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善辨
第二日早朝,當今聖上對京兆尹和謝安邦進行了懲罰。
說京兆尹那邊的侍衛完全就是個擺設,罰俸祿三個月,說謝安邦居然沒有照顧好湯雅如,有直接責任,罰俸六個月。
這道口諭下來時,謝安邦的臉都黑了。
在其他大臣看來,這樣的罰一點也不過份,如若湯雅如有了什麼閃失,那讓皇上的臉往哪擱,全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湯大人這十幾年駐守邊疆有功,湯府一家遭此劫難,皇帝居然連湯大人唯一的骨血都保不住,這讓皇帝的臉面往哪擱。
謝安邦回到謝府的時候,臉色更加的黑青起來。
待問了身邊的親信給的回報後,直接殺去了蘇氏的院子。
見着她正與着身邊的親信婆子對着帳本,便將怒氣稍稍的壓了壓。
蘇氏見着謝安邦神情不對,便將丫環婆子都撤了去,她溫柔的走近他的身邊,關切地問道:“老爺,可是有什麼事情讓您不舒坦?”
謝安邦仔細的在她的臉上定睛地看着,美若精緻的五官,一張臉看了這麼多年,若說看膩味的時候那還真不多,可是這一刻,他卻覺得反感。
“老夫人身邊的吳嬤嬤是不是你買通的?”謝安邦陰着臉問道。
蘇氏內心一徵,今兒個他怎麼突然問起這事來了,內宅的事情,他是一向不管不問的。
對於謝安邦,蘇氏有一點非常的清楚,那是絕不能瞞着他,當他問的時候更要坦白,這意味着他已經知道了。
“是妾身所爲。”蘇氏眨着一雙秋水般的眼,楚楚動人地看向他道,“老爺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事情了?”
這一刻,謝安邦卻一點也不爲她那靈弱的貌美所感冒,繼續陰着一張臉問道:“我再問你,建議讓湯小姐去雲山給湯府點長明燈的主意是不是你提的?”
蘇氏明顯的感覺到了不對勁,謝安邦甚少用這樣的冷靜的陰沉來對着她問話的。
見着蘇氏沉默了,謝安邦大發雷霆地怒道,“說,湯小姐和靜婭她們昨兒個遇着那樣的事情,是不是你一手安排的?”
蘇氏被他一吼,嚇得小心肝兒一震,差點從太師椅上下來。
“老爺,妾身只是好心提了個建議,真的沒有想過要害湯小姐!”蘇氏嚇得心裡直虛,她不知道爲什麼謝安邦的情緒突然間如此波動大。
“你個愚蠢的婦人!”如若蘇氏不是懷着孩子,謝安邦真想對着她煽兩耳光。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謝安邦的心裡居然對蘇氏施暴有些上癮,心裡一怒便忍不住想要揍她,這樣微妙的轉變連他自己都不曾意識到。
“妾身不明白,到底是出什麼事了?”蘇氏可憐兮兮的說着。
“我真是越發的覺得你是個愚笨的了,你以前的聰明勁都去了哪?”謝安邦控制不住自己地怒罵她,“湯小姐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那是皇上現在最見不得受一丁點兒委屈的人,你居然打心眼打到她的身上,你是不是恨不得我這頂烏紗帽直接被摘掉,這樣你纔會心滿意足!”
“妾身……妾身沒有那樣的意思……”蘇氏揮着手解釋道,“妾身嫁給夫君,只想着夫君能平步青雲,一展自身的抱負,怎麼可能會去陷害夫君呢,妾身是依仗着夫君而活的,我爲什麼要去做那等子完全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事情呢。”
“你現在也知道,你是靠着我而活的,你既然都知道那你爲何要去陷害湯小姐?你圖湯小姐什麼東西值得你去設計陷害?”他陰鶩般的眼神隨着他身子的逼近,更加的寒冷。
蘇氏是個聰明的人,謝安邦這樣一遍一遍的追問她爲何要陷害湯雅如,心裡的一些疑團很快便有了一些答案。
謝安邦今日的情緒定是跟着湯雅如受傷一事有關,而湯雅如現在是皇上關心的人,那謝安邦肯定是受了皇上的懲罰。
蘇氏知道自己犯了錯,可是她很快便有了對策。
“夫君,看在妾身肚子裡的孩子,請夫君冷靜一下,聽妾身將事情說與您聽,可好?”她軟語細呢,將自己心裡的憋屈會部壓下,一心一意只爲伺候好謝安邦。
他瞄了一眼她的肚子,若不是考慮到她有了身子,他的火絕對可以升上天!
見着謝安邦雖然怒氣未消,卻是坐到了太師椅上。
蘇氏在肚子裡理了一下要說的話,才緩緩道來:“老爺,妾身有錯,錯在不該與您商量便暗自做主張,可是妾身是真心的想給老爺一個驚喜才這樣的做的,誰知道驚喜沒給成反而讓老爺受了苦還說不出。”
他冷哼一聲回道:“驚喜?你這驚喜給的可真大,因爲謝府沒有照顧好湯小姐,皇上罰了我六個月的俸祿。”
他願意將事情說出來,蘇氏的心裡便稍安下心來。
繼續勸道:“妾身並沒有想過要害湯小姐,只是想借湯小姐去雲山一趟,然後讓那賊子將五小姐擄走,這樣一來,謝府爲了保全湯小姐的安危犧牲五小姐,這樣的高風亮節,於老爺來說,那絕對是一件值得嘉獎的事情。”
如若一切是按照蘇氏所說的走,那於謝府來說是一件雙贏的局面,對蘇氏來說,謝靜婭毀了名聲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皇上因着愧疚五小姐的犧牲定不會委屈了謝靜婭,自然就會更厚待些謝安邦。
謝安邦聽着她的話,卻是嗤之以鼻。
蘇氏內心一寒,謝安邦對她,再也不像以前那幫的信任的愛護了,儘管她在付出一百二十分的努力來討他的歡心,也得不到他八十分的心,想當初,她只要一個嫵媚的笑兩行委屈的淚水,就能讓他心疼得恨不能把她捧手心裡呵護着。
雖然她覺得自己委屈,可是這份委屈這會不能表露出來,依着謝安邦的性子,他是絕不會想在這個時候看到她委屈的模樣。
她只得繼續自責的訴說着:“依妾身看來,這事情既然背離了原本的軌道,那定是中間出了什麼問題,難道老爺就一點也不懷疑嗎?”