回來了。”
“嗯。這一次收穫不小,晚上去你家說。”
“今天週末,我跟玥玥、我哥都在家,你早點過來。”
“好。”對面掛斷電話。
耿娟剛放下電話,陳玥笑着說:“小娟,你家小欣警官來的電話?”
耿娟沒有否認,“是啊,他說這一次收穫很多。電話裡應該不方便,晚上來家裡。”
“是麼,真要是查到空智的下落,那就太好了。”陳玥眼睛一亮。
耿娟翹了翹嘴角,“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來了才能知道。”
……
耿家,客廳。
今天是星期天,昨天忙了一晚,耿直今天沒有去海鮮檔,陳玥和耿娟也沒有去公司。
張欣比以前來的早一些,不到四點就來到了耿家。
耿直、陳玥、耿娟和張欣坐在客廳,耿直和陳玥坐在一起,耿娟和張欣坐在一起。
“張欣,你在電話裡說,有收穫了,是陳婷和孫大勇的事麼?”都是家裡人,不再拐彎抹角,耿娟直接問道。
張欣“嗯”了一聲,“長話短說,昨天辦完公事後,以孫大勇和空智師傅是師兄弟,有關聯需要協查的理由,在當地派出所警員帶領下,去了空智的老家關山鎮小李村。
陳婷的父母前幾年先後過世,三個孩子,空智剃度佛門,李婷和李俊都在興茂福公司,家裡已經沒有人了。
找鄰居查問,鄰居說,三年前,空智離開南海寺那年,他回到了小李村爲父母超度。
在小李村呆了三天。三天後,就離開了。”
聽到這裡,耿直問:“張欣,空智有沒有說要去哪?“
張欣搖搖頭,“在小李村,所有跟空智接觸過的,我都問了。他們都說,空智只說雲遊四方,在合適的地方普度衆生,並沒有說要去哪。”
聽張欣這麼說,陳玥有些失望,“這麼說,空智還是沒有說會去哪裡。我們想找他,依舊是大海撈針。”
張欣身子向前探一探,“還是有收穫的,我向村長詢問的時候,村長跟我說了一些關於空智的事。”
“說什麼了?”耿直忙問。
張欣低頭回憶一下後,說:
“三年前,空智在小李村時,
村長跟空智說,小李村後山有個依泉寺,現在空着,能在家門口普度衆生不是更好?
空智說,依泉寺年久失修,需要化緣重建,他去尋有緣人,重修廟宇。
他走後不久,就有人跟當地宗教部門溝通,要把依泉寺買下重修。就在一個多月前,依泉寺被營川一家公司盤了下來。
我去宗教部門查問,買下依泉寺的正是陳婷的弟弟李俊。
這麼看,空智很有可能還會回來。”
張欣把他所做和所分析的,都說給了大家。
“可什麼時候回來,還是未知數,守株待兔,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陳玥一臉沮喪。
耿直見狀,握了握陳玥的手,
“玥玥,不要灰心。張欣提供的線索,我判斷陳婷和李俊姐弟一定知道空智的下落。
通過他們找到空智,不是不可能的。只要找到空智,問清陳婷與孫大勇的關係,她們有沒有姦情就真相大白了。”
陳玥裹了裹嘴脣,“也是,陳婷和李俊買下依泉寺,就是給空智的,那麼他們一定與空智有聯繫,順藤摸瓜,就能找到空智了。”
“所以麼, 不要失望。”耿直笑了笑。 www☢ тTk дn☢ Сo
“張欣,你幫我們調查空智,不會違反紀律吧?”耿娟更關心的是這件事。
張欣笑了笑,“我問的這些都是案件的背景,與案子沒有直接關係,就算我不去打聽,憑興茂福的關係也能打聽出來,不算違反紀律。”
“那就好。”耿娟甜甜一笑。
耿直站了起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從旅大帶回一些海蔘,咱們嚐嚐鮮。”
“哥,那個黑乎乎的就是海蔘?”耿娟問。
“是啊……”
“哥,已經緩好了,可我不會做。”
耿直笑了笑,“那個簡單,拿熱水焯一下,沾蒜蓉辣醬就好。你不會做,我來做。”
……
耿家,餐廳。
吃了兩口耿直焯好的海蔘,陳玥皺起眉頭,“賣魚的,這也不好吃啊。”
“是啊哥,一點兒味都沒有。”耿娟也搖搖頭。
耿直放下筷子,指了指盤子裡得海蔘,“海蔘可是好東西——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男人吃了溫補,女人吃養顏。當然,口感的確一般。”
“你說那些都是忽悠人的吧?”陳玥抿嘴笑道。
“堅持吃,應該會有效果。”
耿直又想起幾十年後的國足,他還是堅信,國足那麼有錢,吃的一定是好東西。
“耿直,別說。吃了一根,的確神清氣爽。”張欣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故意說。
“你那是穿多了,把警服脫了,涼快涼快。”耿娟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